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命題趨勢 回歸語文課本

文倩倩

一直以來，文言文閱讀都是高考語文試題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板塊。近幾年高考文言文閱讀的考查內容和形式依舊呈現出穩中求變的特點。不論試題怎么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在遵循課程標準的基礎上，考題設置往往會直接或間接地關聯課本內容，以此彰顯高考評價體系中“引導教學”的功能。基于此，加大對課本基礎知識的鞏固練習，全面靈活地運用課本知識，提升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是語文學習和備考的重中之重。

1.選文材料關聯課本

以往的高考文言文閱讀傾向于從《二十四史》中選擇人物傳記設題，而近三年的高考文言文閱讀命題呈現出新的變化。一是考查的文本打破了“二十四史”“一統天下”的局面，各類文化典籍“百花齊放”；二是選材擴大了范圍，選文的時代可上溯至先秦時期，選文的類型更多樣，增加了一些重在議論說理的散文；三是考查的文本增多，形式上從一個語段變為兩個甚至多個出自不同文化典籍的語段，文本間相互闡釋，以考查考生的綜合理解能力。可以說，高考文言文閱讀命題呼應部編版教材，注意與課本中的重點內容建立知識鏈接，增強和課本的關聯度。

現在，課本里的文言文往前可溯至先秦文學，往后涵蓋了明清散文；其中，人物傳記所占比例變少，其他文體形式變多，如表、疏、書、賦、論、說、序、記等偏議論說理的散文變多。2023年高考新課標Ⅰ卷文言文閱讀選用了兩則閱讀材料，一則節選自《韓非子·難一》，另一則節選自《孔叢子·答問》，選文都與課文有緊密的聯系。回看課本，我們可發現，部編版語文選擇性必修上冊第二單元的學習主題正是“通過學習先秦諸子的語錄或作品，感受春秋時期百家爭鳴的盛況”。

2.基礎知識來自課本

對文言基礎知識的考查一直是高考文言文閱讀考查的重點。回顧以往的考查方式，有直接考查考生對重點字詞和句式的運用能力，有對文言語句翻譯的考查，還有以理解文本為基礎的斷句、文意概括等形式的考查，因此，掌握基礎知識對學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從2022年開始，四套全國高考卷將原先只考查文化常識的選擇題改成將字詞辨析和文化常識結合考查的形式。2023年該題又有細微的變化，兩個選項考查命題文本中的字詞與中學課文里出現過的相關字詞的詞義辨析，一個選項考查字詞古今詞義的變化，一個選項考查考生對詞語語境意義的把握。該題從考查文化常識變為多角度考查文言字詞，體現了高考命題組對課本的重視，要求考生熟悉甚至準確記憶課本中出現過的重點字詞。同時，試題對字詞的考查更為靈活，要求考生關注文言詞匯的古今變化和語境變化，這也符合新課標語文核心素養關于語言建構與運用能力的要求，因為字詞是語言建構的基礎。

由此可見，考生必須掌握課本中的重點字詞，不僅要關注該詞在文本中的意思，而且要關注其一詞多義、古今異義等特殊用法。同時，我們還要關注文言文閱讀中常見的特殊句式，雖然2023年高考試題中沒有考查文言文特殊句式的用法，但該內容在地方聯考題目中已經出現多次。

3.思維能力指向課程標準

語文課程標準中“思辨性閱讀與表達”是“思維發展與提升”的一個重要任務群，這傳遞出一個重要信號，就是我們要重視對學生思維能力的培養。高考語文兩套新課標全國卷的文言文閱讀題增加了一道主觀題，增加了對學生理解概括能力和分析評價能力的考查，意在引導考生關注對邏輯思辨能力乃至綜合思維能力的培養。

同時，部編版教材相較于之前的人教版教材增加了文章類型，如增加了《諫太宗十思疏》《答司馬諫議書》《諫逐客書》等思辨性文章，這體現了編者對培養學生理性思維的重視。語文必修下冊第八單元的單元導讀語中更是直接要求學生完成“傾聽理性的聲音”的任務，要求學生把握作者解決現實問題的理性思維方式，鑒賞文章的說理藝術，學會在辯證分析與合理推理的基礎上進行理性判斷，養成大膽質疑、縝密推斷的批判性思維習慣。

因此，在高三復習備考時，我們不妨回歸語文課本，以課本為基點進行延伸拓展，注重課內外聯動，增強自己運用所學知識解決問題的能力。

1.夯實基礎知識

回歸課本的第一步是梳理課文里的文言基礎知識，包括字詞的意義和用法以及特殊的文言句式等。在第一輪復習中，對課文的梳理不應只局限于字詞，我們不僅要掌握重點字詞常見的含義，還要掌握詞義發展規律，學會推斷其語境義。

