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 穎,曾 慧
鷹潭市人民醫院消化內科(江西鷹潭 335000)
急性胰腺炎(acute pancreatitis,AP)是急診科常見急腹癥,具有起病急、進展快等特點,臨床多表現為劇烈的急性腹痛、嘔吐、發燒等癥狀,若未及時得到救治,可誘發多器官衰竭,危及生命[1]。隨著醫療技術的不斷進步,臨床AP 的救治率逐漸得到提高,但由于AP 病情往往較重,對機體損傷較大,即使在病情得到有效控制后,仍可能出現諸多不適及并發癥風險,故常使患者產生不同程度的擔憂、焦慮、悲觀情緒,乃至消極看待疾病,無法較好地配合后期治療,進而影響患者康復進程[2-3]。因此,有必要及時了解AP患者的應對方式及其相關影響因素,以為早期干預方案的制定及實施提供指導。
選取2021 年6 月至2022 年10 月江西省鷹潭市人民醫院收治的78 例AP 患者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條件:①符合AP 診斷標準[4];②發病至入院時間在48 h 內;③病情穩定,意識恢復,可正常溝通交流。排除條件:①合并其他器質性病變;②伴有糖尿病、高血壓等合并癥;③合并惡性腫瘤;④伴有精神疾病,無法配合完成相關問卷調查。本研究獲所有患者知情同意,并經鷹潭市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2023〕醫倫審第0204 號)。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于患者救治后意識恢復且病情穩定后,由研究者采用統一表述告知患者本次研究目的及相關問卷內容,待患者同意后發放問卷,一對一指導患者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如實填寫,填寫完成后當場回收,并檢查問卷的完整性及準確性,若發現遺漏或錯填,及時指導患者修改。
(1)患者基線資料。患者基線資料表由研究人員自制,包括患者性別、年齡、文化水平、婚姻狀況、家庭人均月收入、工作情況、居住情況、有無并發癥等。
(2)簡易應對方式問卷(Simple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5]。SCSQ 包括消極應對8個條目及積極應對12 個條目兩部分。每個條目采用4 級評分,記0~3 分,總分60 分。根據最終得分計算標準分,標準分=(實際得分-樣本平均分)/樣本標準差。應對傾向=積極應對標準分-消極應對標準分,應對傾向得分>0 分則主要采取積極應對方式,<0 分則主要采取消極應對方式。
(3)反芻性沉思問卷(Event Related Rumination Inventory,ERRI)[6]。ERRI 包括侵入性與目的性反芻性沉思兩個維度,共20 個條目,每個條目采用4 級評分,分別記0~3 分。得分與反芻性沉思水平成正比。
(4)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e Scale,SSRS)[7]。SSRS 包括主觀支持、客觀支持、社會支持利用度三個維度,共10 個條目,總分66 分,得分越高則社會支持越高。12~22 分為低水平,23~44 分為中等水平,45~66 分為高水平。
采用SPSS 25.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采用χ2檢驗,經Logistic回歸分析得到影響AP 患者應對方式的獨立危險因素,檢驗水準α=0.05。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次共發放78 份調查問卷,回收有效問卷78 份。納入的78 例AP 患者中,積極應對50 例(64.10%)、消極應對28 例(35.90%)。兩組文化水平(P=0.035)、家庭人均月收入(P=0.026)、ERRI 評分(P=0.002)、社會支持度(P=0.033)均存在顯著差異,見表1。
將AP 患者應對方式作為因變量(1=消極應對,0=積極應對),將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指標作為自變量(賦值說明見表2),經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文化水平低[OR=2.747,95%CI(1.059,7.127 ),P=0.038]、家庭人均月收入低[OR=2.937,95%CI(1.123,7.678),P=0.028]、社會支持度低[OR=3.937,95%CI(1.359,11.409),P=0.012]、反芻性沉思水平[OR=0.887,95%CI(0.822,0.957),P=0.002]是AP 患者應對方式的獨立影響因素,見表3。

表2 主要自變量賦值Table 2.Assignment of main independent variable

表3 AP患者應對方式的影響因素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Table 3.Multipl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oping styles in AP patients
應對方式指個體在面對突發應激事件時解決問題的一種傾向,是調節心理反應與突發應激事件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個體心理狀態調節中發揮著重要作用[8]。AP 病情兇險,對患者的應激較大,極易影響患者心態,且患者在治療過程中不僅需承受軀體的痛苦,還需承受經濟負擔,致使部分患者悲觀消極看待自身疾病,不利于疾病后續治療[9]。本研究結果顯示,78 例AP 患者中積極應對50 例(64.10%)、消極應對28 例(35.90%),提示大部分AP 患者能夠積極應對自身疾病,但仍有部分患者消極應對。因此,臨床需重視AP患者的應對情況及心理狀態,及早進行干預,以幫助患者調節心理狀態,積極應對疾病。
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文化水平低、家庭人均月收入低、社會支持度低是AP 患者應對方式的危險因素,反芻性沉思水平是AP 患者應對方式的保護因素。分析其原因,首先,文化水平越高的AP 患者認知及接受能力越強,且能夠自發通過多渠道了解疾病相關知識,提高對疾病的認知,進而不斷調整自我心態,,樹立治療疾病的信心,積極應對疾病[2]。因此,臨床可采用通俗易懂的表述對患者進行口頭宣教,也可通過圖片、視頻、病友分享等方式幫助患者提高對疾病的認知,進而調整心態并應對疾病。其次,AP 治療費用相對較高,而家庭人均月收入低的患者經濟負擔較重,應對突發疾病帶來的經濟壓力能力相對較弱,顧慮擔憂會更多,故常采取消極應對的方式[10]。應加強對經濟狀況較差患者的關注,積極對患者進行必要的心理疏導,緩解患者的負性情緒;可通過院內經濟救助等渠道盡可能地幫助患者減輕經濟負擔,促使患者正視疾病,改變消極的應對方式。第三,社會支持與應對方式成正比,AP 患者獲得的社會支持越高,應對疾病的心理越積極,由于良好的社會支持能夠為患者提供更多的經濟及情感等方面的支持,有利于舒緩患者焦慮、擔憂的情緒,樹立對疾病治療的信心[11],應鼓勵患者家屬積極參與到患者的日常照護及心理疏導中,給予患者更多的支持與關愛,幫助患者提高治療疾病的信心,改善應對方式。最后,反芻性沉思水平高的AP 患者往往更能夠激發自身的思考,審視疾病治療過程中的細節,并對疾病發生及自身情況進行分析,以盡快適應當下情況并完成自我心態的調整[12]。臨床應關注AP 患者的反芻性沉思情況,并及時進行個性化的心理干預,以調節患者情緒。
綜上所述,AP患者多能夠積極應對自身疾病,但仍有部分患者應對疾病時較為消極,可能受到患者自身文化水平低、家庭經濟狀況、反芻性沉思水平、社會支持等因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