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工業技術創新能力提升研究

王 翔，魏 桐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必須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不斷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推動經濟巨輪乘風破浪、穩健前行。近年來，面對內外矛盾和挑戰帶來的種種沖擊，湖北省委省政府積極應對，在危機中育先機、于變局中開新局，工業發展取得了不錯成績，但離高質量發展的要求仍存在一定差距。工業是經濟的脊梁，應搶抓全球分工調整和工業5.0 快速發展的重大機遇，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準確研判湖北省工業技術創新態勢，不斷塑造工業發展新動能，為加快建設現代化工業體系、夯實新發展格局產業基礎提供有力支撐。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堅持以實體經濟為重，防止脫實向虛。工業是實體經濟的主體，工業化是國家崛起的關鍵。當前，數字化、人工智能、綠色低碳等各類創新從生產制造方式、技術范式和組織形態等方面全面嵌入工業化進程，深刻改變著全球產業鏈與價值鏈格局。與全國不少省份情況類似，湖北省工業也存在“大而不強、全而不精”的問題。加快提升技術創新能力，以創新驅動工業新發展，是加快塑造湖北省工業發展新動能新優勢的必然選擇。

（一）工業是湖北省經濟的“壓艙石”

湖北是我國近代重工業發源地，汽車、鋼鐵、化工、建材和通用設備制造等構成了湖北省工業的主體框架。同時，光電子、機電、生物醫藥、新能源汽車和衛星定位等領域的競爭實力位列全國前茅，是全國擁有全部41 個工業大類的8 個省份之一。工業是湖北省的經濟支柱和優勢產業，工業的高質量發展是湖北省經濟行穩致遠的“壓艙石”。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在工業戰略布局上作出一系列重大安排部署，在眾多利好政策作用下，湖北省優勢產能和優勢裝備加快走出去，全國重要的工業基地地位凸顯。未來，內需主導、消費驅動、面向民生的政策取向將進一步挖掘湖北省工業潛力，刺激工業投資，工業布局和整體實力將進一步優化和增強。

（二）面臨的國內外形勢

工業發展的內外部環境正在發生深刻變化，既有國際科技創新和新興產業所孕育的新突破，也有國內經濟發展動力轉換、發展方式轉變提出的緊迫要求。世界經濟復蘇乏力，逆全球化趨勢加劇，外部環境嚴峻復雜，工業重新成為國際經濟競爭的制高點，各國紛紛制定再工業化戰略，力圖搶占工業市場。發達國家高端制造業回流和中低收入國家爭奪中低端制造轉移在同時發生，對我國形成“雙向擠壓”的嚴峻挑戰。[1](p18)當前，湖北省工業已步入結構趨優的新階段，智能制造增長較快，創新能力不斷提升，一些重點領域的關鍵核心技術不斷取得突破。今后的湖北工業將進入一個危中有機、機遇大于挑戰的關鍵期，加快提升創新能力，塑造工業發展新動能，既有堅實基礎又有優勢條件。

湖北省是工業大省，但尚不是工業強省，當前工業經濟運行好轉主要是恢復性的，內生動力相對不足，提升技術創新能力、助推轉型升級仍需克服諸多困難挑戰。作為擁有長江干線最長的省份，環保壓力對湖北省工業綠色發展提出了更高要求。受供需矛盾尚未根本性緩解、成本上升壓力較大等因素影響，企業節能減排內生動力不足。此外，區域競爭日趨激烈，東部地區由外向競爭為主轉為外向與內向競爭并舉，中西部地區間從單一產品競爭轉向產業競爭，都對湖北省工業構成了不小的外圍壓力。目前湖北省工業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較為突出，高端產能不足，外流壓力較大，科技創新支撐高質量發展的動能不夠強勁，重點領域、關鍵環節的改革任務仍然艱巨。

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作為全國老工業基地，湖北省必須搶抓新工業革命5.0機遇，充分利用自身資源稟賦優勢和較為完備的工業基礎條件，加快提升技術創新水平，不斷塑造工業發展新動能新優勢，以確定性的工作應對不確定的復雜形勢，于變局中開新局，推動全省工業實現由“有沒有”轉向“好不好”的高質量發展。

二、技術創新與工業發展：方向及條件

（一）發展方向

以創新推動工業發展的過程往往源于創新鏈與價值鏈的延伸和整合，且多以智能化、融合化、集群化、綠色化為主攻方向，只有當技術創新的條件成熟并有相應機制予以保障時，才會真正得以實現。在這一過程中，工業發展的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產過程控制優化、仿真技術全面普及，數字化、網絡化和重大成套裝備系統集成水平明顯提升，并不斷融入故障診斷、維護檢修、檢測檢驗等專業服務環節。[2](p138-141)

