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夢
(合肥市委黨校現代科技與文化教研部,安徽 合肥 230031)
黨的二十大報告在第五部分強調,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同時,也要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1]。合肥是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大科學裝置數量最多、創新要素稟賦豐富、基礎研究實力與創新文化濃厚、戰略性新興產業聚集的城市。自科學中心建立以來,在國家、省市科技政策多重疊加作用下,合肥科技創新與經濟社會向更高質量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合肥科技政策的貫徹落實情況,特別是科技政策績效,即科技創新內部效益、科技產出與經濟社會發展的溢出效益,除了有傳統的體制內部經費審核審計外,缺乏真正意義上的評估。因此,基于合肥綜合性國家中心,開展科技政策績效評估并與南京、杭州比較,對優化合肥科技政策供給效用、促進創新提質增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相關研究逐漸得到學界和理論界高度關注,成果不斷涌現。張耀方[2](2017)對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的內涵意義、功能定位和管理機制進行了研究。葉茂等[3](2018)以上海張江和合肥為例,在比較研究兩地建設經驗的基礎上,總結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的共性特征。崔宏軼、張超[4](2020)圍繞政策及治理、人才及資金、設施及平臺、計劃及組織、配置生態等對科學資源配置的成功經驗展開了研究。李志遂、劉志成[5](2020)通過研究指出應堅持前瞻布局、整合研究力量、完善投入與產出機制及強化政產學研合作,充分發揮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對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重要支撐作用。李國平、楊藝[6](2020)指出,未來懷柔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應超前布局世界一流的科技基礎設施與創新平臺,健全高質量的科技成果轉化機制及完善創新資源共享與科技管理服務,從而打造世界級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江炎駿、劉偉[7](2021)基于大灣區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建設背景,提出要加強松山湖科學城的基礎研究系統建設、構建開放式協同創新機制、匯聚高端創新要素的資源保障機制和全面激發創新活力的動力機制的對策建議。李曉妍等[8](2023)研究發現,英國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建設經驗以企業合資為主,政產學研緊密結合,通過布局大科學裝置、實驗室與研發平臺搭建科學基礎設施,集聚世界一流科學家與高端研發人員,致力于創新成果產業化實現技術創新。呂拉昌等[9](2023)指出未來亟須重點探索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的理論基礎、作用機理、演化規律、不同尺度的案例差異,總體布局體系規劃及區域效應等方向。
綜上,現有的文獻聚焦于綜合性國家科學的內涵與外延、理論意義、建設路徑和經驗總結等,側重定性研究。本研究基于參考相關研究資料,立足合肥綜合性科學中心視角,構建科技政策績效評估指標,運用數學模型進行定量分析,并與南京、杭州進行對比分析。
1.1.1 重要性。科技政策績效評估指標既要凸顯科技創新活動主要評估內容,又要反映科技創新與社會經濟的關系。
1.1.2 可比性。績效評估的指標名稱、統計口徑、計算方法與度量單位均要保持一致,指標之間不能存在明顯的包含關系和高度相關關系。
1.1.3 確定性。選取的指標內涵與外延要清晰,符合國內國際規范,不能存在歧義。并且選取的指標數據是基期與報告期數據相同的動態序列數據。
1.1.4 便利性。所設置的指標既要符合評估研究的實際需要,又要使數據在具體操作過程中容易獲取。
在借鑒和參考文獻[10]的基礎上,結合合肥、南京、杭州實際,構建科技創新政策績效評估的指標體系。具體包括以下幾個方面,①創新投入:R&D 人員(X1,萬人年)、R&D 經費(X2,%)、R&D經費強度(X3,個);②科技產出:專利授權量(X4,件)、技術市場成交額(X5,億元)、高新技術產業產值(X6,萬元);③經濟社會發展:地區生產總值GDP(X7,億元)、財政預算收入(X8,億元)、固定資產投入(X9,億元)、出口額(X10,億美元)、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X11,億元)。
原始數據來源于合肥市、南京市、杭州市2017—2021年度的統計年鑒,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及科技統計公報。
由于本次科技政策績效評估樣本量較少,數據量不足,且不服從明顯的數學分布規律,非常適合使用灰色關聯分析法。灰色關聯分析是將指標數據分類確定比較序列與考察序列,通過曲線模擬近似度,來計算兩者之間的緊密程度。這種計量方法對指標數據要求比較簡單,計算過程簡易,有比較成熟的計算機軟件程序運算,尤其是分析結果與事實判斷結論基本相同,因而廣泛用于人文社會科學研究[11]。
運用DPS 數據處理系統中的灰色關聯分析程序,對合肥、南京、杭州科技政策的原始數據進行處理,得到的結果見表1至表3。

