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周恩來與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塑造

陳子玉 佘君

摘要：為順應世界發展態勢、發展國內生產與駁斥西方國家妖魔化新中國形象，塑造和平的國家形象成為新中國外交的重要目標。周恩來作為新中國第一任外交部部長，以良好的個人形象展現和平的新中國面貌；堅持踐行和平的外交政策讓世界看到新中國愛好和平的堅定決心；積極參加國際會議并發表講話駁斥中國“好戰性”謠言等，為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的塑造作出了杰出貢獻，在新中國外交史上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周恩來對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的成功塑造，為推動新時代外交事業發展，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大國外交新局面提供了寶貴歷史經驗和重要啟示。

關鍵詞：周恩來；和平國家形象；外交

中圖分類號：D61 ? ?文章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9-3605（2023）04-0039-08

外交是國家形象塑造的重要窗口，外交決策者或外交領導人的個人因素在塑造正面、積極的國家形象中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當前學術界關于中共中央領導集體核心與國家形象之間的融合研究，已取得了一定豐富的理論成果，如毛澤東國家形象觀、鄧小平國家形象觀、習近平新時代國家形象觀研究等，但對于黨和國家領導人，特別是周恩來等外交工作領導人與國家形象塑造之間的融合研究尚存在不足之處。周恩來作為新中國第一任總理兼任外交部部長，憑借個人形象、外交智慧與外交活動等實踐路徑成功向國際社會展示了和平的新中國面貌，為新中國打開外交新局面作出了卓越貢獻。研究周恩來對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塑造的卓越貢獻和歷史啟示，對深化周恩來研究，助力新時代我國堅持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的外交政策與宗旨，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大有裨益。

一、新中國成立初期塑造和平國家形象的必要性

二戰后，國際局勢雖動蕩不安，但總體上呈現出和平力量增長并大于戰爭力量的發展態勢。建立在戰火廢墟上的新中國積貧積弱，迫切需要為經濟和社會發展爭取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然而，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陣營卻惡意丑化、歪曲新中國形象，意圖阻礙中國和平崛起。因此，塑造和平的新中國形象既是駁斥西方妖魔化新中國形象的現實舉措，更是實現新中國發展的必然要求。

（一）和平力量日益壯大是世界的發展趨勢

1950年6月6日，毛澤東在中共七屆三中全會書面報告中指出：“帝國主義陣營的戰爭威脅仍然存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可能性仍然存在。但是，制止戰爭危險，使第三次世界大戰避免爆發的斗爭力量發展得很快。”[1]1951年斯大林與《真理報》記者談話中指出，當前世界和平力量與戰爭力量表現出異常尖銳的對比：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集團盡管加緊制造著新的戰爭危機，但是全世界制止戰爭危險的斗爭力量卻已空前地發展和壯大起來。全世界和平民主陣營的力量，業已大大地超過了帝國主義戰爭陣營的力量。[2]周恩來以毛澤東與斯大林對世界局勢的研判為依據提出：“國際國內形勢都有利于我們的和平建設，國際局勢更會趨向于和緩。”[3]二戰后，資本主義勢力受到嚴重削弱，社會主義力量顯著增長，國際局勢發生重大變化，形成分別以美蘇為中心的資本主義陣營與社會主義陣營的對立格局。美國雖然妄圖憑借經濟與軍事力量稱霸世界，在世界范圍積極推行侵略與戰爭政策，但在廣大的亞非拉地區，爭取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的運動正在蓬勃興起。社會主義力量的增長和亞非民族解放運動的興起與中國革命呈相互呼應之勢，世界和平力量正日益發展壯大。這表明國際形勢的演變雖然錯綜復雜，但在總體上呈現和平的發展趨勢。漸趨和平的國際局勢，為剛剛取得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的新中國展現和平國家形象、走和平發展道路提供了有利的國際環境。

（二）為新中國建設贏得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

新中國建設不僅面臨嚴峻的外部挑戰，也存在諸多內部壓力。新政權的鞏固與經濟的恢復發展迫切需要和平穩定的國際國內環境。逃竄的國民黨殘余分子與封建地主階級、慣匪、會道門組織相勾結，威脅著新生政權、社會秩序的穩定發展。長期的惡性通貨膨脹導致物價飛漲、投機猖獗。當時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約200億，不僅遠落后于美國，甚至低于印度，[4]而與發達國家相比之間差距更是巨大。毛澤東用“一窮二白”概括了新中國貧窮落后的面貌。長期的戰亂使得中國經濟“接近世界發展標準的最底層”，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只有約50美元。[5]改善提高百姓生活水平也是新中國建設的重要任務之一。經歷了百年戰亂的新中國，政權鞏固、經濟發展和改善人民生活都迫切需要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積極維護世界和平，向世界展現新中國的和平國家形象，就成為新中國外交部門和周恩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開展外交工作的現實選擇。

