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學視域下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路徑研究

摘要：本文以符號學理論為框架，展開跨文化交際屬性分析，結合當前時代背景，闡述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的重要性，依托英語專業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培養實踐，從主抓課堂教學、引導自主學習、打造第二課堂等方面提出培養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具體路徑。

關鍵詞：跨文化交際能力；國際化人才；符號學

21世紀以來，我國參與經濟全球化的深度與廣度不斷擴大、與世界各國間的文化交流與合作不斷加深，在這樣的背景下，許多高校的人才培養模式發生了改變，開始向培養具有國際視野、了解世界各國話語體系，同時又有著堅定的中華文化自信的國際化人才的方向轉移。跨文化交際是國際化人才必須具備的能力之一，加強對英語專業學習者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對于國家、學校和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而符號學與跨文化交際不可分割，人類進行交際的過程就是利用符號傳遞信息的過程，從符號學視角研究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具有較高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

一、跨文化交際屬性分析

跨文化交際通常發生在本族語者與非本族語者之間，此外，在語言、文化背景等方面存在差異的交際者之間發生的任何形式的交際也被視為跨文化交際。[1]從本質上講，跨文化交際的過程實際就是符號傳遞的過程，該符號系統以語言為代表，是作為交際主體的人進行意義交換的主要媒介。因此，跨文化交際的核心在于符號、主體、文化這三個詞，分別對應了跨文化交際的三個屬性，即互文性、主體性和交際性。

（一）互文性

法國符號學家Kristeva最先提出了 “互文性”這一概念，在她看來，“任何作品的本文都像許多行文的鑲嵌品那樣構成，任何本文都是其他本文的吸收和轉化”。在跨文化交際中，符號就像是文化與語言之間的紐帶，它既是文化的具體表現，本身又有賴于語言的詮釋，來自其他文化的交際者一般需通過語言去了解某一文化中符號的意義，以此達到交際的目的。跨文化交際過程中的語言或者符號實際就是Kristeva 提到的本文，交際者所發出的信息不一定全都是臨場的創造性反饋，而有可能僅僅是對以往語言符號交際的模仿、吸收和轉化。因此，從 “互文性”屬性的角度看，交際者有必要進行其他語言文化知識的儲備，掌握一定量的歷史文本，這是保證跨文化交際順利進行的重要前提。

（二）主體性

Kramsch所理解的主體性指的是符號系統所體現出的人類有意或無意的自我意識。在與他者產生關聯的過程中，人的認知、思維、反應等行為均被賦予符號意義，而語言作為交際的符號形式，不僅創造、維系著人的主體性，還使其處于不斷的發展變化之中。跨文化交際時，交際者編碼的過程實際就是對語言等符號進行主觀篩選、使用和解釋的過程，如此發出的信息符號承載了交際者本人的記憶、情感、價值觀、推測、態度以及預期等獨特的主觀意識，極具辨識性，交際者接收信息后的解碼過程同樣是其主體性的顯現甚至發展，以上種種對最終的交際意義起著決定性作用。

（三）交際性

在跨文化交際的語境中，關鍵詞 “文化”一般特指 “跨文化”，具有交際的屬性。賈玉新[2]認為，交際是一個動態多變的過程，涉及諸多言語或非言語符號，它產生于交際者對符號進行編譯碼處理并賦予其意義的活動。交際雙方的文化、心理等多重因素均會對交際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和制約，交際是人與人之間的社會活動，是人們相互作用的結果。[3]每個社會成員從社會的交際中學到語言和文化知識，而國際化人才跨文化學習的特殊性在于，他們需要在已獲得的本民族符號的基礎上去學習屬于另一種文化體系的語言和文化，這就要求國際化人才不但要掌握所學語言知識本身的規則，而且要了解該語言所在文化體系與已知文化的差異，排除文化干擾，跨越文化障礙，達到交際的目的。

二、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的重要性

跨文化交際的屬性決定了國際化人才的跨文化交際能力應當是跨文本、跨主體和跨文化三種能力的結合。其中，跨文本能力是語言能力、語篇能力、社會語言能力等的結合；跨主體能力包括自我意識、創新能力等；跨文化能力則涵蓋知識、技能、態度、批判性的文化意識等方面。[4]在當前的時代背景下，培養國際化人才的跨文化交際能力對于國家、學校和個人來說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新時代國際傳播的需要

