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研究

摘 要：通過網絡調查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實踐，從教育對象、教育內容、教育模式和STEM生態系統探析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特點，提出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可發揮公共圖書館內在價值，培育具備專業素養的圖書館員；推動公共圖書館多元化合作，構建聯動化的平臺；注重培育公民科學素養與數字素養。

關鍵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英國；澳大利亞

中圖分類號：G258.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136（2023）04-0075-07

Research on the STEAM Education in Public Libraries in Foreign Countries： Case Study of Britain and Australia

WANG Li-yuan

Abstract：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STEAM education practices in British and Australian public libraries through the Internet， and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TEAM education in public libraries from the aspects of educational objects， educational content， educational mode and STEM ecosystem.It is proposed that STEAM education in public libraries can give full play to the intrinsic value of public libraries， cultivate professional librarians， promote diversified cooperation of public libraries， build a linkage platform， and pay attention to cultivating citizens′ scientific literacy and digital literacy.

Keywords：public library;STEAM education;Britain;Australia

0 引言

科學教育是國家未來經濟持續增長的重要基礎，科學（science）、技術（technollgy）、工程（engineering）和數學（mathematics）學科對國家生產力與全球競爭力至關重要。1986年，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發布名為《科學、數學和工程本科生教育》的報告，首次明確提出“科學、數學、工程和技術教育集成（SMET）”，被視為STEM教育的開端。2007年，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報告中，正式將學科縮寫順序確定為STEM。STEM從誕生就帶有功利色彩，學者認為應在STEM中加入人文學科^［1］，“科學和技術通過工程和藝術（arts）來詮釋；科學、技術、工程、藝術都以數學語言為基礎?！币虼税l展為STEAM^［2］。STEAM是一種利用STEM的優勢并通過藝術來完成一攬子計劃的方式，它基于情境與項目，將科學、工程、技術、藝術和數學進行跨學科融合，打破學科邊界，運用多個領域的知識，培養學生的問題解決能力、創造力、批判性思維、團隊合作能力、獨立思考能力、溝通能力、數字素養等^［3-4］。STEAM教育有助于提高學生的綜合素養，激發學習興趣，推動教育教學方式變革，為國家儲備人才。

2015年，我國教育部首次提出“探索STEM教育、創客教育等新教育模式”。2017年，教育部頒布《義務教育小學科學課程標準》，提出倡導跨學科學習方式。同年，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發布《中國STEM教育白皮書》，啟動中國STEM教育2029創新行動計劃。2006年，國務院印發了《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2006—2010—2020年）》，2021年又印發了《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從國家層面實施政策引導，強調科技創新和科學普及，由此開始推動中小學校STEM教育的開展。學校、企業、博物館、圖書館和家庭是構成社區學習生態系統的場所，其中，中小學校是STEAM教育的主要場所。作為“第三場所”的非正式公共空間，公共圖書館聯結家庭與學校，具有空間、資源、人才等優勢。公共圖書館通過調整學習環境支持STEAM學科思維，從某種意義上說，STEAM服務與公共圖書館已提供的服務沒有本質差別，都是為用戶提供學習機會，幫助用戶激發新的興趣，支持職業發展并促進終身學習。

提高國際參與度離不開STEAM教育。美國、澳大利亞及歐洲、亞洲等地的國家提供政策、資源、人才等保障，不斷推進STEAM教育。美國是STEAM教育的發源地，我國關于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美國的實踐，如周佳貴考察了美國“星網絡”項目^［5］；劉杰等調查了愛達荷州圖書館委員會STEM教育項目^［6］；韓汶臻等以美國《圖書館雜志》2018年發布的五星級公共圖書館為對象，調研其STEAM教育情況^［7］；張蔚然等通過網絡調查，探析美國公共圖書館STEM教育實踐特點^［8］。鑒于已有的研究，本文主要聚焦STEAM教育較為發達的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的教育實踐。英國的教育一直處于世界先進水平，國家重視教育改革和科研投入，但21世紀以來，英國經濟逐步式微，因此，英國政府開始大力提倡STEAM教育。英國通過制定政府報告及規劃，形成了較為完備的STEAM發展路徑。同時，STEAM學科對澳大利亞未來經濟和社會福祉的重要性不可低估，其發展迅速的職業中有四分之三需要STEM技能與知識^［9］，澳大利亞政府不斷強調STEAM教育的社會價值，推動STEAM教育、培訓與研究。本文通過網絡調查法，研究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實踐，探析兩國的STEAM教育特點，以期為我國公共圖書館開展STEAM教育提供借鑒。

