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林,歐陽金瓊
(塔里木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阿拉爾市 843300)
數字經濟發展已經成為各國經濟轉型的重要方式,數字鄉村建設不僅是數字中國建設和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一環,同時也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必經之路。數字鄉村是通過建設鄉村中的網絡基礎設施、提高農民技能、利用現代農業技術將傳統農村轉型為信息互通的、交易市場完備、能夠科學規律發展的數字化現代鄉村[1]。2019 年5 出臺的《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對數字鄉村的解釋為伴隨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在農業農村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應用,以及農民現代信息技能的提高而內生的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和轉型進程[2];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大力推進數字鄉村建設[3];2020 年5 月出臺的《2020 年數字鄉村發展工作要點》明確部署了我國下一階段數字鄉村發展的重點任務,即在進行信息基礎設施和數字經濟建設時,加強數字鄉村發展等內容[4,5]。
國外數字鄉村研究主要集中于基礎設施建設、數字技術應用、鄉村數字化教育、相關法律法規制定以及鄉村旅游等方面[6],美國城鄉數字鴻溝形成原因主要在于農村地區基礎設施狀況較為落后[7],2017 年發布農村地區教育信息化發展的實施策略,旨在通過信息技術促進鄉村地區教育信息化、數字鄉村發展[8];日本在數字鄉村建設過程中加強了政策和信息技術的聯動,以引導農業生產,提高信息技術最大限度利用率[9];法國數字鄉村建設過程中著力為各個鄉村地區的學校配備計算機、數字白板等電子教學設備,通過ENT(校級數字化交互式教學資源平臺)為偏遠地區教師和學生提供便利[10]。國內數字鄉村研究主要圍繞數字經濟與鄉村產業結合研究、鄉村振興背景下的數字鄉村建設、數字鄉村體系指標建立、數字鄉村治理方法、鄉村數字化轉型、城鄉間數字鴻溝的消除等方面展開[11],陳一明[12]認為,數字經濟與鄉村產業融合發展依靠科技創新的技術協同作用,在信息技術的創新中發揮溢出效應和乘數效應,可以獲得更高質量的產出;吳曉曦[13]認為,數字經濟與鄉村產業的融合發展是促進鄉村經濟發展的有效手段,在二者融合人發展推進過程中還需要政策、人才、風控等體系的支撐;李燕凌等[14]認為,數字鄉村和鄉村振興二者協調度動態上升,并存在向更高層次轉移的可能性;張鴻等[15]科學評價了我國數字鄉村發展水平的結果顯示,我國數字鄉村發展不平衡且發展水平處于起步階段;李曉夏等[16]認為,數字鄉村治理對于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具有非常積極的作用,在治理過程中需要內容、政策、技術多方面策略的優化達到治理效果;馬東俊[17]認為,縮小城鄉間數字鴻溝的主要方法在與加快農村地區網絡基礎設施建設,培養本地網絡人才,積極推動鄉村基礎設施智能化轉型,提高農民的網絡信息素養,為數字鄉村建設做好充足準備。國內外對數字鄉村建設進行了深入研究,但是對有關數字鄉村研究的文獻進行對比分析的研究甚少。基于此,為了更好地把握數字鄉村研究熱點與前沿,分析其未來發展趨勢,以WOS 數據庫和CNKI 數據庫中的核心集為數據源,利用可視化計量軟件CiteSpace 繪制了發文量、國家或地區、研究機構、核心作者、關鍵詞、時間線等知識圖譜,以期為該領域的研究提供參考。
在WOS 數據庫中以“Digital village”“digital agriculture”“digital country(digital countryside)”“digital rural area”為主題、檢索時間為1991~2021 年進行檢索,剔除重復或信息缺失的文獻,最終得到有效文獻949 篇;在CNKI 數據庫中以“數字鄉村”為主題、檢索時間為2006~2021 年進行檢索,剔除重復或信息缺失的文獻,最終得到有效文獻1 146 篇。
1.2.1 可視化分析 運用CiteSpace 可視化軟件系統繪制動態網絡圖譜,以揭示關于數字鄉村研究的熱點和前沿、學科前沿的演化路徑[18]。
1.2.2 計算公式 根據普萊斯定律,確定核心作者(機構、熱點)發文篇數及最低發文數量。計算公式為:
式中,M為核心作者(機構、熱點)最低發文數量(篇),Nmax為核心作者(機構、熱點)最高發文數量(篇)。
對2000~2020 年2 095 篇文獻進行統計,結果(圖1) 顯示,WOS 數據庫收錄的文獻時間跨度為1991~2021 年,2014 年開始穩步增長,2019 年達到峰值;CNKI 數據庫收錄的文獻時間跨度為2006~2020 年,呈現“萌芽期(2006~2017 年)—快速發展期(2018~2020 年)”發展趨勢,呈現波動上升趨勢。