當前，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際輿論環境紛繁復雜，“西強東弱”的傳播格局使中國的國家形象面臨多方面的挑戰，“污名化”“妖魔化”現象頻發，中國在世界上的形象很大程度上多為 “他塑”。[5]在此背景下，具備良好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國際化人才一方面能服務于國家對外開放的宏觀發展戰略，另一方面還能擔負起對外 “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的歷史重任，推動中國形象由 “他塑”向 “自塑”轉變，加快構建中國話語體系和敘事體系。

（二）高等教育發展的趨勢

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是評價一所高校辦學實力的重要指標之一，[6]也是高校充分考量時代變化、國家及社會需求后自主選擇、主動求變的結果。但從我國的高等教育現狀來看，各高校英語專業學生的培養呈現培養目標和規格的趨同化、淺表化，重語言知識、技能與運用，輕國際視野、跨文化交際意識與能力，這種培養模式不僅與國際上的跨文化交際實際相左，也不符合我國高等教育拓寬學習者國際視野的目標與要求。另外，隨著我國高等教育規模的迅速擴大，越來越多的高校選擇通過培養國際化人才的跨文化交際能力，拓展高等教育發展空間，助力高校的國際化發展。

（三）個人核心競爭力的體現

教育的核心是培養人才，實現人才的國際化是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根本目的所在。隨著國際交流的普遍化，高校學生特別是英語專業的學生與國際學生的交往逐漸頻繁，為避免在跨文化交際的過程中出現文化沖突或交際失敗，減少國際化交流過程中的差異與障礙，學生必須具備知識、技能、思想等方面的國際競爭力，為適應多元文化環境做準備，進而在多元文化碰撞中樹立文化自信，將中華文化發揚光大。跨文化交際能力是當代國際化人才在學習、工作中的重要技能，對于增強個人核心競爭力、實現個人的跨越式發展不可或缺。

三、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路徑

跨文化交際是當今世界各國之間實現經濟、政治、文化各領域交流的必要橋梁，培養國際化人才的跨文化交際能力，必須綜合考慮交際者跨文化、跨文本和跨主體能力培養之間的平衡。依托英語專業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培養實踐，筆者認為，高校應將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作為人才培養的核心使命，主抓課堂教學，引導自主學習，打造第二課堂，通過多種途徑培養國際化人才的跨文化交際能力。

（一）主抓課堂教學，培養跨文本能力

跨文本能力主要是指交際者掌握并使用語言的各項構成要素即語音、詞匯和語法等的能力，它是交際能力的主要組成部分。國內英語專業學習者由于英語歷史文本量的匱乏、英語語境的缺失，在符號習得過程中很難置身于約定俗成的英語語法和詞匯的文本中，這嚴重影響了學習者的跨文本能力。

針對這一現象，國際化人才的培養一方面應充分發揮高校課堂教學 “主陣地”的作用，要求學習者具備操控復雜符號系統的能力；另一方面高校還應認真把握教學方法改革對國際化人才成長的促進作用，選取學習者感興趣的學習材料，或在課堂上創設交際場景，引導學生學習多樣化的民族文化知識，了解不同文化下的社會習慣和行為方式。

（二）引導自主學習，培養跨主體能力

跨主體能力主要是指交際者所應具備的自我意識和創新能力，主體在掌握不同語言符號及其意義的基礎上，通過創造新的意義來建構獨特的自我身份。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由于自身文化身份的缺失，英語學習者很難靈活理解新的意義，甚至放棄作為交際者應有的創造意義的權利，要培養學習者的跨主體能力，自主學習不失為一個有效的途徑。