（三）駁斥西方國家妖魔化新中國形象的需要

受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巨大差異的影響，西方國家對新中國持敵視與遏制的態度。為阻止新中國的發展，西方國家一方面對新中國采取經濟封鎖、政治孤立和軍事包圍的手段，試圖將新生的人民民主政權扼殺在搖籃里；另一方面憑借掌握的國際話語權不斷進行反華宣傳，將新中國描述為“未來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挑起者”“東亞病夫”“積貧積弱”等形象，導致新中國的國家形象被完全扭曲和丑化。因信息差影響，新中國與世界諸多國家相互不了解。諸多國家在西方國家惡意宣傳的影響下對新中國存在諸多疑懼和排斥，尤其是廣大的亞非拉國家。這給新中國發展外交事業、建立友好對外關系和開展正常的經濟文化交流帶來了很大阻礙。自新中國成立到1950年10月28日，與新中國建交的國家僅有17個，其中絕大部分是社會主義國家。基于此，如何對外宣傳和平的新中國形象，爭取國際社會對新中國接受與認同，增進新中國與世界其他各國人民相互了解和友誼，是周恩來等外交領導人外交工作中必須考量的重要現實問題，也是新中國外交戰略布局中如何展現全面、立體、真實國家形象的重要組成部分。

二、周恩來對塑造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的貢獻

新中國成立后，周恩來作為第一任總理兼任外交部部長，通過領導制定和平的外交政策、出席國際會議、開展政要交往、參觀訪問和發表個人講話等形式，成功地在國際社會上展示了和平的新中國形象。周恩來的外交努力不僅為新中國的和平外交政策獲得了多數國家共鳴，也為新中國贏得了愛好和平的廣泛贊譽。

（一）贏得發展中國家的廣泛贊譽

周恩來作為世界和平、亞洲和平、新中國和平的重要維護者，憑借致力于追求和平的個人形象成功地為新中國贏得了發展中國家的廣泛贊譽。在新中國成立前夕，周恩來主持起草《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在廣泛吸收各方的意見后擬定第十一條、第五十四條：中國和中國人民一直以來都是愛好和平、維護和平、保衛和平的，始終站在和平的陣營方面，愿意同世界其他各國愛好和平的國家和人民一同致力于維護世界的和平發展，反對任何非正義戰爭。[6]這不僅奠定了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的基調，也是此后周恩來領導開展外交活動的基本準則。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將戰火燒至鴨綠江邊。周恩來針對美國的侵略行徑向全世界表明中國立場：“中國人民愛好和平，但是為了保衛和平，從來也不害怕反抗侵略戰爭。中國人民決不能容忍外國的侵略，也不能聽任帝國主義者對自己的鄰人肆行侵略而置之不理。”[7]突出表現了新中國保衛本國安全與世界和平的堅強決心，以及不畏強暴和說話算話的英雄氣概。

1954年6月，周恩來先后訪問印度和緬甸，將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確定為指導兩國關系的準則。對此印度《自由報》指出：“周恩來總理這次訪問，在印度、中國和亞洲歷史上都是一個令人難忘的事件。民主中國是亞洲和世界和平的鞏固的基礎。”[8]1954年中緬兩國總理發表會談公報時，緬甸《全國呼聲報》、緬甸曼德勒《人民報》的社論及吳努本人均指出，中國是愛好和平的國家，中國愿意與世界各國友好合作，為世界和平作出貢獻。[9]1955年萬隆會議上，周恩來提出“求同存異”，推動了《亞洲會議最后通報》的實施，并且成為了《關于促進世界和平和合作宣言》的基本內容。在隨后的幾年里，周恩來率領中國代表團先后出訪了14個亞歐非國家，通過與十四國領導人會談、發表聯合聲明或公報、召開記者招待會等，以不同形式向世界各國表達了中國政府愿同世界各國友好相處的期望，得到了發展中國家的廣泛響應。在周恩來逝世后，發展中國家政要表達了深深的悼念與悲痛之情，贊揚他為世界和平所作出的杰出貢獻。墨西哥前總統埃切維里亞發表聲明稱周恩來作為“爭取世界和平的杰出戰士和中國新社會的偉大建設者”，發揮了中國威力和道義權威支持第三世界人民的事業，對和平共處作出了根本的貢獻，并為促進國際正義作出了重大貢獻。[10]13埃及總統發言人巴希爾指出：“永志不忘周恩來在一九五五年萬隆會議以來在發展團結亞非方面所起的作用——對亞非各國人民從外國統治下取得解放所起的積極作用。”[10]13周恩來以個人形象和外交活動向世界證明了新中國是愛好和平的國家，成功贏得了愛好和平的發展中國家的廣泛贊譽。

