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懿
(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 俄羅斯 圣彼得堡)
十九世紀初期的俄羅斯受到異國歌劇的影響非常明顯,藝術家們開始在音樂作品當中加入民族元素和時代元素,這也給俄羅斯民族音樂開辟了新的篇章。中俄兩國在思想文化方面具有相似之處,借鑒俄羅斯民族藝術精華,對于中國歌劇的研究工作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實際上,民族歌劇并非由作曲家直接創作而成,其最根源的藝術性在于特殊時代背景下所產生的民族文化,作曲家只不過將這些民族文化轉變為實際的曲目。例如,格林卡就在歌劇創作當中受到民間音樂的啟發,大量選擇本土素材和傳統樂器,配合民族元素和西方元素當中的民族特征,創造具有俄羅斯特點的民族音樂。例如,他所采用的變奏手法大多源自傳統的俄羅斯民歌,因為他能深刻認識到民族音樂背后的思想內涵,將西方古典音樂和浪漫音樂作品與俄羅斯民族風格進行有機結合,廣泛使用俄羅斯民族音樂的語言和旋律特征,融入高超的音樂技法,創作具有民族風味的俄羅斯作品。在格林卡之后,也有多位民族音樂家創作出了具有鮮明民族特色和愛國主義思想的音樂作品,這是俄羅斯音樂開始轉向俄羅斯民族音樂的重要標志。
俄羅斯民族歌劇尊崇現實主義原則,從民間素材出發,融入了大量東方音樂元素,創造出了很多具有代表性的歌劇,民族素材和西方元素的結合是世界音樂發展進程當中的瑰寶。以格林卡為例,格林卡選擇了大量俄羅斯的民間音樂素材,在深入了解人民生活和音樂表達特性的前提下,開展民族歌劇創作,在很多的音樂作品當中加入了民族情感,甚至是古典音樂文化和農民文化,刻意避免了浪漫主義的華而不實。例如,《魯斯蘭與柳德米拉》所描述的就是人民戰勝邪惡勢力的信心,展現的是傳統信仰當中的正義必勝原理,魯斯蘭的人物形象也極具個人英雄主義的特征。音樂家在深入了解人們生活的前提之下創作的民族歌劇作品將人民創造的元素轉變為音符,然后將民族音樂旋律融入音樂創作當中,潛心研究音樂的內部規律,最終讓更多的歌劇作品被人們所熟知。
音樂結構本身包含兩種主要特征,一種是時間性層面的特征,而另一種則是空間性層面的特征。音樂本身是依靠聽覺展現的,所以歌劇當中的時間特征會占據音樂層面的時間概念,不同的音色效果也是通過不同的音樂元素來進行表達的。俄羅斯歌劇當中所采用的“配器”技術早在西方發展多年,且技法已經比較成熟,音樂速度的快慢和節奏的強弱變化,讓不同民族樂器相互交融,歌劇的民族性變得更加突出[1]。
俄羅斯歌劇追求民族性并不代表其完全局限在民族框架當中,反之,可以從其獨特的民族性當中揭示出世界性。俄羅斯歌劇是民族歌劇層面的偉大成就,也是世界藝術范圍內的珍貴財寶,任何民族音樂都包含多層次的文化互動內涵,俄羅斯歌劇也是如此,在和西方音樂創作手法進行融合并接觸不同民族音樂的歷史文化之后,俄羅斯歌劇在發展進程當中不再固步自封,而是從十九世紀開始吸收不同文化的先進之處,在本民族的土壤當中生根發芽。世界音樂是不同文明的多樣性統一,俄羅斯歌劇在音樂創作當中吸收了世界范圍內的不同文化,也將民族性抬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民族音樂的發展前途從此更加光明。
任何歌劇作品本質上都是對人類情感的一種特定表達,所以我們在分析歌劇作品時,就需要從思想層面來分析作品產生的時代背景。雖然戰爭會給人們帶來痛苦,但藝術卻會在戰火的洗禮當中重生。正是在十九世紀,俄國文學得到了史無前例的發展,產生了涅克拉索夫和普希金等世界性的文學大師,對于當時的俄國而言,需要改變社會發展狀況,他們企圖從社會思想的角度找到俄國問題的具體出路[2]。而以民族素材為主體的歌劇自然會選擇支持斯拉夫派文學,所以當時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普希金。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很多歌劇都是以普希金的文學作品為原劇本而進行創造的,除了《魯斯蘭與柳德米拉》之外,還包括《高加索的俘虜》《黑桃皇后》《薩旦王的故事》等,這些作品結合時代背景,呈現出對自由和民主的追求。
例如,普希金的《高加索的俘虜》就是其被流放至南方時所完成的一部經典浪漫主義作品,能夠反映出作者對自由的向往,他厭倦現在的生活,并希望脫離現實的束縛。雖然我們現階段已經無法得知這些作曲家是否是因為自由和民主的思想追求,才大量選擇普希金的作品展開歌劇創作,但可以確定的是,西方的自由平等思想進入俄國之后,上層藝術家在歌劇的音樂當中高度重視人道主義精神。例如,俄羅斯從十八世紀開始引進意大利歌劇和法國歌劇,這些歌劇迅速占據了俄羅斯的各大舞臺,作曲家們開始借鑒西歐國家在音樂作品方面的創作技法,而作曲者對于音樂的學習和借鑒也代表了不同國家和文化的交融與碰撞,這讓俄羅斯歌劇的影響力開始在世界范圍內呈現。所以,那些包含自由和民主化的內容會在不同的音樂作品中得到體現,正如格林卡創作了經典的作品之后,很多作者進一步融入其他歌劇曲風精華,完整記錄了俄羅斯民間音樂元素推進俄羅斯歌劇發展的歷程,自由和民主化內容也激勵了俄羅斯的普通民眾[3]。
