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蔡冰,牛云霞
1.延安大學咸陽醫院病理科,陜西 咸陽 716000;2.渭南市中心醫院病理科,陜西 渭南 714000;3.陜西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病理科,陜西 咸陽 716000
腹腔、胸腔及心包腔三者合稱漿膜腔,生理狀況下,漿膜腔中的液體在吸收與濾出處于平衡狀態,會留有少量漿液,可發揮潤滑功能[1]。病理狀況下,漿膜腔中貯留過多液體,導致漿膜腔積液,會引發腹部不適、心悸、胸悶等癥狀。造成漿膜腔積液的因素主要有免疫性疾病、結核及惡性腫瘤等[2]。目前,多項文獻顯示,血清腫瘤標志物在高危人群篩查、腫瘤轉移復發監測、抗腫瘤療效評估及惡性腫瘤預后的預測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3-4]。結直腸癌患者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表達水平超過5 ng/mL,通常表示預后較差,卵巢癌患者在干預隨訪期間糖類抗原125 水平升高明顯說明復發或轉移[5-6]。漿膜腔積液內的腫瘤標志物水平能進行良、惡性判斷,但是,腫瘤標志物的相關界定值還沒有統一標準[7]。脫落細胞學檢查能輔助評估積液的良、惡性,且能按照腫瘤細胞的形態明確部分患者的腫瘤原發部位,進而為良惡性診斷提供鑒別依據[8]。本研究主要討論分析了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患者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和脫落細胞學水平變化及兩者聯合診斷的價值,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回顧性分析2020年12月至2022年11 月在延安大學咸陽醫院診治的185 例腫瘤伴漿膜腔積液患者的臨床資料。納入標準:(1)臨床資料完整;(2)于我院進行診治。排除標準:(1)處于妊娠期或哺乳期;(2)精神不正常;(3)肝、腎功能嚴重異常。按照組織活檢病理及免疫組織化學檢查結果分為良性病變組118例和惡性腫瘤組67例。惡性腫瘤組患者中胃癌16 例、肺癌22 例、卵巢癌9 例、胰腺癌8 例、結直腸癌10 例、乳腺癌2 例;良性病變組患者中肉芽腫29 例、良性神經纖維瘤11 例、肺炎性假瘤63 例、良性結節15 例。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檢測方法 所有患者均行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檢測及脫落細胞學檢查。(1)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檢測:收集所有患者腹腔或胸腔穿刺術引流出的腹水或胸腔積液5 mL,選擇電化學發光免疫分析法對CEA、糖類抗原199(CA199)進行檢測。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參考范圍:CEA>10 ng/mL、CA199>37 U/mL即診斷為陽性,且有一項診斷為陽性就判斷為惡性腫瘤。(2)脫落細胞學檢查:收集10 mL 漿膜腔積液,將離心半徑、轉速設置為15 cm、1 118 g,離心5 min。將上清倒掉,將0.2 mL 沉淀物制作成無尾厚片、有尾厚片、有尾薄片各兩張,在室溫條件下自然干燥,選擇瑞氏-姬姆薩復合染液進行染色。加兩滴染液于涂片,然后加3~4滴蒸餾水或磷酸鹽(PBS)緩沖液,等待2 min,用流水沖洗并自然晾干。之后,使用顯微鏡Olympus-BX53 對細胞形態及分類進行觀察,鏡下發現惡性腫瘤細胞就診斷為惡性。
1.3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20.0 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的臨床資料比較 兩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病程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的臨床資料比較[例(%),]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 [n (%),]

表1 兩組患者的臨床資料比較[例(%),]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 [n (%),]
組別例數性別年齡(歲)病程(月)良性病變組惡性腫瘤組χ2/t值P值118 67男性61(51.69)32(47.76)女性57(48.31)35(52.24)0.265 0.607 55.51±4.02 55.18±4.17 0.524 0.601 6.14±0.28 6.08±0.37 1.153 0.251
2.2 兩組患者漿膜腔積液CEA、CA199 水平比較 惡性腫瘤組患者漿膜腔積液CEA、CA199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漿膜腔積液CEA、CA199水平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levels of CEA, CA199 in serous cavity effusion between the two groups()