圖1 數字鄉村中英文文獻發文量年度分布Fig.1 Annual distribution of Chinese and English literatures in digital countryside
2.2.1 國家 發文國家間的交流合作圖譜的網絡節點數量N=77,網絡連線數量E=94,即參與數字鄉村研究且相互之間有合作的國家或地區共計94 個(圖2),中介中心性前5 名的國家分別為德國、澳大利亞、法國、匈牙利、英國(表12),其中德國有關數字鄉村文獻的中介中心性居第1 位,對數字鄉村的研究貢獻最大,主要原因有以下2 點: (1) 德國鄉村發展遵循“整合性發展”的理念,城鄉等值化發展,鄉村地區基礎設施和服務設施的投入主要遵循“垂直構架”的鄉村規劃和投資發展體系,以均等分配的模式建構,并通過定義某些重點村鎮和重點村莊以發揮其帶動作用來加強該區域發展的空間聯系,從而實現城鄉資源的均等化配給[23]。(2)德國鄉村地區的數字化發展策略按內容大致可分為通信基礎設施建設和數字化鄉村社會服務兩類。在原有優勢的基礎上可以通過大量基礎設施的建設改變農村地區勞動力的投入,發展現代化農業。

圖2 數字鄉村國家合作圖譜Fig.2 Digital rural country cooperation map
2.2.2 作者 通過CiteSpace 軟件繪制中英文文獻作者合作圖譜。
2.2.2.1 英文文獻作者間有合作,但團隊合作數量較少。英語文獻作者合作圖譜的網絡節點數量N=207,網絡連線數量E=195,網絡密度D=0.009 1(圖3),網格密度不高并且整體呈現較為分散的狀態,說明作者間雖然有單次合作發表文獻,但團隊合作數量較少。1991~2021 年發文數量最多的作者是大利亞阿德萊德大學工程學院(ECMS) 的Scote Smith;M≈1.886 說明發文量>2 篇的作者即為數字鄉村英文文獻的核心作者,共計48位,占總發文量的23.67%,發文量前5 名作者分別為Scote Smith、Amr Abdelrahman、徐一鳴、Astride Fletcher、Sabine Grunwald。

圖3 數字鄉村研究的英文文章作者合作圖譜Fig.3 The cooperation map of English writers in digital village research
2.2.2.2 中文文獻作者合作大分散、小集中。中文文獻作者合作圖譜的網絡節點數量N=162,網絡連線數量E=98,網絡密度D=0.007 5(圖4),其中周祥斌、陳俊、李瑤、丁琳組成了一個研究群體,劉薇、曹琛、羅靖組成了一個研究群體。發文量最多的作者為華鈺文;M≈3.641 說明發文量>4篇的作者即為數字鄉村中文文獻的核心作者,共計43 位,發文量前5 名作者分別為沈費偉、馮獻、劉春玉、任家樂、姜春云。

