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戈任，最令人琢磨不透的人

從偷竊入獄到賣熱狗發家，從餐廳老板到“普京大廚”，從沖鋒陷陣的瓦格納組織創始人到“叛亂組織者”……現年61歲的葉夫根尼·普里戈任被外媒稱為“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成為“普京大廚”

普里戈任，1961年6月出生于蘇聯時期的列寧格勒市（現圣彼得堡市）。由于親生父親早逝，普里戈任由母親和繼父撫養長大。俄RTVI電視臺6月24日報道稱，1979年11月，普里戈任因盜竊罪被判處兩年半緩刑，1981年因盜竊、欺詐罪等被判處13年有期徒刑。1988年獲得特赦，刑期減少至10年，1990年刑滿釋放的普里戈任和繼父一起在列寧格勒開起了熱狗店。他曾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自己是列寧格勒第一個賣熱狗的人，一個月的收入相當于俄羅斯普通民眾一年的收入。

1991年，普里戈任開始涉足超市行業。僅僅用了兩年時間，他就開了10家連鎖超市。1995年，他租下圣彼得堡海關大樓店面，開了家高檔餐廳，并斥巨資將一艘舊船改造成水上高級餐廳，打造了紅極一時的圣彼得堡網紅餐廳——新島餐廳。他的人生也由此開始轉變。

新島餐廳成為當時俄社會各界名流的聚會場所，其中就包括時任圣彼得堡副市長的普京。2000年后，新島餐廳成為總統普京多次招待各國政要的地方。普京每來到這里用餐，普里戈任都親自上菜。后來，普里戈任的餐飲公司協和餐飲專門負責向克里姆林宮供應食物，并在俄國宴上提供餐飲服務。正因為如此，不少俄媒將普里戈任稱為“普京大廚”。

普里戈任的胃口也越來越大。2011年，他為圣彼得堡的14所學校提供餐食，進而又向莫斯科市場進發，光是莫斯科達成的合同金額就高達3億美元。2012年，協和餐飲又開始為俄軍隊提供餐食，合同金額超過12億美元，幾乎壟斷俄軍隊所有餐食合同，他甚至將餐廳直接開到俄國防部。除了餐飲業外，普里戈任還涉足房產、基建行業。近些年，普里戈任在非洲用軍事力量護航商業活動，賺得盆滿缽滿。俄媒報道稱，在俄烏沖突爆發之前的4年里，普里戈任單是通過在非洲和中東開采油氣、鉆石和黃金等天然資源，就賺取2億多美元收入。

瓦格納組織創始人

2014年2月，為了讓普里戈任的餐飲公司獲得承包軍隊項目的資格，俄國防部專門修改相關法律，并在同年4月獲得通過。隨著俄烏沖突爆發，瓦格納雇傭軍組織也終于浮出水面。

2022年俄烏沖突爆發前，普里戈任一直不承認自己是瓦格納組織的創始人。直到俄烏沖突徹底爆發，瓦格納才從“見不得光”的地下組織，一下子廣為人知，提升了普里戈任在俄國內的知名度和形象。但瓦格納和普里戈任也同時成為俄軍方的“眼中釘”，雙方斗爭逐漸白熱化。

他的作風也和俄羅斯軍方不同。普里戈任非常善于使用社交媒體不斷發聲，經常一身戎裝深入前線，但他在媒體上的聲名鵲起也使得自己肆無忌憚，經常批評國防部長紹伊古和其他軍隊高管。

今年1月，俄占領了烏東部索列達爾市，普里戈任稱這是瓦格納的功勞，并強調沒有其他部隊參與。俄國防部則沒有在有關宣布中提到瓦格納，后來才承認瓦格納也有參與。隨后在拿下巴赫穆特的戰斗中，普里戈任稱瓦格納為此付出了2萬雇傭兵的代價，并痛斥俄國防部不愿用炮彈為瓦格納清掃障礙，造成瓦格納雇傭兵死傷慘重。他還指責俄國防部區別對待，故意不給瓦格納足夠的彈藥支援。

至于瓦格納的力量發展得有多快，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戰略溝通協調員柯比曾在記者會上表示，瓦格納在烏部署雇傭兵的數量已從最初的1000人增加到5萬人，每月支出達1億美元。

“叛亂”的啟示效應

俄新社政治觀察家阿科波夫認為，普里戈任“煽動叛亂”的行動給了各方敵人進行武裝挑釁的機會。他稱，現在俄南部許多烏克蘭的潛伏者與破壞分子可以輕松地挑起瓦格納與俄軍方之間的沖突。

瓦格納“軍事叛亂”也印證了一些人之前的看法。這類“私人安保公司”雖然具備較高的戰場感知和適應能力，但以退役軍人、囚犯等特殊群體為主體的結構，決定了對其重用依舊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缺乏適當的法律約束和強制監管，放任此類組織“做大做強”，特別是忽視其與傳統軍隊組織形態的協調與配合，缺乏統一的功能規范和使命塑造，其行為很可能引發難以控制的內斗，這也將是“叛亂”為各方帶來的啟示之一。

（摘自《環球時報》張曉東、柳玉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