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臨沂市沂南縣檔案館 楊世秋
檔案館是集中保管國家檔案的重要基地,是服務于社會需要的檔案信息資源中心。多年來,我國大力開發各級各類檔案館的信息資源,致力于為黨和人民帶來便捷的服務。2022年5月22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提到,支持各類文化機構利用文化數據平臺,探索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有效途徑。檔案館作為我國重要的文化機構,不僅要依靠傳統的手段進行文化貯藏、文化傳承,更要借助時代發展,運用數字化優勢,依托數字媒體進行數字服務與文化創新。本文以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為背景,簡述檔案館當前的發展現狀,根據文化數字化對檔案館發展的現實要求,具體闡述檔案館的發展向度,并進行實踐路徑的探討。
(一)各級各類檔案館資源的整合迫在眉睫。《意見》提出,利用文化領域的數字化成果,形成中華文化數據庫。我國文化歷史悠久,博大精深。文化是對我國歷史發展、人文風俗以及思想沿革的反映。我國檔案館儲藏著數以萬計的珍貴檔案,每個地區的檔案館各具特色,凸顯著當地獨特的發展歷史,也為檔案館當地有需要的人們提供文化服務。但是,跨省跨市的檔案館查閱過程中往往給檔案需求者帶來了困難,因此,各級各類檔案館的資源應該進行合理的整合,通過數字化的形式,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為需求者帶來便捷的服務。
(二)檔案館與多主體進行合作勢在必行。《意見》指出,要鼓勵多主體依托國家文化專網,搭建文化數據服務的平臺。承擔社會文化服務功能的機構不僅僅包括檔案館,還包括博物館、圖書館、科技館和文化宮,等等。檔案館是存儲檔案信息資源的中心,相比博物館、科技館等社會文化服務機構,檔案館在信息資源的呈現方面僅僅通過檔案、紀錄片等呈現形式呈現,博物館、科技館可以使需求者更加直觀地感受物品或資料帶來的文化信息,也可以彌補檔案館中信息資源不足的缺陷。因此,檔案館與多主體的合作勢在必行。
(三)檔案館需順應數字化消費的潮流。《意見》提到,鼓勵各文化機構大力發展數字化消費的新場景,發展線上線下、在場在線數字化新體驗。隨著文化數字化和數字化消費的不斷發展,為人們帶來了新奇的體驗和感受,使人們更快速、更新奇地感受數字化資料帶來的樂趣。同時隨著電腦、手機、互聯網等網絡終端的不斷成熟,數字化消費被大眾所熟知與適應。檔案館需要借助自身優勢來大力發展數字化消費,將自身的文化優勢與經濟建設相結合,發揮文化所特有的經濟優勢。因此,文化數字化也影響著檔案館數字化消費的發展。
(四)推動檔案館文化數據的大力監管。隨著社會文化服務機構在數字化方面的發展,《意見》提出構建文化數字化治理體系,完善文化市場的綜合執法,強化文化數據的市場交易監管。眾多社會文化機構在采集、加工、交易、分發、呈現等領域不斷發展,借助數據化優勢,提升自己的文化促進、文化交流的職能,利用文化轉變成經濟優勢和社會優勢。與此同時,眾多數字化資源與數字化流程錯綜復雜,需要文化市場的大力監管。檔案館是服務于黨和人民的社會文化機構,檔案館眾多繁雜的數據與文件在轉變成數字化的過程中是需要被監管的。因此,文化數字化在一定程度上推動著檔案館文化數據的監督力度的發展。
向度,區別于維度與視角的靜態屬性,代表著一種由上到下、由下到上的“動態”的態勢。當前,數字人文的向度內容主要集中于數字人文跨越純人文與數字方法、跨越定性與定量研究、跨越理論與實踐、跨越既有學科四重界限的特征。對檔案館的發展來說,在文化數字化背景下的向度,主要集中在四個方面。
(一)整合各級各類檔案館形成檔案數據庫。我國不同地區的檔案館所擁有的文化資料各具特色,除居民檔案資料外,一些文化資料檔案在利用率上還是比較小的。根據2022年統計年鑒的數據(如表1所示)顯示,近五年,國家綜合檔案館館藏檔案、照片檔案盒開放檔案逐年增加,利用檔案也在逐年增加,但是利用檔案與館藏檔案相比,利用率仍然是比較低的。
