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玖學生平及《評注七子兵略》的來源

許富宏 黃綠青

中國古代兵學研究在明代迎來一個高峰，大量的兵書被刊刻出來，流布世間，其中以《武經七書》的注釋、評點、刊印最為繁盛，出現《武經七書》系列兵學著作，其中陳玖學的《評注七子兵略》是值得注意的一種。學術界對陳玖學的生平研究不是太多，只有寥寥數語簡單帶過，而對其著作《評注七子兵略》及其來源也是論之甚少。本文試就此作出探索。

一、陳玖學的生平

關于陳玖學的生平，如生卒年、籍貫、家世、著述等，就現有的研究成果看，大都語焉不詳。嚴靈峰的《周秦漢魏諸子知見書目》列有“新鐫增補標題孫子”詞條，其中有：“陳玖學。於越人，號云茲居士。”〔1〕這里只簡單介紹了陳玖學的籍貫與別號。于汝波在《孫子學文獻提要》中列有陳玖學作品《評注孫子兵略》詞條，下文附作者簡介：“陳玖學，號云茲居士，于越（今屬浙江）人。生平不詳。大約明末清初人。另撰有《評注七子兵略》。”〔2〕這里除了交代籍貫與別號以外，比上文增加了一個信息，即交代了陳玖學的生活時代，其大致生活在明末清初。于先生在他的另外一本書《孫子兵法研究史》中還提及陳玖學有《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一書。從于先生的兩處觀點來看，其未對《評注七子兵略》與《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之間的關系給出解釋。吳如嵩主編的《孫子兵法辭典》列有“陳玖學”詞條，“大約明末清初人，號云茲居士，于越人。生平不詳。撰有《評注七子兵略》《新式標點評注七子兵略》。”〔3〕綜合起來看，目前學術界對陳玖學生平的了解僅僅局限在以下幾個信息：一是其生活的時代，即大約生活在明末清初；二是其號，即云茲居士；三是籍貫，他是於（于）越人；四是陳玖學的著述，即他撰有《評注七子兵略》或《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以及《新式標點評注七子兵略》等兵書。這些信息對深入全面地研究陳玖學及其兵學上取得的成就是遠遠不夠的，需要作進一步的考證。

第一，關于陳玖學的生卒年的問題，學術界一直未有詳細考證。經多方搜集，找到民國萃倫堂重纂的《宅埠陳氏宗譜》（下簡稱《宗譜》）中記有陳玖學的“小傳”一篇，其云：

諱玖學，號敬峰，鼎百十二公次子，鄉飲賓。生嘉靖己未十二月十一日。配何氏。子七，……女一，適太學生壽元錫。公氏合葬杭州錢塘縣徐村五云山排山塢。〔4〕

在目前沒有正史記載的情況下，陳玖學家譜中關于其生年記載是第一手資料，應該可靠。根據這則“小傳”的記載，陳玖學生于明嘉靖己未年十二月，嘉靖己未年即1559年，這一年是陳玖學的生年。這段文字中沒有講到陳玖學的卒年。陳玖學玄孫陳祖范撰有《明鄉大賓高祖敬峰府君傳》一文，篇中記載：“高祖享年八十有四。”陳玖學號敬峰，所以這里的“敬峰府君”指的就是陳玖學。據此，陳玖學享年八十四歲。根據其生年進行推算，陳玖學應當卒于1642年，也就是明亡前兩年。這樣陳玖學的生卒年就可推算出來了，即其生卒年為1559—1642年，其生活年代在明嘉靖、隆慶、萬歷、泰昌、天啟、崇禎年間，是晚明時期人。由于清代紀年從1644年起算，陳玖學生活年代并未入清。上文引諸位學者所說的“大約明末清初人”欠精確，當改為晚明時期人。陳玖學的墓在今杭州錢塘徐村。

第二，關于陳玖學的籍貫，嚴靈峰、于汝波、吳如嵩等人均指出其是于越人，于汝波先生進一步指出于越在今浙江。在《評注七子兵略》中，陳玖學在其姓名前稱“於越”，可見確實是於越人。但是“於越”在今浙江何處，各家均未明言。《永樂大典·紹興府志·建置沿革》載：

紹興府，一名會稽，一名越。按舊志，自唐虞以來……（至夏后）少康封庶子于會稽以奉禹祀，其后有勾踐者為越王，始號於越。〔5〕

由這則材料可知，於越就是今天的紹興。這就是說，陳玖學的籍貫在今浙江紹興。今浙江紹興地域也比較廣，下轄多個縣、市、區，籍貫一般要追溯到縣級行政單位，那么陳玖學的籍貫到底在哪個縣級行政區呢？

