銳意創新，接續奮斗

黃銳　陳木斌

潮汕水彩是對潮汕畫家創作的水彩作品的總稱。代表畫家有吳芳谷、莊華岳、魏照濤、林墉、羅宗海、陳朝生、陳海寧、李小澄、陸曉翰等。潮汕水彩畫以潮汕題材為特色，創新性地將中國傳統繪畫、油畫等的創作方法引入水彩畫創作中，對中國特色水彩畫體系的建立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整體水平走在全國前列。從20世紀20年代至今，潮汕人民在短短百年間崛起了一座“水彩之城”，李小澄在《水彩畫的移植與潮汕文化》中寫道：“從中西文化交融的角度看，潮汕文化的‘僑文化特色是水彩畫移植的天然溫床。……從文化秉性看，潮汕地區清淡典雅的文化崇尚是水彩畫發展的現實土壤。”除了客觀上的人文地理環境因素，更重要的是代代潮汕藝術家們對外來文化的兼容并包，銳意創新和接續奮斗。

一、創新突破，融合發展

潮汕水彩具有當代性繪畫特點，它年輕而新穎，不斷地嘗試突破傳統繪畫的條條框框，畢竟一個封閉的畫派是不能存續下去的。它沒有明顯的區域特征，同時十分寬容，像是一塊干癟的海綿掉進了中華文化的大染缸，拼命吸水，不斷融合。它的風格輕快、明朗，親切而入俗，遠沒有油畫、壁畫那般的“曲高和寡”，它本就是中產階級對景寫生時隨手揮就的彩繪，是宛若街頭巷尾的歌謠朗朗。

與水彩誕生地英國一樣，潮汕地處東南沿海地區，潮汕水彩受到海洋文化的影響，在濕潤的海風中蓬勃發展。潮汕水彩具有“雖一脈相承卻百花齊放、各有千秋”的特點。潮汕水彩畫家非常團結，在潮汕水彩畫院的積極組織下經常互相交流探討，互幫互助，取長補短，融洽無間。在與其他地區的畫家進行互動交流的時候，定然全心全意托盤而出，從不吝惜去分享自己多年總結的經驗。

潮汕水彩還具有中西結合的特點。潮汕的水彩畫家們把水彩與中國傳統藝術相結合，創造出具有民族性的藝術作品。將國畫的寫意與水彩的寫實緊密結合起來，將“氣韻生動”的水墨的與注重明暗、透視的水彩結合起來，是潮汕水彩畫家代表性的特點。同時，潮汕水彩畫家還積極創新，大膽開拓，例如李小澄“三個階段的水彩創作”（劉維亮接受筆者采訪時所述），從形準、感覺準走向精神準——從樸實厚重的王肇民式水彩，到講究節奏、韻律的《潮汕靜物系列》《庭院和風》，再到風格成熟、大師風范的《荷韻》系列，從未停下他探索藝術的腳步。

二、躬耕不輟，代代傳承

潮汕水彩畫興起于20世紀二三十年代。1911年，蔡元培留學歸來，擔任教育總長、北京大學校長等職。在他大刀闊斧的改革下，新型美術院校、美術系科紛紛成立。而隨著汕頭海關商貿熱火朝天的發展，油畫、水彩畫等外來畫種均在這一時期落地生根。潮汕地區成為全國最早吸收外來畫種——水彩畫的地區之一。青年畫家陳文喜、曾梵義在汕頭開創了以書畫教學為基礎的現代教育，從素描、水彩畫等美育課程開始。同時，由于地處僑鄉和對外貿易繁榮的原因，來自東南亞、香港、新加坡、廣州、上海、杭州等地的水彩畫藝術家也在潮汕匯聚、發展、成長。此時，汕頭的水彩藝術已經走在了國內其他地區的前列。

“這個時期，潮汕地區走出了一批又一批外出求學，接受水彩畫教育的老前輩。”其中，吳芳谷1947年回到汕頭市，執教于汕頭市第一中學，他將在上海美專學習到的傳統西方水彩畫法傾囊相授，開創了潮汕美術科班教育的先河，為潮汕水彩藝術畫培養了不計其數的優秀人才，影響了幾代人。他既是潮汕地區水彩畫宗師，又是無私奉獻的教育家。另一位有重要成就的美術教育家是廣州美術學校畢業的鄭茂熙。他于1945年回到潮州市，任教于潮安藝校、潮安一中。他畫風嚴謹、立體感強，培育出了諸如林墉、羅宗海等著名畫家。這個時期還萌生了具有巨大影響力的藝術組織，如由陳幼南、李道生、杜漢章成立的嶺東美術會、由曾幻一、陳希文分別任正副所長的春陽繪畫研究所等。

在經歷了曲折而漫長的發展后，潮汕水彩畫迎來了春天，并在全國刮起一陣迅猛的龍卷風。1982 年“汕頭潮汕水彩畫協會”成立。接下來的幾年間，潮汕水彩畫在廣東省水彩畫展和全國美展中都表現不俗，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2007年，“潮汕水彩畫院”在原潮汕水彩畫會的基礎上成立后，為潮汕水彩文化發展提供了“加速度”，也為潮汕水彩文化人才培養、交流提供了更完善更廣闊的平臺，潮汕水彩畫家們在這片溫床上共同探討，一起進步。自2010年至今，潮汕水彩畫院已成功舉辦了多屆潮汕水彩年展，吸引了無數國內優秀藝術家及海內外華僑藝術家前來參與。特別是2022年在汕頭市南澳島開展的“南澳海島水彩文化節”，無論是從前期宣傳、活動內容安排，還是賽事規則、獲獎展覽的布置總結等方面，都已呈現出非常成熟的國際化賽事面貌。一個市級的比賽卻有著這樣的魅力，潮汕水彩的影響力由此可見一斑。

三、自信自立，勇毅前行

面對外來文化自信自立，面對漫漫征途勇毅前行，潮汕人民選擇了水彩，水彩也選擇了潮汕。在開放港口文化、潮汕地方文化、特區文化的影響和熏陶下，水彩畫人才輩出，有前輩的無私奉獻、傾囊相授，也有后輩的團結互助、至誠至愛，正是這一代又一代潮汕藝術家的接續奮斗將潮汕水彩發揚光大，這些都是潮汕水彩文化迅猛發展、異彩紛呈的必要條件和內在原因。眾行者遠，尤其在今日，環球同此涼熱，無論是個人發展、教育發展還是更大的文化發展，要想行穩致遠、乘風破浪都離不開這種精神力量。

參考文獻

[1]李小澄.潮汕水彩（1920-2010）[M].哈爾濱：黑龍江美術出版社，2010.

[2]袁振藻.中國水彩畫史[M].上海：上海錦繡文章出版社，2009.

[3]謝鏗，黃奕瑄.汕頭文藝名家傳略[M].汕頭：汕頭大學出版社， 2017.

（作者單位：黃銳，廣東汕頭市龍湖區香陽學校；陳木斌，廣東汕頭市外砂華僑學校）

責任編輯 成 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