（二）改變了部分西方國家和人民對新中國形象的認識

新中國成立后，周恩來致力于維護世界和平，主張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國際爭端，在長期實踐中始終踐行和平外交政策，堅持與各國和平共處，不僅得到了第三世界國家的充分肯定，也得到了部分西方國家的高度贊同。1953年12月，周恩來會見印度代表團，首次正式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隨后周恩來指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不僅可以應用于處理中印、中緬關系，也可以適用于全亞洲，甚至世界各國。如在日內瓦會議與亞非會議上，周恩來始終堅持用和平共處原則處理國與國之間的關系，[11]并指出與資本主義國家的相互關系也應該建立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12]這充分表明新中國實施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沖破了制度和意識形態的界限，與世界各國始終一致堅持和平共處、友好往來。

對此美國情報局也不得不承認：“由于中國倡導的和平共處外交政策，中共政權已經大大提升了共產黨中國在亞洲的影響和威望”。[13]時任英國首相艾登在發言中指出：日內瓦會議促使了英中雙方關系改善，兩國代表團在日內瓦會議的會面無疑是有價值的，這些會談是真正有助于和平共處的，這也是英國與每個國家交往的目的和宗旨。[14]在中國提出與世界其他國家和平共處時，丘吉爾也公開表示：“贊成與共產主義國家和平共處”。[15]這表明在周恩來的大力倡導下，新中國和平外交政策深入人心，不僅贏得部分西方國家的廣泛贊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也成為國際社會處理國際關系的基本準則。

1963年周恩來訪問埃及時，美國《時代雜志》記者將中國政府反對部分核禁試條約歪曲為新中國反對東西方和平協商。周恩來對此回答道：如果中國反對和平協商，就不會存在中國大使與美國大使之間長達八年的會談，也請你轉達給美國政府與美國人民，中國愿意在和平、獨立的基礎上同美國人民友好。[16]此話征服了出席招待會的各國記者，周恩來以有理有據的回應表達了新中國的和平愿望。在周恩來的努力下，西方國家對新中國的和平外交政策有了更進一步認識。周恩來也以實際的外交行動駁斥了所謂的“侵略性”謠言，改善了新中國形象，對新中國與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建立友好的外交關系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

（三）在世界上樹立起和平的新中國形象

新中國從被認為是具有“侵略性”“好戰性”國家到被普遍認為是一支和平的國際力量，這更多得益于周恩來在日內瓦會議上的杰出表現。1954年4月20日，周恩來率領中國代表團出席日內瓦會議。這是新中國第一次以五大國的身份參加的大型國際會議，也是周恩來首次登上國際政治舞臺。這次會議為亞非各國與新中國建立初步的相互了解搭建了重要橋梁，也是展現新中國與周恩來形象的生動實踐。事實證明，在日內瓦會議上，周恩來在不同場合闡明了中國政府的和平立場，為和平解決朝鮮問題盡了最大努力，對印度支那問題達成協議起了極其偉大和顯著作用，[17]向世界表明了新中國是愛好和平、維護和平、保衛和平的。為更好地解決印度支那問題，周恩來不僅主持召開了日內瓦會議籌備工作的干部會議，[18]還閱讀了大量相關材料，在會議前對各國做到了深入了解。在會議中，周恩來一方面堅持始終踐行和平的外交政策，主張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爭議問題，另一方面根據談判的具體分歧采取了切實的實施措施。如在印度支那的停火問題上，周恩來強調，“應當準備像朝鮮那樣劃定一條停火線，使自己能夠保有一塊比較完整的地區，進而實行普選，完成統一。”[19]越南方面最初不同意劃分停火線，認為他們能夠獲得談判的主動權，實現統一全國的想法。[20]周恩來在研判國際環境后與越方代表積極溝通，指出雖現在局勢尚好，但連續作戰已經使得部隊過于疲勞，應當采取劃線談判的方式求得和平。在周恩來的調節下，雙方分歧得到調和，保證了會議的順利進行，最終促成了印度支那問題的和平解決。這不僅緩和了當時緊張的國際局勢，也極大地鼓舞了世界愛好和平人民和國家的信心。