（二）所需條件

第一，注重內部校正與外部修復。以技術創新塑造工業發展新動能是突破傳統工業范式的速度和質量的緊密結合體，這是一個工業構成要素擴散與整合的動態優化過程，也是工業內部結構校正與外部創新環境修復的復雜進程，[3](p170-172)技術融合性、系統開放性、模塊化分工在其中發揮著關鍵作用。第二，集群式創新是提升技術創新能力、塑造工業發展新動能的有效渠道。在創新活躍的國內外地區，都十分重視技術創新集群整體結構的融合性與多樣性，這樣才有利于集群中所有企業去充分發揮和利用科創溢出效應。[4](p141-143)在具有良好基礎條件的重點集群領域，關鍵核心技術不斷被突破，整機裝備、關鍵系統及核心零部件協調發展，重大科技成果集成轉化能力大幅提高，形成相對完備的網絡化、集群式創新體系。第三，加強創新協同。不同區域間、行業間、企業間加強協作，不斷互動融合，充分利用創新資源和技術“縫隙”，進而提升整體創新實力，帶動形成更高層級的創新發展格局。第四，重視技術創新內部結構的多樣性。高端工業時代，多樣性有助于拓展發展空間。在工業轉型升級成功的區域，其內部以裝備制造、汽車、微電子信息等現代工業和技術研發、檢驗檢測等生產性服務為主。進入信息化階段，創新邊界逐漸模糊、走向融合多樣[5](p74-81)，特別強調現代服務的全方位配套服務。

三、湖北省工業技術創新發展態勢

（一）綜合創新實力不斷增強

2022年，湖北綜合科技創新水平指數居全國第8、中部第1，正式踏入全國科創“第一方陣”。[6]目前，湖北省擁有信息光電子、數字化設計與制造、先進存儲器三個國家級創新中心和全國首個人工智能計算中心重大創新平臺，建成4 個國家級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17 個新型工業化產業示范基地、2個應急產業示范基地。武漢有9 家企業項目獲評智能制造國家級試點示范項目，在全國副省級城市中位居第二。

在技術創新的強大推力作用下，湖北省不斷做大做強汽車、智能制造、集成電路、光通信等16 個重點產業鏈的鏈主企業、骨干企業及單項冠軍企業，工業經濟增速平穩。2023 年一季度，湖北省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增速高于全國1.2 個百分點，居中部第2；11 個市州規上工業增加值增速高于全省平均水平，16 個縣（市、區）規上工業增加值增速超過7%。[7]全省65 個預增產值過10 億元的重大增長點已有50 個按進度投產，41 個大類行業中有26 個實現正增長，其中11 個實現兩位數增長，為全省經濟的整體增長提供了有力支撐。（如圖1所示）

圖1 全國和湖北省規上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速走勢圖

（二）創新特色日益突出

目前，湖北省擁有光電、材料成形、數控系統、裝備數字化、CAD 工程技術等20 余個國家級研發平臺，為創新鏈推動產業鏈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有19 家企業被認定為國家技術創新示范企業，34項智能制造重大專項取得突出成果，打破國外壟斷。領軍企業、專精特新和頭部企業在補鏈、強鏈、延鏈中的創新主體地位日益突出，特大型企業正加速向智能化轉型，大中型企業的數字化普及率、關鍵工藝流程的數控化率不斷提升，MES 技術融合應用廣泛。作為全國首個開通的頂級節點，武漢頂級節點累計標識注冊量已突破100 億，3 年內增長近50 倍；省內接入二級節點13 個，位列中部第一；省內對接企業節點7838 家，位列全國第五，成為推動湖北省數字經濟發展和工業結構優化升級的重要驅動力。

目前湖北省已有12 個國家級高新區，近年來平均每年增加一個，總數居中部第一。以東湖高新區為龍頭，鄂西、江漢平原、鄂東多點發力，全省已基本形成沿長江、漢江的高新技術產業帶。2023年2 月，湖北省PMI 擴張至52.7%，環比上升2.5 個百分點，連續兩個月處于擴張區間，回暖信號明顯。（如圖2所示）