1 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研究

公共圖書館開展STEAM教育的相關研究與實踐近十余年來不斷豐富，早期研究從理論層面探討公共圖書館能否成為STEAM教育場所。2009年，美國博物館與圖書館服務協會（IMLS）建議公共圖書館支持個人發展21世紀技能，即信息素養、通信和技術素養、批判性思維和問題解決能力，并預測2014年，STEM將成為IMLS的重點領域^［10］。Dusenbery P B認為圖書館可以成為STEM學習的入口，是校外STEM教育的重要社區場所^［11］。Lankes R D指出公共圖書館在推進STEM教育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12］。實踐層面，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于2010年開始資助STAR圖書館教育網絡計劃，探索圖書館成為STEM學習場所的潛力^［13］。隨之，研究者探索公共圖書館支持STEAM教育的路徑。

Baek J Y從圖書館作為“第三空間”角度探索圖書館以何種方式支持STEM學習的發展^［13］。公共圖書館增加協作創意空間，即創客空間，它將藝術與STEM相結合，創造了STEAM參與文化^［14］。2016年，美國開展全國公共圖書館STEM教育調查，指出公共圖書館STEM教育存在的問題及應對措施^［15］。研究強調，圖書館員在STEAM教育中的作用，2019年，IMLS制定指南，為公共圖書館工作人員提供工具和方法^［16］。IFLA的《公共圖書館如何對STEM議程作出貢獻》報告展示了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挪威、瑞典等國家的公共圖書館STEM教育活動與服務^［17］。有關我國公共圖書館STEAM實踐研究較少，較早的STEAM教育多置于創客空間。目前，STEAM教育實踐研究有金陵圖書館STEM教育^［18］、以杭州圖書館科技分館為例的STEAM創客教育空間研究^［19］、福州市主要公共圖書館的STEM教育情況^［20］等。2 英國、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實踐及其特點

2018—2019年，Laconte K作為富布賴特全球學者在澳大利亞和英國的圖書館開展STEAM主題研究，采用混合方法，從半結構化訪談中收集定性數據，確定圖書館現有的STEAM項目、阻礙圖書館整合更多STEAM項目的因素、圖書館員需要的培訓與資源，發布《圖書館與STEM教育：澳大利亞圖書館調查結果》^［21］和《圖書館與STEM教育：英國和愛爾蘭圖書館調查結果》^［22］?；谡{研數據，分析英國與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實踐在教育對象、教育內容、教育模式與合作方面的特點。

2.1 教育對象具有包容性

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為不同年齡段的公眾提供STEAM教育（見表1）。目前，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對象主要是3～17歲未成年人。英國公共圖書館STEAM活動的主要受眾是9～12歲、6～8歲和3～5歲的未成年人，澳大利亞是9～12歲、6～8歲和13～17歲的未成年人。9～12歲的小學高年級學生是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的主要對象，其次是6～8歲的小學低年級學生?？梢姡矆D書館STEAM教育活動主要針對小學生。隨著活動的豐富，STEAM活動的目標年齡逐步擴大到3～5歲的幼兒園兒童和13～17歲的青少年，如悉尼圖書館的探索俱樂部、吉朗的科技活動和萊卡特的代碼俱樂部主要是針對幼兒園兒童、學齡兒童和青少年^［17］。

圖書館逐步擴大受眾群體，特別是將混合年齡（如家庭）和老年人納入服務范圍。STEAM教育活動重視家庭的參與。悉尼圖書館的探索俱樂部要求父母與護理員不是以“保姆”的身份，而是以平等的身份陪伴孩子，共同學習、探索、提問和發現。在對澳大利亞的調查中，60%的圖書館未來支持65歲以上的讀者參與STEAM教育，受眾群體擴展到65歲以上的老齡人口，如麥格理港-黑斯廷斯圖書館的技術室提供的大多數新技術設備可運輸到養老院展示使用。此外，圖書館設計針對嬰兒、青年人和中年人的活動。例如，西澳大利亞州圖書館將STEAM閱讀探索活動的讀者年齡降至2歲，嬰幼兒可在家庭成員的陪同下參與STEAM活動；悉尼市圖書館開展悉尼市青年策展人計劃，組織15～18歲有創意的年輕人參與多樣化的創意實踐；珀斯市圖書館針對成年人舉辦知識周，開設文學、科技創新相關講座活動，宣傳STEAM教育內容，推動組織中的創造力、變革和創新，并利用大數據等技術在西澳大利亞創造新的經濟價值。

