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雪娟 吳師偉 董 莉△
①新疆心智發展與學習科學重點實驗室(烏魯木齊) 830017 ②新疆師范大學心理學院 ③咸陽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 △通信作者 E-mail:hattiedl@126.com
隨著高等教育的普及化發展,高等教育人數逐年激增,畢業生人數也相應地呈現大幅度上升的趨勢,我國2022屆畢業生人數高達1076萬,又創歷史新高[1]。新冠疫情的爆發對就業市場造成了持續的沖擊,加劇了就業市場的供需矛盾,使其提高了對人才的要求,內卷化現象異常嚴重[2]。大學生群體正處于職業社會化發展的關鍵期,激烈的就業競爭讓個體面臨嚴峻的就業挑戰并承受沉重的就業壓力,容易引發消極的就業前景預期,產生嚴重的就業焦慮情緒[3]。經調查發現,目前大學生群體普遍存在就業焦慮的心理困境,一部分大學生能夠意識并感知到嚴重的就業焦慮情緒,甚至出現郁悶、煩躁、緊張等生理反應[1]。此外,有研究者發現相比于男生群體,女生體驗到的就業焦慮情緒更少[4],但也有研究結果恰恰相反,即女生群體的就業焦慮程度明顯高于男生[5-6];且農村大學生群體的就業焦慮水平高于城鎮大學生[5]。
就業焦慮指個體在面臨就業情境時產生的擔憂、緊張等持久而強烈的心理狀態,并伴隨一系列生理與行為反應的變化,它屬于一種狀態性焦慮,主要包括就業競爭壓力、缺乏就業支持、自信心不足、就業前景擔憂4種因素[7]。適當的就業焦慮可以激發個體就業的內部動機,增強其應對就業競爭的積極性與堅持性,利于個體順利實現職業目標;過度的就業焦慮則會使個體在就業中產生消極的認知偏差,就業自信心下降,無法平衡理想自我與現實自我之間的心理沖突,甚至可能會出現逃避、害怕等心理不適現象[8],影響個體的社會性適應與發展。因此探究就業焦慮的影響因素及其作用機制對于緩解大學生就業焦慮、提升職業生涯適應能力等具有重要意義。
就業焦慮是個體內部因素與外部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以往研究大多數從社會支持[9]、社會經濟地位[6]等視角分析就業焦慮的影響因素。但有學者指出,內部心理因素是外部環境對行為作用的重要中介,例如領悟社會支持,個體主觀感知到外界的支持時會將其內化為自己的情感與認知圖式,進而作用于行為[10]。相關研究發現個體的自尊[11]、自我效能感[5,9]、心理彈性[12]等內部因素均能夠有效預測個體的就業焦慮情緒,內部心理因素對就業焦慮可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資源保存理論(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COR)認為,基于人類自我保護的機制,個體往往期望獲取、維持和創造有利于其生存的資源,資源的損耗被認為是壓力的主要來源,個體會積極的建設資源以期成功預防和應對現實或潛在的壓力與威脅,且個體擁有的資源越豐富,越容易投資其資源,以獲得更多具有生存價值的資源,即資源增益螺旋效應[13]。ten Brummelhuis和Bakker等人基于COR理論[13],進一步將人類擁有的資源依據其穩定性與來源劃分為4種類型,即穩定的情境資源,如家庭、工作、社會系統網絡等物質資源;不穩定的情境資源,如他人的恩賜、理解與建議等社會支持;穩定的個體資源,如個體擁有的知識經驗與技能等建設性資源;不穩定的個體資源,如個體的情緒、時間、精力等能量資源,并將位于個體資源更高層次上的關鍵資源定義為個體與生俱來的以積極高效的應對方式對其資源進行管理與應用的穩定的人格特質(例如樂觀、自我效能感等),是個體應對環境壓力與威脅的一種重要資源,能夠對個體產生持久且深遠的影響[14]。
基于COR理論[13],心理資本作為一種關鍵資源,指個體在成長與發展過程中形成的一種積極心理狀態,包括希望、自我效能感、韌性、樂觀4個核心成分。自我效能感指個體勇于挑戰目標并有自信成功的勝任感;樂觀指個體對現實與未來的客觀事件持積極態度并積極歸因;希望指個體調整其認知途徑實現目標需求的心理狀態;韌性指個體從逆境、失敗與挫折中迅速調節與恢復的心理能力[15]。高心理資本者擁有足夠的關鍵資源,具有足夠的勝任力,清晰定位并發揮其優勢,創造更多的心理資源[5]。在就業情境中,心理資本水平高的個體為了避免損失或浪費資源,積極歸因就業焦慮等負性事件[16],更愿意接納自己當前的就業狀況,擁有樂觀的就業前景預期。同時個體面臨就業挫折時也具有很強的心理韌性,積極調節自我資源及時從消極經歷中恢復[17-18],個體也更容易成功應對就業環境中的壓力與威脅[13]。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個體資源的損耗,提升了個人的競爭力,緩解其對未來就業前景的過度擔憂,這可能會降低個體的就業焦慮。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H1:心理資本會顯著負向預測個體的就業焦慮。
