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
——基于PSM 方法的實證檢驗

江子萱，鮑新中，王 麗

(北京聯合大學管理學院，北京 100101)

1 研究背景

在創新驅動背景下，技術并購已成為企業獲取外部創新資源，以高效率實現技術創新和產品創新從而提升企業競爭力的重要路徑之一。現有文獻中，關于技術并購的動因及其對企業創新績效和經營績效的影響研究已經較為豐富［1］，如劉洪偉等［2］認為技術知識基礎的寬度會對企業的創新績效產生不同的影響；黃璐等［3］則從創新產出和創新過程兩個維度評估技術并購的創新績效，發現企業在并購獲取核心技術后會加大研發投入；王宛秋等［4］發現不同企業特征對并購后的創新績效影響不同，并購成熟度和財務資源可以顯著促進創新績效，而公司治理質量則沒有直接的影響效果；Peng 等［5］的研究也表明企業冗余的財務資源和高度集中的股權結構不利于企業提高技術并購后的創新績效，而治理結構對并購后的創新績效的影響同樣不顯著；張弛等［6］的研究發現不同技術并購模式對企業經營績效的影響不同，水平技術并購對企業并購后的經營績效起促進作用，垂直技術并購起抑制作用，而混合技術并購則影響不大。但研究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的還較少。此外，關于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因素，學者們主要從商業模式創新與技術創新兩個角度進行研究。其一，有學者提出數字金融帶來的資源效應和信息效應能夠促進提升企業競爭力［7］；零售數字化創新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有多維性和階段性特征［8］；制造業企業服務化即企業主動參與轉型升級可以顯著提升企業競爭力［9］。其二，鄒穎等［10］認為研發活動是增強企業競爭力的重要手段；同時，未來企業的競爭優勢依賴于其促進環境可持續行為的能力，綠色技術創新能力對企業競爭力有顯著正向影響［11］。但缺少從專利組合特征角度出發——相似性、互補性以及跨部性，探討企業競爭力的提升路徑。

專利組合 (patent portfolio) 理論源于管理學投資組合管理 (portfolio management) 的思想［12］，國內學者對專利組合概念的界定一類是將專利組合定義為戰略性的專利合集［13］，二則是將專利組合定義為能夠衡量專利價值的指標［14］。技術并購中的專利組合選擇，就是對資源的選擇，是企業競爭優勢構建的關鍵［15］。Makri 等［16］率先按照技術關聯程度將并購劃分為技術相似性和互補性并購，前期研究中，學者們分析了技術并購的相似性和互補性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如姚偉坤等［17］認為并購雙方技術能力的有效整合可以在整體上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Ahuja 等［18］研究發現并購雙方知識相似性對企業創新績效具有曲線效應，Hussinger［19］特別關注了技術相似性對中小企業并購決策的影響，王宛秋等［20］則從生命周期的視角研究技術相似性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而張崢等［21］認為過于相似的技術并購不能促進并購企業的創新績效，互補性技術可以通過實現技術協調創新促進企業創新績效。近年來，跨界資源匹配、跨界融合創新等資源的結構重塑行動為企業注入新動能［15］，而這恰恰是現在企業在形成競爭力的發展過程中需要考慮的問題。學者們提出了跨部性技術并購，跨部性技術并購就是指并購雙方的技術是屬于不同大部的，完全不相關的，常見于并購方企業嘗試進行多元化發展［22］。由此看來，專利組合特征有必要擴展跨部性特征。但目前研究多是從單一特征角度進行分析，較少見到將相似性、互補性與跨部性三者結合來探究專利組合特征對技術并購后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因此，從專利組合多元特征角度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進行深入探究方面仍存在明顯的研究缺口。

為填補上述研究缺口，本文選取了2007—2021年間進行技術并購的滬深A 股上市公司相關信息，整理得到企業技術并購及其專利組合特征等數據，實證分析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與企業競爭力之間的關系。同時，還進一步分析了企業所有權性質以及行業等異質性因素的影響，為技術并購理論和實踐提供了新的視角和啟示。