未來，STEAM教育對象將進一步擴大，并且為各個年齡段提供的STEAM活動將有所增加。其中，6～17歲的未成年人是STEAM教育的主要對象，其次是針對3～5歲幼兒園兒童的STEAM活動，再次是針對18～24歲青年和40歲以上中老年人的STEAM教育活動。目前，針對老年人的科普素養活動并不普及，但培育老年人的科普素養和數字素養是STEAM教育未來的發展趨勢。

2.2 教育內容廣泛，培養公眾多種技能與素養

STEM素養是個體在STEM相關領域綜合運用數學、科學、技術、工程和計算機等學科相關知識、技能、方法、情感、態度和價值觀以創造性地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23］。STEM教育強調運用自然科學綜合解決問題的能力。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M教育集中在自然科學（見表2），其中，技術是主要的教育領域，其次是工程。環境科學、數學、天文和物理學、地球科學、農學、園藝學、栽培學、化學、生物學、漁業學和森林學都是STEM教育關注的領域。英國公共圖書館STEM教育也加入了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交叉學科——心理學和神經科學。隨著STEM教育加入了“藝術”，發展為STEAM，STEAM教育也加入了藝術和人文學科。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加入了社會學和人類學，增加人文性與藝術性。

英國國家科學技術與藝術基金會在《未來一代》中指出，STEM素養涉及“數學和編程技能、軟技能（團隊合作）、跨學科思維”，澳大利亞教育委員會在《STEM學校教育國家戰略2016—2026》指出，STEM教育培養學生的“數學素養、科學素養、技術素養、問題解決、批判性分析和創造性思維等21世紀技能”^［23］。STEAM教育目標是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和終身教育，因此，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希望通過STEAM活動培養公眾全面可持續發展的能力。STEM素養包含共同核心素養層、學科核心素養層和STEM學科基礎知識能力層^［23］。英國和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著重強調主動學習、創造力、問題解決、好奇心、批判性思維、團隊合作、毅力等共同核心素養的培育（見表3），這些素養是促進個體全面發展的重要能力品質。其次，培育公眾的技術技能、數學素養、閱讀理解、欣賞力、寫作能力等學科核心素養。再次，通過學科基礎知識和技能培養促進公眾更好地掌握學科基礎知識、技能與方法。

2.3 教育模式豐富且前沿

圖書館的STEAM學習與學校教育不同，因為它更加非正式且強調趣味性，個體可以基于自身興趣進一步探索不同的方向。當前，英國、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的STEAM教育模式主要有動手型STEM活動、STEM套件、編程、基于藝術的STEM活動、科技班、機器人學、創客或創意空間、交互性展覽、相關故事活動和閱讀活動。其中，前五種是當前采用較多的教育模式。

公共圖書館普遍提供編程活動，通過開設課程幫助兒童學習編程技能。英國公共圖書館提供最多的活動是編程。從未來趨勢來看，公共圖書館編程活動略有減少，但仍然是主要模式之一。未來編程主要針對技術（如3D打印、APP開發、編碼等）、工程（如建筑結構、能源系統、航空航天、海事等）、環境研究、數學（如測量、形狀和圖案、財務等）、天文學和物理學方面開展。動手型STEM實踐活動是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當前最重要的教育模式，未來將略有減少，但未來英國將更重視動手型STEM實踐活動。基于藝術的STEM活動是重要的教育模式，例如，悉尼市圖書館與創意藝術中心合作，舉辦一系列繪畫、版畫和陶瓷方面的介紹性研討會，在專業導師的指導下，培養公眾對藝術形式的理解與藝術技能；珀斯市圖書館的知識周活動邀請文學界人士開展講座；麥格理港-黑斯廷斯圖書館利用新技術設備展示藝術畫廊。未來，公共圖書館將更加重視基于藝術的STEM活動，將其上升為僅次于動手型STEM活動的主要教育模式。

部分公共圖書館為讀者提供STEM套件和科技班。例如，悉尼圖書館的探索俱樂部、吉朗的科技活動、萊卡特圖書館的代碼俱樂部等主要是通過提供前沿的STEAM工具、軟硬件及新興技術，開展課程與實踐活動，增加學習者的知識與技能，激發早期科學探索與學習能力，培育批判性思維^［17］。此外，STEAM教育方法多樣，主要有教學與實踐課程、展覽、講座、文獻展示、主題討論會、圖書館漫游等。未來還有前沿的STEAM學習形式，如STEAM相關閱讀項目、基于職業的STEAM學習、基于歷史的STEAM學習、基于設計的學習、公民科學項目等。

