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鳳,張文瑾,李苗苗,傅 瑤,曹志琴
1.南方醫科大學第十附屬醫院(東莞市人民醫院),廣東 523059;2.山西醫科大學;3.山西醫科大學第三醫院;4.自貢市第三人民醫院
膀胱癌是泌尿生殖系統常見惡性腫瘤。據統計,2015 年我國膀胱癌發病率約為5.80/10 萬,其中,男性約為8.83/10 萬,女性約為2.61/10 萬,全國新增病例數約7.96 萬例,居惡性腫瘤發病譜第13 位[1]。其中,70%~80% 膀胱癌為淺表性膀胱癌(superficial bladder cancer,SBC)[2-3],經尿道膀胱腫瘤切除術(transurethral resection of the bladder tumors,TURBT)聯合膀胱灌注為淺表性膀胱癌的主要治療方案[4]。吡柔比星(pirarubicin,THP)具有較強抗腫瘤活性及廣泛的抗癌譜,為常用膀胱灌注化療藥物之一[3],其可消除經尿道膀胱腫瘤切除術術后可能存在的殘留病變,進而達到減緩和阻止膀胱癌病人病情發展和復發的目的[5-7]。吡柔比星膀胱灌注最常見不良反應為化學性膀胱炎,表現為尿頻、尿急、尿痛、血尿等癥狀[4,7-9],發生率為54.50%~57.70%[10-11],其嚴重影響了病人的生存質量。目前,國內關于吡柔比星灌注病人生存質量現狀的研究已有相關報道,但多為不同藥物灌注化療間的療效比較[10-12],且關于病人負性情緒和生存質量相關性的研究報道較少。相關研究顯示,負性情緒會進一步加重病人病情,不利于疾病的轉歸和病人的康復[13]。因此,需進一步探討負性情緒與病人生存質量的相關性。基于此,本研究對107 例淺表性膀胱癌術后吡柔比星膀胱灌注病人進行相關調查,旨在提高吡柔比星灌注化療病人的生存質量,為護理干預提供參考。
選取2021 年8 月—12 月山西省太原市某三級甲等醫院膀胱灌注門診107 例病人進行調查。納入標準:1)病理診斷為非肌層浸潤性膀胱癌;2)灌注藥物為吡柔比星;3)病人知情同意。排除標準:1)有語言溝通障礙、精神或認知障礙者;2)有膀胱癌以外其他惡性腫瘤病史者;3)有嚴重的合并癥,如惡性高血壓、嚴重腦血管意外等,致化療不能正常進行者。本研究共17 個變量,參考Kendall 樣本量估算法[14],樣本量為變量數的5~10 倍,同時考慮10%~20%失訪率,至少需要94例。本研究共納入107 例,符合樣本量需求。
1.2.1 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該量表由Zung 于1971 年編制,共20 個條目,采用Likert 4 級評分法,沒有/偶爾計1 分,有時出現計2 分,經常出現計3 分,總是/全部時間計4 分。條目5,9,13,17,19 為反向評分。各條目得分相加為粗分,乘以1.25 為標準分[15]。臨界值為50 分,得分越高,表示焦慮程度越嚴重。50~59 分為輕度焦慮,>59~69 分為中度焦慮,>69 分為重度焦慮[16]。
1.2.2 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該量表由Zung 于1965 年編制,共20 個條目,采用Likert 4 級評分法,沒有/偶爾計1 分,有時出現計2 分,經常出現計3 分,總是/全部時間計4 分。條目2,5,6,11,12,14,16~18,20 為反向記分。各條目得分相加為粗分,乘以1.25 為標準分[17]。臨界值為53 分,得分越高,表示抑郁程度越嚴重。53~62 分為輕度抑郁,>62~72 分為中度抑郁,>72 分為重度抑郁[16]。
1.2.3 癌癥病人生存質量核心量表(EORTC QLQC30 Ⅴ3.0)
該量表于2000 年由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漢化[18],共30 個條目,包括疲乏(fatigue,FA)、惡心嘔吐(nausea/vomiting,NV)、疼痛(pain,PA)3 個癥狀子量表;呼吸困難(dyspnoea,DY)、睡眠障礙(sleepless,SL)、食欲下降(appetite loss,AP)、便秘(constipation,CO)、腹瀉(diarrhoea,DI)、經濟困難(financial difficulties,FI)6 個單項量表;軀體功能(physical functioning,PF)、角色功能(role functioning,RF)、情緒功能(emotional functioning,EF)、認知功能(cognitive functioning,CF)、社會功能(social functioning,SF)5 個功能子量表和1 個總體健康狀況/生存質量子量表(quality of life,QOL)。采用分類評分法[12]計分(將原始得分轉換為0~100 分),生存質量子量表、功能子量表得分越高,表明生存質量越好;癥狀子量表和單項量表得分越高,表明生存質量越差。
采用現場發放問卷的方式調查,選擇安靜的房間對病人單獨調查,知情同意后再一對一發放問卷。文化程度較低者,調查者使用統一的指導語逐條解讀后,由調查者代為記錄。填寫完成后,調查者及時查漏補缺。本研究共發放問卷107 份,回收107 份,有效回收率為100%。
由雙人將數據錄入Excel 中,使用SPSS 22.0 軟件進行數據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行t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法。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107 例病人SAS 總分為(62.38±7.93)分,為中等焦慮水平;SDS 總分為(58.14±8.01)分,為輕度抑郁水平;病人焦慮與抑郁評分均高于我國常模[(29.78±0.46)分、(41.88±10.57)分][19],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中,輕度焦慮47 例(43.93%),中度焦慮25例(23.36%),重度焦慮26 例(24.30%);輕度抑郁59例(55.14%),中度抑郁28 例(26.17%),重度抑郁10例(9.35%)。詳見表1。
表1 吡柔比星灌注病人負性情緒現狀(±s)單位:分