如2023年新課標全國Ⅰ卷有一道翻譯題“請略說一隅，而君子審其信否焉”，其中的“隅”在句子“折過墻隅，迷其所在”（《促織》）中解釋為“角落”，在這里引申為事物的部分或片面（看法），類似于“一隅之見”。學生如果能舉一反三，就可以通過其本義推斷其語境義，從而讓自己的做題思維更加靈活。

通過梳理近幾年高考文言文閱讀中關聯教材的字詞，我們可以總結如下規律：

其一，“同詞同義的”可直接沿用課文中出現的意思，學生對課本知識要記憶準確。如，2023年新課標全國Ⅰ卷翻譯題“吾群臣無有不驕侮之意者，唯赫子不失君臣之禮，是以先之”中的“是以”的含義與“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以見放”（《屈原列傳》）的“是以”一樣，都譯為“因此”。

其二，“同詞異義的”可以關聯課文中出現的字詞，但學生要注意詞義會有微妙不同，要掌握一個詞的多個義項。如2021年新高考全國Ⅱ卷翻譯題“知大功不遂，感激發病”中考查了重點實詞“遂”，在語文課本中出現過多次，詞義均不同，在“趙王于是遂遣相如奉璧西入秦”（《廉頗藺相如列傳》）中解釋為“于是、就”，在“言既遂矣，至于暴矣”（《衛風·氓》）中解釋為“順心、順意”。所以，在復習時，學生要學會總結歸納同一字詞在不同語境中的用法和意義。

其三，“近詞同義的”可從課本中尋找聯系點，如2022年新高考全國Ⅰ卷有一道翻譯題“燕不救魏，魏王折節割地，以國之半與秦，秦必去矣”，其中“折節”一詞與《蘇武傳》里“屈節辱命”中的“屈節”意思相近，可譯為“降低身份”。

綜上所述，考生應熟練掌握課本知識，關注課下注釋和單元研習任務中的文言知識，不斷積累、強化，在總結中反思規律，不斷建構形成自己的文言知識體系。

2.提升遷移能力

對文言文板塊的復習，我們不僅要梳理總結必備知識，還要注重提升遷移運用能力。學生要以課本為基點進行延伸復習，精選與課本有關的練習試題和閱讀材料進行練習，在加深對課本基礎知識理解的同時，還要不斷訓練將已學會的知識與技能應用于新的情境中。

例 14.孟嘗君前往趙國、燕國借兵救魏，所采取的游說策略有什么不同？請簡要分析。（2022年新高考全國Ⅰ卷）

參考答案：對待趙國是分析利弊，對待燕國是威脅恐嚇。

這道題所考查的“游說策略”與課文《燭之武退秦師》里的勸說技巧有異曲同工之妙，“分析利弊”和“威脅恐嚇”等方式在文章中均有體現。而課文里的勸說藝術在其他課外文本中也有體現，如果學生在課堂上已經對相關內容進行了歸納總結，那這道題就會迎刃而解。語文必修下冊第一單元的單元學習任務中的一個重要提升任務就是“如何闡述自己的觀點”，學生可精選一些與之相關的典范文章作為練習和閱讀的材料，以提升自己的分析理解能力和評價判斷能力。

例 14.子鮒用以批駁韓非的事實依據是什么？（2023年新課標全國Ⅰ卷）

參考答案：趙襄子獎賞群臣時，孔子已經去世許多年，不可能對此表達意見。

這道題考查的要點有三個，一是熟悉駁論的相關內容，二是找出文中的事實依據，三是注意所寫答案之間的邏輯關系。學生對駁論的概念并不陌生，課本中的《答司馬諫議書》就是一篇典范的駁論文，王安石在文中逐一反駁對方所加罪名，表明自己推動變法的決心，說理條理清晰。此外，課本新增加的“邏輯的力量”中就有與之相關的內容，學生在寫作訓練中也經常運用相關知識點。因此，學生在備考中應該打通語文學習的各個環節，學習對知識進行遷移運用。

我們在延伸拓展課本內容時，要關注課本的單元導讀和單元研習任務。今年的新課標全國Ⅰ卷以復合文本的形式，展現了法家和儒家對“賞罰”問題的交鋒，很好地呼應了語文必修下冊第八單元的單元學習任務中“古人面對國家社會問題時的理性思考”的相關內容。因此，在備考中，我們可以以題講文、由文帶思，開展對比閱讀，或是關注作品的思想性，或是感受文化厚重感，或是挖掘歷史時代價值，力求從多種途徑訓練提升自己的綜合能力。

3.培養文言語感

文言語感是指對文言文的語言特點和文學特色的敏感和理解能力。培養文言語感對提高學生文言閱讀能力和語言修養具有重要意義。文言語感的培養需要長期的積累和實踐，考生可以通過閱讀大量的文言文、學習文言文的基本語言規律、模仿文言文寫作等方法來培養文言語感。通過不斷練習和總結，考生可以逐漸提高自己的文言寫作能力和文言語感。