圖2 全國和湖北省制造業PMI指數走勢圖

（三）企業創新主體地位趨于穩固

高新技術企業是科技創新的生力軍，在這些企業帶動下，湖北省高新技術產業增長勢頭強勁。全省高新技術企業數量近十年增長了近9 倍，到2022年突破2 萬家，其中營業收入過億元的達2636 家，過百億元的達30 家；規上高新技術企業增加值首次突破萬億大關。高新技術企業以不到全省1%的法人數，貢獻了全省四成以上的專利授權量。2022年，高新技術企業營業收入總額、產品收入、凈利潤分別增長22.85%、25.68%、29.73%。[8]2023 年一季度，高技術制造業增長9.3%，快于規上工業增速5.1個百分點，對規上工業增長貢獻率達23%。

近年來，湖北省在汽車、機械、電子等重點領域啟動了50 個國家級和省級智能制造示范項目，帶動了1100 多家企業完成智能化改造。持續加快構建“51020”現代產業集群，東湖高新區打造了“光芯屏端網”世界級產業集群，襄陽高新區乘用車、十堰高新區商用車、隨州高新區專用車有力支撐了“汽車產業走廊”建設。2022 年11 月2 日，工信部公布全國20 個第三輪先進制造業集群名單，武漢光電子信息集群、“武襄十隨”汽車集群成功入選“國家隊”。新領域投資成為熱點，持續投入積蓄的勢能逐步顯現。目前，湖北省正加快推動量子信息、精準醫療、液態金屬、腦科學與類腦研究等一大批高科技企業發展，數字經濟規模占GDP 比重達42%。重點領域投資穩定增長，電氣機械和器材制造業投資增長30.1%，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投資增長21.3%，遠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如圖3所示）

圖3 湖北省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走勢圖

（四）綠色技術創新成效顯著

近年來，湖北省將綠色發展作為重要抓手，不斷強化節能、環保等指標約束，打出調結構、促減排、推示范等一系列“組合拳”。組織實施了一批減排技改重點工程，深入推進循環經濟重大技術示范、大宗工業固體廢棄物綜合利用及重金屬行業清潔生產技術推廣應用等項目，極大提高了資源利用效率，有效降低了污染排放量。深入實施工業能效提升計劃，大力推進節能降耗和資源高效利用。黨的十八大以來，全省單位GDP 能耗累計下降近30%，單位GDP碳排放累計下降近40%。

2022年，湖北省入選國家綠色工業園區數量并列全國第一；40 家綠色工廠入選國家綠色制造名單，居全國第五；另有15 個綠色設計產品、3 家綠色工業園區及2 家綠色供應鏈管理企業入選。化工是湖北省的優勢和支柱產業，也是實現綠色轉型的關鍵。2018年以來，湖北省以壯士斷腕的決心大力開展沿江化工污染專項整治，加快實施沿江化工企業關改搬轉、排污口溯源整治等“6+4”攻堅提升行動。截至2022 年底，沿江化工企業“關改搬轉”452家，完成長江入河排污口整治9067個，推進51家化工園區污水集中處理，率先在長江流域實施總磷減排項目495 個，全力以赴交出“綠色答卷”。2022 年9 月1 日，全國首部精準防治磷石膏污染的地方性法規——《湖北省磷石膏污染防治條例》正式施行，牢牢扛起了長江大保護的湖北責任。

四、湖北省工業技術創新存在的問題

（一）技術層次結構有待進一步優化

相對于以工業互聯網、人工智能為核心的現代工業發展要求，湖北省一些行業的數字化、智能化水平不高，掣肘作用明顯。據國家網信辦《數字中國發展報告（2021 年）》，湖北省信息化綜合水平排名雖居全國第9，但數字經濟發展、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等指標未能進入全國前十。[9]骨干企業主要集中在汽車、化工、建材等基礎原材料和裝備行業，配套協作少，專業化程度不高。產品設計、研發、試制水平較低，提供成套設備和解決方案的系統集成能力不足，抗風險的韌性偏弱。汽車產業的高檔中間品和零部件多從國外進口或省外采購，本地配套較低；電子信息產業及通信設備產業與金屬及非金屬加工業關聯不密切，未形成一體化發展格局；新能源汽車大部分為中低端產品，遠期發展空間受限。雖已具備較強的電站鍋爐生產能力，但汽輪機、發電機生產能力偏弱；電子及通信產業領域，七成以上核心部件依賴進口；環保產品雖品種齊全、服務面寬，但缺乏核心企業，尚未真正形成協同互補的產業創新集群。

