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迎久
北京盈科(沈陽)律師事務所,遼寧 沈陽 110064
隨著我國依法治國政策的落實推進與法治社會建設的逐步完善,人們對自身權利愈加重視,律師群體也成為備受關注的職業群體。律師為社會公民提供法律服務,維護社會公平正義與公民合法權益,但是從刑事辯護律師的權利保障來看,其中還存在較多問題,如律師因辯護獲罪、律師刑事辯護參與率低等,導致許多律師對刑事辯護望而卻步,而這種現象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威脅著社會的公正、正義。為此,國家及相關部門需加強對律師刑事辯護權利保障的重視,充分了解律師刑事辯護過程中所遇到的現實困境,并采取針對性對策加以完善與規范,保障律師辯護權利,進一步推動國家法治建設的進步,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與穩定。
刑事案件的偵查辦理過程中刑事辯護律師是重要角色,且占據關鍵地位,在具體審查時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等提供法律援助,這是對其基本人權的保障,維護的是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合法權利。現階段我國全面致力于法治社會的建設,而刑事辯護律師的存在則能夠在維護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合法權利的同時深化各相關方對法律的認識、對法律公正性的認識,由此不僅實現對社會法律秩序的有效維護,也實現對社會公正性的保障。
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印發的《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辦法》中明確提及,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接受審訊過程中擁有合法的辯護權利,人民法院、司法行政機構等應充分保障其辯護權利,刑事辯護律師也擁有為其辯護的權利和其他訴訟權利。另外其他多部法律文獻中也均多次提到刑事辯護律師具有對公民權利的維護權利,通過開展刑事辯護來保障相關司法機構工作的公正性、公平性。刑事辯護律師在辯護時與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進行積極交流獲取案件信息,結合所掌握的法律專業知識進行分析后為其做出有力辯護,如此維護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合法權益,還能夠起到一定的監督作用,促使案件得到公正、公平的判決。[1]
公民依法享有訴訟權利,而辯護權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人民法院、法律援助機構在刑事案件辦理過程中沒有充分保障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合法辯護權,則公民也有權對相關責任人進行追責。刑事辯護律師為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提供辯護服務是尊重其辯護權利的體現,維護刑事辯護律師的權利也能夠實現對公民辯護權利的維護,在進行辯護過程中律師需要與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進行溝通交流,其必須詳細、真實地告知律師案件的全面信息,從而以自身專業知識與能力為支撐為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提供有效辯護。
刑事辯護律師本身人才資源就比較稀缺,在這一前提下還存在律師專業水平參差不齊的問題,繼而導致律師的刑事辯護率比較低,辯護活動有效性也無法得到保障。當辯護有效性較低時又會導致群眾的不認可,失去對刑事辯護律師的信心與信任,繼而致使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在案件信息溝通中產生不良情緒,配合度降低,如此不僅會給刑事辯護的有序推進造成影響,還會對刑事辯護律師造成打擊。刑事辯護律師的專業水平之所以出現參差不齊的現象,主要還是在于其經驗的缺失,因律師權利得不到全面保障就會很少選擇參與刑事辯護,而刑事辯護參與少自然也就無法積累經驗。
因傳統觀念的影響,社會大眾對于罪犯通常都會表現出非常憤恨的態度,而當辯護律師為其提供辯護時則認為律師失去了良心或是沒有善心,因而社會大眾對刑事辯護律師有著一定偏見。在這樣的背景下律師就面臨存在一定困難與風險的執業環境,如容易受到歧視、排擠等,甚至在辯護過程中還會遇到政府機構相關人員的故意刁難、濫用職權等情況,更甚者還面臨來自原告的威脅,這使得刑事辯護律師的執業權利被侵犯,阻礙其開展合法的辯護工作。
由于當前所實行的訴訟法則中對于法庭審判舉證、核查證據的權利的規定比較官方,未進行具體的細化,存在較大的模糊性,在標準不明確的前提下,導致辯方查證、舉證面臨一定的困難。如辯護方證據主要是通過警察的調查而獲取的,律師無法完全對其做出查證、判定,而在舉證時,證據主要來源于第三方關系,辯護過程中證人具有主觀性,所提供證言證據是否真實比較難確定,并且一旦對證人進行更深層的交流時很有可能會被庭審警告妨礙作證,甚至一些證人還存在臨時更改證言和立場的現象,如此就增加了舉證難度,影響辯護工作的有序推進。
《監察法》的頒布施行雖然完善了法律制度,但是也增加了監察機關和刑事辯護之間的矛盾問題,偵查和辯護相互交叉,監察機關在辦案過程中,辯護律師和犯罪嫌疑人之間沒有會見權,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辯護工作的進度,繼而影響辯護有效性。監察機關偵查案件工作的推進與律師開展刑事辯護之間必須對相關交叉問題進行明確,劃清界限保障律師刑事辯護權利,從而才能更好地維護辯護有效性。[2]