2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技術并購是指擁有雄厚實力的大公司，以自身技術需求為導向，提高技術能力為目的，并購擁有獨特技術的中小企業的經濟行為［23］。于培友等［24］的研究關注了技術并購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特別是對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作用。有學者提出技術并購后的整合本質是企業之間技術知識的轉移。隨后，有學者基于企業技術知識資源角度研究技術并購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技術知識基礎越寬的企業，其進行非相關技術并購的創新績效更好［2］。并購資源對技術并購創新產出績效（如專利數量）影響為正，對創新過程績效（如研發強度）影響為負［3］。還有學者基于并購企業的異質性因素研究技術并購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例如并購成熟度、財務資源和企業治理水平［4］；金融閑置資源、治理結構和股權結構［5］。此外，張弛等［6］分析水平并購、垂直并購和混合并購三種并購類型對并購績效的影響，認為企業應在并購前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合適的并購類型。也有學者研究技術并購對企業經營績效的影響作用，如朱華桂等［25］基于協調效應角度，發現技術并購對企業經營績效具有延遲效應。但對于不同并購動機的技術并購，其對企業經營績效的影響不同［26］。張永冀等［27］以醫藥行業為技術并購企業為研究樣本，發現其短期市場反應顯著,對企業長期財務績效的改善也有正向影響。孫忠娟等［28］、格佛海等［29］也發現技術并購后企業的營業收入得到明顯提高。

企業競爭力是企業發展的一種潛在實力，是企業價值和企業能從市場中獲得多少財富的綜合能力表現［9］。資源基礎觀認為，稀有的、難以完全被模仿和替代的資源是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集中體現［30］。學者對影響企業競爭力的因素進行研究，得到了不同結論，上市公司競爭力影響因素主要有外部環境、技術創新、要素管理、公司治理和核心競爭力認知［31］。企業異質性得到徹底的肯定，企業競爭力的根源找到了更原始的起因［32］。企業通常會以差異化競爭的形式為其獲取競爭優勢［33］，研究表明雙元創新能力顯著促進跨境電商的企業競爭力［34］。此外，上市公司經理層的治理對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提高產生了明顯的作用［35］。高新技術企業的技術創新產出,如專利申請,能夠顯著增強其國際競爭力［36］。企業需根據自身特點，制定獨特性戰略，更大程度上發揮原創成果的優越性，更大限度地提高企業競爭力［37］。

2.1 技術并購與企業競爭力

根據資源基礎理論，技術并購使得購買方對標的方的技術、產品等進行吸收整合，從而對自身的產品進行升級與創新，有利于企業競爭力的提升［30］。核心能力論則認為，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關鍵是培養獨特的無法模仿的先進技術［17］。以上研究證明，技術并購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企業專利產品等可以增強企業競爭力。因此本文認為，企業進行技術并購，獲取技術、專利、提高研發能力，能夠增強企業的差異性，從而增強了企業在市場中的競爭力。由此提出假設1。

假設1：企業進行技術并購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

2.2 技術并購相似性與企業競爭力

效用理論認為，技術并購雙方的相關性越高，越能夠降低企業的并購成本，使得技術并購給企業帶來的經濟利益大于成本，實現效益最大化。對高技術產業的研究可以發現，并購雙方之間的資源相似性可以預示并購后的創新績效［18］。Hussinger［19］認為技術鄰近對大企業的影響遠小于中小企業。基于生命周期視角，成長期的并購雙方間的技術相似水平正向影響其并購后的創新績效［20］。本文認為，由于專利產品研發周期長，相似性技術可以幫助企業在并購后更好更快地整合企業資源，幫助企業迅速占領相應的市場份額，增強企業競爭力。由此提出假設2。

假設2：技術并購的相似性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

2.3 技術并購互補性與企業競爭力

許多學者發現技術相似性只是技術關聯性的一方面，技術互補性是另一方面。互補的科學知識和互補的技術知識都通過刺激更高質量和更新穎的發明來促進并購后的發明績效［16］。中國企業可通過優先選擇與自身技術互補的企業進行并購，提高企業的競爭力［6］。企業進行互補型技術并購，有利于提高公司的創新績效［21］。本文認為，由于互補性技術可以給企業帶來效率協同，還可以從相互支持的技術中創造新價值提升企業競爭力。由此提出假設3。

