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化治理視域下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構建與實踐*
——以湖南省為例

劉 琴

在國家發展戰略強力推動和經濟結構轉型驅動等因素共同作用下，我國職業教育近年來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治理體系不斷完善，治理能力逐步提升。職業教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建設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需要用系統化思維整體協同推進各個子系統的建設。在整個職業教育發展生態體系中，職業院校技能競賽作為一個子系統，在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升人才培養質量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成千上萬的職業院校學生通過參加各級技能競賽，逐步發展成為高素質能工巧匠和大國工匠，并由此激勵一批批職教學子以技能大賽為風向標，以賽促練，強化技能培養，從而形成了“技能寶貴、技能成才”的主流價值傳播和推廣效應[1]。技能競賽有效推動了優秀技能人才的涌現，營造了人人崇尚技能的良好社會氛圍。但近年的職業院校技能大賽也滋生了一些不好的苗頭和不良的傾向，具體表現在四個方面：一是受困于傳統的管理機制，造成競賽組織管理各自為政，統籌缺失；二是受制于利益的得失，校企共同開發技能大賽項目協同力度不夠；三是執著于工具理性主義，造成獎牌至上的功利主義思想滋生蔓延；四是誘惑于競賽獎勵機制，造成精英技能大賽與常規教育教學融合不深等。如何解決這些困境，進一步發揮省域職業院校技能競賽的引領功能，從生態化治理的角度，不斷完善治理體系與結構，實現技能大賽由精英競賽培養向全員普惠教育的“生態蛻變”，提升職業教育提質培優效能，是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值得深入探索的重要課題。

一、職業教育生態化治理的理論基礎

生態系統理論是布里默（Brim，1975）和布朗芬布倫納（Bronfen brenner，1977）提出的，其基本觀點是個體生活環境是一個擴散的網絡，這個網絡分成相互影響和逐級耦合嵌套的四個子系統：微觀系統、中間系統、外層系統及宏觀系統，各個子系統層次清晰，但又層層相扣。根據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系統發展理論，微觀系統是生態系統的最里層，指個體活動和交往的直接教育教學情境和生活環境；中間系統是指對個人有間接影響的合作群體；外層系統是指并未直接參與但卻對他們個體的發展產生影響的系統；宏觀系統是指比外層系統更大的群體和系統，包括校園文化、產業文化、職業精神、社會文化，價值觀、風俗、法律及別的文化資源。這四層系統及系統之間相互聯系的共同合力決定個體的發展。

職業教育是一種跨界教育，呈現復雜而又混沌的特征，因此，近年來在職業教育研究領域也興起了基于生態理論的視域研究職業教育發展和職業教育治理[2]。其中，職業教育生態化治理就是把職業教育發展系統視為一個龐大而復雜的生態系統，不僅包括學生、教師和黨政工群團等管理人員構成的職業院校子系統，而且包括校企協同育人的合作伙伴、行業協會、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和教育主管部門組成的外圍系統。本研究基于生態理論的基本觀點，遵循技術技能人才成長規律和職業教育的產教融合邏輯，按照生態規律進行“末端治理”，以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生態化為切入點和落腳點，通過生態化治理，實現職業教育外部適應性與技術技能人才成長內部適應性的和諧統一。為進一步解決職業院校技能競賽滋生的四個問題，運用生態系統理論，探索和構建了“賽教融合”職業教育生態系統。

二、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內涵與特征解析

（一）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內涵界定

職業教育技能競賽是指職業教育教學過程中師生參與的競技活動，包括各級各類教育機構或部門舉辦的職業（或專業）技術技能競賽，也包含職業院校人才培養過程中進行的專業知識與專業技能競答、比賽與比武，具有職業性、技術技能性、激勵競爭性、先進導向性、公正性、普遍性、合作性與復合性等特征。通過技能競賽活動能夠培養學生愛崗敬業的精神，形成堅韌不拔的品格，獲得精益求精的技藝，激發創新創業的熱情。