引導學習者自主學習的做法借鑒了葉圣陶先生 “教是為了不教”[7]的理念，所謂 “不教”，是讓學生學會獨立思考、合作學習、自主探究。第一，應注重培養學習者自主學習的意識。如就 “三八紅旗手”這一詞匯，如果學習者將其簡單地翻譯為 “March 8 red flaggers”，那么就丟失了這一符號在中國社會與文化中所富含的深刻寓意。此時，教師可提示學習者，這是中國政府在提高婦女地位方面的一項政策，同時引導學習者充分發揮自身的主體性，通過查閱資料、小組討論等方式，改進翻譯方式，使其最后的英文表達接近甚至優于 “woman pacesetter”。第二，信息技術的發展給當代學習者的自主學習增添了便利的硬件條件，教師可為學習者推薦自主學習資源，如中國大學MOOC平臺華中師范大學陳浪教師團隊開設的國家精品在線開放課程 《跨文化交際入門》等，在線學習資源可幫助學習者構建自我意識，培養跨主體能力。

（三）打造第二課堂，培養跨文化能力

跨文化能力是跨文本和跨主體能力之間的連接點，兩者在跨文化能力的支撐下達到平衡。第二課堂作為第一課堂的有機補充，已經成為高校貫徹以人為本的培養觀念、培養國際化人才跨文化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第二課堂是指高校在傳統課堂教學實踐計劃之外開展的教學活動，一般以校園文化、文體藝術、學術競賽、社會實踐、公益服務等形式呈現。第二課堂活動不僅能滿足學習者多元的學習需求，還能幫助實現教育的有效延伸、優勢補充、順時而進。[8]

高校可打造跨文化交際平臺，如文化交流中心等，或不定期舉辦語言文化方面的講座，為英語專業學生、來華留學生以及其他外籍人士提供交流的平臺，幫助英語學習者結識不同國家和地區的人，豐富國際交流經驗；組織學生參加外語文化藝術節、成立英文電影欣賞社團等，讓學習者在文體藝術中接觸異國風采和真實語言；參加跨文化交際能力大賽等也可起到激勵英語學習、培養思辨能力的作用；與國外高校開展短期交流，組織慶祝英語國家傳統節日的活動，可加深學習者對英語國家的歷史文化、傳統、生活方式等細節的了解。此外，參加奧運會志愿服務、開設希望小學英語公益課堂等第二課堂活動，也能在實踐中激發英語專業學習者的家國情懷，使其在多元文化的碰撞中勇敢直面外來文化的沖擊，更好地適應全球化發展趨勢下的跨文化交際。

四、結束語

在當前國際形勢下，我國對國際化人才的需求激增，跨文化交際能力因而成為高校英語專業人才培養的主旋律，而交際的本質就是符號活動，跨文化交際與符號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正確理解跨文化交際的符號學屬性，有助于準確把握當前時代背景下開展國際化人才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的重要性。從高校的跨文化交際培養實踐來看，通過主抓課堂教學、引導自主學習、打造第二課堂等路徑，可從不同層面培養學習者的跨文本能力、跨主體能力和跨文化能力，使其成為具有家國情懷和國際視野的跨文化交際人才。

參考文獻：

[1] 胡文仲.跨文化交際學概論[M].北京：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9.

[2] 賈玉新.跨文化交際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13.

[3] 杜文杰.交際、文化、語言及俄語教學[C].對外經濟貿易大學英語學院，國際交流學院科研論文集（第一期），1994：91-93.

[4] 劉丹.跨文化交際能力構念與培養研究：跨文化、跨文本、跨主體視角[J].外語學刊，2015（06）：127-131.

[5] 方蘭欣，于夢杰.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的價值、挑戰及路徑[J].甘肅政協，2022（06）：43-49.

[6] 孟宜婷.高校來華留學生管理與培養質量提升的若干思考[J].通化師范學院學報，2020，41（11）：140-144.

[7] 葉圣陶.葉圣陶語文教育論集[J].閱讀，2021（15）：65.

[8] 陳少珍，辛增輝，何笑薇，等.第二課堂建設與高職中藥學專業 “雙創” 人才培養的探索與實踐[J].衛生職業教育，2020， 38（23）：11-12.

基金項目： 1.2022年泰安市科技創新發展項目（政策引導類） “英語專業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服務泰安經濟社會發展研究” （項目編號：2022ZC398）；

2.中國高等教育學會2022年度高等教育科學研究規劃課題 《QCTIP指標體系在來華留學生線上課程教學質量評價中的應用研究》 （課題編號：22LH418）。

作者簡介： 周燕妮，女，漢族，江蘇徐州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際、來華留學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