在俄羅斯的民族歌劇作品當中,無論是宣敘調、詠嘆調還是合唱,都包含了豐富的民族元素,能夠推進情節的發展,突出音樂結構的整體思維。正如《伊萬·蘇薩寧》中的蘇薩寧舍生取義的精神,代表的就是俄羅斯的民族精神,意味著該民族每一個人都會像蘇薩寧一樣為國家而無畏奮斗;《魯斯蘭與柳德米拉》中主人公機智勇敢和忠貞不渝的態度,也代表著俄羅斯人的民族氣節。
任何歌劇作品歸根結底都是社會發展的產物,在十九世紀,俄羅斯還是農奴制的封建君主專制國家,農奴及其子女都是貴族地主的私有財產,所以農奴沒有自由,他們甚至可以被用來換取糧食。直至1812年,拿破侖率領法國士兵入侵俄國之后,俄國的統治者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而守衛家園的則是那些農奴。在這種社會背景之下,誕生了很多英雄事跡,同時也讓很多優秀的歌劇作品融入了愛國主義情懷。這并非孤例,各國的創作者們出于情感表達的現實需求,紛紛選擇以民族元素為主的各類藝術創作,這種鮮明的目的性和獨具特色的音樂風格也在世界范圍內得到了情感共鳴。
具體來看,俄羅斯歌劇大多選擇的是民間故事或神話傳說,對于民間題材的選取和創作技法上的革新,也讓愛國主義情懷被深刻融入歌劇本身,這些歌劇塑造了人民群眾當中的英雄形象,展現出俄羅斯人民的民族氣質。而在某些以神話傳說為主題的歌劇中,又以巧妙的奇幻元素和現實世界建立聯系,是傳統題材的繼承和創新,也是愛國思想的展現,眾多的藝術家們在愛國事業當中努力踐行著使命和職責[4]。
包容化的音樂特性指的是當時的俄羅斯歌劇作品借鑒了其他國家的藝術精華,在保留本民族特色音樂的同時,具有國際性內涵。俄羅斯民族歌劇以民間音樂為基礎,融入自然景色和民族歷史,充分展現出民族音樂的時代特色。俄羅斯在十八世紀初期引進了法國和意大利的歌劇,并且在十九世紀的各類作品當中融合了這些國家的歌劇優勢,對俄羅斯的民族音樂風格進行創新,將俄羅斯民族歌劇創作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些作品不僅繼承和發展了珍貴的民族文化,還促進了俄羅斯民族音樂藝術的蓬勃發展,推動了俄羅斯民族音樂走向世界舞臺。
無論是法國大歌劇還是意大利喜歌劇,其中都有著可以參考和借鑒的部分。俄羅斯歌劇對法國歌劇的借鑒體現在對社會主題的選擇方面,例如俄羅斯歌劇和法國歌劇的合唱就呈現出不同的社會意識和精神追求。此外,俄羅斯歌劇借鑒了意大利歌劇當中的民族風格和創作技巧,將不同時期和不同地方的歌劇融入本民族的音樂作品,造就了十九世紀俄羅斯區域內獨特的歌劇風格。
時至今日,俄羅斯歌劇對西方音樂發展的影響都非常顯著,對世界音樂的變革作出了巨大貢獻,讓各國的民族音樂作品開始走向世界舞臺,讓音樂特色和古典主義精神之間進行了深度聯系。這些藝術作品飽含生命力,歌頌了祖國的偉大和人民的可歌可泣,世界范圍內的民族音樂發展也從十九世紀之后邁向了新的臺階[5]。任何一個民族的音樂文化發展都是在吸收和借鑒的基礎上不斷壯大,面對經濟全球化,民族音樂將繼續伴隨歷史文化的積累而不斷拓展,不斷去偽存真,不斷融入更多的先進創作技法。對于作曲者而言,他們在音樂創作的過程當中一方面傳播了民族文化,另一方面促進了本民族文化和世界文化的交流,那些具有強烈藝術感染力和生命力的作品與強烈的民族意識密不可分,給世界聲樂藝術發展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俄羅斯歌劇對于我國音樂發展的影響也非常顯著,我們應該學習以本民族文化素材為基礎的音樂技法和音樂創作精神,在音樂領域去偽存真,求真務實。多民族的構成和長久的歷史文化使得我國在音樂多樣性上和俄羅斯有著相似之處。俄羅斯聲樂發展對中國近現代聲樂發展產生了非常深刻的影響。對于新時期的藝術工作者而言,應該挖掘民族傳統音樂中的深刻內涵,以民間音樂為素材,結合世界范圍內的先進技法,奠定民族特色音樂發展基礎,使其煥發新的生機和活力,運用更多的世界語言來表達民族智慧和民族形象,應用更多的先進音樂創作技法來傳承這些珍貴的文化遺產,推進我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
民族矛盾和社會環境讓歌劇成為人們表達情懷,喚醒民族意識的主要手段,俄羅斯歌劇在特殊的社會背景之下,也出現了新的思想追求和精神支柱,誕生了獨特的音樂成果。在當今世界范圍內,文化相互碰撞和交流,我們更應該明確民族音樂的發展方向與傳統音樂的精髓,將先進的音樂成果在世界舞臺上進行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