假設3：技術并購的互補性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

2.4 技術并購跨部性與企業競爭力

姚頤等［22］首次創新性提出技術并購的跨部性，其表示標的方所擁有的專利中，不屬于同一大部的雙方專利所占比例，該指標越高就意味著技術異質性越高，并購雙方的技術差異很大，文章研究發現跨部性并購正向影響企業的市場績效和并購商譽。跨界技術并購可以幫助企業打破邊界障礙、獲取異質性資源，從而通過資源整合，實現技術創新與產品升級，保持競爭力［38］。本文認為，由于跨部性技術可以幫助企業打破技術壁壘，形成多元化發展從而增強企業競爭力。由此提出假設4。

假設4：技術并購的跨部性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

3 研究設計

3.1 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07—2021 年中國滬深A 股上市公司的技術并購事件為樣本，操作步驟為：

（1）在CSMAR 獲取主并企業是非ST，且在深交所或上交所主板上市的樣本數據；（2）考慮到金融業本身的經營和其余行業不同，且金融業發生的并購金額常常遠高于其他行業，為避免樣本間相互干擾，刪除主并企業是金融行業的并購樣本；（3）為了更好地進行并購后果分析，僅保留交易進度為完成或已過戶的樣本；（4）刪除重要數據缺失的樣本；（5）根據標準判斷企業并購是否屬于技術并購；（6）對于同年發生多起技術并購的企業，選取收購股份或并購金額更大的一個作為該企業當年的技術并購樣本。最后得到529 個技術并購樣本。同時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上下1%的縮尾處理。具體的判斷標準為：主并企業發布的公告明確指出并購的目的為獲取技術、專利、提高研發能力，或目標企業在被并前五年獲得的專利數不為零。企業并購數據與基本情況來自于國泰安數據庫，專利數據來自于incoPat 數據庫。

3.2 變量設置

借鑒金碚等［39］的做法，用資產貢獻率（Firmcompte）來衡量企業競爭力。構建虛擬變量是否發生技術并購（treat），若發生取值1，未發生取值0。參考姚頤等［22］學者的研究，計算技術并購的相似性、互補性和跨部性。主要變量定義如表1 所示。

3.3 模型設置

文章主要是研究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所以，將技術并購看作一項準自然實驗，通過構建反事實對照組，研究技術并購（實驗組）與非技術并購（對照組）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參考已有研究，將企業規模（Size），企業年齡（FirmAge），資產負債率（Lev）作為協變量，同時還包括行業和時間變量。如孫曉華等［40］首先采用Logit 模型一對一地不放回進行傾向得分匹配計算構建對照組，然后對匹配后的樣本進行回歸驗證。

為驗證假設1，構建模型（1）：

為驗證假設2，構建模型（2）：

為驗證假設3，構建模型（3）：

為驗證假設4，構建模型（4）：

4 研究結果

4.1 傾向得分匹配

本文主要采用最近鄰匹配法進行1 對1 的匹配；當出現與實驗組距離一樣的兩個控制組樣本時，為了提高樣本的匹配效率，允許并列；根據PSM 的思想，本文首先運用logit 模型對企業的多維特征進行回歸，計算實驗組和控制組的傾向得分，并進一步對匹配后的樣本進行平衡性檢驗。

一般認為,只要標準偏差的絕對值小于20%,匹配就是有效的［41］。表2 是對匹配后樣本進行平衡性檢驗的結果，可以看到其標準偏差均小于20%，則匹配后的樣本是有效的。

表2 匹配前后樣本特征對比

4.2 實證結果分析

4.2.1 描述性統計分析

對主要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分析結果如表3 所示。可以看到，Firmcompte 最小值是-0.435，最大值是0.528，說明技術并購上市公司之間的企業競爭力相差較大。技術并購的專利組合特征中相似性和互補性的數值均在0.200 左右，跨部性為0.506，說明國內技術并購以跨部性技術為主。企業規模的標準差為0.955，接近于1，表明進行技術并購的企業其規模波動較大。

表3 主要變量描述性分析

4.2.2 回歸結果分析

根據模型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回歸結果（1）顯示，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為0.014，并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個結果說明企業進行技術并購后，獲得相關的專利技術，擴充了企業的技術知識規模，提高其對知識的利用效率，從而提高了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因此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條件下，企業進行技術并購可以增強其競爭力，假設1 得到驗證。

