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世紀“三農”研究的發展及其特征

王曉雪，關榮榮，李思思，茆志鵬，孫維龍

（阜陽師范大學法學院，安徽 阜陽 236032）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穩住農業基本盤、守好“三農”基礎是應變局、開新局的“壓艙石”［1］。“三農”問題關系到國計民生，必須始終把處理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作為“三農”特色辦刊的《華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以下簡稱《學報》），始終聚焦“三農”領域的前沿學術研究成果。為客觀呈現該刊學術發展歷程和研究主題嬗變，本研究擬立足學報創刊以來的載文變化，借助科學計量學領域的可視化分析軟件，系統全面地展現和評價刊物的研究主題，并以此為切入點探求中國“三農”領域學術研究的演進圖譜和脈絡趨勢。

1 研究設計

1.1 研究方法

文獻計量學是以文獻系統與文獻計量特點為研究對象，采用數學、統計學等計量方法，研究文獻情報分布結構、數量邏輯、變化過程，從而探討其特征和規律的學科［2］。知識圖譜因在學科演變過程、探尋和甄別文化領域研究要點方向發揮的特殊作用，逐漸成為文獻計量的主要方法［3］。

科學計量方法采用數學統計理論和計算機分析方法，分析探討包含在文獻中的關鍵詞、參考文獻、作者及其機構等內容［4，5］，以此為基礎探討文獻特征、學科理論溯源和未來發展趨勢。研究者廣泛運用關鍵詞詞頻和共現技術、作者和引文的共被引分析技術以及多元統計分析等手段，分析學科的知識結構。這些定量的探討措施能有效降低以往文獻回望中出現的主觀性和知識盲區所帶來的負面影響［6，7］。

本研究采用CiteSpace 5.8.R3 軟件，將檢索框設置為文獻來源，檢索2002—2022 年出自《學報》的文獻，對其進行全方面的文獻計量學分析。

1.2 數據收集

基于中國知網（CNKI）的收錄文獻，兼顧查準率和查全率的平衡，參考學界共識［7］，以文獻來源為《華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在CNKI 中的SCI、EI、核心期刊、CSSCI 和CSCD 的源刊中進行檢索，檢索范圍主要是中文文獻，時間為2002—2022年1 月19 日，設定全數據庫、中英文對照和模糊匹配的檢索條件，在學術期刊單庫中進行檢索。搜索到有效文獻數據1 714 條。

2 《學報》刊文特征描述性分析

2.1 文獻產出與下載量統計

文獻產出與下載量彰顯了刊物的辦刊影響力、前沿追蹤力和學術認可度。由圖1 可知，《學報》的發文數量較為穩定，2002—2022 年，2006 年發文量最多，高達154 篇，樣本年均86 篇左右。此外，截至2022 年1 月19 日，該刊的下載總量達94 萬次、年均被下載量4.7 萬次、篇均548.5 次，其中被下載量最高的年份出現在2019 年，達6.7 萬次，為歷史極值。

圖1 《學報》發文數量、總下載量及其年際變化

2006 年是《學報》刊文量最高的一年，其中，李春成、黃汝麗、王瑛等作者發文較多。李春成及其團隊成員研究農產品的營銷渠道，黃汝麗研究農業產業化，王瑛及其團隊成員研究農村社區文化。這些作者發表的文章涉及內容被引用次數較高且具有代表性，雖然他們對“三農”的研究各有其獨特的角度，但是都將“三農”研究與經濟掛鉤。

2.2 基金文獻量及資助情況分析

雖然文章基金級別的高低不能完全決定研究的學術水平，但一般情況下重大基金項目的主持者不僅有較深的學術水平，而且項目成員造詣較強，加之研究經費和時間的保證，因此研究成果質量在一定程度上較高。

