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鴻寧,歐陽金瓊
(塔里木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阿拉爾 843300)
提高農村三產融合水平是產業振興的重要組成部分,對農村經濟的繁榮發展,全面實現鄉村振興,縮小城鄉發展差距以及決勝全面小康具有重要意義[1]。
學者們從多個方面對產業融合發展進行了深入研究。關于產業融合概念的研究,Nathan R[2]首次提出產業融合概念,David T L[3]認為產業融合是發生在電子計算機、印刷業、廣播業等工業領域中交叉重疊的部分,而農村三產融合是從日本的“六次產業”衍生而來[4],以農業為基礎,在三產的聯動作用下,發揮農業的多功能性[5],對生產要素優化重組和合理配置,在多元化的產業間,橫向與縱向延伸產業鏈,形成新產業、新業態,增大農村發展的正外部性[6],實現了“范圍經濟效應”[7,8],本質是產業融合的表現形式之一[9,10]。關于農村三產融合分類方面的研究,農村三產融合模糊產業發展界限,是發生在產業內和產業之間的融合[11,12],為產業深層次發展提供了可能性,從產業業態可劃分為延伸型融合、交叉型融合、重組型融合和改造型融合[13],既包括將高新技術先進的發展理念、管理模式引入農業生產中的橫向融合,又包括農業從農資供應、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及服務環節的縱向融合[14]。關于農村三產融合測度的研究,主要采用了層次分析法[15,16]、熵值法、系統耦合協調度模型[17]、灰色關聯分析及赫芬達爾指數[18]、回歸分析和ESDA等[19]方法,通過構建過程指標和結果指標[20]測評研究區域農村三產融合水平。關于農村三產融合模式與實現路徑的研究,秦悅[21]認為內部重組型、鏈條延伸型、多功能拓展型和科技滲透型是黑龍江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典型模式,姜天龍等[22]從產業類型、融合主體數量以及利益聯結機制角度對三產融合模式進行分類,譚燕芝等[23]從農業產業鏈延伸、農業多功能性發揮、農業服務業融合發展研究了農村產業融合對農民收入的影響,實現農村三產融合的路徑從初級階段到中級階段再到高級階段依次要實現從單一業務合作向產業要素融合演變再到產業鏈內融合演變到直至最后完成產業鏈間融合的演變[24],需要重點培養農村新型經營主體,在農業生產中融入“互聯網+”、智慧農業等先進理念,因地制宜打造適宜本土產業的融合模式,優化融合發展路徑[25]。關于影響與提升農村三產融合水平的研究,農村二三產業發展水平滯后[26]、融合發展程度低、融合層次淺[27,28]、投入產出結構不合理[29,30]是主要影響因素。袁培等[31]認為,新疆農村三產融合水平呈上升趨勢,但增速緩慢,且產業耦合協調能力較低。錢程[32]認為,產業鏈條容易斷裂,發展動能不足、融合機制缺乏配套的制度保障、缺少人才支撐等問題制約了和田縣的農村三產融合水平。
基于此,以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地區、農業生態脆弱區的特殊區域為研究對象,立足于當地的典型地區和典型案例,采用熵值法、綜合計分法、耦合協調模型研究方法,分析新疆農村三產融合水平,為我國農村三產融合探索新發展思路。
采用《新疆統計年鑒》 《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農產品加工業年鑒》 《中國農業年鑒》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國民經濟發展和社會公報》2012~2021 年面源數據,主要指標包括農產品加工業主營收入、農產品加工總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值、第一產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農林牧漁服務業產值占GDP 比值、休閑農業營業收入、有效灌溉率、農業機械化程度、農業服務業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值、農業總產值增速、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民人均消費支出、糧食總產量、鄉村占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比例等30 個指標。
采用熵值法、綜合評分法評價了新疆農村三產融合水平,利用耦合協調模型測算新疆農村三產融合耦合度及耦合協調度水平。
1.2.1 農村三產融合水平的指標體系構建 依據數據可獲得性與科學性原則[33],借鑒羅遠旺[20]和陳紅霞等[34]的研究成果,構建2 個一級指標、6 個二級指標(表1)。

表1 農村三產融合評價指標構建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construction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 integration
1.2.2 指標權重值確定 采用熵值法確定各指標的權重值。信息熵值越小,表明指標的離散程度越大,包含的信息越多,權重值越大。
1.2.2.1 無量綱化。采用極差標準法對全部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計算公式為:
式中,Zmn為各指標無量綱化值,Zn為第n項評價指標的數值,Zj為第j項指標的數值,Zmax為該項指標最大值,Zmin為該項指標的最小值。
1.2.2.2 計算各指標的權重值、綜合評價指數。建立各指標比重的矩陣,計算各指標的熵值、權重值。計算公式為:
式中,ymn為各指標的比重值。
式中,en為熵值,為常數項。
式中,Wn為第n項指標的權重值,dn=1-en,dj為差異性系數。
1.2.3 綜合評價指數 利用指標權重值計算各指標的綜合評價指數。計算公式為:
式中,A為綜合評價指數。
1.2.4 耦合關系模型構建 在多系統相互作用下構建耦合度模型。參考蔣輝等[19]、張康潔等[17]的研究成果,將耦合度劃分為6 種類型(表2),耦合度值越高說明當前階段耦合水平越高;參考楊懷東等[35]的研究成果,將產業融合的耦合協調度劃分為10 種類型(表3),耦合協調度值越高說明各系統間相互協調性越好。耦合關系模型為:

