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中醫類心部漢字的文化內涵研究

隗寧

（長沙醫學院，湖南長沙 410219）

中華傳統文化包含著大量的語言和文字， 這些語言和文字記錄著漢民族文化， 反映了中國人民獨特的思維方式、情感體驗和性格性情。《說文解字》這部書是中國古代第一部系統分析字形和考證字源的字書，作者是東漢時期的許慎。 《說文解字》共分為540 部首收錄9 353 個漢字，構成了一個系統性的整體， 其中的大量中醫類心部漢字體現了中醫藥的思想內涵，展示出中國傳統文化體系中特定的文化。

1 《說文解字》中醫類心部漢字在中醫藥文化中的重要性

1.1 語言、漢字與中醫理論具有同一性，三者相互影響、相互滲透

中醫的理論與漢語、漢字形成的年代先后不一，它們三者都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發展變化， 不斷充實提高，互相影響、相互滲透。 如：《黃帝內經·素問·靈蘭秘典論》“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素問調經論》有“心主神明”的記述，成語有一片冰心、一心一意、萬眾一心等；口語有上課不用心、沒有良心、十分傷心；文字從部首上說有心部，思、想、恭都是心部，“忄”“小”均為心部變體，屬于心部的漢字，一般都具有心理的意義，表示人的品德、德性及心理活動。 古人若不是想到心主神明，而是腦主神明的醫學知識，這些字詞成語可能都要換部首。 漢字與中醫理論認識的同一性， 就是漢字與中醫理論在不斷地發展變化中互相影響、互相滲透的結果。

1.2 中醫類心部漢字與中醫藥文化關系密切

對于多數國家而言， 中醫藥依然是遙遠而神秘的，中醫藥文化對外傳播仍任重道遠。漢語是傳承中華文化（包括中醫藥文化）的主要載體，本身蘊涵著深刻的文化基因。用漢語表達中醫藥知識內容，體現出漢語、中醫、與傳統文化的“同構”，三者具有天然的“自相似性”。 若以漢語為媒介，文化為鋪墊，能夠讓世界更好地接受我國傳統醫藥文化。 這些語言和文字記錄著漢民族文化， 反映了中國人民獨特的思維方式、情感體驗和性格性情。中醫類心部漢字與中醫藥文化關系密切，“一帶一路” 倡議為中醫藥走向世界帶來了寶貴契機。

1.3 中醫類心部漢字蘊藏的深刻文化底蘊， 有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揚

中醫類心部漢字蘊藏著深厚的中醫藥文化，中醫藥是我國寶貴的文化遺產， 是打開中華文明寶庫的金鑰匙。它既是致力于防病治病的醫學科學，又是充分體現中國傳統人文哲學思想的文化瑰寶。 中醫理論體系的主要特點是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 強調天人相應，形神合一，五臟一體。 其所提出的“治未病” 等防病治病的理念更是越來越受到國內外的重視。中醫藥文化是一種“遵循自然、敬重生命、關懷健康”的文化[1]。中醫藥文化的核心即“仁和精誠”“醫道自然”價值觀[2]，進一步傳承、保護、弘揚和發展中醫藥文化，有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揚。

2 《說文解字》中醫類心部漢字的分類

許慎《說文解字·心部》共收錄263 字，徐鉉新附字13 個，思部2 個，惢部2 個字，根據“六書”理論，“心”部字有象形字1 個，會意字10 個，會意兼形聲字6 個，形聲字260 個[3]。“心”的本義指心臟，仔細觀察“心”的字形，發現它像一個心臟的形狀，在字源演變中主要體現為形態的不同。 古人認為心能主導人的思維，心又體現著人的思想和感情，所有從心以及它的偏旁（“忄”“小”）的字，都和人的思想及感情有一定的關聯，比如，思、愁、恐、快、悰、恭等字。為了對“心”部字及其文化內涵理解得更全面，將心部字分成三大類，分別是心情類、心性類、心態類。三大類中選擇和中醫基礎理論相關聯的心部字作為建構“心”部字文化意義體系的基本材料。 表示思慮類的漢字既可以放到心情類里的消極心情類， 也可以放到心態類的負面心態類， 故本文在做分析時兩類都包含思慮類。

2.1 心情類

積極心情：A 愉悅（快、怡、愷、愜、悰、懽、愉）。

消極心情：A 憂愁（憧、愴）；B 悲痛（慘、悽、恫、悲、惻、惜）；C 恐懼（愯、懼、慫、恿、悸、恇、、懾、憚、怪、悼、恐、慴、惕、、惶、悑、慹）；D 憤悶（慨）；E 忿怒（忿、恚、怒、慍、、忍）；F 急躁（急）；G 思慮（念、怤、惟、思、懷、想）