表1 合肥科技創新產出灰色關聯度

表2 南京科技創新產出灰色關聯度

表3 杭州科技創新產出灰色關聯度
根據表1至表3進行縱向分析和橫向比較。
3.1.1 創新投入與科技產出。R&D 人員與科技產出之間的灰色關聯度差別不大,R&D 人員在科技產出中發揮的效用幾乎相同。R&D 經費與專利授權、技術成交額、高新技術產值的灰色關聯系數小于或等于R&D 經費強度與對應科技產出的灰色關聯系數,R&D 經費對科技產出的導向性稍低于R&D經費強度。
3.1.2 科技產出與經濟社會發展。技術成交額、高新技術產值對GDP 拉動力高于專利授權,技術市場成交額對財政預算的貢獻最大,專利授權、高新技術產值對財政預算的作用性相對較低。固定資產投入在科技產出中發揮的作用基本相當。科技產出對出口額作用性表現均為較高效應。相比之下,專利授權、技術產業產值對社會消費品零售額的作用性較弱,不及技術成交額。
3.2.1 科技投入與創新產出。①R&D 人員對創新產出的績效全部低于南京,R&D 人員與專利授權、高新技術產值的績效低于杭州,R&D 人員與技術市場成交額的績效高于杭州。②R&D 經費對專利授權的作用與南京相同,高于杭州。R&D 經費對技術市場成交額的推動力不及南京、杭州。R&D 經費在高新技術產值中發揮的作用明顯,與杭州接近,高于南京。③R&D 經費強度與專利授權的績效稍低于南京,優于杭州。R&D 經費強度與技術市場成交額的作用性均低于南京、杭州,存在比較大的差距。R&D 經費強度與高新技術產值的效用很強,與杭州接近,高于南京。
3.2.2 科技產出與經濟社會發展。①專利授權與GDP的績效優于杭州,低于南京。技術市場成交額對GDP的貢獻力與杭州相同,稍低于南京。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在GDP 中的作用性也與杭州幾乎相同,遠高于南京。②專利授權與財政預算的績效高于杭州,稍低于南京。技術市場成交額與財政預算效用最優,遠高于南京、杭州。高新技術產業產值與財政預算的效果高于南京,低于杭州。③專利授權與固定資產的績效,均低于南京、杭州。技術市場成交額與固定資產的作用,遠落后于南京,高于杭州。高新技術產業產值與固定資產的效應高于南京,稍低于杭州。④科技產出與出口額的績效均優于杭州,專利授權、技術市場成交額與出口額的效應優于南京,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在出口額中發揮的作用高于南京。⑤科技產出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績效均低于南京,高于杭州。
3.3.1 正向推動性。合肥科技產出與經濟社會發展、創新投入灰色關聯度數值均為正數,介于0.67 與0.95 之間,且服從正態分布,各變量之間均為中高強度相關關系。創新投入與科技產出、科技產出與經濟社會發展之間存在明顯不同的正向推動性作用。
3.3.2 績效差異性。在比較分析績效的24 個指標中,合肥只有5 個指標第一,15 個指標第二,4個指標第三。總體來說,合肥創新投入與科技產出的績效不及南京,略勝杭州。合肥科技產出對社會經濟發展效應介于南京與杭州之間。合肥R&D 人員與專利授權、高新技術產業產值的作用性最弱,R&D 經費、R&D 經費強度對技術市場成交額的貢獻率不理想,也是最低。
3.4.1 增強研發人員創新動能。進一步提高研發人員的引育力度,積極回應研發人員需求,延伸和擴大政府采購功能和范圍,切實協助解決研發人員遇到的生活難題。促進研發人員區域內柔性流動,鼓勵協同科技項目攻關。制定研發人員勞動報酬制度,允許合理獲取勞務薪酬。鼓勵大膽創新和推進重大項目揭榜掛帥,自由探索與需求創新并舉。
3.4.2 優化科技經費投入效益。建立項目事前評估、事中評估和事后評估的全過程覆蓋制度,積極做好引導、糾偏、總結與督察。拓展企業自籌資金的投入渠道,建立企業與金融機構融通關系,允許企業使用授權專利、試驗設備、信譽資質和固定資產抵押貸款。同時,通過創新效益共享,鼓勵民間社會資金注入企業創新領域。
3.4.3 推動科技成果轉化力度。科技創新最終是為經濟社會服務的,因此,務必建立創新鏈與產業鏈融合體制機制,推動研發成果轉化為現實生產力,實現創新的真正價值。政府科技部門要做好創新服務工作,開展科技成果的路演與推介,接力推動項目資本對接,讓更多的科技成果走出實驗室、走進企業、走向市場。推進科技成果轉化“三就地”,切實讓科技創新成為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的新動能。
3.4.4 構建政策績效評估制度。合肥科技創新經過近十幾年的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這是合肥科技創新全面落實執行國家、省市科技創新政策的結果。因此,科技創新政策績效評估也應該是創新活動的必備環節。但從目前來看,合肥科技創新沒有真正意義上實行科技創新政策績效評估。需要借鑒國內外公共政策評估理論,探索和建立創新政策績效去行政化的專業化、常態化評估制度,克服體制內自我評估模式。
本研究只對合肥與南京、杭州科技政策績效進行評估,在研究結論的基礎上提出提升合肥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科技政策績效的對策建議。但是研究樣本較少,尤其是未與他綜合性科學中心進行比較,且科技政策績效評估指標選擇及計量分析模型還有待優化,這是本研究下一步改進和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