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思維視域下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研究

徐曉 吳志清

(1.齊魯工業大學 山東濟南 250300;2.太原理工大學 山西晉中 030600)

自2014年京杭大運河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以來，其沿線文化遺產的保護和開發受到了廣泛重視。2017 年6 月，習近平總書記對建設大運河文化帶作出重要指示，提出要統籌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產［1］。中共中央、國務院辦公廳2019年2 月印發《大運河文化保護傳承利用規劃綱要》，其從強化文化遺產保護傳承、推動文化旅游融合發展、創新保護傳承利用機制等方面進行了重要工作、任務、措施的部署［2］。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體育非遺”）通常是指那些在我國各民族中，被視為本民族文化的組成部分，并能夠世代相承流傳至今的體育活動，包括與之相關的器材和場地”［3-4］。京杭大運河自隋朝貫通以來，在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發展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隨著時間推移，京杭大運河的交通航運功能逐步弱化，但沿線兩岸孕育了極具特色的運河體育非遺，對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進行系統保護是當前亟須解決的問題。

系統思維方式興起于20 世紀中葉，其核心主張在于要保證系統整體性的邏輯和理論構造，旨在將對象放在一定結構和功能中，更好地處理系統與要素、要素與要素之間的關系，進而使系統成為互融共促、良性共生的有機整體［5］，其應用范圍逐漸從自然科學領域擴展至哲學、經濟、文化、管理等各個學科領域［6］，這為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系統保護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角度和思路。當前，學界主要以京杭大運河為研究區域，以體育非遺的保護、文旅融合、旅游開發、運河文化帶建設等為研究內容［7-12］，而以系統思維角度研究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資源系統保護的文章還相對較少。基于此，該文基于系統思維方法，以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為研究內容，在全面分析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現存困境的基礎之上，為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系統保護提出相應對策，從而為中國各大河流域體育非遺保護提供新的研究視角。

1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的系統思維內涵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保護傳承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需要牢牢堅持系統觀念，在橫向協同和縱向貫通中整體推進［13］。近年來，體育非遺保護發生了較大變化，體育非遺保護主體、保護內容、保護手段等逐漸趨于多元化，表現為明顯的時代性特征，而體育非遺保護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相互影響，同時與外界環境進行著頻繁的互動，這為體育非遺的保護提供了一次難得的機遇。

系統思維是一種相對于還原論的分析思維而言的整體性思維方式或系統性思維方式，即在具體問題分析中，主張以全方位、系統整體的視角、觀點來看待事物，將具體問題視為一個相互聯系且復雜的整體系統，厘清要素與系統、要素與要素以及系統內部與外界環境之間的聯系與區別，以求更好地把握事物系統的作用特征，更為全面地分析問題的一種思維方式［14］，具有整體性、層次性、協同性、開放性等特征。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與系統思維和系統思維特征兩方面有著一定的耦合性。在系統思維方面的耦合，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是一個包含諸多要素的系統概念，涉及政府政策、社會組織以及體育非遺相關主體等要素，是一個相互作用、互相協調的整體，運用系統思維才能更好地發揮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系統各要素的功能，實現部分之和大于整體的效果。在系統思維特征方面的耦合表現在：第一，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機制的層次性，層次是系統各要素相互區別、有序協同的基礎，系統思維可以提高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機制間的有序協同，使保護工作更為高效；第二，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項目保護手段的多元開放性，系統向環境開放是系統得以向上發展的重要條件［5］，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開放性保護、發展與系統思維的開放性特征存在較強的契合；第三，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區域的協同性，沿線六省市在經濟、文化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異，其保護力度也不盡相同，系統思維的協同性特征使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系統的各要素發揮出其系統功能；第四，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項目的保護是一個多方參與的整體，系統思維下對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項目的保護要從整體、全面的視角出發，重點突出體育非遺項目保護的完整性。

2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的系統分析

2.1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方式缺乏多元開放性

京杭大運河與五大河流共同編織成我國東部交錯縱橫的河流網絡，促進了沿線不同民族、地區間的文化交流、溝通和融合，同時京杭大運河是一個開放的動態互動系統，與外界環境進行著物質、信息交換，受外界環境影響的同時，也一定程度地影響著外界環境，外部環境指自然、社會發展因素等。在京杭大運河的發展歷史中，運河因當時社會發展的需要對河道進行了改修，因河道水位、淤積等因素對河道進行了相應改進，現如今，社會、自然等各種因素對運河的影響依然存在［15］。面對多元、復雜的內外部環境，各級政府相繼出臺了相關政策，對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文化保護作出了重要部署，但政府政策之間的銜接不夠嚴密，涉及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方式過于單一、閉塞，與外界的聯系也僅限于文旅融合方面，未能充分體現出京杭大運河這一復雜系統的開放性特征。

2.2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機制缺乏層次性

京杭大運河沿線區域因不同文化習俗、經濟水平、歷史發展等因素形成了風格各異的體育非遺項目，同時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則構建了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組織系統。對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不僅要考慮體育非遺項目之間的不同之處，更要考慮到沿線體育非遺組織體系之間的層次性。首先，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種類、數量較多，沿線體育非遺的各級名錄體系、傳承體系及其存檔情況，當前還未能進行及時的梳理，針對沿線不同類別體育非遺項目的保護，亟須構建完善的層次體系。其次，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受諸多因素的影響，體育非遺保護工作的參與主體也隨之多元化，各方參與主體的利益訴求并不相同［6］，利益協調工作亦不易開展，導致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秩序陷入混亂，進而不能充分利用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的相關資源。

