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喆 吉秋霞
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NAFLD)在臨床中表現為體內多余的的脂肪以三酰甘油(脂肪變性)的形式在肝臟中進行堆積,即影像學診斷中提及的肝脂肪變性,且需要排除其它可以導致肝脂肪變性的繼發(fā)性因素如藥物、飲酒和遺傳基因出現異常等[1]。依據疾病的進展程度,NAFLD疾病譜還可分為非酒精性單純性脂肪肝(NAFL)、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NASH)及其相關肝硬化和肝細胞癌[2]。其中,NAFLD一旦進展為NASH,繼而引發(fā)肝硬化、肝衰竭和肝細胞癌的危險將會大幅上升,通常在10年內的NASH 患者肝硬化發(fā)病率約為15%~25%,最終死于肝病的則有約30%~40%[3]。早期的NAFLD通常發(fā)病較為隱匿,無明顯癥狀,大多數情況下是在日常體檢中被發(fā)現[4]。然而,NAFLD作為一種代謝綜合征(MS),在臨床過程中不僅需要針對肝病本身開展治療,還要對胰島素抵抗、2型糖尿病、肥胖、高脂血癥等機體其它內在因素重點關注[5]。因此,本文旨在全面具體地分析NAFLD患者在臨床中可能存在的危險因素,適時實行早期干預,以及其接受藥物治療的相關應用情況。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21年1~12月經我院收治的NAFLD患者共100例納入本研究(研究組),納入標準需符合《中國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診療指南(2010年修訂版)》相關要求,并且經肝臟影像學手段予以確診;期間需排除因其他原因如(飲酒、藥物、病毒等)導致的肝病患者,以及患者需自愿參與研究,不存在其他不良嗜好者。另外,選擇同期我院體檢中心記載的120例健康人作為對照組,在征得同意的前提下,調閱詳細的體檢資料和臨床相關指標情況。
1.2 方法
1.2.1 數據收集:通過查閱我院電子病歷系統,獲取2組患者臨床一般性資料如性別、身高、年齡和體重等,以及既往病史如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等,或家族史、運動史、不良生活習慣(如酗酒、熬夜、不健康飲食等)或血樣生化檢測指標數值。同時,研究組所納入的NAFLD患者需要肝臟超聲檢查的詳細描述情況,以及嚴重程度分期等。
1.2.2 觀察指標:對于2組患者各項指標進行單因素比較,同時應用Logistic回歸分析篩選NAFLD的危險因素,以期給予早期臨床干預。
1.2.3 藥物治療:NAFLD患者接受治療藥物的類型、名稱、劑量、療程以及臨床轉歸情況。

2.1 2組臨床資料比較
2.1.1 2組臨床一般性資料指標比較:除年齡和性別因素以外,家族史、肥胖、運動情況、肝功指標和不良生活習慣的臨床指標在2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2組臨床一般性資料比較 例
2.1.2 2組臨床伴隨疾病情況進行比較: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高尿酸血癥在2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2組臨床伴隨疾病情況比較 例
2.2 NAFLD患者的臨床危險因素 將上述臨床指標數據(年齡、肝功指標除外)依次導入統計學軟件中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擬合出COX風險預測模型,并篩選出NAFLD患者可能的臨床危險因素指標。結果顯示:肥胖、高血脂、糖尿病、不良生活習慣和高尿酸血癥可作為NAFLD患者的獨立風險因素,在擬合模型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NAFLD患者的Logistic回歸分析