圖4 數字鄉村研究的中文文章作者合作圖譜Fig.4 The atlas of Chinese article authors’cooperation in digital village research
2.2.3 發文機構分析 通過CiteSpace 軟件繪制中英文文獻發文機構合作圖譜。
2.2.3.1 英文文獻各機構內部合作與外部合作較少。中英文文獻發文機構合作圖譜的網絡節點數量N=194個,網絡連線數量E=126 個,網絡密度D=0.006 7(圖5),各個機構的內部合作和外向合作數量較少,發文量前5 名機構為中國科學院、印度醫學科學研究所、半干旱熱帶地區國際作物研究所、國家研究委員會地球科學與地球資源研究所、南安普頓大學。

表1 數字鄉村研究英文文獻發文量Top 10 國家Table 1 Top 10 countries in the number of English literatures on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圖5 數字鄉村研究的英文文獻發表機構合作圖譜Fig.5 Collaboration map of English literatures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in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2.2.3.2 中文文獻各機構間合作較少,統一系統內的結構合作密切。中文文獻發文機構合作圖譜的網絡節點數量N=134 個,網絡連線數量E=28 個,網絡密度D=0.003 1(圖6),各機構間合作較少,發文量前5名機構為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北京農業信息技術研究中心、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農業農村部信息中心、安徽大學社會與政治學院;研究合作密切的機構通常處于同一高校及研究所中,如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農村發展系和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

圖6 數字鄉村研究的中文文獻發表機構合作圖譜Fig.6 Cooperation map of Chinese literature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in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2.2.4 關鍵詞聚類 WOS 數據庫中可聚為“broadband” “ impact” “ 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rural regional development”“social media”“pollution”“land use”7 類(圖7),CNKI 數據庫中關鍵詞可聚為“鄉村建設”“普惠金融”“農產品質量安全”“數字普惠金融”“數字農業農村”“互聯網寬帶連接”“農業現代化”“發展對策”8 類(圖8)。表明外文文獻關于數字鄉村領域的研究重點包括鄉村數字基本建設、鄉村地區數字普惠金融的利用、傳統農業向智慧綠色農業的轉型、農業裝備智能化及土地合理利用、數字鄉村發展對策和建議等[27]。

圖7 數字鄉村研究的英文文獻關鍵詞聚類圖譜Fig.7 Keyword cluster map of English literatures on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圖8 數字鄉村研究的中文文獻關鍵詞聚類圖譜Fig.8 Keyword clustering map of Chinese literatures on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2.2.5 研究前沿分析 運用CiteSpace 軟件繪制關鍵詞的時區圖和凸顯圖。
2.2.5.1 英文文獻關鍵詞的時區圖和凸顯圖。英文文獻關鍵詞熱點時區可分為2001~2006 年的研究初始階段、2007~2014 年的研究起步階段、2015 年至今的迅速發展階段,第一階段主要高頻詞包括“digital”“gi”“digital divide”“region”等,第二階主要高頻詞包括“digital village”“social media”“agriculture”“system”等,第三階段主要高頻詞包括“ICT”“Internet”“information”“remote sensing”“smart village”等(表2、圖9)。由此可見,英文文獻的研究重點主要集中在鄉村信息與通信技術、鄉村數字技術應用以及數字鴻溝的解決、對發展中國家鄉村地區數字技術應用引發復雜效應的剖析等領域。

表2 有關數字鄉村外文文獻的Top10 突現詞Table 2 Top 10 highlights of foreign literature on digital countryside

圖9 數字鄉村研究的英文文獻研究熱點時區圖Fig. 9 Evolution map of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English literatures of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2.2.5.2 中文文獻關鍵詞的時區圖和凸顯圖。中文文獻關鍵詞熱點時區可分為2006~2007 年的起始階段、2008~2014 年的起步階段、2015~2016 年的停滯階段、2017 年至今的快速發展階段,第一階段主要關鍵詞為“數字鄉村”“鄉村振興”“新農村建設”“農產品質量安全”等,第二階段主要關鍵詞為“農業農村信息化”“信息服務系統”“信息服務站”,第三階段沒有出現新的關鍵詞,第四階段主要掛件次為“數字農業”“數字經濟”“農村電商”“智慧農業”“數字化轉型”“農業農村現代化”“農村數字金融”“技術賦能”(表3、圖10)。由此可見,中文文獻關于數字鄉村的研究趨于多元化、各學科交叉性研究。