楊士安著《陳洪綬家世》一書，其中關于陳洪綬的曾祖輩介紹里列有“陳道全”詞條，云：“陳道全（鼎112）。生2 子：憲學、玖學。”〔6〕陳道全是陳玖學的父親，也是陳洪綬的曾祖父。按輩分推算，明代著名畫家陳洪綬是陳玖學的孫輩，兩人屬于同一家族。《宗譜》中即有陳洪綬的“序”，力數家中祖先與修譜淵源。陳洪綬的籍貫是紹興下轄的諸暨市，具體說是諸暨楓橋陳家村。根據陳洪綬的籍貫，可以推知陳玖學亦當是諸暨人。諸暨楓橋鎮陳家村，這個地方是陳玖學的祖居地。

第三，關于陳玖學的家世，陳家與兵學甚有淵源。陳玖學曾在《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序文里寫道：“先人青峰君，主政兵部，歸，搜其遺橐，得一古本，始得正其訛，恍見本來，可稱一快。”〔7〕青峰君，名為陳賞，是陳玖學祖父的族兄。關于陳賞，《宗譜》有“小傳”云：

公諱賞，字邦懋，號青峰。南崗公仲子也。弘治甲子以《禮經》登賢書。至正德庚辰成進士。會武宗南巡，辛巳始廷試，公列名二甲，授兵部武庫清吏司主事，升本部員外，尋升武選司郎中。〔8〕

陳賞曾高中進士，曾任職明兵部武庫清吏司主事、兵部員外郎，又升武選司郎中等，可以說是曾經參與朝廷的兵政事務。陳賞晚年歸鄉，帶有兵書，給后輩研究兵學提供了方便。

陳玖學的祖父未能接續兵學研究，而是供職太醫院。《宗譜》記載曰：

諱希賢，字士懋，以字行，更字德夫，號慎齋。寅五十六公子，精醫，以叔寅七十三公搆訟，避入京都。授太醫院吏目。〔9〕

陳玖學的祖父名諱陳希賢，任職太醫院，保住了陳家的官宦門第。陳希賢育有七子，陳玖學的父親名諱陳道全，善于經營，使得家產富饒，《宗譜》記載云：

諱道全，字時美，號右峰。……生嘉靖戊子七月初二日。父母以子眾，不欲舉，賴長次二嫂得全。及長，氣度英邁，異于諸兄。家業致數萬，教子孫有禮讓。配鄭氏，子二，……葬瓶爿山左平地。〔10〕

陳道全雖亦未能紹續兵學研究，但他善于經營，以至富有家產，這給其子陳玖學讀書從事兵學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經濟條件。且陳道全雖為商賈，卻與飽學之士多有交游。有明代進士駱問禮曾憶陳道全生平：“惟翁與母，勤儉起家，詩書迪后，謂宜超凡。”〔11〕駱問禮是海瑞的學生，曾官至湖廣副使，與陳玖學一家交游密切，還曾寫《陳憲學傳》一文追憶陳玖學之兄陳憲學，兩家情誼甚篤。

陳家的兵學傳統到了陳玖學兄弟一代得到接續與弘揚。陳玖學之兄陳憲學從軍，曾官至遼東都指揮使司都事，承傳祖上戎兵的傳統。《宗譜》記載如下：

諱憲學，字伯佩，號德所。鼎百十二公長子，太學生，考授遼東都指揮使司都事，誥贈奉政大夫。〔12〕

陳憲學從軍不能說對陳玖學從事兵學著作研究沒有影響。

陳玖學在整理注釋家傳古兵書時，其子也參與其中。《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篇首有“男廷杰、廷侃、廷傅、廷價訂正”的字樣，廷杰、廷侃、廷傅、廷價均為陳玖學的兒子，父子共同參與兵書的整理。《宗譜》載，陳廷杰曾“授湖廣衡州府耒陽縣縣丞，署縣事，升河南趙府奉祠正”，陳廷侃“吏部供事”，陳廷傅“授華州判官，升江西都司”，陳廷價“授直隸寧國府宣城縣主簿，升福建衛”〔13〕等，其中都司是明代的武官，福建衛等屬于軍事機構，可見，陳玖學之子也是承傳了家族的從軍與兵學研究的傳統。

陳玖學的家世有愛好兵學的優良傳統，傳承兵學可以說是他的家風，這些都為陳玖學從事兵學研究提供了家庭背景與優越的條件。

第四，關于陳玖學的著述，傳世的有《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該書最早可見之本為日本內閣文庫所藏明萬歷四十二年彈柳居刊本。永昌陳益評價其書為：“甚顧當世之兵家，采其法而濟以學術，以善行軍聞于世。”〔14〕另有《評注孫子兵法十三篇》《評注三略》一卷、《評注司馬法》一卷單行本傳世。《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是陳玖學的代表作。