表1 國家綜合檔案館基本情況
近年來,我國檔案館逐漸從紙質檔案轉變為數字化的形式,但仍然存在利用率不足的問題。在檔案館的官方網站界面上只能看到少量的影像檔案,各個地區的檔案網站并沒有其他網站的跳轉鏈接。由此可見,整合數據資源至關重要。我們需要整合各級各類檔案館的數據形成檔案數據庫,方便需求者對檔案的查找,同時促進資源的共享。
(二)促進多主體協同發展。在文化數字化發展的過程中,需要構建多主體的文化數據共享平臺,以促進數據資源的有效利用和資源共享。如2022年統計年鑒的數據,公共圖書館在2021年舉辦了49 839個展覽,書刊外借人次達2萬多人次。2021年博物館舉辦的陳列展覽達3萬多個。圖書館、博物館在線下利用多種方式進行文化宣傳和弘揚。同時,圖書館的電子借閱室和博物館的網上陳列館也帶人們步入數字化閱覽的旅程。當主體聚焦在檔案館時,檔案館需要圖書館、博物館或者其他文化機構來豐富檔案館文化資料的內涵和外延。當主體聚焦在圖書館、博物館時,對事物進行時空的追溯必然不能缺少檔案館資料的支撐。社會文化機構需要協同發展,隨著數字化的逐漸發展與成熟,在網絡空間中的多主體協同往往是被忽略的。無論是檔案館、圖書館還是博物館,在網站中的數據共享是少有體現的,因此,數字化形式的多主體協同發展是十分必要的。
(三)拉動檔案館數字化產品消費。國家大力支持社會文化機構加快產業數字化的布局,檔案館是集數據采集、數據整理、資料加工、需求查閱和文化資料共享于一體的社會文化機構。檔案館中有諸多不便于人們查閱的行政管理類檔案,也存在著諸多科學技術類和文學藝術類等供人們查閱的檔案。這些檔案逐漸轉化為數字化資源,發布在檔案館的網站上供人們查看,使人們了解歷史、科技、社會和文化的變革與發展。這些可供查閱的檔案在轉化成數字化檔案的同時,還具備著獨特的優勢,可以充分發揮經濟效益,形成數字化產品消費。公益性社會文化機構進行數字化產品的推廣已有先例,比如博物院將飽含歷史印記的理念融入文化產品中,形成文化產品并通過網絡、電視媒體進行合作宣傳,通過網店、直播等具體的數字化手段進行推廣,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數字文化產品產業鏈條。這種文化產品不僅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文化觀念的傳播,使歷史積淀的理念融入人們的生活,而且推動了文化產業的發展,拉動了數字化產品的消費。因此,作為社會文化機構之一的檔案館,在文化數字化的發展前景下,利用自身優勢建立獨具特色的文化產業,并進行文化產品的創造以及線上線下的檔案體驗,可以更好地推動社會文化和經濟的發展,打造數字化消費的新場景。
(四)加強對檔案館文化數字化過程的監管。在推進國家文化數字化的意見中,明確要求了要構建文化數字化治理體系,強化文化數據要素市場交易監管。在我國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中,提到了檔案館要發揮文化宣教的功能,這就需要我們對檔案館中的文化在轉換成數字化的時候要追求更加規范化的整理。從近五年檔案館的數量和開放檔案數目(如表2所示)可以看到,檔案館的數目在不斷增加,開放檔案的數目也在不斷增加。因此,在檔案館致力于將檔案進行數字化的過程中,數字轉換的任務是十分艱巨的,在工作人員應對紛繁復雜的數據時,應該對檔案館文化數字化的過程加以監管,促使檔案館的數據更加精確。
表2 近五年我國檔案館數目與開放檔案數目
另外,我國檔案館文化數字化的監管并未有效落實,檔案館在進行數字文化資源整理時,缺乏一定的體系建構以及對檔案授權的管理,這會影響到檔案數字化整體框架的構建,使得各地的檔案館受治理與監管的不足而產生一系列管理的問題,因此要加強對檔案館文化數字的監管。
