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養導向的道德與法治試題命制方式研究
——以2023年晉中市小學紙筆測試命題為例

◎左立忠

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在評價建議中提出：“紙筆測試要根據學業水平要求科學設計試題，靈活設計多種題型，注重考查學生運用知識分析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1]基于一體化評價建設的目標任務，為銜接初中道德與法治閉卷考試評價，晉中市教研室組織區縣教研員和骨干教師進行小學道德與法治期末學業水平質量監測試題命制活動。在此，本文以2023年6月第二學期試題命制為例，探討傳統紙筆測試評價方式的核心素養培育路徑。

一、聚集素養培育，把握知識與育德的關系

許多教研員在堅持素養立意的大原則下，不免對知識教學與考查注意“保持距離”。高德勝教授認為，“小學道德與法治是綜合課程，在道德教育之外，還承擔著政治教育、法律教育、國情教育、心理教育、社會教育等多重任務，必須有一定的知識含量。即使單從道德教育的角度看，道德知識的學習也是必不可少的。”[2]在道德與法治常態教學中，教師一般也是習慣于首先落實知識目標，然后體現素養目標的達成。知識與育德是過程與目標的關系，知識也是素養的載體。

新課程改革反對的是單純的死記硬背式的知識化傾向而非知識本身，道德知識承載著育德的功能屬性，正如魯潔先生所指出的，“在品德結構的統一體中，知具有重要地位。”[3]道德認知或判斷是建立在知識累積的基礎上，也因此，孫民指出：老師應該在課堂上“大大方方教知識”。課堂教學要重視把知識運用到對人有意義的問題上去，使知識意義化、價值化[4]。在新課標、新理念、新教學和“雙減”背景下，小學道德與法治命題應著力體現知識背后的育人價值，探索道德知識陪伴兒童健康成長的有效策略。

2023年晉中市學業水平質量監測以考查學生核心素養形成與發展為目標，以六年級期末試題第14題為例，便體現了對知識與育德關系的考量。

【關注環境保護】資料：最近，日本東京電力公司宣布，計劃將于今年夏季排放存放于福島核電站事故中的核廢水。這一決定引起了全球的關注和擔憂：這些核廢水中含有大量放射性物質，如銫、鍶、鈷等，污染海洋生態系統，對漁業和旅游業造成巨大的損失，對人類健康形成潛在威脅。中國是日本的鄰國，日本排放核廢水很容易通過海洋流傳到中國海岸線，對當地環境和人類健康造成威脅。

根據以上資料，請你完成下列圖示：

這一試題情境設計與道德與法治六年級下冊第4課“地球——我們的家園”框題二“環境問題敲響了警鐘”教材活動園設計（日本水俁病事件）相關聯，以教材圖示的知識呈現為依托，考查學生在真實情境中對教材知識的活化應用和思維高通路遷移。對于上述情境，相應的學業質量描述為：“能夠講述環境保護的重要性，就如何實現可持續發展提出建議（道德修養、法治觀念、責任意識）”[5]。其指向導行和實踐，因此，試題繼續設問：如果你是我國外交部發言人，為督促日本承擔保護環境的責任，你會怎么說？通過設置虛擬發言人身份，營造兒童主體參與的生活場域。設問意在以此傳遞國家聲音，讓學生感受國家立場，強化政治認同，并初步培育國際視野，強化海洋環境生態保護和人類生命共同體意識。

二、建立大單元視角，注重情境與思維的互動

《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在“深化教學改革之推進綜合學習”中提出“探索大單元教學”[6]。大單元教學是新課標背景下深度教學的必然探索，也是教師參與新課程改革必備的技能。它體現了新課程方案中培育結構化思維的目標，旨在打通單元內部課與課之間的邏輯聯系，加強知識間的內在關聯，從整體上審視單元與單課間的結構，避免“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碎片化認識。

大單元視角下的試題命制，是從評價角度體現基于核心素養的命題導向和立意，探索正確處理核心素養與課程內容、任務、情境之間的關系。這是落實素養導向的課程改革要求，實現試題的育人價值，使其成為有效培育核心素養的載體。以2023年6月晉中市四年級期末質量監測試題第四大題為例，從大單元視角探索考查學生金融素養教育和消費觀教育。

【消費實踐體驗】周末，媽媽帶著小聰來到當地最大的超市，享受輕松購物的親子時光。請你幫助小聰作出合適的選擇，當一回聰明的消費者。（共7分，13-17每題1分，18題2分）