“賽教融合”是近年來我國職業教育內涵發展的實踐沉淀和高度概括[3]。“賽”指職業教育技術技能競賽，“教”指教學過程中的競技活動，“融合”指不同屬性的組織或領域之間打破界域，實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最佳存在狀態[4]。“賽教融合”指技能競賽與人才培養相互結合、互相促進，形成競賽樹標桿、強引領、定標準、強催化，行企校協同的“崗位需求—能力標準—教學改革—資源共享—評價創新—人才支撐”的閉環，實現職業院校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高質量發展和職業院校技能競賽的提質增效。“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指通過深化學生技能競賽和職業院校常規教學的融合加速推進“三教”改革和“崗課賽證”融通綜合育人，破解長期困擾職業教育的“學習難以致用”等問題，達到以賽促教、以賽促改、以賽促訓和以賽促學的目的，培養出更多復合型、創新型、應用型的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基于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系統理論，將職業院校技能競賽與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結合起來，形成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四個層次體系，如表1 所示。

表1 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層次體系

（二）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特征分析

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理論沿用了生態理論“棲息地”和“活動范圍”的概念。基于生態系統理論，結合職業院校技能競賽的物理環境和社會環境構建“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旨在推動技能競賽四層環境系統及系統之間的聯系與政府、學校、行業和企業的要求相匹配。如澳大利亞經過長期探索，形成了“地方—國家—世賽”三級職業技能競賽體系，建立了“賽訓”融合的生態系統，極大地鞏固和提高了其在職業技能競賽領域的國際地位和影響力[5]。由于國情與文化不同，中國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與中國社會制度、價值觀、風俗與法律息息相關，呈現了職業教育的多元協同性、普惠共享性和技能文化性等特征[6]。一是多元協同性。“賽教融合”生態系統中，各微觀系統不是各自獨立地影響個體發展，而是彼此相互作用形成聯結，共同影響個體的發展。為了使各微觀系統教育效果達到最大化，必須使指導教師、家庭父母、教學管理人員和參賽學生形成積極、有效、一致性的聯結。因此，“賽教融合”生態系統中的微觀系統、中間系統、外層系統及宏觀系統涵蓋的參賽學生、指導教師、家庭父母、教學管理人員、企業以及教育主管部門的職責范圍與角色定位都有清晰的要求。同時，通過各微觀系統多元個體互相聯動的機制，充分發揮個體在“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優勢，共同提升技能大賽對職業教育的影響力。二是普惠共享性。“以賽促學”是“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核心功能，微觀系統彼此相互賦能可形成“學習共同體”，從而惠及全體學生，共享教學改革紅利。由于“雙師”教師、競賽設備與實訓場地資源緊張，大部分普通學生沒有機會參與專業的集訓。而構建“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推進各個層級的技能大賽，通過“課賽”融通，激發各微觀因素的積極響應與良性互動，不僅能使專業指導教師通過“以賽促教”和“以賽促建”提升“雙師”素質，更重要的是，優秀的技能大賽指導教師以專業教研活動和沙龍為載體共享比賽成果，能促進專業團隊的整體專業實踐能力提升。三是技能文化性。“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外層系統需要深化產教融合，構建積極的技能競賽“文化場域”，如定期邀請省級以上的技術能手舉辦講座，舉辦工匠大師進校園、技術技能作品展等一系列豐富多彩的活動。通過比賽和活動吸引學生們參與、融入技能競賽“文化場域”，使學生在活動中感受工匠文化的魅力，讓學生身臨其境、耳濡目染，受到無聲勝有聲的教育引領，促使學生養成奮發圖強、積極向上的工匠品質[7]。因此，“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宏觀系統能建立起有利于開展技能競賽的社會文化，擯棄“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糟粕觀念，營造勞動光榮、技能寶貴的社會氛圍，增強技能成就出彩的光榮感、自豪感、榮譽感。

三、省域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構建

基于以上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內涵與特征解析，在構建“賽教融合”生態系統過程中，各環境子系統與因素必須形成積極有效的協同與融合，最大程度發揮1+1＞2 的系統協同效應，激活技能競賽在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的引領和標桿效能，從而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共筑技能強國夢[8]。因此，在構建省級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過程中，應從四個層面構建“賽教融合”的生態系統：創新統籌機制，政校行企聯動，打造多元聯動的“賽教”生態；對接產業，動態調整項目，打造產教共榮的“賽教”生態；深化融合，覆蓋全體學生，打造全員共享的“賽教”生態；以文培元，弘揚技能文化，打造價值導向的“賽教”生態[9]。