周恩來以實際行動向世界證明了新中國是維護世界和平的堅定力量。正如《印度斯坦時報》指出：“不管美國喜歡不喜歡，無可爭辯的事實是，日內瓦會議表明，中國已被普遍承認是一支國際力量”。[21]新中國在維護世界和平方面的努力獲得了更高的認可度。英國元帥蒙哥馬利在回憶錄中寫道：“我意識到，從長遠來看，世界和平的關鍵很有可能在中國”。[22]蘇共中央和蘇聯部長會議中也指出，中國這個偉大的、自由國家目前已成為維護和平和民主的巨大力量。[23]費正清、巴尼特、賴肖爾等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指出，周總理是一位杰出的偉人；是北京同西方各國保持穩定的重要人物。[24]32聯合國秘書長瓦爾德海姆贊揚他對促進各國之間的諒解和世界和平起到了重要作用。[24]17顯然在新中國被普遍認為是維護世界和平的一支重要力量中，周恩來起到了關鍵作用。

三、周恩來塑造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的當代啟示

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形象從被認為是戰爭的挑起者到被普遍認為是國際和平的締造者，這與周恩來始終堅持不懈倡導和踐行和平外交政策密不可分。周恩來領導塑造新中國和平國家形象的實踐和經驗對新時代制定正確的外交政策、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提升國際話語權都具有重要的現實啟示。

（一）堅定不移地踐行和平外交政策

新中國成立初期，周恩來在復雜的國內外環境下，能夠在和平國家形象塑造方面取得豐富成果，這得益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制定并始終堅持奉行的和平外交政策。當前，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一方面，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歷史潮流不可阻擋，人心所向、大勢所趨決定了人類歸途終歸光明；另一方面，恃強凌弱、巧取豪奪、零和博弈等霸權霸道霸凌行徑危害深重，和平赤字、發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加重，人類社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世界又一次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何去何從取決于各國人民的選擇。[25]

新時代中國選擇走和平發展道路，踐行和平外交政策，維護世界和平。這不僅契合當今時代發展主題，也是妥善處理中國與超級大國關系、保持和發展中國與周邊國家關系、強化中國與發展中國家關系的重要策略抉擇。新時代中國堅持奉行和平外交政策也是基于現實因素的考慮。首先西方國家大肆宣揚“中國威脅論”，堅持踐行和平的外交政策是對西方污蔑的有力反駁。其次當前中國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堅持和平的外交政策、走和平的發展道路，是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奮斗目標的現實選擇。最后新時代中國作為維系世界和平的堅實國際力量，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實現建設和諧世界的重要實踐者，必須毫不動搖地踐行和平外交政策，以與他國的良性互動，營造和平的世界氛圍。回望歷史，展望未來，種種實踐已證實，和平來之不易，和平彌之可貴。

（二）利用國際傳媒傳播國家形象

就一定意義來說，新中國的外交是從國際宣傳開始的。早在紅軍長征階段，美國記者斯諾訪華，周恩來就清楚認識到外交與宣傳的緊密聯系。由斯諾撰寫的《紅星照耀中國》是第一部系統描述了中國共產黨及其領袖人物和邊區實際狀況的著作，揭穿了國民黨極盡歪曲丑化的謊言與誹謗，展現了中國共產黨一心為國為民的真實形象。[26]為中華民族解放事業和中國共產黨的發展贏得了國際社會廣泛的同情與理解。新中國成立后，周恩來把外國記者視為傳播中國共產黨和國家方針政策的重要媒介，充分利用國際傳媒推動了新中國對外關系的開展。通過積極接見來訪記者和記者代表團、加強與外國記者私人交往和利用國際舞臺宣傳新中國等形式，讓世界各國切實感受了新中國追求永久和平的殷切期盼。國際宣傳是開展外交工作的有力抓手，因此新時代國家形象塑造必須充分發揮國際宣傳作用，加大對中國形象的宣傳力度，提高我國的國際傳播能力。