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各題。

興平二年，公孫瓚既殺劉虞，盡有幽州之地，志氣益盛，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記過忘善，睚眥必報。衣冠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有材秀者，必抑困使在窮苦之地。或問其故，瓚曰：“衣冠皆自以職分當貴，不謝人惠。”故所寵愛，類多商販、庸兒，與為兄弟，或結婚姻，所在侵暴，百姓怨之。

先是，有童謠曰：“燕南垂，趙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唯有此中可避世。”瓚自謂易地當之，遂徙鎮易，為圍塹十重，于塹里筑京，皆高五六丈，為樓其上。或問其故，瓚曰：“兵法，百樓不攻。今吾諸營樓櫓數十重，積谷三百萬斛，食盡此谷，足以待天下之事矣。”

建安三年冬十二月，袁紹連年攻公孫瓚不能克，以書諭之，欲相與釋憾連和。瓚不答，而增修守備。先是，瓚別將有為敵所圍者，瓚不救，曰：“救一人，使后將恃救，不肯力戰。”及紹來攻，瓚南界別營，自度守則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見救，或降或潰。紹軍徑至其門，瓚遣子續請救于黑山諸帥，而欲自將突騎出傍西山，擁黑山之眾侵掠冀州，橫斷紹后。關靖諫曰：“今將士莫不懷瓦解之心，所以猶能相守者，顧戀其居處老小，而恃將軍為主故耳。堅守曠日或可使紹自退若舍之而出后無鎮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瓚乃止。紹漸相攻逼，瓚眾日蹙。

四年春三月，黑山帥張燕與公孫續率兵十萬三道救之，未至，瓚密使行人赍書告續，使引五千鐵騎于北隰之中，起火為應，瓚欲自內出戰。紹候得其書，如期舉火。瓚以為救至，遂出戰，紹設伏擊之，瓚大敗，復還自守。紹為地道，穿其樓下，便燒之，樓輒傾倒。瓚自計必無全，乃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后引火自焚。關靖嘆曰：“前若不止將軍自行，未必不濟。吾聞君子陷人危，必同其難，豈可以獨生乎！”策馬赴紹軍而死。

（節選自《通鑒紀事本末·卷八·袁紹討公孫瓚》，有刪改）

1.文中畫波浪線的部分有三處需加句讀，請用鉛筆將下面方框相應位置的答案標號涂黑。（3分）

堅A守B曠C日D或E可F使G紹H自I退J若K舍L之M而N出O后P無Q鎮R重

2.下列對文中加點的詞語及相關內容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右，指“在……之上”。古人常以右為貴、為上，如右戚、右族、無出其右。

B.樓櫓，古代供守兵瞭望敵軍動靜的無頂蓋高臺，用于偵查，亦可配合進攻。

C.蹙，指“窘迫”，與《紅樓夢》中“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的“蹙”字意思不同。

D.赍，指“攜帶”，與《諫逐客書》中“藉寇兵而赍盜糧”的“赍”字意思相同。

3.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述，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公孫瓚因聽童謠說唯有易縣可以避世，于是把軍隊遷到易縣駐扎，挖掘壕溝，修建土丘、樓宇，以守代攻。

B.公孫瓚不去援救被敵人包圍的別將，是因為他擔心一旦援救，以后其他將領便都會依靠援救，消極怠戰。

C.公孫瓚想親率突騎出奔西山，集結黑山兵眾攻冀州，切斷袁紹后路，但關靖認為此時軍心不穩，將軍不宜離開易京。

D.公孫瓚與兒子的密信被袁紹的巡邏兵截獲，導致計劃失敗，后雖回城繼續堅守，終難逃身死兵敗的結局。

4.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8分）

（1）衣冠皆自以職分當貴，不謝人惠。（4分）

（2）吾聞君子陷人危，必同其難，豈可以獨生乎！（4分）

5.結合全文，簡要概括公孫瓚最終被袁紹攻克的原因。（3分）

/參考答案/

1.D J O（每涂對一處給1分，涂四處及以上不得分。）

2.D（《諫逐客書》中的“赍”指“把東西送給人”，與文中“赍”字意思不同。）

3.A（所引童謠意為“燕國南疆，趙國北界，中間合不住，大小如礪石，只有這里可以避世”，并沒有點明“唯有易縣”可以避世，是公孫瓚自認為易縣可以避世。）

4.（1）那些士大夫自認為身居要職就應當享受富貴，不知道感謝別人對他的恩惠。（“衣冠”“以”“謝”各1分，句子大意1分。衣冠：士大夫。以：認為。謝：感謝。）

（2）我聽說君子使別人陷入危難，一定要同他共患難，我怎么能夠獨自逃生呢！（“陷”“同其難”各1分，句子大意2分。陷：使……陷入危難。同其難：與……共患難。）

5.①軍事策略上，固守防守策略，拒絕求和；②對人態度上，不體恤將士，導致人心離散；③具體作戰中，密信被截，以致計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