2.2 心性類

理想性格：A 敦厚（惲、惇）；B 澹泊（憕、恬、憺、怕）；C 聰明（憲、慧、憭、恔）。

缺陷性格：A 輕慢（怚、怠、懈、憜、慢）；B 奸詐（憰、恑）；C 貪婪（忨、惏）；D 恣縱（恣）。

2.3 心態類[4]

正面心態：A 仁愛：忠、恕、恩、惠、悌；B 恭敬：恭、愻、愙、悊、戁、憼、憖；C 誠信：悃、愊、忱、恂。

負面心態：思慮（念、怤、惟、思、懷、想）。

3 《說文解字》中醫類心部字的文化內涵

3.1 中醫類心部漢字反映了人的思維活動

心作為君主之官， 對人體來說就像君主在國家的地位一樣，心臟功能正常，其他器官才可發揮正常作用。人體的神，從概念上說也可分成廣義的神和狹義的神。廣義的神，即主宰和體現了整個人體生命活動；狹義的神，是指人的思維、意識等精神活動。心所藏的神，既包括主宰人體生命活動的廣義之神，又包括意識、情感等狹義的神。

在古人的思想意識里， 認為心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并認為它主導人的思維。 孟子認為，心這個器官的職能在于思考，能思考便能得到事物的真諦，不思考便得不到。 “心之官則思”的觀念一直深深影響著古人，古人將心當做思維器官大概在殷商時代。關于對思維起主導作用的是腦還是心，觀點不完全一致，但是受漢民族傳統文化的影響，“心” 對思維起主導作用依然在語言表達上對人們產生一定的影響，我們經常會說“我心里想”“心里琢磨”“心里牽掛”。《說文解字》：“思，容也。 從心，囟聲。 ”[5]“囟”指嬰兒頭頂骨未合縫的地方。 思，本義指思考，指心所考慮的事情，沒有什么所不能包括的，“思”的字形從“心”從“囟”，所以“思”的含義和“心、腦”有關系。 用心和腦思考， 擁有一定的思維方式， 是人和動物的主要不同。動物不善于思考，人卻將大腦和心的職能結合到一起，發揮了思維的作用。“維”通“惟”，《說文解字》：“惟，凡思也。 ”

無論對“心”的分析還是對“思”“惟”的認識，這些體現人的思維活動的漢字， 都反映出古代人民的民族文化和心理活動。 漢字的部首是字書中各部的首字， 所屬部首的字與首部字在形體和意義上有一定聯系， 通過漢字的分析也能深刻理解古人的心理與行為， 同時象征與表達了獨特的中國文化心理學的意義。由此可見，中醫類心部漢字反映了人的思維活動， 中國人早在很久以前就高度重視人心的思維作用并開始關注思維與心理之間的緊密聯系。

3.2 中醫類心部字與人的情感體驗息息相關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心” 的引申義不斷被古人挖掘并加以應用。 心的表義范圍擴展為表示人的各類情感活動。《說文解字》中對“感”的解釋是“動人心也”，即本義是感動。《周易》中說，圣人用高尚德行感化人心，那么天下就會和諧太平。《說文解字》中對“情”的解釋是“人之陰氣有欲者也”。 世間萬物不斷感化著人類，于是人類產生了各種情感體驗。 從《說文解字》中找出的中醫類心部字，選出的人的情感體驗密切相關的漢字，圍繞著中醫基礎理論的“七情”的相關知識， 能更好地體會出人們內心豐富的思想感情。

“七情”，是指喜、怒、憂、思、悲、恐、驚7 種正常的情緒活動， 是人體的生理和心理活動對內外界環境變化產生的情志反應，屬人人皆有的情緒體驗，一般情況下不會導致或誘發疾病。 七情內傷， 是指由喜、怒、憂、思、悲、恐、驚7 種引發或誘發疾病的情志活動。 情志活動由臟腑精氣應答外在環境因素的作用所產生， 臟腑精氣是情志活動產生的內在生理學基礎[6]。 《素問》提出人體有5 個臟器，分別是心、肝、脾、肺、腎，五臟器活動產生5 種氣機，于是產生5 種情緒。情緒由五臟的精氣所化生，情緒的活動以人的精氣和氣血為物質基礎， 五臟精氣可以產生相應的情志活動，所以《素問》認為，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

（1）喜：怡、愉（心情類——積極心情——愉悅）

喜，指的是實現了心中的愿望、解除了緊張的情緒帶來的歡快愉悅的內心情感。《說文解字》：“怡，和也。 從心，臺聲。 ”“臺”本訓“悅”，“怡”本義指和悅的樣子，取義于“飴”的“甜美”義，指心中感覺“甜美、和悅”義，“怡然自樂”（《桃花源記》）[7]。 《說文解字》：“愉，薄也。 從心，俞聲。 ”愉，本義為心情輕松、愉快，指淡淡的喜悅。