（二）關鍵技術及核心部件受制于人局面亟待扭轉

一些企業多以代工方式加入全球創新鏈和價值鏈，重要裝備、設計研發等處于附屬地位，關鍵基礎材料、零部件（元器件）不能自給，大型石化裝備、汽車制造設備、數控機床、高檔工程機械的液壓件和發動機、高檔數控系統基本依賴進口。在共性基礎工業技術上，湖北省雖有一定突破，但仍面臨智能化軟硬件缺乏問題，關鍵核心技術自主率低。專用設備及核心器材配件、基礎工程施工及機械配套產品的本地化配套率低，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偏少。機器人控制器、傳感器等零部件的性能與國外相比仍有一定差距，中高精度減速機、伺服電機、末端執行器等核心零部件仍是“卡脖子”環節。東風汽車一級零部件供應商中，主要為外企或江浙的跨區采購。不少企業節能減排研發能力薄弱，在能源高效利用、清潔生產、資源循環利用等領域的綠色核心技術缺失。

（三）創新資源配置不夠均衡

湖北省雖為科教大省，但產業與科技“兩張皮”問題較為嚴重，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能力相對薄弱，創新資源要素配置不均。從地域來講，主要分布于武漢；從企業來講，主要分布于央企和國企。武漢對全省的創新驅動作用尚未得到充分發揮。規上企業研發機構覆蓋率不高，民營企業創新動力不足，科技型民營企業不多，研發投入較低、水平一般，創新效率短板明顯。協同創新生態問題依然存在，關鍵系統和核心零部件研發薄弱，設計、仿真和試驗等研發條件不足，城際技術交易有效對接不充分。同時，地區間科創合作及空間載體建設項目較多，但實質成效尚不明顯。創新資源服務網絡雖已初步形成，但仍面臨開放共享不足等共性難題。此外，“重應用、輕基礎”問題突出，成果就地轉化和技術轉移承接能力不強。據《2022中國上市公司創新指數報告》，在創新指數500 強企業數量上，湖北省僅有6家，居全國第15位。[10]

（四）交叉融合創新程度有待加強

湖北省現代工業技術主要聚焦于生產制造環節，而在材料設計、質量控制、信息管理等配套環節的技術性布局較少，系統化集成水平亟待提高。創新鏈上優勢資源的轉化應用能力相對不足，對產業的配套推動作用不強，融合廣度和深度有待進一步提升。基于產業鏈與創新鏈不同環節的互動協同處于起步階段,能提供智能制造整體解決方案的生產性服務企業，以及在工程設計、模塊設計方面的專業化企業偏少，多模式、全流程的總承包企業數量較少。部分工業企業與技術密集型服務企業的協同水平較低。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在于湖北省不少企業是通過吸引跨國公司投資發展而成，產品設計、關鍵技術主要依賴進口，對本地配套需求偏少。

五、提升路徑

（一）推進關鍵核心技術攻關

強化前瞻布局和重點突破，瞄準重大戰略需求和未來發展制高點，加強創新鏈與產業鏈精準對接，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以新一代信息技術、智能網聯汽車、光電子、集成電路、智能裝備、海工裝備、生物醫藥、綠色能源與節能環保等為重點，推進關鍵核心技術攻關，不斷提升集成能力和水平，增強供應鏈的靈活性和可靠性。提升科技投入效能，打好科技儀器設備、操作系統和基礎軟件攻堅戰，夯實科技基礎能力，實現用自主平臺、儀器設備解決重大技術問題。

聚力攻堅痛點難點。發揮大企業在產品架構設計等領域的引導作用，大力支持中小企業向專精特新方向發展，打造更多“隱形冠軍”企業，提高關鍵核心零部件自給率。圍繞產業鏈短板和痛點，加快攻堅共性關鍵核心技術。[11](p10-13)完善關鍵核心技術“揭榜掛帥”組織管理，以國家和省重大戰略任務為牽引，面向生產一線重大需求和行業科技前沿，聚焦核心零部件（芯片、存儲器、整機、固件等）、關鍵材料、關鍵基礎軟件（操作系統、中間件、數據庫）、先進工藝，拓展“揭榜掛帥”廣度和深度，促進創新鏈、產業鏈、人才鏈深度融合，提高關鍵環節創新原動力。

（二）推動技術跨界融合

加快推動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推進全鏈條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改造，搶占數字經濟、人工智能制高點。全面部署新一代網絡基礎設施，培育壯大大數據、人工智能、網絡安全等新興產業，催生數字產業化發展新動能。強化數字技術賦能，推動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深度融合。加快推進智能終端、云存儲、云計算、大數據等領域技術攻關，打造面向智慧城市、重點行業和關鍵信息基礎設施的新一代軟件產品，延伸移動通信產品的服務產業鏈條。[12](p159-161)在裝備制造、汽車、船舶等行業，以并行設計系統、快速重構工業系統為重點，加快前沿技術產業轉化，走向柔性化、網絡化、智能化。