表4 多元線性回歸結果

回歸結果（2）中，技術并購的相似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為0.014，并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個結果說明技術并購企業雙方所擁有的專利技術越相似，主并企業在進行技術并購之后的整合之中降低并購成本，可以更快速的對標的專利技術進行吸收，將其轉化為自身的競爭力。因此，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條件下，技術并購的相似性與企業競爭力是正相關關系，假設2 得到驗證。

回歸結果（3）中，技術并購的互補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為0.018，并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個結果說明當技術并購企業雙方所擁有的專利技術是互補型的，在技術并購之后，企業可以更加完善自身的專利技術，完成橫向聯合，幫助企業擴大在市場中的聲量，從而增強企業的競爭力。因此，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條件下，技術并購的互補性與企業競爭力是正相關關系，假設3 得到驗證；

回歸結果（4）中，技術并購的跨部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為0.01，并且也在10%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個結果說明當時技術并購企業雙方所擁有的專利技術是屬于不同專利部時，技術并購可使得企業擁有更加多元化的技術專利，實現多元化發展，增加企業的營收來源，進而增強企業的競爭力。因此，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條件下，技術并購的跨部性與企業競爭力是正相關關系，假設4 得到驗證。

通過比較，技術并購的專利組合特征之中，技術并購互補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更大，同時因果關系更加顯著。在控制變量中，企業規模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是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可能是因為企業規模越大，企業實力更強，其產品的市場占有率更高，競爭力更強。資產負債率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是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這是由于企業的財務風險更大，企業容易發生現金流斷裂的情況，不利于企業進行研發，降低企業競爭力。

4.2.3 穩健性分析

使用傾向得分匹配方法進行1 對4 的最近鄰匹配，同時卡尺范圍定為0.01，得到的匹配樣本標準偏差絕對值均在10%以下。使用此樣本再次按照模型（1）（2）（3）（4）進行多元回歸，分別得到回歸結果（5）（6）（7）（8）如表5 所示，可以看出，回歸結果均是顯著為正的，說明本文相關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表5 穩健性分析回歸結果

5 進一步分析

5.1 所有權性質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國有企業不僅參與市場競爭，還承擔一定的政治任務，其企業競爭力與績效相比于非國有企業會有所不同，所有權性質可能使得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存在差異，因此根據企業所有權性質進行分組檢驗，回歸結果如表6 所示。可以看到在國有企業組，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并不顯著，而在非國有企業組，技術并購在1%的水平上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競爭力。中國國有企業自存在以來，就是一股獨大的狀態，國有股東對其是絕對控制的，由此引起管理混亂，職能不清的問題，國有企業競爭力的增強更多的在于需要解決所有者缺位問題，提升國有企業效率以及完善公司治理機制。而技術并購是通過吸收獲取獨特專利或技術，使企業自身與其他企業形成差異化，可持續的發展，從而增強了企業的競爭力。因此，技術并購對于國有企業競爭力的影響不明顯，對非國有企業競爭力是正向顯著的。

表6 企業產權性質分組回歸

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中，相似性對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均是正向影響，但未通過顯著性檢驗，互補性在1%的水平上正向顯著影響國有企業競爭力，而跨部性則在5%的水平上正向顯著影響非國有企業競爭力。這個回歸結果說明國有企業進行技術并購時互補性專利技術對企業競爭力有較為明顯的影響，非國有企業則是跨部性專利技術有更顯著的作用。

5.2 行業

各個行業的發展路徑不同，對技術的需求也存在差別，行業可能會使得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存在差異，因此根據企業所屬行業進行分組檢驗，回歸結果如表7 所示。剔除了樣本量較少的行業，行業分類標準是基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GB/T 4754—2017。具體含義是：B，采礦業；C1，食品、服裝、木材制造業；C2，家具、文教、化學、醫藥制造業；C3，金屬、汽車和計算機制造業；C4，儀器儀表、其他制造業；D，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生產和供應業；E，建筑業；F，批發和零售業；I，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K，房產行業；M，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

表7 行業分組回歸

由表7 可以看出，技術并購對金屬、汽車和計算機制造業的企業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對建筑業的企業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同時技術并購的跨部性與技術并購相似，對兩個行業有相同的影響作用。可能的原因是長期以來，我國建筑企業技術與管理“兩層皮”，技術與管理脫節，技術研究缺少與管理的融合，技術的研發缺少對市場的調研，進行技術并購卻不能很好的進行技術轉化，技術成果形成后被“束之高閣”。因此技術并購不能為企業帶來競爭力的提升，反而由于資源的浪費而對企業競爭力有負向影響。