陳玖學整理兵書當源于其祖先陳賞從京城帶回來的兵書，即上文《宗譜》中所說的“得一古本，始得正其訛”。《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篇首有“男廷杰、廷侃、廷傅、廷價訂正”的字樣，參與訂正的四子中以陳廷價為最年幼，為陳玖學第七子，生于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其時陳玖學三十八歲，可見，陳玖學最遲在其三十八歲時開始對家傳古兵書進行注釋與評點。《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刊于明萬歷四十二年（1614年），可見此書成書時間當在1596年至1614年之間。

二、《評注七子兵略》的來源

《武經七書》是宋代官方編訂的武學經典，選入《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司馬法》《尉繚子》《六韜》《三略》《唐太宗李衛公問對》七部兵書，頒行天下，企圖振興武備，強國安民。此后《武經七書》為歷代研究者所重視，明代以來，《武經七書》的注釋、評點之風不絕如縷，涌現諸多兵學著作，如劉寅《武經七書直解》、王陽明《陽明先生手批武經七書》、張居正《開宗直解鰲頭七書》、黃獻臣《武經開宗》等，在這種時代風氣影響下，陳玖學參與到這個時代潮流之中，對以《武經七書》為代表的兵學研究頗有貢獻。

第一，《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是以明趙光裕《武經標題正義》為底本，對此書作了進一步的加工。陳玖學在《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的“序”中曾說其族伯祖父陳賞在歸鄉時帶回一古本，“始得正其訛”。由于陳玖學并未明言該“古本”為何，所以后世一般對陳玖學的兵學成就難以斷定與評價。經考證，該“古本”即是明代趙光裕的《武經標題正義》。該書今有多個版本，以日本內閣文庫藏明萬歷十六年刻本為例，兩相對比，可以發現，兩書之間存在繼承與淵源關系。主要證據有：一是兩書的體例相同。兩書都有獨特的“擬題凡例”，即“正題加以一圈，副題有注無圈，小題雖標不注，策題加一‘問’字”。正題、副題、小題、策題均標出，所以題名中有“標題”二字。一般人著書，都有自己獨特的體例，兩書體例相同，說明彼此之間有淵源關系。二是內容相同。兩書正文、注釋，版面天頭上的評點，每一兵書結尾處的按語等內容幾同。三是作者在書中扮演的角色不同。趙光裕的書在每卷開頭署“明杭郡庠生趙光裕克榮甫注釋”，說明書中作者小傳、每篇的題解、正文注釋、篇后按語等都是趙光裕寫的。陳玖學的書則署名為“於越云茲居士陳玖學，男廷杰、廷侃、廷傅、廷價訂正”，也就是說，陳玖學只是訂正，并未注釋。但陳玖學的書中是有注釋的，而其注釋文字與趙光裕書相同。因此不難判定，陳玖學所說的“古本”當即趙光裕的《武經標題正義》，陳玖學的《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是以明趙光裕《武經標題正義》為底本進行的加工。因此《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的來源就是趙光裕的《武經標題正義》。

第二，刪除了趙光裕《武經標題正義》中的“兵形勢”“兵技巧”“兵陰陽”的內容，保留了“兵權謀”的內容。《武經標題正義》內容涵蓋廣泛，不僅包括《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司馬法》《尉繚子》《六韜》《三略》《唐太宗李衛公問對》七部兵書的注釋、評點，這部分內容屬于“兵權謀”，此外還有“兵形勢”“兵技巧”“兵陰陽”等方面的內容。陳玖學保留了“兵權謀”，而將其他三個方面的內容都刪除。如“節要六卷”，包括《選將》《將職》《選鋒》《選能》《料兵》《料敵將》《講武》《教平原兵》《敘戰上》《敘戰下》《用車》《奇兵》《察敵形》《下營擇地》《定惑》《向導》《教弓》《攻城》《守城》《水攻》《邊防地形》等21 篇；“陣法”，包括《八陣》《六花陣》《率然陣》《魚麗陣》《五行陣》《天陣》《地陣》《人陣》《四武沖陣》《烏云陣》《附古陣變換之法》《五方行陣》《疊沖陣》《四武單沖陣》《鴛鴦陣》《長蛇陣》《混元陣》《陣法略》等18 篇，這部分內容大體屬于“兵形勢”。“馬步射法”，包括《馬射》《步射》《弓》《弦》《矢》《張弓》《身勢》《執弓》《搭矢》《發矢》《射后》等11 篇；“棍法”，包括《棍法》《棍法總訣歌》《邵陵棍歌》《邵陵拳勢歌》《鎗法下四勢歌》《釲法四平勢歌》等6篇，這兩部分內容大體屬于“兵技巧”。“占法”，包括《田螺占吉兇之法》《貓眼占定時候法》《天文門占》《日占》《占月》《占風》《云占》《星辰占》《地理門》《草木門》《鳥獸門》《營寨占》等12 篇，這部分內容屬于“兵陰陽”。由此可見，陳玖學將不是“兵權謀”的其他各篇均刪去，保留了趙光裕注的七子兵書的精華部分。由于“兵技巧”部分內容沒有吸收明代新的技術，而“兵陰陽”的內容多陰陽五行術數，多不科學，也不甚可靠，陳玖學將其刪去，使得書的內容更加純正。