表3 有關數字鄉村中文文獻的Top10 突現詞Table 3 Top10 highlights of Chinese literature on digital countryside

圖10 數字鄉村的中文文獻研究熱點時區圖Fig.10 Time zone map of Chinese literature research hotspots in digital countryside research
通過選取1991~2021 年WOS 數據庫和CNKI 數據庫有關數字鄉村的2 095 篇文獻,利用Citespace 軟件繪制國家、作者、研究機構的圖譜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1)國外有關數字鄉村研究的文獻數量呈波動增長趨勢,研究方向主要為基礎設施建設、數字技術應用、鄉村數字化教育、相關法律法規制定以及鄉村旅游等,其中德國有關數字鄉村文獻的中介中心性最高;國內有關數字鄉村的文獻數量自2017 年起進入快速發展期,且研究具有一定的深度和廣度,主要研究方向為數字經濟與鄉村產業結合研究、鄉村振興背景下的數字鄉村建設、數字鄉村體系指標建立、數字鄉村治理方法、鄉村數字化轉型、城鄉間數字鴻溝的消除等。
(2)國內外數字鄉村研究領域有一定數量的高產作者,但絕大多數作者處于獨立研究狀態,沒有明顯的合作關系。
(3)國外有關數字鄉村研究可分為2001~2006 年的研究初始階段、2007~2014 年的研究起步階段、2015 年至今的平穩發展階段;國內有關數字鄉村可研究分為2006~2007 年的起始階段、2008~2014 的再起步階段、2015~2016 年的停滯階段、2017 年至今的快速發展階段,研究熱點由“新農村建設”“鄉村數字治理”到“數字鄉村現狀及對策”“信息化共享”“信息化建設”再到“數字賦能”“智慧農業”“數字技術”“數字普惠金融”“鄉村振興”等。
3.2.1 側重于基礎設施建設、消除數字鴻溝、健全數字鄉村評價機制等研究 雖然國內外數字鄉村建設得到長足發展,但是數字鴻溝問題仍然表現為互聯網的連通性較差、公用事業明顯不足、覆蓋面缺乏以及成本過高[28,29],在數字鄉村快速發展建設的同時,中頂層設計缺失、資源統籌不足、偏遠地區基礎設施薄弱、區域基礎設施差異過大、資源分配不均等問題,需要相關學者進行研究與探討[30,31]。
3.2.2 理論應用于實踐,研究主題應當多元化 當前國內外數字鄉村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論層面,多數數字鄉村國家政策和相關文件解讀,應當在理論基礎上增加實踐性研究,通過實地調查數字鄉村試點等方式客觀準確地描述數字鄉村建設過程、評價機制以及評價指標的建立[32],尤其是一些欠發達地區,需要政府支持與幫助,探討如何建立政府與市場間的聯系,以數字鄉村為渠道,加強特色農產品以及流通市場的高質量發展[33]。研究同時兼顧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研究主題可以擴散到鄉村人才培養、鄉村文化傳承、鄉村文明建設等方面[34]。
3.2.3 多學科交叉互融形成全要素格局 隨著地理信息、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等技術手段因地制宜地融入鄉村建設,新的研究方法和方向、各分支學科間的滲透融合,多學科交叉成為推動數字鄉村發展,助力鄉村振興的強筋動力[35],目前數字鄉村研究融合方向和層次不斷豐富,要注重農學、計算機科學、政治學、社會科學等學科理論應用,在鄉村振興背景下,研討如何建立數字鄉村于農業現代化的有效銜接機制研究,都具有較大的理論意義于實踐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