首先，在信息化時代，如何打贏信息戰，關乎著國際宣傳發展的廣度和深度。新時代國際宣傳要學會利用新媒體與新技術推動國家形象傳播的廣泛性，擴寬國際宣傳領域，建設完善獨立的信息收集與傳播體系。其次，受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制度、意識形態等多因素影響，各國受眾對傳播信息的理解程度有所偏差，因此新時代國際宣傳必須根據國家與受眾的現實狀態，采取精準策略與精準技術手段，確保信息傳播精準有效，提高國家形象傳播的針對性。如在對外傳播的過程中注重去政治化，以故事性話語的方式展現中國的價值觀點與價值追求。最后，國際宣傳要緊跟國際熱點話題，建立快速反應機制與追蹤機制，在國際社會上贏得熱點問題話語權，形成話語優勢。這不僅有助于改變新時代中國面臨的被動勢態，實現傳播中國價值理念目標，對引導國際輿論的發展也有著重要作用。如當前的全球氣候問題、反對恐怖主義問題、民生問題，都是全球范圍內大眾廣泛關注的熱點問題，對相關問題進行及時回應、發表深度評論，是躋身于世界輿論舞臺的重要舉措。

總之，國際宣傳的發展關乎著國家形象塑造的有效性。新時代國家形象塑造必須做好國際宣傳戰略規劃，為構建正面、積極的國家形象提供理論基礎與現實支持。

（三）黨和國家領導人形象是國家形象的生動呈現

就對外傳播而言，黨和國家領導人形象是一國國家形象最直接、最具有代表性的宣傳名片。外部公眾對于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整體概括與評價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對該國形象的總體看法。新中國成立初期，受國家利益、社會制度、意識形態等因素的影響，國際社會對新中國的了解甚少，且多為負面、消極。1954年日內瓦會議召開，周恩來首次登上國際政治舞臺。周恩來的一言一行讓世界范圍內看到了全新的中國形象。周恩來與世界各國領導人建立的友好關系，為直接澄清國家利益及對外政策，為彼此信任、合作和消除分歧或改變固有的刻板印象鋪平了道路。如1955年萬隆會議召開，周恩來憑借“求同存異”的發言，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參會各國對新中國的成見，為新中國結交了許多朋友，有力促進了新中國外交事業的發展。這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成為展現一國國家形象的生動代表。因此新時代國家形象塑造要著重發揮黨和國家領導人個人形象和魅力的作用，為新時代中國發展和國家形象塑造贏得良好口碑。

新時代如何借助黨和國家領導人形象塑造一個全面立體、積極良好的國家形象，需要把握以下三個方面。一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如何在國際舞臺上發聲。黨和國家領導人話語是其形象的直接展現。應使用符合國際公眾價值觀和體現中國性情的話語，生動表達我國的行為風格和民族性格。如習近平總書記在第十八屆政治局常委首次亮相的記者會上發表的講話，共19次提及“人民”，彰顯了新時代中國的親民化程度。二是在信息化時代，除外貌、著裝的直接顯示，披露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個人興趣愛好與生活信息，對拉近國際公眾與中國的心理距離，增強國際社會對中國的信任度有著重要作用。如報道習近平總書記的個人人生經歷與家庭狀況，從領袖形象到平民形象的回歸，可以讓國際社會切實感受到新時代中國的銳意改革。三是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舉止言談要與身份相稱，在與他國交往中應遵循其他各國禮儀，展現我國濃厚歷史文化底蘊。如在接見各國領導人時，除大方的體態和適宜的服飾，點頭微笑、招手示好和交叉握手等細節，也是體現黨和國家領導人風度的重要非語言符號。

新中國成立初期，周恩來憑借個人外交才能和卓越領導能力成功打開了新中國外交的大門，與多國建立了友好外交關系，為新中國國家形象塑造奠定了良好基礎。周恩來成功地向世界展現了和平的新中國形象，讓世界開始認識并了解了新中國，也為中國共產黨領導開展外交工作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新時代，中國應當繼續發展和維護和平的國家形象，發揮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國際影響力，充分利用國際宣傳，加強對外傳播，向世界展現真實全面立體的文明大國形象、東方大國形象、負責任大國形象、社會主義大國形象。這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應有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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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