（一）創新統籌機制，打造多元聯動的“賽教”生態

為了激活生態理論的“棲息地”和“活動范圍”兩部分能量，使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中間系統、外層系統和宏觀系統處于一種亢奮狀態，湖南省統籌資源，政校行企聯動，激發多元主體積極參加各級職業院校技能競賽。省級層面成立了湖南省競賽組織委員會和賽點競賽執行委員會，下設若干工作機構。由省教育廳牽頭，具體承擔部門是湖南省教育廳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處及相關研究機構與職業院校，各地市（州）級層面和高職院校也建立了相應的工作機構，進一步完善技能競賽頂層設計，統籌規劃區域內技能競賽工作。更重要的是湖南省教育廳通過與同級政府部門聯合發文等形式，加強同級部門之間的溝通協調，統籌整合行業和社會資源，合力共同主辦技能競賽，如表2 所示。省國資委、省工業和信息化廳、省交通運輸廳、省商務廳等廳局委以及地方政府和行業協會積極協同，發揮各自的資源優勢，力促湖南省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和諧、有序和平衡。

表2 湖南省職業院校技能競賽聯合主辦單位統計數據

（二）激活項目結構，打造產教共榮的“賽教”生態

技能競賽已成為職業教育典型特征，也是職業教育加速產教融合和校企合作的催化劑。為了增強技能競賽適應經濟轉型和產業升級的能力，需要建立校企協同共同參與技能競賽項目的機制，使“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外層系統呈現平衡和混沌耗散狀態。為了主動服務“三高四新”戰略定位和使命任務，適應制造產業向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發展，支撐湖南建成具有全國競爭優勢的先進制造業示范引領區，湖南省職業教育積極發揮技能競賽的“杠桿效應”，利用技能競賽有效引領人才培養模式改革與創新，舉辦了一些反映新技術、新行業的新賽項。這些新賽項的舉辦，有效引領了新專業（專業方向）的開設與建設；一批金牌教練、優秀指導老師成長為“雙師型”隊伍的骨干，他們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結合技能競賽指導教師在技能大賽中進行教材（含教案）、教法改革，不僅個人素質得到提升，同時帶領團隊取得成功；利用技能競賽平臺，校企深度融合推進了學校實訓室建設，不僅設施設備與企業標準對接，在實訓內容以及實訓模式上也結合學生特點進行改革，實現了與行業企業的對接；有效建立健全了融競賽標準、職業標準、教學標準、課程標準、技能抽查標準以及職業資格證書標準于一體的課程銜接體系，加速了專業課程體系吸收和更新新知識、新技術、新標準，增強了職業教育技術技能積累能力和適應性[10]，有利于制造產業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的技術迭代。

（三）關注全體學生，打造全員共享的“賽教”生態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賽教融合”生態系統中的微觀系統整合成了中間系統，各微觀系統彼此相互賦能形成“學習共同體”，從而使各微觀系統教育效果達到最大化。因此，構建積極、健康、和諧的中間系統至關重要。一是建立科學的評價考核機制。以“卓越校”和“雙一流”等省級重點建設項目和民辦學校辦學水平評估為抓手，切實有效地貫徹“技能競賽是職業院校教育教學活動的一種重要形式和有效延伸”這一辦賽宗旨，將競賽活動和競賽成績等內容作為重要指標納入辦學水平評估的評價指標體系。二是賽項設置力爭專業全覆蓋。湖南省職業院校技能競賽的賽項設計采取預報名制度，根據國賽常設賽項以及近年新增賽項情況，結合湖南省產業和職業院校專業發展實際，列出省賽擬設賽項目錄作為預報名參考，各有關學校還可填報目錄中未列而希望舉辦省賽的賽項。從2017 年省賽的83 個賽項到2022 年的107 個賽項，基本上做到了對全省職業院校開設專業的全覆蓋。三是多方支持賽點挖潛擴規模。湖南省技能競賽組委會在遴選賽點時要求：凡申請承辦賽項的單位，必須先取得一個以上省級行政部門、市州人民政府，國家（省）級相關行業、協會或者企業的支持，該單位同意與省教育廳、人社廳共同主辦競賽，并支持學校承辦比賽。爭取各方支持，挖掘賽點潛力，逐步增加省賽每個賽項參賽單位的參賽名額，不斷擴大辦賽規模，由原來一個賽點申請承辦多個賽項的模式逐步向賽項與賽點數量同步增加的模式轉換。