認罪認罰制度自2019 年在我國推廣實施,該制度的實施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一些案件的審查效率與質量,但其作用只在簡單的刑事案件中得到充分發揮,對于一些事實不夠清楚且復雜、證據缺失等情況下的刑事案件,則很難達到簡化訴訟程序的效果。另外,在認罪認罰制度下,為了達到快速審判的目的,部分司法機構會將證據標準降低,忽略辯護人所提出的意見,并且在認罪認罰后還可能出現畸重量刑的情況,導致律師無罪辯護的難度增大,難以做到非法證據排除而導致辯護無效,甚至一些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會更加依賴法院指定而選擇不聘請辯護律師,導致律師服務業務活動的開展受到影響。
現行的《刑事訴訟法》中提到了律師在進行刑事辯護的過程中擁有會見權,而具體實踐中卻存在一定限制,主要表現在律師未能在案件審查關鍵取證階段與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見面,以及當律師能夠會見所辯護的當事人時還受到諸多條件的限制,如會見的時間、會見的次數、會見的內容以及單獨會見的可能性等。當律師無法與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實現有效聯系時就不能全面地獲取到案件的有效信息,繼而就會對辯護的順利開展產生影響。[3]
讓刑事辯護律師突破現實困境需對其執業環境加以優化,并積極提高其專業水平。司法機關的辦案人員要充分認識到與律師的責任相似性,依法保障其執業權利,共同維護法治建設的推進,如保障律師會見嫌疑人的權利、保障律師參與庭前會議的權利、保障律師完整敘述辯護意見的權利以及保障其申請非法證據排除的權利。同時,法官在裁判文書執筆過程中要充分重視律師的各種辯護意見,確保裁判文書說理的充分性。此外,刑事辯護律師應樹立自我發展意識,不斷學習、完善自身的專業技能,強化專業知識基礎,律師事務所也積極組織開展專業教育培訓,培養更多律師人才,滿足刑事辯護需求。
應對律師刑事辯護現實困境問題,需強化律師執業環境風險的防范。當刑事辯護律師在為社會敏感事件進行辯護時應給予其一定的豁免權,即進行案件辯護、進行庭審舉證、進行質證時明確不會對其進行責任追究,以免一些不法分子利用這些方面的漏洞來威脅律師或者惡意侵害律師,維護其合法辯護權利。另外,對律師責任賠償制度應加以完善,面對高風險的辯護工作,為律師提供保險保障,一旦在辯護過程中律師出現了經濟損失或者是需要承擔其他方面的損失時,應給予保險保障。此外,在現有律師協會基礎上還應進一步擴大其合法權益來為刑事辯護律師提供權利保護,也應加強對律師辯護行為的約束,從而減少執業環境風險的影響。
刑事辯護律師的查證、舉證應得到保障,當前應積極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進一步完善辯方查證與舉證的標準,降低其辯護難度。落實審判中心制度,給予辯護律師申請查證、舉證的權利,讓律師和被告人在證據偵查完成后依然能夠進行二次核查申請,如此確保證據反映事實真相,提高證據偵查過程的透明度,維護庭內審判活動的公平正義。對于查證和舉證的過程也需進行標準的進一步細化,讓辯護律師和被告人有據可依且按規定提交申請,維護法律正義和嚴謹性,以實現有效辯護,不讓被告人蒙受冤屈。
《監察法》的施行導致監察機關在偵查案件過程中與普通刑事辯護之間產生了交叉矛盾問題,為確保刑事辯護的有序推進,保障被告人的合法權利,則應對此問題進行合理處理。案件偵查過程中,監察機關的外部溝通機制應保持暢通,刑事辯護律師在接到辯護委托后可以有一定渠道獲得有關案件的真實信息情況,并且也應該有渠道能夠向監察機關提供一些事實真相證據。對此可以設置規定,如律師可通過征詢函方式詢問獲悉案件情況,可通過法律意見書進行事實反饋,讓監察機關獲取更多有效證據,從而更利于做好為被告人的辯護。[4]
律師刑事辯護若想突破現實困境還需積極拓展律師業務服務渠道,如律師事務所可以試點開展刑事合規業務培訓,推進刑事合規業務;也可以針對刑事案件的辯護開展專題形式的自我培訓研究與研討,擴展對刑事與民事交叉業務的了解和學習,不斷深化刑事相關法律的學習,在擴大業務領域的同時以更強的業務能力為支撐,從而在新渠道中獲得發展;還可以積極開展與企業的合作,根據企業的經營實況和發展需要制作相應的合規規范,提供刑事非訴訟的法律服務,協助企業合理規避經營發展中可能遇到的一些刑事風險問題。[5]
當前《刑事訴訟法》中有關律師權利保障的條款內容操作性不夠強,對于權利保障所給予的救濟措施只停留在申訴、控告兩種類型上,為此需從立法角度加以完善,拓展保障律師權利的救濟措施,增加救濟方法,確保律師權利達到全面維護,更好地開展刑事辯護的工作。另外,會見權是刑事辯護律師擁有的合法權利,在法律細則上還要對會見權的具體行為內容進行細化,如何安排律師和被告人的見面、如何進行交流、會見哪些內容、會見時間等都需進行進一步明確。
綜上所述,刑事辯護律師是維護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合法權利的重要保障者,其不僅代表著法律的公正、公平,還體現著我國法治建設的完善性。從實踐來看,刑事辯護律師的權利未得到充分保障,如律師專業水平參差不齊,律師執業環境存在危險,辯方查證、舉證存在難度,辯護人會見受監察機關影響,律師辯護功能逐漸弱化,律師會見權受限制等,嚴重影響著律師辯護權利的發揮,并且還對公民權利保障、社會公平正義等產生影響。為此,相關部門需發揮力量幫助刑事辯護律師突破這些現實困境的桎梏,優化執業環境,提高專業水平,強化執業風險防范,完善辯方查證與舉證標準,合理處理監察機關案件和普通刑事辯護交叉問題,積極拓展律師業務服務新渠道以及加強立法救濟保障律師會見權,讓律師刑事辯護權利真正得到保障,推動我國法治建設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