表1 吡柔比星灌注病人負性情緒現狀(±s)單位:分
量表SAS項目輕度中度重度總分例數47 25 26 107得分57.28±0.23 66.92±0.28 72.42±0.48 62.38±7.93量表SDS項目輕度中度重度總分例數59 28 10 107得分55.15±0.21 64.79±0.38 75.50±0.48 58.14±8.01
表2 吡柔比星灌注病人EORTC QLQ-C30 Ⅴ3.0量表得分(±s)單位:分

表2 吡柔比星灌注病人EORTC QLQ-C30 Ⅴ3.0量表得分(±s)單位:分
子量表癥狀子量表 疲乏惡心嘔吐疼痛單項量表 呼吸困難睡眠障礙食欲下降便秘腹瀉經濟困難功能子量表 軀體功能角色功能情緒功能認知功能社會功能總體健康狀況得分34.89±24.11 6.53±4.62 73.99±20.90 34.58±24.55 40.81±26.27 40.81±23.43 18.25±10.81 8.31±7.44 67.91±20.35 62.09±17.23 47.00±21.92 45.61±21.18 43.78±21.85 38.32±20.71 40.26±27.77
焦慮和整體負性情緒與疲乏、疼痛、睡眠障礙呈正相關(P<0.05),與軀體功能、角色功能、情緒功能、認知功能、社會功能、總體健康狀況呈負相關(P<0.05);抑郁與疲乏、睡眠障礙呈正相關,與角色功能、情緒功能、社會功能、總體健康狀況呈負相關(P<0.05)。詳見表3。

表3 焦慮、抑郁情緒與生活質量相關性分析(r 值)
焦慮和抑郁是癌癥病人常見的心理困擾[20-21],膀胱癌的治療和預后與病人自身的心理狀態息息相關[13]。本研究結果顯示,107 例病人的SAS 總分為(62.38±7.93)分,為中等焦慮水平;SDS 總分為(58.14±8.01)分,為輕度抑郁水平,其焦慮、抑郁程度高于我國常模,說明該院吡柔比星灌注病人普遍存在負面情緒,且程度較高,亟待醫護人員采取一定的心理護理措施進行干預。
隨著現代生物醫學模式不斷發展,醫療過程中除了關注病人生理、心理情況外,對如何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量已成為各國醫療界的重點關注問題[22]。本研究結果顯示,吡柔比星灌注病人,總體健康狀況為(40.26±27.77)分,整體生存質量不佳。而焦慮、抑郁情緒會進一步加重其疲乏、睡眠障礙癥狀,并使其軀體、角色、情緒、認知、社會等功能和總體健康狀況受到抑制。國外學者已證明,保持積極的情緒能減少病人的負面癥狀,改善其社會功能[23],進而提高其生存質量。且當前證據表明,抑郁和焦慮情緒共存時與泌尿外科癌癥的功能和死亡率呈負相關[24],這在膀胱癌病人[25-26]中也得到驗證。因此,注重對病人負性情緒的早期識別和干預在整個腫瘤治療過程中不容忽視。
Zhang 等[27]研究報道,淺表性膀胱癌病人主要擔心手術、復發及術后膀胱灌注引起的疼痛。本研究結果也顯示,病人的疼痛評分為(73.99±20.90)分,表明吡柔比星灌注所引起的尿痛癥狀突出,而疼痛癥狀會進一步加重病人的整體負性情緒。因此,應及早采取一定的干預措施以減輕吡柔比星灌注所引起的尿痛癥狀,并針對性地提供健康講座、個性化的情感支持和經驗交流[27],以減輕病人的心理壓力,改善病人的負性情緒,提高其生活質量。
淺表性膀胱癌術后吡柔比星灌注病人普遍存在焦慮、抑郁的負性情緒,病人的生活質量不佳,疼痛癥狀突出,醫務工作者應及早對心理和膀胱灌注所產生的尿痛癥狀進行干預,改善其負性情緒和提高其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