（四）弘揚技能文化，打造價值導向的“賽教”生態

以文化人，以文培元。“賽教融合”生態宏觀系統就是要厚實“尊重工匠、技能強國”的技術技能文化的底蘊，增加主流價值文化對技能競賽精神營養供給。湖南省結合“湖湘文化”和“楚怡”職教精神，弘揚技能文化，讓勞動光榮、技能寶貴成為新的時代風尚。一是加強“楚怡”技能文化傳承基地的建設。到2025 年將立項20 個“楚怡”技能文化傳承基地，努力打造成為傳承“楚怡”職業教育精神的“播種機”，弘揚職業院校技能競賽文化的“宣傳隊”，中小學生職業啟蒙教育的“體驗室”和職業院校勞動實踐教育的“實訓室”，傳承“楚怡”職業教育精神、湖湘傳統文化教育、職業啟蒙教育、勞動實踐教育等為一體的“楚怡”技能文化，賦能“三高四新”戰略，繼承“愛國、求知、創業、興工”的“楚怡”職業教育精神，弘揚“心憂天下、敢為人先、經世致用”的湖南人精神，營造“崇實尚業、技能強國”的社會風氣，真正讓職業教育“香起來”“熱起來”。二是在職業教育活動周舉辦院校技能文化節，弘揚“勞動光榮”“技能偉大”的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和工匠精神。堅持客觀科學禮敬的態度，推動技能文化基因與產業文化相適應，與校園文化相協調，把技能競賽文化基因融入職業教育細微處。如邀請省級以上的大國工匠講述自己的成長史，激勵一批批職教學子成長成才。三是讓技能競賽普惠每一個學生，人人參賽有氛圍。湖南省教育廳鼓勵各院校獨立和聯合舉辦市（校）賽，有專業必須有（參）賽，省賽參賽選手須經過層層選拔推薦，不能越級報名參賽。除重點落實省賽、國賽對口的賽項專業外，許多學校每年舉辦技能競賽，對大賽、非大賽類專業全面開展競賽活動，在日常教學工作中結合課程內容以小組競賽、技能比武等形式開展活動，做到了因地制宜、形式多樣、內容豐富，形成了人人參賽的濃厚氛圍，技能大賽普惠每一個學生，“賽教融合”生態宏觀系統充滿活力。

四、省域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實踐成效

（一）引領建設技能型社會

技能型社會是2021 年全國職業教育大會創造性提出的理念，未來五年把“建設技能型社會”作為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路徑[11]。技能型社會最突出的特征是國家重視技能、社會崇尚技能、人人學習技能、人人擁有技能。職業院校技能競賽有力促進和引領了技能型社會的構建，各級各類職業學校在辦學和育人過程中建立市場思維，樹立品牌意識，積極適應經濟社會發展新形勢，加強傳統專業建設與新專業開發，建設品牌專業，打造優質課程，創新育人方式，走高質量、精品化辦學的道路，擴大了自身在社會、行業等領域的品牌影響力，拓展了職業教育與職業培訓的受眾群體。特別是舉辦單位重視、辦賽經費有保障、花小錢辦大賽、競賽賽項做到專業全覆蓋的湖南省賽，成為了全國規模最大的省級賽事，如表3所示。

表3 湖南省職業技能競賽規模統計數據

（二）技能競賽組織管理有序高效

扁平高效的組織管理模式營造了公平公正公開的競賽環境[12]。在職業技能競賽過程中，賽項承辦單位、指導教師、賽項合作企業均存在自己的利益訴求，特別是賽點學校，占據天時地利，容易成為同一賽項其他學校關注的焦點和矛盾集中的地方。湖南省通過組建省派賽點第一副主任、賽項專家組、省派賽項負責人三支隊伍，督促檢查賽點備賽的情況，把握試卷加解密和成績錄入及計算統計等關鍵環節，妥善處理競賽過程中出現的各類問題，以最小的代價最大限度地消除了可能存在的風險隱患，成功地實現了競賽全過程的公平公正公開和平穩運行，投訴情況逐年減少，2019 年全省僅5 起，2022 年更是交出了全省68 個賽點0投訴的優秀答卷。