而在采礦業中，技術并購的相似性對企業競爭力有顯著負向影響，同時技術并購的互補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是-0.196，跨部性是0.003，但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可能的原因是采礦業正處在蓬勃發展與加速轉型的十字路口。凈零排放目標的提出正在改變采礦企業的經營模式和戰略目標，低碳正融入采礦業企業的核心競爭力，綠色技術有助于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技術并購的相似性和互補性對企業競爭力有負向作用，而跨部性有正向作用。

在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技術并購的互補性對企業競爭力有顯著正向影響，同時技術并購的相似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回歸系數是-0.231，跨部性是0.063。科學服務行業是服務于科技創新研發的核心行業，科技產品種類多，需求變化快，因此，技術并購的互補性和跨部性專利技術可以幫助企業生產更加齊全的試劑品種等，擴大市場份額，增強企業競爭力。

6 研究結果及討論

6.1 研究結論

本文采用傾向得分匹配法，將專利組合理論應用至技術并購中，從技術并購的專利組合特征角度——相似性、互補性和跨部性實證考察了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并對企業的所有權性質以及行業進行分組研究。本研究的主要結論有：（1）整體而言，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具有顯著正向影響。技術并購雙方企業的相似性、互補性以及跨部性均對企業競爭力有正向影響，但三者影響程度不同，互補性與企業競爭力的因果關系更顯著，影響更大。（2）此外，技術并購對非國有企業競爭力具有顯著正向影響；技術并購互補性對國有企業競爭力有顯著影響，而跨部性對非國有企業有顯著影響。（3）同時，對行業進行分組檢驗的結果表明技術并購及其跨部性對金屬、汽車和計算機制造業的企業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對建筑業的企業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技術并購的相似性對采礦業企業競爭力有負向影響；互補性對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企業競爭力有顯著正向影響。

6.2 研究啟示

（1）并購重組是企業在市場中十分重要的一種實踐活動，技術并購則可以幫助企業快速獲取專利技術從而有助于企業的發展。本研究發現技術并購以及其專利組合特征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企業可以積極研判自身發展需求、技術創新優勢以及行業發展趨勢，選擇合適的技術并購企業，更有針對性地實現技術并購對企業競爭力的提升作用。

（2）對于所有權性質不同的企業而言，技術并購以及技術并購的跨部性對非國有企業競爭力的正向影響更加顯著，因此非國有企業可以通過跨部性技術并購進行多元化發展，擴大市場份額，增強企業競爭力。而互補性技術并購可以顯著提高國有企業競爭力，因此國有企業可以選擇互補性技術并購來彌補自身不足以提高企業競爭力。

（3）對于所屬行業不同的企業而言，金屬、汽車和計算機制造業的企業可以選擇跨部性技術并購來開展多元化經營，以提高企業競爭力；建筑業企業在開展技術并購的同時，需要將技術引進和管理水平提高相結合，更好地發揮技術對提升企業競爭力的效用；采礦業在變革的關鍵時刻可以通過跨部性技術并購引進綠色技術；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企業則可以選擇互補性技術并購來擴展自己的業務領域以提高企業競爭力。

6.3 創新與不足

創新之處在于：首先，拓展了專利組合理論在技術并購中的應用。在以往的研究中，專利組合理論主要是用來衡量企業的專利價值，評價和分析企業的專利戰略與組合，本文將專利組合理論運用至技術并購的研究中，討論分析技術并購雙方不同的專利組合特征對其競爭力的影響，擴展了專利組合理論的應用。其次，豐富了關于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的研究。本文探討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對企業競爭力的影響，豐富了技術并購的研究文獻。最后，為企業管理者進行技術并購決策提供些許幫助。企業競爭力的影響因素是學者和企業關注的重點問題，本文證明了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對企業競爭力的提升作用,同時討論了企業其他特征對其的影響，可以幫助企業更好的進行技術并購決策。

不足之處在于：本文在研究中僅對企業所有權性質和所屬行業進行分組研究，未考慮其他異質性因素。因此，在接下來的研究中將考慮企業主體特征更強的異質性因素進行研究，探索技術并購專利組合特征對企業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