由圖2 可知，排名前5 位的基金項目來源分別是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和廣東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通過進一步觀察可知，科研基金項目資助文獻的增長，主要來源于國家兩大基金項目資助。截至2021 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資助的研究論文共有439 篇，年均增幅2.2 篇；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的研究論文共有233 篇，年均增幅0.5 篇；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資助的研究論文共有40 篇，年均增幅0.2 篇；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資助的研究論文共有34 篇，年均增幅0.5 篇；而廣東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資助的文獻量漲幅較小。

圖2 排名前5 的基金、項目變化狀況

2.3 引用及被引期刊分析

引文既可以表現出論文的科學根據和歷史支柱，又可以呈現一個科目的成長過程，引文期刊及被引期刊頻次可以反映出刊物的信息吸取能力和學術方面的影響力［8］。分析表1 中出現的排名前10 的被引文獻，選取其中與“三農”相關的文獻進行分析，發現其涉及經濟、歷史、法律、政治以及社會領域，缺少對文化、生態領域的研究。深入分析發現，文獻在研究“三農”問題上，對農村問題關注度較高。

表1 排名前10 的被引文獻

2.4 發文機構分析

通過對作者分布體系的統計研究，有助于了解作者機構分布的特征，以及各體系的學術研究氣氛和能力［9］。研究機構的知識圖譜顯示（圖3），所選文獻共有504 個節點，彼此之間沒有連線，說明機構之間無合作。其中，大多數為華南農業大學及其學院，說明《學報》對本校收錄的文章較多。其中，較大的3 個節點分別華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華南農業大學人文與法學學院和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3 個節點之間并無聯系，也說明機構僅為獨自發文，并沒有互助發文的現象。表2 為出現頻次排名前9 的機構。

表2 出現頻次排名前9 的機構

圖3 發文機構知識圖譜

2.5 高頻作者及群體分析

利用CiteSpace 5.8.R3 軟件對2002—2022 年出現的高頻作者進行分析，結果如圖4 所示。圖4 涵蓋節點507 個（N=507），關鍵路徑122 條（E=122），網絡密度為0.001（Density=0.001），模塊值為0.856 1（Modularity Q=0.856 1）（Q＞0.300 0 則聚類結構顯著），平均輪廓值為0.952 2（Mean Silhouette S=0.952 2）（S＞0.700 0 則聚類結果使人信服）。

羅列出現頻次排名前10 的作者，結果見表3。在中國知網對其進行搜索，排名前3 的作者分別為孫良媛、張岳恒和張日新，分別發表了67、76、100 篇文章，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文章分別為《關于轉型期農業風險的特點及其管理》《關于轉變時期農民事業危機的特征以及管理措施》和《關于地區大灣區的脈絡與更深一步措施》；其次為劉秀琴、劉魏、吳林海，分別發表了37、303、22 篇文章，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文章分別是《關于高等教育普遍化形態下大學生就業難的現象與原因究析》《關于影響消費者對可溯源食品額外價格支付傾向與支付水準的最首要要素》和《關于工業商業資本下鄉》；排名最后的作者為史清華，發表了220 篇文章，具有代表性的文章是《關于欠發達地區農民借貸行為的剖析》。

表3 出現頻次排名前10 的作者

3 《學報》刊文脈絡與趨勢分析

3.1 高頻關鍵詞分析

將時間切片設置為1 年，利用CiteSpace 5.8.R3軟件對《學報》收錄的相關文章進行分析，繪制出《學報》的關鍵詞時區圖譜（圖5），并據此進行分析。涵蓋節點570 個（N=570），關鍵路徑355 條（E=355），網絡密度為0.002 2（Density=0.002 2）。

圖5 《學報》的關鍵詞時區

根據圖5 結果，并結合側邊功能欄，選取出現頻次排名前4 且中介中心性在0.04 以上的關鍵詞，并按照頻次排列，共得出4 個關鍵詞，由此得到表4，結合表4 分析《學報》中呈現的高頻關鍵詞。