2.4 構建STEM生態系統，推進多元合作

國際上STEAM教育發展并不僅僅依靠政府或單一力量進行，而是融合了來自社會各界的力量。學校、企業和社會組織等相關利益體結成戰略合作伙伴關系，致力于正式與非正式、線上與線下的STEAM教育。英國成立了國家STEM中心，得到英國皇家學會、基金會、高校、公共文化機構等的支持，形成了STEM教育支持系統^［24］。澳大利亞將STEM課程列入國家課程標準，號召社會全體力量（如社區、家長、企業、高校）共同推進STEM教育發展，構建多部門協同合作的STEM教育支持系統，為學校提供多元化支持^［25］。維多利亞州首席科學家辦公室制作了澳大利亞的第一個STEM生態系統地圖，提供導航工具以啟用跨系統聯結，將企業、社區和政府與STEM計劃聯系起來^［26-27］。在STEAM生態系統中，公共圖書館是支持性的非營利性社會機構，其作用一是拓展學生學習空間，增加課外學習機會和場所；二是提供學習資源，開發STEAM學習的校外課程資源；三是發揮教育功能，組織開展具有開放性、公共性與科學性的STEAM活動，彌補課堂教學的不足，提高學生對STEAM學習的參與度。另外，公共圖書館可與博物館、探索中心合作，如悉尼的公共圖書館與博物館合作的探索俱樂部。圖書館與高中、大學、動物園、研究機構和當地社區的志愿者合作，其他公共文化機構也是重要的合作者。

調查顯示，英國和澳大利亞的公共圖書館STEAM合作在當下并不普遍。在英國，不足四分之一的公共圖書館將藝術畫廊、博物館、非營利組織、創客空間或中學列為合作者，不到五分之一的公共圖書館表示與政府部門、機構和公共機構、科學或發現中心、大學有過合作。在澳大利亞，不到四分之一的公共圖書館與政府機構、小學、博物館或探索中心、大學和非營利組織合作，不足五分之一的公共圖書館與文化服務機構（如藝術畫廊、劇院）和中學合作。同樣，行業合作也相對較少，只有少數圖書館與高中、職業技術教育學院、大學、動物園、研究機構和當地社區的志愿者合作。由此可見，公共圖書館需進一步擴展與政府機構、中小學、大學、博物館、探索中心、文化服務部門的合作。

3 思考

3.1 發揮公共圖書館內在價值，培育具備專業素養的圖書館員

教育由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和家庭教育組成，但人們往往重點關注學校教育，容易淡化圖書館在STEAM教育中的價值與功能。公共圖書館具有開放性、包容性，是公民的學習中心和終生教育場所，所提供的社會教育惠及不同群體。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既可針對學生，又可設計課程滿足成年人繼續學習的需要，還可設計針對老年人的科普活動。

充分發揮公共圖書館的教育價值也可從以下幾個方面考慮。

一是充分利用圖書館空間資源。配置STEAM教育空間，也可利用公共圖書館已建成的創客空間，開展STEAM教育實踐活動；還可融入智慧圖書館的智慧空間，設計科技體驗空間，如機器人展示培訓、科學原理體驗等，以體驗與知識培訓的方式推廣STEAM教育，激發少年兒童對科學的興趣，啟迪科學創新觀念。二是利用館藏文獻與數字資源培育STEAM閱讀素養。STEAM素養在圖書館員中的優先級較低，傳統上重點培養用戶的基本閱讀素養和早期素養^［16］。STEAM教育關注領域廣泛，相關閱讀需要深度的跨學科融合，圖書館要挖掘館藏文獻資源，開展相關專題閱讀推廣活動，制作STEAM課程，提高參與者的STEAM閱讀素養。三是利用圖書館人才資源，培育具備專業素養的館員。許多圖書館員依靠外部項目在圖書館開展STEAM活動，公共圖書館提供STEAM教育仍面臨圖書館工作人員缺乏科學素養、圖書館員對提供科學體驗存在擔憂的問題。圖書館員是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成功的關鍵，他們是促進者，聯結STEAM專家與學習社區，在STEAM創客空間與用戶之間的互動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圖書館和圖書館員必須成為社區創新的引擎^［12］。提高公共圖書館的STEAM素養的關鍵是改變圖書館員，為圖書館員提供需要的培訓與資源，培育具備專業素養、視野廣闊、具有教育情懷的復合型館員。