（2）怒：怒、慍（心情類——消極心情——憤怒）

怒，指的是沒有實現心中的愿望、做事遇到了困難進而導致心情不佳的內心情感。 怒和其他情緒有異， 單純的體內氣血沖逆足以使怒這種情緒爆發。《說文解字》：“怒，恚也。 從心，奴聲。 ”“怒”取義于“弩”的極度緊張，一觸即發，意為心中怒氣已經擴張到極限，無法再忍耐，故有“勃然大怒”義。 《楚辭·九章·惜往日》：“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澄其然否。”[8]君王滿含憤怒地對待下臣， 不去澄清辨別其中的是非與對錯。《說文解字》：“慍，怒也。從心，昷聲。”《說文解字約注》的解釋為“怒，積累在心中的怒氣沒有得到宣泄。 只要心中有不滿的事情，在心中蘊積是怨，外在發泄出來是怒”。

（3）憂：忡、愁（心情類——消極心情——憂愁）

憂，指的是面對困難和問題沒有解決的方法，情緒低落并有貶低自己的內心情感。《說文解字》：“忡，憂也。 從心，中聲。 ”《說文解字約注》的解釋為“現在俗稱因為憂患導致心神不寧、不安定叫心忡”。 忡指“心意不定”，“憂不得安”義，本義為“憂愁不安”。《說文解字》：“愁，憂也。 從心，秋聲。 ”“愁”造意為“愁腸百結，緊糾不暢”，《詩·小雅·都人士》：“我不見兮，我心苑結。”用“苑結”來形容“憂愁”相同，本義為“憂愁”。

（4）思：念、想（心情類——消極心情——思慮）

思，指的是對思考的問題一直沒弄明白，事情一直沒得到解決，一直很擔心和憂愁的內心情感，通常又叫憂思。《說文解字》中表示“思”義的字，主要有念（常思）、想（冀思）等。 《說文解字》：“念，常思也。 ”心里一直想著，一直記掛著，所以嘴上常常提及，如“念記”“念掛”，本義為“長久的思念”。 想，冀思也，本義為“有所希冀地思”，指單方面的夢想、幻想。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篇》說“思傷脾”。 《素問·舉痛論篇》說“思則氣結”，過度思考問題，用心、用腦過度，就會使氣機阻滯，影響消化和吸收功能。

（5）悲：恫、悲（心情類——消極心情——悲痛）

悲，指的是人失去了喜愛的人或者事物，心中的愿望未能實現的內心情感。《說文解字》：悲，痛也。從心非聲。悲的本義指哀傷，痛心。“憂心且悲。”（《詩·小雅·鼓鐘》）《說文解字》：“恫，痛也。 一曰呻吟也。 ”《段注》：“恫，從其聲而得之。 恫者，痛之專者也。 ”恫是感受他人的痛苦好像自己痛苦一樣， 有推己及人的意思。 《詩·大雅·桑柔》：“哀恫中國，具贅卒荒。 ”[9]

（6）驚恐：懼、恐、悑（怖）（心情類——消極心情——恐懼）

驚， 指的是人突然面對不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引發的緊張害怕的內心情感。恐，指的是人碰到危險時不知所措導致害怕不安的內心情感。 由于心部漢字表恐義的居多， 故把表示中醫相關的七情類的驚恐類漢字放到一起分析。《說文解字》：懼，恐也。古文作愳，像一個人驚恐地睜大雙眼，本義為驚恐、害怕。《論語·子罕》：“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說文解字》：恐，懼也。 “恐、兇”同源，“恐”指受驚擾，本義為“害怕”。 《說文解字》：悑，惶也。 “悑”（怖）指感到事大而“緊張害怕”。

3.3 中醫類心部字反映了人的性格性情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用來表示人的性格、性情的字，這些性格特性在漢字中也有相應的反映。 《說文解字》在這方面的字可以劃分到心性類，具體分為兩類：一類表示理想性格；另一類表示缺陷性格。

3.3.1 理想性格：敦厚（惇）、淡泊（恬）、聰明（憭）

《說文解字》：“惇，厚也。 ”“惇”從“享”，多表示“豐厚、大、純粹、完全”義。 惇取義于享的“完全、純粹”義，指人敦厚、淳樸。 《說文解字》：“恬，安也。 ”“恬”受義于甜，恬的安義中含有美，類于今所稱“心里美滋滋的”，本義為“甜美、愉悅、安寧”。 《說文解字》：“憭，慧也。 ”“憭”取義于“尞”的“孔竅”義，指通透、聰明。