對于心理資本如何影響就業焦慮,根據COR理論[13],自我管理是個體在社會化過程中形成的一種建設性資源,關鍵資源能夠促進個體以積極有效的方式選擇與應用建設性資源[14],因此本研究認為自我管理可能是一個重要的中介變量。自我管理指個體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整合并利用自身資源進行一系列自我覺察、自我組織、自我調控、自我監督等活動實現社會發展的需求,主要包括認知管理、情緒管理、行為管理、時間管理4個維度[19]。自我管理是個體意識狀態下的一種建設性資源[20],對其就業焦慮具有積極的影響作用。高自我管理的個體在職業生涯適應中表現出更高的認知靈活性,在就業情境中個體主動調節其認知資源使注意偏向于積極信息,更容易產生正性的歸因評價,擁有更多積極的就業情緒體驗[3]。此外,高自我管理者更擅長良好的行為管理,個體勇于挑戰高目標并客觀分析評價其行為表現,采取高效的行為調控策略取得良好的職業適應性發展[21]。同時個體在就業過程中也會主動設定職業發展目標,合理地統籌利用時間以在有限的時間創造更多的個體資源[22]。心理資本水平高的個體充分認可其勝任力與創造自我價值的能力,在挫折困境中積極調動自我管理等建設性資源,主動地管理其認知、情緒與行為,表現為心理資本對自我管理的積極影響[20-21]。從COR理論來看,作為個體的一種建設性資源,自我管理水平越高,個體更愿意進行資源投資,以期獲得更多的積極心理資源,提升個人的職業競爭力,當面對現實或潛在的壓力與威脅時,個體更能從容應對并解決就業情境中的障礙,有利于緩解其就業焦慮情緒[13]。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H2:自我管理顯著負向預測個體的就業焦慮。并基于假設H2提出假設H3:自我管理在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起中介作用。
以往部分研究將心理資本作為中介變量來考察其對就業焦慮的影響作用,基于Hobfoll的COR理論[13],心理資本作為個體一種穩定的關鍵資源,較少有研究直接探究心理資本對就業焦慮的影響,同時自我管理作為與心理資本密切相關的建設性資源,是否會受到心理資本的促進作用進而對就業焦慮產生積極的影響有待進一步研究。因此,本研究擬研究心理資本對就業焦慮的影響,并檢驗自我管理的中介作用。
選取某綜合性大學450名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進行問卷調查,共發放450份問卷,剔除無效問卷后,獲得406份有效問卷(90%),其中男生193人,女生213人;城鎮203人,農村203人;被試年齡18~25歲。
1.2.1 積極心理資本問卷 采用張闊等人編制的積極心理資本問卷[23],共26個題目,包括自我效能感、韌性、希望、樂觀4個維度,采用7點計分,從1分(完全不符合)到7分(完全符合),其中5道題反向計分,得分越高說明個體的心理資本水平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數為0.957,自我效能感、韌性、希望、樂觀各維度的α系數分別為0.899、0.824、0.842、0.892。
1.2.2 大學生自我管理問卷 采用張國禮等人編制的大學生自我管理問卷[19],共42個題目,主要有行為管理、情緒管理、時間管理、認知管理4個維度。采用5點計分,從1分(完全不符合)到5分(完全符合),其中12道題反向計分,得分越高說明個體的自我管理水平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數為0.941,行為管理、情緒管理、認知管理、時間管理各維度的α系數分別為0.837、0.777、0.816、0.826。
1.2.3 大學生就業焦慮量表 采用張玉柱等人編制的就業焦慮問卷[24],共有26個題目,主要有就業競爭壓力、缺乏就業支持、自信心不足、就業前景擔憂4個維度,采用5點計分,從1分(完全不符合)到5分(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說明個體的就業焦慮程度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數為0.975,就業競爭壓力、缺乏就業支持、自信心不足、對就業前景擔憂各維度的α系數分別為0.941、0.947、0.880、0.877。
