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緊鞋帶聽遠處歌唱

修紅宇

發現鞋帶又開了的那一刻，我的心頭涌上一股無名怒火：“連鞋帶都系不好，你還能干什么？！”散開的鞋帶好像軟鞭子，抽打著我灰暗低落的情緒。

想起中島美嘉。僅僅因為“那松開的鞋帶/我無法將它好好系緊/如同不懂得系緊某人一般”，她便想“一了百了”。失聰八年，讓這位日本歌星始終被持續的無力感所淹沒。而鞋帶連在一起，便是救命繩索。經過治療和調整，中島美嘉終于重返舞臺，雖狀態不比從前，但變得更溫暖更深刻的歌聲，治愈了更多受傷的心。

一雙鞋帶，是從五線譜上抽出的兩根旋律線，會將人與往昔系在一起——“脫下了圍裙/為自己/綁上了芭蕾舞鞋帶”（林宥嘉《Runaway Mama》），也將人與遠方系在一起——“在沒有方向的風中開始跳舞吧，或者系緊鞋帶聽遠處歌唱”（張楚《冷暖自知》），更將人與夢想系在一起——“綁上鞋帶像引擎啟動/這雙鞋子會帶我高飛遠走”（吳建豪《蹦蹦》）……綁緊鞋帶，音樂的小鞋子便輕盈地踏進人心。

盡管“你說左鞋帶散了，表示你開始想我了/你說右鞋帶散了，表示我也開始想你了”（《鞋帶》）。

鞋帶的散與結，是一種愛的暗語，也是月老系在鞋子上的姻緣線。如大張偉所唱，“我們的膩乎/就像天才小偉的鞋帶/不系也能系一塊”。

很多天才，如石佛李昌鎬、北大韋神和足球金童加維，都不會系鞋帶，大張偉也是如此。“平地摔摔/可可愛愛/就是不愛系鞋帶 哼！”是大張偉的“不系宣言”。不愛系源自不會系。據說他每天上學都是媽媽把球鞋的鞋帶系好，這一天開不開，全都聽天由命。

不會系就不系。誰說鞋帶一定綁在鞋上？寄給粉絲的畫作信封外，大張偉綁了一根粉紅色的鞋帶；參加某平臺的周年慶，他穿了一件由鞋幫綁起來的西服；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用巧舌將鞋帶系成“兩只蝴蝶”——“再man的人系鞋帶也得系蝴蝶結”，以及“有什么心結解不開，就把它系成蝴蝶結”——放飛進觀眾的記憶里。

鞋帶散了，就再系上。系一個結實的蝴蝶結?？粗湓谛由?，心也變得輕松起來。腳步隨著蝴蝶，飛進下一段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