3.3.2 缺陷性格：輕慢（慢）、奸詐（恑）、貪婪（忨）、恣縱（惕）

《說文解字》：“慢，惰也。 一曰慢，不畏也。 ”“慢”取義于“曼”的“緩、長”義，指緩慢、不緊張、不重視，本義為“懈怠、怠慢”。 “慢”從古至今一直都兼有對內、對外兩層意思，既指自身的“懈怠”，為“謹”的反義；又指待人“輕慢無理”，為“敬”的反義。 《說文解字》：“恑，變也。 ”“恑”得聲義于“危”，“危”引申有“高”義，本義指權詐詭詐。 《說文解字》：“忨，貪也。 ”《段注》：“貪，欲物也。 ”[10]“忨”本義為貪圖。 《說文解字》：“惕，放也。一曰平也。”“惕”即“蕩”字，取義于浮蕩。 “蕩”由“搖動、晃動”引申義指“恣縱”，本義指放蕩、放縱。

3.4 中醫類心部字反映了傳統的儒家思想

儒家學派崇尚“仁義禮智”，提出“忠恕”和“中庸”之道，在政治上主張“仁政德治”，重視倫理道德的教育。 “仁”是一種自覺、自律的道德意識，它是內心自有的一種真實情感，一種向善、求善的志向。 孔子說的“仁”，包括：恭、寬、信、敏、惠等品質，君子應該具備這些道德品質。君子將“仁”的表現落到實處，他們的言行舉止都體現著仁愛思想。

3.4.1 構建了以仁愛為核心的思想道德體系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論語·顏淵》）愛人，即“泛愛眾”，愛所有的人。 愛人的途徑分為兩方面：忠和恕。 忠表現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因己之欲，推以知人之欲。自己有要求需要滿足，也要推想他人也有這種要求需要滿足，這就是忠。 《說文解字》：“忠，敬也。”“忠”由“中”隱含著“權威、神圣”義，引申為“恭敬”義。恕表現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就不要強加給別人。《說文解字》：“恕，仁也。 ”“恕”本義為仁愛，取義于“如”的“相若”義，造意為“待人如同待己”，即“推己及物”，實現了忠恕之道， 就實現了對他人的愛， 所以孔子說仁就是“愛人”。 表示“仁愛”意義的字還有：恩、惠、悌、忠、恕。

3.4.2 體現了以恭敬為主要內容的思想道德修養

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 ”（《論語·子路》）[11]做事，與人交往都要做到恭敬有禮，言而有信。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為仁矣。”請問之。曰：“恭、寬、信、敏、惠。”恭指與人謙恭，寬指與人寬容，信指與人守信，“敏”指辦事勤敏，“惠”指慈惠，給人以恩惠。《說文解字》：“恭，肅也。”恭，像左右兩手形，指執事供奉，有“恭敬”義。恭和敬不同，鄭玄的《禮記注》有言：“恭在貌而敬在心。 ”表示恭敬義的心部字還有“愻”，《說文解字》：“愻，順也。”愻有退避義，由退避義引申出“謙讓”義，“愻”本義為“謙讓、恭順”。 無論是“恭”還是“愻”，都符合儒家正確處理好人際關系的原則， 把握好恭敬的處事方法，能達到“仁”的境界。表示“恭敬”意義的字還有：愙、悊、戁、憼、憖等。

3.4.3 發揚了以誠信為價值觀的思想道德準則

《論語》所說的“信”，其基本含義是誠實不欺。《說文解字》“誠者，信也。 信者，誠也。 ”二者互為表里。相信、信任是“誠實不欺”的拓展和延伸，“誠實不欺”首先是不自欺，具有真實無妄的本性。 《說文解字》：“愊，誠志也。 ”“誠志”為“至誠”之誤，許慎訓“愊”為“至誠也”，謂“周到、周密”之“真誠”，“愊”的本義為周到、真誠。 《說文解字》：“恂，信心也。 ”“心”為衍字，“恂”的本義為“誠信”。“愊”和“恂”都體現了儒家誠實不欺，講誠守信的品格。當孔子的學生子張詢問如何提高德行時， 孔子回答： 首先要以忠誠為本，順從大義的要求；其次是不欺人，具有講誠守信的品格。 做人以忠誠信義為根本，唯以忠信待人，才能取信于人。 表示“誠信”意義的字還有：悃、忱等。

4 結束語

漢字在記錄歷史悠久的漢民族文化方面有著卓越的貢獻，《說文解字》 中的每一部首所收錄的漢字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反映出中華傳統文化特質，收錄的中醫類“心”部漢字反映了人的思維活動、與人的情感體驗息息相關、 反映了人的性格性情和儒家思想， 對于中醫藥文化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揚及促進中醫和中國語言文學的學科融合具有一定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