3.2 推動公共圖書館多元化合作，構建聯動化平臺

圖書館事業發展面臨的突出矛盾之一是圖書館跨界融合與跨界競爭^［10］。公共圖書館應拓展合作對象，延伸圖書館教育功能的邊界。一是建立以圖書館創客空間為基礎的STEAM教育合作平臺，制定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合作共享機制、評價標準和評估機制。杭州圖書館科技分館在國內較早開啟了相關實踐，牽頭成立“STEAM創客教育聯盟”平臺，逐步建設聯動共享的STEAM教育機制^［19］。二是與文化服務機構合作，如與博物館、科技館、文化館、藝術畫廊等機構合作并進行深度融合，發揮各自優勢，發揮STEAM教育非正式學習場所的價值。其中，圖書館與博物館合作較多，如美國在IMLS倡議和撥款支持下，圖書館和博物館合作使用最先進的技術和設備讓社區參與到真正的科學實踐中，為社區提供重要的STEAM學習機會。三是重視與中小學校的合作。圖書館與學校教育合作是推進STEAM教育的重要路徑。一方面可創立項目與品牌，宣傳學習；另一方面可利用學校STEAM教育的師資、課程、中小學圖書館等優勢，合作開展STEAM活動。STEAM教育的主陣地在學校，公共圖書館作為社會教育的公共文化場所之一，開展STEAM教育的能力有限，而中小學校具備豐富的教育資源、充足的教學空間、完善的師資隊伍等，教育體系完備，圖書館STEAM教育與中小學教育融合更能發揮公共圖書館的教育價值。我國基礎教育改革在深化，學校圖書館較為普及，但需要推動學校圖書館高質量的發展，發揮學校圖書館的STEAM教育價值。

3.3 注重培育公民科學素養和數字素養

“數字素養”或“數字包容”是比“STEAM”更常用的術語，“科學素養”比“STEAM素養”更為常用?！翱茖W素養需要的是整合并解釋信息的能力，以及進行反思和評價的能力?！?sup>［28^］數字技能包括一系列數字材料的使用和創造，從基本的數字素養到專業計算科學知識的應用，以及在數據科學、網絡安全、編碼中所需的技能。公共圖書館STEAM教育為兒童、家庭、成人和難以接觸到的群體提供信息、數字、和科學素養教育。

首先，重視公共圖書館科普教育和數字素養教育功能。公共圖書館是全民科普教育的重要陣地之一，《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提出推進圖書館、文化館、博物館等公共設施開展科普活動，拓展科普服務功能。公共圖書館立足優勢建立科普教育基地，提高科普服務和數字素養培育能力，實現校內外教育資源的有效銜接。其次，發揮公共圖書館空間、資源和人才優勢。利用公共圖書館空間，為公眾提供數字活動、培育數字技能、彌合數字鴻溝；深度挖掘文獻信息資源，保障科普資源的常態化，根據讀者需求優化文獻的知識深度，及時調整資源的采購方案，建設特色化的科普和數字素養教育文獻館藏；提供人才隊伍保障，建設具備多學科知識背景的館員隊伍，將參考咨詢服務延伸至科普教育和數字素養教育^［29］。再次，開展多樣且針對性的教育項目與實踐活動。針對不同人群提供個性化的數字素養和科普服務，例如，針對不同年齡層次兒童的科普與趣味活動、針對中老年人的健康與信息素養教育活動、針對專業技術人才的深度文獻提供與服務、針對城市務工人員的科普和數字素養普及等。

4 結語

STEAM教育是一個融合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于一體的生態系統，所有相關因素共同促進STEAM學科內的創新和STEAM教育的發展。STEAM教育對培育創新人才意義重大，因此，很多國家積極探索并實踐STEAM教育。英國與澳大利亞較早探索STEAM教育，從理論到實踐逐步走向成熟，STEAM教育在中國也有著廣闊的發展空間。我國需加強STEAM教育的國家頂層設計，構建一體化的STEAM生態系統，發揮公共圖書館的空間、資源、人才等優勢，培育具備專業素養的圖書館員，推動公共圖書館多元化合作，構建聯動化的平臺，注重培育公民科學素養和數字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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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麗媛（1985— ），女，碩士，館員，任職于南京圖書館。研究方向：公共圖書館服務、國外圖書館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