2.3 不同嚴重程度的NAFLD患者的藥物使用情況 依據肝臟超聲檢查結果將研究組中的100例NAFLD患者進行不同嚴重程度的分期管理[6],具體:輕度非酒精性脂肪肝(S1),240 dB/m≤CAP<265 dB /m;中度非酒精性脂肪肝(S2),265 dB/m≤CAP<295 dB/m;重度非酒精性脂肪肝(S3),CAP≥295 dB/m。NAFLD患者在接受基礎疾病治療藥物和調節(jié)日常生活習慣、加強運動的前提下,可以服用一些保肝抗炎藥物以輔助緩解脂肪肝的進展,臨床中需要根據疾病活動度和病理分期選擇相應的藥物。其中,11例患者使用熊去氧膽酸膠囊(片),15例患者使用多烯磷脂酰膽堿膠囊,12例患者使用復方甘草酸苷膠囊,5例患者使用水飛薊賓膠囊(片),2例患者使用雙環(huán)醇片。見表4。

表4 不同嚴重程度NAFLD患者的藥物使用情況
NAFLD是由于多種因素導致的脂肪在肝臟內過度沉積而形成,進而誘使肝細胞發(fā)生脂肪變異,從而引起肝臟代謝功能水平的下降[7]。從本質上講,NAFLD屬于一種可逆性病變,也是一種臨床中常見的代謝綜合征,能夠損害患者的肝臟代謝功能[8]。本文研究結果也顯示伴隨肥胖、糖尿病和高血脂作為其風險因素,對于NAFLD的臨床診斷具有一定的預測價值。實際上,肥胖人群體內的脂肪含量偏高,脂肪分解代謝的速度也會加快,從而增加了機體內部的流離脂肪酸的含量,最終隨著血液流動進入肝臟;糖尿病患者通常伴隨著胰島抵抗的功能性缺陷[9],會導致胰高血糖素抑制肝臟內部的脂蛋白釋放,引起三酰甘油在肝臟堆積;而伴隨有高脂血癥的NAFLD患者,由于外周血中含有大量的游離脂肪酸,同時也會干擾胰島素的正常功能,也會引起胰島功能抵抗效應。反過來講,肝臟從血液中攝取了過量的游離脂肪酸之后會導致肝細胞脂肪量排出水平下降,最終也會造成脂肪在肝臟內的堆積。綜合來看,NAFLD的風險因素如肥胖、高血脂和糖尿病三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的,任何一方與其余兩方都具有密切的生理關聯性,誘發(fā)糖脂代謝出現紊亂,促使NAFLD的形成[10]。
此外,高尿酸血癥也表示機體代謝出現異常,進而可能會影響到糖脂轉化代謝,從而也會加重NAFLD的發(fā)生風險。同樣,本次研究結果也顯示:高尿酸血癥和不良生活習慣也是NAFLD的風險因素。另外,不良生活習慣如酗酒、熬夜、不健康飲食容易造成體內的代謝和臟器功能出現異常,也是NAFLD的獨立風險預測因素;同時也告誡NAFLD患者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
ALT和AST作為典型的肝功能生物標志物,一旦其水平升高提示肝細胞出現受損現象;而NAFLD的發(fā)生同時也會加重肝臟的負擔,肝臟內部的肝細胞會受到損傷,也會使大量的ALT和AST酶被釋放至血液中,因此,ALT和AST也會升高[11]。在本研究中,考慮到二者作為肝臟功能異常的典型生理指標,在NALFD患者中普遍會升高,因此并未將其納入至Logistic回歸分析預測模型中,以降低統計學分析的偏倚性。
本研究中有部分接受藥物治療的NAFLD患者,以中度和重度的NAFLD患者為主,其在基礎疾病藥物療法的前提下,還可以服用一些保肝消炎藥物來緩解NAFLD的疾病進展。其中,熊去氧膽酸為體內膽酸的類似物,可以抑制肝臟膽固醇的形成,具有保肝利膽的功效[12];多烯磷脂酰膽堿可以保護肝細胞膜并促進肝膽功能,修復肝功能及促進肝臟再生[13];復方甘草酸苷屬于甘草酸物質,具有抗炎保肝作用,還可調節(jié)免疫功能[14];水飛薊素來源于菊科植物水飛薊種子,是一種黃酮類化合物具有消除肝臟組織自由基,保護肝細胞膜和減少炎性介質和促進肝細胞的蛋白修復功能[15];雙環(huán)醇來源于傳統中藥五味子,是一種保肝降酶藥物,具有保護肝臟功能和消除炎癥的作用[16]。上述藥物均為臨床中常用的保肝藥物,保護肝細胞,促進肝功能恢復,調節(jié)炎性反應以及發(fā)揮免疫平衡功效。
當前臨床中治療NAFLD及NASH的方案主要以控制飲食和加強鍛煉,同時輔以保肝藥物進行治療,但仍然面臨著臨床未滿足需求比如患者依從性差、藥物作用機制不明確,以及多種藥物共同使用時藥物相互作用等。因此,針對于該類型疾病開發(fā)新型藥物就顯得迫在眉睫。NAFLD屬于一種代謝性疾病,發(fā)病機制復雜且不唯一,目前針對于NAFLD及NASH開發(fā)的新型藥物主要集中在代謝調節(jié)方面[17,18],仍處于臨床試驗開發(fā)階段或臨床前的藥理研究階段,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