表2 兩組患者漿膜腔積液CEA、CA199水平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levels of CEA, CA199 in serous cavity effusion between the two groups()
組別良性病變組惡性腫瘤組t值P值例數118 67 CEA(ng/mL)5.33±1.65 85.74±7.49 86.689 0.001 CA199(U/mL)26.08±2.39 64.92±7.14 43.174 0.001
2.3 兩組患者漿膜腔積液脫落細胞學檢查結果比較 惡性腫瘤組患者中脫落細胞學檢查結果為惡性54例,漏診13例,其中7例由于腫瘤細胞沒有突破包膜,鏡下沒有發現腫瘤細胞,2例腫瘤細胞不典型;良性病變組有12例被診斷為惡性,分別為良性神經纖維瘤5例、肺炎性假瘤6例、肉芽腫1例,見圖1~圖3。

圖1 腹腔積液,卵巢來源,查見腺癌細胞Figure 1 Abdominal effusion,ovarian origin,adenocarcinoma

圖2 癌細胞腺腔樣、乳頭狀結構,可見胞質內空泡(顯微鏡40倍)Figure 2 Adenoluminal, papillary structure of cancer cells with intracytoplasmic vacuoles(microscope at 40×)
2.4 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及脫落細胞學聯合對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的診斷價值 兩者聯合診斷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的準確度、特異性、敏感性均高于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及脫落細胞學單獨診斷,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及脫落細胞學聯合對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的診斷價值(%)Table 3 Diagnostic value of tumor markers in serous cavity effusion and exfoliative cytology in combination for malignant tumors complicating serous effusion(%)
在正常狀態下,成人胸腔、腹腔、心包積液分別小于20 mL、100 mL、50 mL,主要是發揮潤滑功能,在病理狀態下,上述3種積液留存量提升引發漿膜腔積液,進而導致患者表現出相關癥狀[9]。大部分漿膜腔積液均發生于腫瘤患者,癌細胞于漿膜積液內,借助其營養,生長不被限制,且極易同間皮細胞混淆,增加臨床診斷的困難[10]。
漿膜腔積液致病因素諸多,若腸壁、腹膜、腸系膜、胸膜等遭遇腫瘤侵襲,會增加淋巴液流體靜壓、損傷血管內皮細胞、提升毛細血管通透性,導致低蛋白血癥,進而造成蛋白及水的吸收降低,使其潴留于胸腹腔而發生積液[11]。腫瘤標志物為細胞惡變或腫癌組織生長時,抑癌基因、癌基因或其他有關產物不正常表達,出現的生物活性物質或抗原[12]。經體液及血清腫瘤標志物檢測,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腫瘤的生長狀況及腫瘤細胞的特性,也就是說惡性腫瘤于轉移、復發期間,相關腫瘤標志物水平會顯著升高,漿膜在遭遇惡性細胞侵犯時會釋放大量相關腫瘤標志物,同血清相比,積液內此類物質水平提升會更早,同時因為漿膜腔具有封閉性,難以參與血液循環,因此積液內的相關腫瘤標志的表達及血清與積液兩者中腫瘤標志物表達的差異,能夠成為評估患者是否遭遇漿膜侵犯的指標[13-14]。
本研究結果顯示,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患者的漿膜腔積液CEA、CA125、CA724、CA199 水平均明顯高于良性病變伴漿膜腔積液的患者。于機制方面,CEA 屬于現在最可靠且常用的一種腫瘤標志物,于正常狀態下含量極微,同時在診斷肺癌方面有較高的特異度及敏感度,且于腺癌中升高更明顯,同臨床分型相關[15]。CA199 屬于糖蛋白之一,其相對分子質量比較大,為同腺癌有關的一種抗原物質,且產生于腺癌細胞,CA199 于消化道腫瘤診斷方面有較高的特異性,同時與浸潤深度、腫瘤直徑及淋巴結轉移等息息相關[16]。
本研究還顯示,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及脫落細胞學兩者聯合對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診斷的準確度、特異性、敏感性均高于兩者單獨診斷。這主要是由于脫落細胞學能夠對病灶處的細胞形態進行直接觀察,使腫瘤標志物間接測定的不足得以彌補,同時腫瘤標志物間的聯合,也彌補了各自的缺點,同時也對脫落細胞學查看細胞形態期間的局限性進行彌補,因此,兩種檢測方式聯合使診斷價值有效提高。
綜上所述,惡性腫瘤伴漿膜腔積液患者漿膜腔積液、血清腫瘤標志物明顯高于良性病變伴漿膜腔積液患者,且漿膜腔積液腫瘤標志物及脫落細胞學聯合診斷惡性漿膜腔積液的價值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