2.3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區域缺乏協同性

2017 年2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通州區調研時指出：“保護大運河是運河沿線所有地區的共同責任”，這為京杭大運河沿線區域的協同保護指明了方向。京杭大運河全線分為七段，跨越4 省2 市，由京杭大運河將沿線各段串聯成線，沿線各運河段共同組成完整的京杭大運河整體，京杭大運河的興衰與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發展有著直接的關系，若沿線各省市運河段生態系統遭受破壞，京杭大運河整體系統也將受到一定影響，其系統內部各項功能將會紊亂、失調。如今，由于京杭大運河沿線省市的經濟發展、戰略定位以及各運河段的資源稟賦等情況也不盡相同，沿線省市在體育非遺保護、管理信息分享方面各自為戰，尚未能形成完整、統一的協同互助機制，對體育非遺的保護未能形成合力，沿線體育非遺保護區域缺乏協同性。

2.4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項目保護缺乏整體性

2019年2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大運河文化文化保護傳承利用規劃綱要》，提出要構建一條主軸帶動整體發展的格局構架，統籌考慮沿線資源的布局和規劃［2］，這為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資源保護和發展工作提出了新要求，即以系統思維、整體視角來全面推進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項目的完整保護。如今，京杭大運河沿線只有山東濟寧段至浙江杭州段保持通航狀態，濟寧以北的運河段也只有北京通惠河段實現通水，運河腹部河段逐漸枯干荒廢，甚至遭到一定程度的損壞［15］，沿線體育非遺賴以生存的線性載體作用逐漸被弱化，因此，沿線體育非遺項目的保護無法系統進行，項目保護的不完整性以及體育非遺保護所包含的各要素無法發揮其整體性能是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系統保護的一大阻礙。

3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系統保護對策

3.1 加大非遺保護開放性，依托多方主體促宣傳

系統不能孤立地存在于環境中，必須與環境交換物質、能量與信息才能生成、存在與發展，這就驅使系統的結構要是開放性結構［16］。基于系統思維的開放性特征，需要政府、社會多方參與治理，共同推進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與發展。首先，政府要提高對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問題意識，利用政策法規助推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和發展，引領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高質量發展；其次，新時期要不斷提高京杭大運河文化發展的社會參與度，不斷通過沿線體育非遺與外界的優勢互補來發展優秀運河體育非遺項目，利用沿線傳統節日開展相關賽事活動，不斷提高沿線體育非遺項目的知名度，促進與相關文化產業相結合，同時引進多媒體傳播手段，不斷擴展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傳播、受眾范圍，積極營造社會廣泛參與，人人保護傳承的生動局面。

3.2 突顯非遺保護層次性，多領域融合創新發展模式

系統思維具有多維立體性，主張以全方面、多角度、開放性的思維從不同的側面來觀察對象，從而全面而準確地把握對象［17］。基于系統思維的層次性特征，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應整體考量不同維度，著重突出保護的層次性。首先，在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項目中，冀、魯地區的武藝武術項目數量較多，形成了獨具區域特色的武術文化，可以借運河文化之東風，揚地域資源之特色；其次，在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中，像水上運動這類數量較少的體育非遺項目，通過開展相關水上游玩、觀光等體驗類活動，在促進運河體育非遺發展的同時，還有助于優秀文化的傳播，從而實現雙贏的有利局面；最后，體育非遺項目發展模式的更新對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生態原真性保護造成一定挑戰，要依據體育非遺項目特色制定和實施具有針對性的保護發展模式。

3.3 加強沿線保護區域協同性，打造運河文化品牌

協同性特征揭示系統內部各子系統與要素圍繞系統整體目標的協同作用，使系統整體呈現出穩定有序結構的規定性，遵循協同放大原理，使整體作用大于局部之和［18］。首先，在京杭大運河沿線省市中，京津冀地區的戰略地位和資源稟賦比其他沿線地區都要好，通過三省市協調發展，形成發展區域聯動、信息共建共享、文化融合發展的互助模式，逐步帶動京杭大運河魯江浙一帶體育非遺的高效發展，最終達成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可持續發展目標。其次，各省市依托本地特色體育非遺項目，積極促進悠久運河文化的宣傳，加強運河城市品牌的塑造，通過打造京杭大運河旅游線路，研發特色文創產品，為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發展模式注入新鮮血液。最后，將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和發展融入涉及沿線省市的重大國家戰略之中，促進沿線體育非遺的區域聯動。

3.4 優化非遺管理整體性，加強分類分序保護

系統的整體性思維是排斥絕對分解、分析的思維方式的［5］，即系統的整體性特征突出表現為只有系統各要素組成一個有機整體，方可發揮出單個要素所不具有的作用。京杭大運河作為串聯沿岸城市的關鍵“紅線”，發揮了整個系統整體所具有的功能。基于系統思維的整體性特征，京杭大運河沿線各省市需要對體育非遺進行統籌規劃管理。首先，需要及時對沿線各省、市的體育非遺項目情況進行整體摸底，梳理體育非遺類別、數量，規劃體育非遺項目的發展，從實際情況出發，綜合把握京杭運河各段體育非遺的現狀。其次，根據實地調查情況，采取分級別、分批次等具體方法，依次對體育非遺項目進行保護。最后，要不斷汲取、借鑒先進經驗，不斷完善監管制度，逐步提高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發展的科學性和前瞻性。

4 結語

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與傳承是突出其歷史脈絡和當代價值，展示中華文明和彰顯文化自信的重要路徑。該文運用系統思維，在系統分析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保護的基礎上，充分利用系統的開放性、層次性、協同性、整體性等特征為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提出相應對策，對未來京杭大運河沿線體育非遺的保護工作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