進一步加強對量子信息、基因技術、空天科技、深地深海等前沿科技研究的支持力度，不斷提升智能制造的系統集成能力，推動移動通信、發電和輸變電設備、高鐵、工程機械等領先行業共性技術和中間產品的跨界使用，催生一批新產品和新工藝。打造創新生態系統，加大對兩化融合、研發和技改項目的信貸支持力度，高效統籌利用節能減排、信息化及各類產業發展資金，特別是技術改造、技術創新等專項資金，支持龍頭企業開展技術改造、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及先進適用技術研發，支持企業設立設計中心，促進工業設計向高端綜合服務轉變。

（三）構建集群式創新網絡

引導產業鏈上下游加強合作，全面激發集群創新效應，促進產業集群向創新集群轉變。面向基礎好、潛力大、引領作用強的重大技術需求，大力引進集聚創新創業投資人，不斷強化工程數據中心、企業技術中心、重點實驗室等載體的創新支撐作用，打造高能級創新集群。[13](p34-36)集中引進培育以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單項冠軍企業、產業鏈領航企業為代表的優質企業，著力發展光電子、集成電路、新型顯示、智能終端、高檔數控機床、資源開發裝備、生物醫藥等核心產業集群，協同開展研發活動，增強集群創新實力。

匯聚都市圈科技創新能力，聚焦創新賦能，明確協同方向，推動創新聚勢成鏈，構建集群式區域創新格局。著力將武漢都市圈打造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工業創新中心，增強對全球創新網絡和科技創新的引領示范作用，不斷激發對全省技術創新的輻射效應。發揮襄陽都市圈、宜荊荊都市圈的區域創新輻射帶動力，加大研發條件提升和平臺建設支持力度，加快推動產業自動化和數字化改造，助力全省技術創新跨越發展。大力發展縣域特色工業集群，建設更多研發實力雄厚、特色顯著的工業強縣。

（四）厚植綠色技術創新優勢

加快推動綠色技術創新體系建設，以提高能源效率、降低污染排放為重點，突出生態設計和綠色制造，大力發展節水、節能、節地、節材型工業，全力打造綠色低碳工業體系。面向新能源裝備、新能源汽車、節能環保等技術需求，支持綠色工業共性和關鍵核心技術研發，推動節能環保、清潔生產、資源綜合利用等領域技術成果有效轉化。積極搭建綠色技術研發平臺，支持建設綠色技術基礎研究及應用轉化的研發平臺，加強綠色技術攻關及應用。不斷提高工業深度脫碳和節能降耗水平，擴大綠色低碳工業規模和效益，支持發展固廢綜合利用和再生資源回收利用產業，著力構建綠色發展新業態。

健全綠色技術轉移轉化市場交易體系，引導企業增加節能減排研發投入。積極探索綠色金融創新，加大對綠色設計、環保材料、綠色工藝與裝備、廢舊產品回收資源化與再制造等領域共性技術的研發投入，[14](p40-43)力爭實現資源和能源利用效率新突破。搶抓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政策機遇，推動綠色資源產業化。結合國家科技重大工程、重大科技專項，以新一代清潔高效裝備為重點，突破一批綠色轉型關鍵核心技術和重大裝備。主動適應大規模集中式新能源和量大面廣分布式能源需求，提升清潔能源產業鏈現代化水平，支持傳統工業轉型升級，增強能源供給彈性和韌性，走出一條獨具湖北特色的綠色工業崛起之路。

（五）深化技術創新開放合作

以更優越環境和更有利政策，強力推進招商引資和承接產業轉移，廣泛吸納優質創新資源要素。大力吸引跨國企業來鄂投資設立區域總部、研發中心、制造中心等功能性機構；支持新一代信息技術、高端裝備制造、新材料、節能環保等龍頭企業，通過海外并購、聯合經營、設立分支機構等方式開拓國際市場，在創新資源密集的歐美國家設立研發中心。

主動對接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加快跨省創新合作平臺建設，加快省際創新資源、設計生產和服務能力的集成對接，推進全價值鏈的并行組織和協同優化，推動產業合作由加工制造環節向合作研發、聯合設計等中高端研發環節延伸。加強省內協同聯動，促進特色化、差異化發展。[15](p92-95)聚焦有一定科創基礎的重點領域，瞄準產業鏈缺失的關鍵環節，組團實施鏈式招商，注重引進落地龍頭型、基地型項目，大力開展創新中心、綠色制造、智能制造、工業強基等試點示范，實現引進一個項目、輻射一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