表2 耦合度劃分標準及發展階段Table 2 Division standard and development stage ofcoupling degree

表3 耦合協調度劃分標準及類型Table 3 Classification standard and type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式中,C為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系統耦合度,A1、A2分別為融合行為和融合績效2 個子系統對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綜合評價值。
式中,T為耦合系統綜合協調指數。α、β為待定系數,且α+β=1,由于A1、A2同等重要,因此α、β取值均為0.5。
式中,D為耦合協調度。
2.1.1 以農產品加工業為代表的第二產業發展迅猛2011~2020 年新疆農產品加工業總產值從925 億元增加至1 835 億元,增長率為98.38%,農產品加工業主營收入從368.208 億元增加至1 879.316 億元,增長率為410.40%,農產品加工業發展迅猛,其中北疆主要以精深加工畜產品、特色農產品為主要產業,南疆則重點發展精深加工特色林果產業。
2.1.2 農村休閑旅游產業快速發展 2020 年我國的鄉村旅游重點村莊共計998 個,其中新疆入選了56 個,居全國第1 位。新疆重點打造“新疆是個好地方”公共品牌,培育了42 個全國鄉村旅游重點村(鎮)、70個自治區級別的鄉村旅游重點村,建設了42 個精品農莊,完成了60 條精品線路,打造了5 734 家旅游民宿,農村休閑旅游產業得到快速發展。
2.1.3 農村電商帶動產業融合 新疆網商發展迅速,在各大電商平臺的支持下,農村網絡零售額逐年增長,數據顯示,2022 年第一季度的農產品網絡零售額較上一年增長了22.87%。網絡平臺的搭建拓寬農產品銷售渠道,延伸上下游產業鏈,帶動了當地農民就業和促進農民增收。
2.2.1 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指數分析 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指數從2011 年的0.168 上升至2020年的0.784,增幅達366.67% (圖1)。說明新疆農村三產融合水平整體上發展態勢良好。

圖1 2011~2020 年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指數Fig.1 Index of integrated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 in Xinjiang from 2011 to 2020
農業產業鏈延伸、農業多功能拓展、農業服務業融合度、農民增收、農業增產、農村經濟繁榮6 個二級指標的融合發展水平指數總體呈增長趨勢,但增幅程度差異較大(圖2)。農業產業鏈延伸和農業多功能拓展的融合發展水平指數2014 年之前契合程度較高,2015 年后2個指標的波動較大,其中農業產業鏈延伸的融合發展水平指數在2016 年達到峰值;農業服務業融合的融合發展水平指數從2017 的0.094 增長至2020 年的0.229,增幅達到143.62%,未來要繼續深化農業與服務業的融合深度,拓展服務業發展空間。農村經濟繁榮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指數的貢獻率最大,其次是農民增收和農業增產,其中,2016 年農業增產的融合發展水平指數有所下降。

圖2 2011~2020 年新疆農村三產融合二級指標發展水平指數Fig.2 Development level index of secondary indexes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 integration in Xinjiang from 2011 to 2020
2.2.2 新疆農村三產融合耦合度及耦合協調度水平時序分析 2011~2012 年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度為0.948~0.997,處于高水平耦合發展階段;耦合協調度從2011 年的0.284 提高至2020 年的0.625,發展歷程為中度失調—輕度失調—瀕臨失調—勉強協調—初級協調,其中2001~2017 年處于失調狀態,2018~2020 年進入協調狀態(表4)。說明休閑農業、農村電商等新業態發展迅速,有效推動了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

表4 2011~2012 年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度(C)、耦合系統綜合協調指數(T)以及耦合協調度(D)Table 4 Coupling degree(C),comprehensive coordination index of coupling system(T)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D)of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 in Xinjiang from 2011 to 2012
基于2001~2020 年新疆地區的時間序列數據,構建2 個一級指標、6 個二級指標的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評價體系,運用熵值法確定各指標權重,利用綜合計分法,構建耦合度(C)、耦合系統綜合協調指數(T)以及耦合協調度(D)模型,分析各指標層對新疆地區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的影響,得到以下主要結論:
(1)2011~2020 年新疆農村三產融合水平整體呈上升趨勢,從2011 年的0.168 上升至2020 年的0.784,增幅達366.67%。說明新疆農村三產融合水平整體上發展態勢良好。農業產業鏈延伸、農業多功能拓展、農業服務業融合度、農民增收、農業增產、農村經濟繁榮6 個二級指標的融合發展水平指數總體呈增長趨勢,但增幅程度差異較大。
(2) 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度為0.948~0.997,處于高水平耦合發展階段;耦合協調度呈穩步提升發展趨勢,從2011 年的0.284 提高值2020 年的0.625,發展歷程為中度失調—輕度失調—瀕臨失調—勉強協調—初級協調,其中2001~2017 年處于失調狀態;2018~2020 年進入協調狀態,說明休閑農業、農村電商等新業態發展迅速,有效推動了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
新疆地區要加大財政投入與補貼政策,結合地域優勢,深度挖掘三產融合發展優勢,在發展“一連一品”“一村一品”的同時,擴大品牌效應,突出地方特色,發展觀光旅游業、休閑農業等;注重發揮產業間的協同效應和協調性,形成良性循環發展狀態,推動新疆農村形成三產融合發展的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