（三）技能競賽有力支撐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一是技能競賽普惠大多數在校學生。以2019 年為例，湖南省職業院校在校學生總數大約130 萬人，有近80 萬名學生參加學校（高職二級學院）的技能競賽，進入市賽、高職校選拔賽的10 萬人左右，入圍省賽的8236 人，參加國賽的650 人，形成了全員培訓層層參賽的金字塔，如圖1 所示。

圖1 2019 年全員培訓層層參賽人數金字塔

二是教學標準建設引領教學改革。2021 年湖南省建立起較完善的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全省累計開發校級專業教學標準2019 個，累計牽頭開發國家專業教學標準96 個；全省高職院校累計建有精品在線開放課程33，228 門、省級精品在線開放課程595 門、國家級精品在線開放課程6 門。全國高等職業院校狀態數據顯示：湖南省高職院校校企共同開發課程門數占開課總門數的8.27%，高于全國高職高專中位數1.6 個百分點。

三是教師隊伍整體素質明顯提升。湖南省通過技能競賽打造了眾多杰出的指導老師、金牌教練，同時全省高職院校“雙師素質”教師比例近幾年均在63%以上。從技能競賽指導老師中涌現了眾多的工匠型教師，他們設立“技能大師工作室”，組建教學團隊，培養了大量工匠型人才。技能競賽進一步成為職業院校人才培養、服務社會的重要引領：各職業院校以賽促崗位指向就業，拓展就業途徑；以賽促對口就業，不少職業院校在技能競賽中獲獎的選手實現100%對口就業，且就業質量高。此外，由于校級技能競賽學生參加人數眾多，涉及的專業面廣，對學生就業及后續發展產生了積極作用與影響。《湖南省高等職業教育質量年度報告（2022 年）》顯示，全省高職院校2017—2021屆畢業生對口就業率分別為83.14%、82.99%、83.23%、74.72%、76.69%，如圖2 所示。2021 屆畢業生雇主滿意度為96.21%，與2020 年基本持平；母校滿意度為94.90%，連續4 年保持上升。

圖2 2017—2021 屆畢業生對口就業率

五、結論與啟示

通過案例研究，分析了湖南省生態化治理視域下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構建，可以得出以下三點結論與啟示，旨在為其他省域構建“賽教融合”生態系統提供參考。

（一）各要素統籌協調，多主體良性互動是構建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基礎

職業教育學生技能競賽涉及政府、職業院校、企業、教師、學生等主要利益主體，需要系統思維加強要素統籌協調，多主體良性互動，優化治理體系，達到治理能力提升的目的。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的微觀系統、中間系統、外層系統及宏觀系統四個系統相互影響與耦合，微觀系統是基礎，重在激發每個學生個體參加技能競賽的活躍性；中間系統是關鍵，其核心是專業教師，重在激勵專業教師參加技能競賽的積極性；外層系統是保障，構建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需要深化產教融合與校企合作；宏觀系統是場域，構建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需要“勞動光榮、技能寶貴”主流價值技能文化對技能競賽的精神營養供給。

（二）深化產教融合，推進校企協同開發項目是構建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關鍵

從生態化治理視角構建職業院校“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關鍵是校企協同開發技能大賽項目。由于技能大賽賽項設計要與產業最新行業標準高度對接，需要把產業發展的新技術、新規范、新標準、新材料和新工藝融入學生技能大賽，這對于專業人才培養模式改革、專業核心課程開發與資源建設、教學方法的改革都具有積極的領航價值，也能使學生、教師、院校和企業實現共榮共生，教育資源與產業資源實現有效融合，更好地對接產業和市場需求，從而有效解決職業院校實踐教學封閉、實踐設備不能適時對接企業需求、技術技能人才培養與產業需求匹配度不高及技術應用能力不強等問題。

（三）反哺教育教學改革，普惠全體學生是構建職業教育“賽教融合”生態系統的根本

通過“三教”改革，深化專業課程教學改革，探索“課堂對接賽場”的項目引領和任務驅動教學法，能加速職業院校技能大賽與職業院校常規教學的相互融合和相互滲透，有效引領人才培養模式改革與創新，從而形成以技能大賽促進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和發展的和諧生態。同時，通過資源轉化，把技能競賽項目轉化成課堂教學項目，把技能競賽評分標準轉化成課堂教學評價，反哺常規教學，覆蓋全體學生，增加技能競賽對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的示范引導力，實現“賽教融合”相互的賦能和相互的促進，促使技能大賽與常規教學兩系統耦合協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