采用SPSS 27.0和Amos 24.0軟件對數據進行描述統計、相關分析,采用結構方程模型進行中介效應檢驗。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收集數據,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采用Harman單因素法[25],在未旋轉情況下對數據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發現有9個預測因子的特征根大于1,第一個主成分的解釋率為37.67%,小于臨界值40%,因此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不同性別、生源地的大學生在心理資本、自我管理與就業焦慮變量上存在顯著差異。男生在心理資本、自我管理得分上顯著高于女生,在就業焦慮上,男生卻顯著低于女生。來自農村的大學生在心理資本、自我管理得分上顯著低于城鎮大學生,但在就業焦慮維度上城鎮大學生卻顯著低于農村大學生,見表1。

表1 大學生心理資本、自我管理與就業焦慮在人口學變量上的比較
大學生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及其4個維度呈顯著負相關,其中與就業競爭壓力的相關最大,心理資本與自我管理呈顯著正相關,自我管理與就業焦慮及其4個維度呈顯著負相關,其中與就業競爭壓力的相關最大,見表2。性別和生源地與就業焦慮的相關關系顯著,因此在隨后的數據分析中將二者納入控制變量。

表2 各變量相關分析(r)
本研究的假設模型以心理資本為自變量,自我管理為中介變量,就業焦慮為因變量,并將性別和生源地作為控制變量,采用結構方程模型檢驗自我管理的中介作用,模型擬合結果如表3所示,χ2/df在1~3,NFI、CFI、TLI均在0.95以上,RMSEA小于0.06,表明整個模型擬合良好。

表3 中介模型的擬合指數
對自我管理中介效應的Bootstrap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數據重復抽樣5000次,計算校正偏差Bootstrap95%的置信區間。結果發現,心理資本對就業焦慮的直接效應值為-0.254,95%的置信區間為[-0.370,-0.137],不包含0,直接效應占總效應的比例為69.78%,說明心理資本對就業焦慮直接預測效應顯著。自我管理在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的間接效應值為-0.110,95%的置信區間[-0.196,-0.023],不包含0,間接效應占總效應的比例為30.22%,該結果說明自我管理在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模型圖見圖1。

圖1 自我管理在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間的中介模型

表4 Bootstrap方法的中介效應檢驗
本研究發現,相比于女生群體,男生的心理資本、自我管理水平明顯更高,但在就業焦慮維度上卻恰恰相反,即女生的就業焦慮程度顯著高于男生。與以往部分學者的研究結果一致[5-6]。可能是由于男女生在社會化過程中習得社會期望的性別角色特征與行為,男生普遍具有進取心、獨立、有抱負等相關特質,女生普遍具有熱情、憐憫、同情等相關特質,男女生內化的不同社會特質會進一步影響其心理功能與行為表現[26],所以男生在自我效能感[27]、心理韌性[27]、自尊[28]等方面明顯高于女生。根據COR理論[13],資源是支持個體達成目標的一切東西,相比于女生,男生群體在社會化的過程中累積了更多的關鍵資源。在就業情境中男生更加理性,善于思考并付出認知努力將有限的關鍵資源投入到問題解決中。女生更加感性,更關注就業過程中的主觀情緒感受[29],這在一定程度上浪費了個體的關鍵資源。同時作為關鍵資源的心理資本也促進了個體建設性資源的積極發展[14],即表現為男生的自我管理水平也明顯高于女生。研究也發現,農村大學生的心理資本、自我管理水平明顯低于城鎮大學生,但農村大學生的就業焦慮水平卻顯著高于城鎮大學生,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一致[5]。可能由于城鄉社會結構及文化背景的差異,相比于城鎮大學生,農村大學生在經濟、教育等方面獲得較少的支持。農村大學生面臨更多自身知識技能的薄弱與家庭經濟壓力的心理沖突,產生消極的自我價值判斷,容易出現職業決策困難等問題[30]。其次,城鎮家庭更注重對孩子的職業價值觀指導,充分尊重、理解、鼓勵其追求自己的職業理想,并能夠提供相應的社會資源提升其競爭力[6],此外,農村大學生進入城市生活、工作可能受到消極刻板印象與元刻板印象的影響[31],導致出現職場歧視、偏見等現象[32],這都使得城鎮大學生在社會化過程中積累了更多的個體資源。
總之,個體擁有的心理資源越多,越能夠彌補壓力情境中資源的損耗,個體更有能力解決就業情境中的問題[13],激發個體強烈的內部動機主動整合自我經驗,并愿意付出努力堅持不懈實現其職業理想[33],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個體就業焦慮情緒。