表4 出現頻次排名前4 且中介中心性在0.04 以上的關鍵詞

1）農民工——緊跟時代的時效性。根據圖5 所示，“農民工”一詞作為關鍵詞在《學報》中最早出現在2005 年，結合圖6“農民工”關鍵詞出現在《學報》中的時間線以及圖7 的代表性文章，可知“農民工”一詞在2008 年和2018 年在《學報》中出現的頻次較高，隨后呈遞減態勢。2008 年國務院辦公廳頒發通知，要求落實好農民工功課；2018 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剖析當前經濟形勢和工作。而查閱具體時間可知，在2008年下發通知以及召開會議之后，文獻數量增加，說明《學報》收錄的文章具有時效性。

圖6 “農民工”關鍵詞出現的時間線

圖7 “農民工”關鍵詞的代表性文章

2）鄉村振興——與政策貼合的緊密性。結合圖8和圖9 分析“鄉村振興”這一關鍵詞，發現“鄉村振興”是于2018 年首次作為關鍵詞在《學報》中被提出。2018 年1 月2 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分析圖9 的第5 篇文章，2018 年發表的《資本下鄉與鄉村精英再造》中，李云新等［10］提出，中央一號文件反復指出要加大改革創新力度從而加快農業現代化建設，深入推動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進程，并隨后對其進行了論述。由此可見，《學報》所選文獻與當前政治結合緊密。

圖8 “鄉村振興”關鍵詞出現的時間線

圖9 “鄉村振興”關鍵詞的代表性文章

3）鄉村治理——作為熱點的可研究性。結合關鍵詞時區分布，分析“鄉村治理”這一高頻關鍵詞，發現“鄉村治理”在2009 年首次作為關鍵詞出現在《學報》中。而作為國土空間規劃體系“五級三類”中重要的一級［11］，鄉村治理也是首要的研究課題。《美國管理學會評論》于2011 年刊發了一篇評判有力的理論思想篇章，將其評述規范分為新穎和實用兩個方面的內容［12］。鄉村治理作為一個新興話題，還有值得商榷的空間，顯然也符合新穎和實用的標準，也就論證了“鄉村治理”這一關鍵詞作為熱點的可研究性。

3.2 研究熱點分析

設置CiteSpace 5.8.R3 中各項參數，Selection Criteria 中設置TopN=50，TopN%=10%，3 個時間段c、cc、ccv 的閾值分別是（2，2，20）、（4，3，20）、（3，3，20），時間跨度為2002—2022 年，時間切片為1 年，繪制出《學報》“三農”主題的關鍵詞圖譜，并在此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圖10）。

圖10 關鍵詞聚類圖譜

如圖10 所示，共得到15 個聚類結果，分別為“#0鄉村振興”“#1 農民工”“#2 農地流轉”“#3 廣東”“#4糧食生產”“#5 家庭農場”“#6 食品安全”“#7 社會保障”“#8 土地流轉”“#9 農戶”“#10 數字鄉村”“#11 傳統文化”“#15 交易費用”“#18 農民收入”“#29 收入水平”。

研究2002—2022 年CNKI 中《學報》相關文章。繪制出《學報》相關主題的關鍵詞時間線（圖11），并在此基礎上進行分析。

圖11 2002—2022 年關鍵詞時間線

圖11 涵蓋了節點共1 037 個（N=1 037），關鍵路徑1 362 條（E=1 362），網絡密度為0.002 5（Density=0.002 5），模塊值為0.953 0（Modularity Q=0.953）（Q＞0.300 0 則聚類結構顯著），平均輪廓值為0.972 0（Mean Silhouette S=0.972 0）（S＞0.700 0 則聚類結果使人信服）。

根據圖11 結果，結合CiteSpace 5.8.R3 軟件分析可知，鄉村振興、農民工和農地流轉3 個關鍵詞中介中心性較高，是2002—2022 年重點研究主題。此外，還出現了土地流轉、鄉村治理、糧食安全、食品安全、城鎮化等關鍵詞。