第三，保留了趙光裕對七部兵書的作者問題進行的初步辨偽。《武經七書》中的兵書主要是先秦時期的兵書，由于時間久遠，流傳不易，后世不免懷疑其真偽。趙光裕在注釋時對兵書的真偽發表了一些看法，如《司馬法》的題解曰：“此書乃齊威王追論成周大司馬之法，非司馬穰苴書。”文后的按語說：“《司馬法》，乃齊威王使大夫追論古者司馬兵法，而附以先齊大司馬田穰苴論兵之說。其文獨《仁本》《天子之義》二章所述頗合王者征討之法，而《定爵》以后三章文辭艱澀，旨意詭譎，不免為季世權謀之論，無惑乎后人竟指為穰苴兵法也。”趙氏認為《司馬法》的作者不是司馬穰苴，而是古代的大司馬之法。關于《司馬法》的作者問題，學術界未能取得一致意見，趙氏的觀點可以作為參考。又如《唐太宗李衛公問對》文后的按語說：“李靖兵法，世無完書，或謂其出于阮逸家，取杜氏《通典》附益之，故其文多鄙淺。然宋熙寧間詔樞密院校正，立之學官，俾師弟傳習。至武舉，亦列之七書以試士，則亦未可信為假托之書也。”《唐太宗李衛公問對》的作者問題，歷史上有人指為宋代的阮逸所作，但是趙光裕不贊同，他說不能認定為假托之書，該書就是李靖兵法，其作者就是李靖。其說是非常有見地的。《三略》題解云：“略，謀略也。本太公所作，黃石公嘗推演之，以授子房，故后世以為黃石公之書。”《六韜》題解曰：“韜者，韜藏之義。文、武、龍、虎、豹、犬，凡六篇者，共六十章，皆太公作。”趙氏認為《三略》《六韜》皆為姜太公所作，此說恐未必合乎事實，需要進一步研究。這些觀點皆為趙氏所主張，陳玖學的訂正時予以保留，說明他個人也持此看法。這些觀點的保留對時人及后人進一步研究提供了參考。

陳玖學對趙光裕《武經標題正義》的訂正，目前可考的主要是刪去了趙光裕書中非“兵權謀”的部分，保留七種兵書的注釋與評點等精華。由于陳玖學家傳的“古本”到底是哪一種無法考訂，陳玖學的“增補”與“訂正”也就無法評估，這里略而不論。經過陳玖學的加工，其將書命名為《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后人在刊刻陳玖學的《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時直接將書名改為《評注七子兵略》，這樣的書名看上去就非常貼切書的內容，更容易被人們所記憶，也更容易流傳下去。今日學者研究評價《評注七子兵略》，不能忘記該書的注釋、評點的價值屬于趙光裕，這是特別需要注意的。

【注釋】

〔1〕嚴靈峰：《周秦漢魏諸子知見書目》，中華書局1993年版，第33 頁。

〔2〕于汝波：《孫子學文獻提要》，軍事科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92 頁。

〔3〕吳如嵩：《孫子兵法辭典》，白山出版社1995年版，第284 頁。

〔4〕陳訥詵：《宅埠陳氏宗譜八十卷訂正九卷》第三十九冊，1933年萃倫堂重纂，第84-85 頁。

〔5〕《永樂大典》卷之七千九百六十三。

〔6〕楊士安：《陳洪綬家世》，北京出版社2004年版，第85 頁。

〔7〕[明] 陳玖學：《新鐫增補標題武經七書》，明萬歷四十二年彈柳居刻本。

〔8〕陳訥詵：《宅埠陳氏宗譜八十卷訂正九卷》第三十九冊，1933年萃倫堂重纂，第51 頁。

〔9〕陳訥詵：《宅埠陳氏宗譜八十卷訂正九卷》第三十九冊，1933年萃倫堂重纂，第75 頁。

〔10〕陳訥詵：《宅埠陳氏宗譜八十卷訂正九卷》第三十九冊，1933年萃倫堂重纂，第34 頁。

〔11〕[明]駱問禮：《萬一樓集》卷四十六，清嘉慶活字本。

〔12〕陳訥詵：《宅埠陳氏宗譜八十卷訂正九卷》第三十九冊，1933年萃倫堂重纂，第79 頁。

〔13〕以上均見 《宅埠陳氏宗譜八十卷訂正九卷》，1933年萃倫堂重纂。

〔14〕[明] 陳玖學：《評注七子兵略》，北京中華印書局印，1926年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