(一)多方協調進行資源整合。各級各類檔案館在資源整合形成資源數據庫的過程中,多方協調的助力是不可或缺的。首先,從政府的角度,需要提供資源整合的政策支持與平臺。政府通過出臺相關資源整合的意見,為資源在整合的過程中提供目標指向。還可以通過搭建數字共享平臺的方式,利用政府所提供的數據共享平臺的支持進行檔案館數據資源的整合。其次,從檔案館自身的角度,各級各類檔案館需要進行溝通與協作。一方面,借助不同地域檔案館在數字化轉換過程中的經驗,使自身在檔案轉換的過程中少走或者不走彎路;另一方面,充分與各級各類檔案館進行有效溝通,形成數據聯動。比如,檔案館網站內設置友情鏈接區域,將其他檔案館的鏈接放入網頁中。在檔案館所擁有的檔案資料的基礎上,深度挖掘檔案館相關聯的內容,并進行數據整合,使需求者可以更便捷地感受豐富的檔案數字化內容。最后,從檔案館工作人員的角度,要具備協同發展的理念,樹立發展文化數字化檔案資源整合的目標,在將實體檔案轉化為數字化檔案的過程中,結合文化創新和文化融合的理念,促進檔案館數字化資源的融合。
(二)加強多主體在檔案館數字化發展的合作。在數字化不斷發展的階段,各行業逐漸打破壁壘,形成多主體合作。多主體的合作是相互促進、相互補充的,而不是一方一味地索取。一方面,多主體需要為檔案館提供檔案館所需要的文化資源的支持。從社會學的角度看,檔案館是具有一定的文化教育功能的,表現在文化傳承功能與文化融合功能。但是,檔案館的文化資源數據是有限的,這就需要多主體的支持。比如,圖書館是擁有豐富圖書資源的文化服務機構,有眾多的數字化圖書,涉及檔案館檔案內容有關的資料,可以與檔案館達成一定的合作,將數字化的書籍定期進行推廣,吸引圖書館的人員對書籍和檔案資料的興趣,在檔案館的網站中形成閱讀終端,方便檔案館的閱覽人員進行借閱。博物館的各種陳列往往需要借助一些檔案將陳列物品表現得更加具體細致,因此博物館可以借助展覽與檔案館形成合作。另外,社會各界的力量都可以參與到檔案館的合作中。通過“互聯網+”的形式或者線下研學的形式,使政府機構、企業機構、學術機構等機構將檔案所記錄的內容更加直觀地展現;另一方面,檔案館需要為多主體提供數字化資源的合作。檔案館的一些紀錄片和檔案資料可以提供到圖書館、博物館進行展覽與交流。檔案館也可以為政府機構、企業機構和學術機構等多方力量的團體提供“互聯網+”、線下研學的形式向各主體提供已有的檔案資料信息,方便各主體了解所需求的內容,促進各主體的發展。因此,檔案館需要加強多主體在文化數字化發展的合作。
(三)加強檔案館文化數字化衍生產品的創設和推廣。越來越多的公益性社會文化機構進行文化創新和文化衍生,努力擴大文化發展的外延,形成了“互聯網+數字化+文化創作+文化傳遞”的文化數字化發展鏈條,發揚了我國的傳統文化,在向人們注入文化創新理念的同時,拉動了文化產業的發展,促進了文化產品的消費。以故宮博物院為例,通過新媒體平臺將故宮文創作品進行推廣,利用電視媒體終端進行數字化文化展現,將故宮博物院、館藏內容以及館藏文化進行文化創新,形成文化創意產品,通過互聯網平臺進行文創產業的推廣、銷售與發展,形成了一條獨具特色的文化產業。在該產業發展中,潛移默化地將故宮文化、故宮理念傳遞出去,促進了文化的傳播。博物館還利用數字化進行VR實景的體驗,使人們跨越時空的界限,身臨其境感受文物帶來的震撼。有研究者指出,圖書館可以試圖利用元宇宙的發展,創造新的空間構建形式、新的社會交往形式和新的信息交互方式,推動圖書館在數字化時代的發展。檔案館可以利用新媒體平臺進行文化檔案、科技檔案資料的推廣,可以將文化、科技所蘊藏的內涵進行一定的文化作品創設,開發檔案館的文創產品,促進檔案館文化資料經濟職能的發展。還可以創設VR書院課堂,將科技資料、文化資料轉化成數字課程進行推廣,可以利用元宇宙的概念形成空間互動交流平臺,便于文化科技檔案資料愛好者進行瀏覽探討。檔案館的文化數字化衍生產品的創設和推廣,可以讓人們感受最真實的文化數據。
(四)檔案館應加強自身對文化數字化的監管。面對紛繁雜亂的檔案數據,檔案館自身要對檔案數據轉變為數字化的過程進行統一調配與治理。加強對數字化文化檔案的維護,加強對網絡文化環境的監督,保證數字化文化資料的安全性。加強檔案館內部人員的培訓,使工作人員明晰檔案數據的重要性,時刻關注數據的安全與管理,做到對數據文化的有序維護,防止行政檔案的泄露,保護文化檔案、科技檔案的版權使用,維護國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