心理資本能顯著地負向預測個體的就業焦慮情緒,驗證了本研究的假設1。具體來說,心理資本水平高的個體在就業過程中有很強的內部動機與自我效能感,樂于挑戰高目標,在就業壓力情境中表現出高認知靈活性,主動調節認知資源投入到當下的就業情境中去,個體更容易獲得積極的情緒體驗[33-34],積極情緒是個體的一種能量資源,能夠積極促進個體認知與行為的發展[35]。緩解了個體的就業焦慮情緒。此外個體對自己的職業目標更具判斷力,這增強了個體就業的自信心,進一步提高了職業價值認同感,在就業中更樂于投資資源發揮自己的最大潛能,提升了個人的競爭力[5],個體在職業發展過程中也更有能力去解決就業問題,這避免了一定的資源損耗[13]。個體的心理資本水平越高其職業生涯適應能力也越強,個體在適應不確定的外界環境中表現出對積極就業信息的注意偏向,對失敗進行積極的歸因解釋,進一步降低了個體對就業前景的過度擔憂[3]。此外,高心理資本者在生涯發展中具備更高的職業成熟度與心理韌性,在激烈的就業競爭環境下,個體能夠積極調節自我資源主動做出明智的職業決策[36],在追求職業發展的過程中也得到更多的社會資源,如家人、朋友給予的就業建議與情感上的理解或物質上的支持,個體積累了更多的心理資源,這些都有助于緩解個體的就業競爭壓力[13,37],降低其就業焦慮水平。
自我管理在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這既支持了COR理論中個體的關鍵資源對建設性資源的積極促進作用[13-14],也驗證了個體的自我管理對就業焦慮影響機制的相關研究。心理資本水平高的個體在就業過程中具有較高的自我效能感與生涯適應力,在資源損耗的壓力情境中能夠靈活地轉換其認知資源主動進行自我監控努力提高其行為表現[3,20]。即使遭遇失敗或挫折,個體能夠尋求合理的情緒調節策略提高自我管理能力,專注于工作情境化壓力為動力,保持樂觀的心態對就業前景產生積極的預期[38]。此外,個體的心理資本水平越高,越能夠進行有效的時間管理,在就業情境中更具責任感與堅韌性,在有限的時間里實現高效發展創造更多的職業價值[39],這進一步增強了個體的建設性資源。從COR理論來看,個體的建設性資源越多,就越容易投資自身的資源,旨在獲得更多的個體資源,提升個人競爭力,個體更有能力從容應對并解決環境中的障礙,緩解就業焦慮情緒[13]。自我管理作為個體重要的建設性資源,提升了個體認知、情緒與行為的自控能力,促進個體在現實或潛在的威脅情境中的自我積極認知,避免其陷入就業焦慮的資源損耗風險之中[14,20]。良好的自我管理有助于提升個體的社會歸屬感,更愿意與他人互動形成情感上的聯結以適應外界環境,較少產生焦慮等負性情緒[40]。同時個體充分相信自己有效統籌利用時間的能力與信念,在就業情境中積極主動且高效行動,在有限的時間里聚焦就業本身減少心理資源的浪費[41]。綜上所述,心理資本水平高的個體擁有更多的關鍵資源進而促進其進行良好的自我管理,在就業過程中個體更具自主性與責任性,獲得自我超越的成就感,實現順利就業[21,34],表現為就業焦慮水平的降低。
本研究表明,心理資本可以直接預測個體的就業焦慮程度,也可以通過提升自我管理水平降低個體的就業焦慮情緒。心理資本作為一種類狀態的關鍵資源,能夠通過有效的干預策略針對性地提升。大學生正處于職業價值觀發展的關鍵期,社會、學校與家庭應重視個體積極心理資本等關鍵資源的培養與積累,支持、鼓勵大學生創業就業,培養其就業自信心,激發個體積極投資資源提升個人競爭力。其次,要加強大學生自我管理等心理品質的培養,提高個體自主性與責任意識,全面提升其認知管理、情緒管理、時間管理以及行為管理的能力,學會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中合理調節自己的建設性資源實現自我成長。最后,學校應加強大學生的就業指導與職業規劃,讓學生樹立正確的職業價值觀,平衡理想自我與現實自我之間的距離,同時也要維持與創造積極的心理資源,促進個體心理健康與健全人格的良好發展。
本研究結果發現,COR理論對于理解個體的就業焦慮具有較好的理論與實踐意義。本研究探討了自我管理在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的中介作用,對于理解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的作用機制,緩解大學生的就業焦慮情緒具有較好的參考意義。但本研究利用橫斷研究法,無法確定時間維度上各變量的動態變化關系,未來可進一步采用縱向研究法探究各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其次,COR理論涉及個體、社會資源,大學生處于學校向社會過渡的關鍵階段,社會資源對于個體的社會性適應發展也至關重要,未來研究可同時探究個體與社會資源對其社會性發展的影響作用。最后,本研究只探討了心理資本與就業焦慮之間的作用機制,可能存在自我管理以外的其他建設性資源對就業焦慮的中介或調節作用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