由此將研究分為3個階段，設置CiteSpace 5.8.R3中各項參數。Selection Criteria 中設置TopN=150，TopN%=10%，3 個時間段c、cc、ccv 的閾值分別為（2，2，20）、（4，3，20）、（3，3，20），時間跨度為2002—2008 年、2009—2015 年、2016—2022 年，時間切片為1 年，繪制出《學報》相關主題的關鍵詞時間線（圖12至圖14），并在此基礎上進行分析。

圖12 2002—2008 年關鍵詞時間線

1）第一階段（2002—2008 年）（圖12）。 圖12涵蓋節點1 469 個（N=1 469），關鍵路徑1 858 條（E=1 858），網絡密度為0.001 7（Density=0.001 7），模塊值為0.974 2（Modularity Q=0.974 2）（Q＞0.300 0 則聚類結構顯著），平均輪廓值為0.970 3（Mean Silhouette S=0.970 3）（S＞0.700 0 則聚類結果使人信服）。

根據圖12 結果，結合CiteSpace 5.8.R3 軟件分析可知，廣東、農產品和農村3 個關鍵詞中介中心性較高，是2002—2008 年重點研究主題。此外，還出現了高校、農民收入、美學、農民經濟、發展策略等關鍵詞。

2）第二階段（2009—2015 年）（圖13）。研究2009—2015 年CNKI中關于《學報》的相關文章。

圖13 2009—2015 年關鍵詞時間線

圖13 涵蓋節點1 313 個（N=1 313），關鍵路徑1 822 條（E=1 822），網絡密度為0.002 1（Density=0.002 1），模塊值為0.960 6（Modularity Q=0.960 6），平均輪廓值為0.979 4（Mean Silhouette S=0.979 4）。

根據圖13 結果，結合CiteSpace 5.8.R3 軟件分析可知，影響因素、農戶、食品安全3 個關鍵詞中介中心性較高，是2009—2015 年重點研究主題。此外，還出現了土地流轉、小麥、食品安全、城鎮化等關鍵詞。

3）第三階段（2016—2022年）。研究2016—2022年CNKI中關于《學報》的相關文章。

圖14 涵蓋節點1 097 個（N=1 097），關鍵路徑2 237 條（E=2 237），網絡密度為0.003 7（Density=0.003 7），模塊值為0.858 9（Modularity Q=0.858 9），平均輪廓值為0.953 2（Mean Silhouette S=0.953 2）。

圖14 2016—2022 年關鍵詞時間線

根據圖14 結果，結合CiteSpace 5.8.R3 軟件分析可知，鄉村振興、糧食安全和農民工3 個關鍵詞中介中心性較高，是2016—2022 年重點研究主題。此外，還出現了土地流轉、精準扶貧、糧食生產、食品安全、鄉村治理等關鍵詞。

4 小結

綜上所述，從《學報》文章產出與下載量統計來看，發現其具有產出量適中而下載量居高不下的特點。其發文下載量最高的作者，具有所發刊文被引用、被下載量皆處于較高水平的特點；從《學報》基金文獻量及資助情況來看，其具有以國家兩大基金項目資助為主要、以其他重點基金項目資助為次要資助的特點，被基金資助文獻量基本逐年增加，說明被基金認可的文章數量越來越多，刊文研究層次逐年提高；從《學報》引用及被引期刊分析的狀況來看，其刊文之間聯系緊密性較強，反映了辯證唯物主義的理論要素；從《學報》發文機構來看，其具有單獨發文現象明顯、吸納高校論文數量較多、其他機構論文數量少的特點；從《學報》發文高頻作者分析，其具有作者之間發文聯系不夠緊密，但是發文高頻作者均為高產作者的特點；從《學報》高頻關鍵詞聚類結果分析，其具有緊跟時代的時效性、貼合政策的緊密性、作為熱點的可研究性3 個特點；在研究內容上，《學報》經歷了3 個階段，以時間作為均等劃分，分別研究了農戶、食品安全、鄉村振興、農民工等方面的問題。由此發現，其研究逐步深化，并且有貼合政策的關聯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三農”發展的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