13.媽媽帶著小聰到了衣帽區，準備挑選一頂夏天的帽子，我會建議他選（ ）

A.包裝精美的 B.外國名牌的 C.性價比高的 D.價格最貴的

14.小聰到了家具區，想起自己木地板的房間里需要換把學習椅子，我建議他選擇（ ）最合適。

A.做工精美的鐵腿椅子 B.成人的時髦轉椅 C.舒服的橡膠腿椅子 D.一只漂亮的小沙發

15.小聰高興地搶了兩箱奶，回到家后才發現還有兩天就過期了，小聰很生氣。下列哪種做法不可取（ ）

A.自認倒霉，誰要自己沒看日期 B.送給親戚朋友，盡快喝完 C.幸好沒扔，拿昨天的小票到超市退貨去 D.建議媽媽用牛奶和面蒸饅頭

16.超市牛奶區又搞大促銷。平常55元一箱，今天只要25元，很多人都在搶著拿，小聰會選擇（ ）。

A.那么多人搶，我也得趕緊拿一箱 B.一箱省30元呢，多買幾箱更劃算 C.看生產日期和保質期，算算還有幾天過期 D.微信告訴同學，趕緊來搶購

17.通過這次購物，小聰明白了合理消費不浪費就是節約。他想用一句勤儉節約的名言、警句或者諺語來提醒小伙們：（ ）。

18.回憶自己最近的一次購物經歷，寫下兩點令你購物滿意（或不滿意）的地方。

第13-18小題共同構成大單元視角下的生活情境試題，從整體上呈現“做聰明的消費者”（道德與法治四年級下冊第二單元）單元主題，對應新課標第二學段主題中“學習合理消費，勤儉節約的途徑和方法”內容要求，將金融素養教育融入道德教育主題。

其中，第13、14題意圖從密切聯系生活中的消費品選擇中，考查“合理消費”。答案選項設置體現了家庭經濟條件的層次性和消費體驗的多性樣，隱含合理消費的參照標準為“性價比高”“實用”，而非單純指向家庭收入狀況，凸顯了不過分追求時髦和鋪張浪費的價值導向。第15題答案選項設計指向生活智慧培育，體現日常家庭真實的生活經驗，B、C、D屬正面呈現，引導學生在閱讀選項中回望自己的生活經驗，強化認知。C選項中拿小票去超市退貨的行為蘊含法治教育，價值導向為“解決問題靠法”。A選項屬于息事寧人，自認倒霉，這也是常見的行為選擇。將其設計為不可取，在于引導學生樹立依法維權觀念。

第16題則重新設計消費選擇，考查學生金融素養的提升。試題體現梯度，面對排隊促銷搶購，引導學生學會理性對待，利用教材所學消費知識，計算產品過期時間，進而實現知行合一，啟思導行，重新體驗合理消費行為。第17題的命題立意在于強化正確的消費價值觀，情境設計是向同學推薦勤儉節約名言警句，而非慣常的知識性要求。題干中“合理消費不浪費就是節約”，屬于消費實踐體驗的經驗總結。第18題重新回歸、指導消費生活。引領學生通過回憶自己的購物經歷，印證教材所學關于消費的道德知識。學生在真實的消費體驗中找尋滿意（或不滿意）因素，為未來理性、合理、智慧的消費生活積累經驗。

這一大單元視角下的試題命制探索，注重在同一道題目中各小題情境的邏輯聯系，促進學生認識和思維進階。試題回應本單元教學和評價要求，落實指導生活實踐，努力實現幫助兒童成長為聰明的消費者的目標。

三、堅持開放性評價，提供量化與動態的差異答案

制定合理、操作性強的評價量規和參考答案是試題命制的重要環節，直接關系一線教師閱卷和試題講評，也是學生核心素養發展水平的依據。參考答案設計堅持統一的價值觀尺度，區分基于學情的不同思維水平層次，既要面向全體學生又要兼顧個體差異。

以上述第18題為例，參考答案指向兒童真實的消費經驗，同時關注四年級學生實際情況，著重幫助兒童梳理消費經歷中的情感經歷，并珍視其中滿意或不滿意的情感體驗價值，以此作為賦分的參考。

本小題答案開放性，言之成理即可給分（2點，2分）

購物滿意原因：買到滿意的產品；物美價廉；提前了解產品說明書；網購時了解商家的信譽評分和買家的評論；商品買得值，為家庭省錢；賣家服務態度好等；

或者不滿意的原因：未提前了解產品說明書；過期或變質的食品；商品質量差；買家秀和賣家秀差別大；顏色、款式發錯貨；賣家服務態度差等；

參考答案并未拘泥于所列內容，學生若答出自己的真實購物經歷，也可作為開放性評價標準。

類似地，五年級下冊期末質量監測試題第四題綜合題以人民英雄紀念碑碑文為素材設置情境：

在天安門廣場上矗立著一座高大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人民英雄紀念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為紀念中國近現代史上的革命烈士而修建的紀念碑。紀念碑碑文內容為毛主席起草、周總理書寫，共150字，其文如下：（碑文略）

第28題：凝視碑文，銘記英雄。清明時節，請你用兩句話表達對英雄的緬懷和敬佩之情。（2分）

參考答案：回憶英雄事跡，學習革命精神，緬懷豐功偉績，堅定理想信念，繼承先烈遺志等。

參考答案以“動詞+并列短語”提綱式呈現，學生只要圍繞類似關鍵詞展開作答，體現對革命先烈和人民英雄的政治認同和情感推崇，表達正確的價值觀導向即可得分，從而考查本學段革命傳統教育成果。

小學道德與法治學業水平質量監測以考查培育核心素養達成情況為目標，依據學業質量標準進行考試評價，將核心素養、課程內容、考試命題有機銜接，落實“教-學-評”一致性要求。考試命題注重學生在真實、開放的生活情境中，通過道德認知、道德判斷和道德選擇來表現其知識的內化和情感價值觀的輸出。參考答案更多是一種“行為表現（包含心理陳述）”的描述，側重差異化的綜合表現。這種綜合表現基于知識認知，又超越知識性獲得，重點考查知識外化水平和綜合運用能力，實現“做題”到“做人”的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