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驅動下“專利盒”稅收制度的國際比較及對我國的啟示

杜明茗 黃江玉（副教授）甄德云（副教授）

（1 四川九洲建筑工程有限責任公司 四川綿陽 621000 2 貴州財經大學 貴州貴陽 550025 3 安慶師范大學 安徽安慶 246011）

一、引言

創新已成為經濟社會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的驅動力。為更好地激勵企業創新，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比較重視知識產權保護，并制定包括稅收優惠在內的諸多政策。“專利盒”（Patent Box），也被稱為“創新盒”（Innovation Box）或“知識產權盒”（Intellectual Property Box），其核心是對企業通過專利及其他知識產權獲得的收入給予低稅率優惠。這項制度起源于20 世紀70 年代的愛爾蘭，該國規定企業銷售專利和專利產品可減少應稅收入。之所以該制度被稱為“專利盒”制度，原因是當企業提交納稅申報表時，需要在登記表上輸入一個特殊的方框，以說明申報的收入是通過銷售專利技術的許可或專利產品獲取的。“專利盒”的稅收優惠政策，體現了各國利用稅收政策激勵企業創新的意圖。

“專利盒”制度與其他稅收激勵措施相比有很大不同。比如，基于研發的稅收減免和額外減免，是在研發支出創新年份，即在創新生命周期早期階段提供；而“專利盒”制度則是在企業創新結束時對其知識產權收入轉移（產生收入時）提供稅收激勵。因此，“專利盒”制度的目的是鼓勵企業在本地研發，引導企業將知識產權留在本國。知識產權具有很強的流動性，很容易從研發領域流向低稅率領域。“專利盒”制度目的是為符合條件的知識產權的轉讓提供稅收優惠，激勵企業在本國開展研發活動，從而將經濟利益留在本國，提高本國經濟實力。當前推進“專利盒”制度的國家主要在歐洲，如比利時、法國、匈牙利、愛爾蘭、荷蘭、西班牙、英國等。

我國企業創新的稅收支持政策主要包括研發費用的加計扣除、中小科技企業優惠稅率、軟件企業和集成電路企業稅收優惠等。這些稅收政策與創新的效果和質量并不掛鉤，受制于扣除限額，激勵效果并不很明顯。因此，我國亟需對促進企業創新的稅收制度做進一步研究。

二、“專利盒”稅收制度的國際比較分析

世界上已經實施“專利盒”制度的國家大部分采取將企業獲得的專利等的轉讓收入按一定比例扣除后計稅的方式，以降低企業的實際稅負。相較于其他國家，英國的“專利盒”制度設計相對復雜。

（一）典型國家的“專利盒”稅收優惠政策。

1.英國的“專利盒”制度分析。英國政府致力于“建立20 國集團中最具競爭力的稅收制度”，并強調其相信“專利與高科技研發和制造業活動有著特別密切的聯系”，并于2010 年11 月宣布對其知識產權稅收制度進行改革，包括增加“專利盒”制度。2011 年6 月，英國財政部門發布了關于擬議的“專利盒”制度的咨詢意見，這份報告解釋了“專利盒”制度的目的、目標、結構和機制，并于2013 年4 月正式生效。英國 “專利盒”制度基于四項原則設計：（1）范圍廣泛；（2）公式化辦法；（3）申請的基礎是基于企業利潤；（4）專利所有權和創新。“專利盒”稅率只適用于滿足要求的收入，其數額應大于獲取“專利盒”的費用（即知識產權衍生收入凈額）。英國“專利盒”不僅包括專利，而且還適用于補充保護證書，英國“專利盒”制度適用于對合格知識產權擁有合法所有權的公司。英國“專利盒”制度最引人關注也是最具爭議的特點是，它使用了一種公式化的方法來計算符合條件的“專利盒”利潤。英國模型的第一步是計算該公司在此期間的總凈利潤中有多少可歸因于專利和其他符合條件的知識產權；第二步是從凈專利相關收入中扣除與企業日常活動有關的收入；最后一步，其他形式的知識產權對某一公司的收入有很大貢獻，必須從剩余收入中扣除。這一步驟對于小公司來說可能過于復雜，因此，該制度為中小企業提供了一個簡易算法，即政府將假定其25%的收入不符合“專利盒”的稅收優惠政策加以扣減，其余75%的收入按10%的稅率征稅。

英國的“專利盒”提案為所有英國納稅企業提供10%的統一稅率，所有凈收入來自自主開發或獲得以及隨后開發的專利和補充保護證書，專利或證書必須由英國或其他符合條件的歐洲專利授予機構授予。雖然該制度要求企業自主研發專利，但其標準相對寬松，也允許企業將其研究和開發外包，但企業對這些活動應保持最低限度的管理控制。該制度廣泛適用于與專利有關的各種收入，并為納稅人提供了一個公式化的三步模型，用于計算其收入中符合專利衍生條件部分的收入。

2.荷蘭的“專利盒”制度分析。2007 年，荷蘭“專利盒”制度首次頒布實施，并于2010 年進行了重大修改和擴大，以增強本國企業的競爭力。荷蘭“專利盒”制度規定，荷蘭納稅人從合格知識產權獲得的所有凈收入的統一有效稅率為5%。該有效稅率比之前的“專利盒”制度規定的稅率低50%。然而，該優惠稅率僅適用于符合條件的知識產權衍生所得。一旦這種收入超過了與創新相關的開發成本，與合格知識產權有關的此類損失（如累計開發成本）則按25.5%的稅率扣除。收入認定不需要由荷蘭專利當局授予，可以由任何專利授予機構授予，所有已簽發的研發申報書（或研發證書）的創新及活動都包括在內。因此，在考慮相關研究和發展活動的地點以及“專利盒”制度所適用的相關收入時，專利創新證明與研發創新證書之間的區別變得十分重要。荷蘭的制度通常適用于自主開發的知識產權，以及企業進一步開發的已獲得的知識產權組成部分。但是，荷蘭企業獲得研發申報的知識產權，享受稅收優惠政策應滿足兩項要求之一：（1）實際從事、監督和管理外包的研發活動；（2）至少50%的研發活動在荷蘭本國進行。

3.比利時的“專利盒”稅收政策分析。比利時政府“專利盒”制度，也稱為“專利收入扣減”，該法規列于《比利時所得稅法》第205.1 條至第205.4 條，2007 年頒布實施。比利時“專利盒”制度不僅適用于比利時企業，還適用于所有繳納比利時公司稅或比利時非居民公司稅的企業（即在比利時設立常設機構的外國企業）。比利時“專利盒”制度要求專利開發和研究中心具備成為研發活動“活躍分支機構”的資格，而此類研究中心不需要位于比利時。這種扣減不限于自行開發的專利，也適用于比利時企業或常設機構“完全所有權、共同所有權、用益權或通過許可協議”獲得的專利所得收入，條件是該公司在上述具有“活躍分支機構”資格的研究和開發中心進一步開發了專利產品或工藝。比利時專利收入扣除適用于：（1）由比利時企業或比利時常設機構授予第三方的專利；（2）通常稱為“嵌入式專利收入”；（3）符合扣除條件的收入數額僅僅基于收到的特許權使用費數額。但是，特許權使用費收入的數額限于該企業在比利時的應納稅收入的一部分，不得超過無關當事人之間商定的特許權使用費（即正常交易價格）。因此，比利時企業不得以不合理或過高的稅率將專利技術許可給子公司或其他相關企業，去追求更大的稅收減免。

在比利時“專利盒”制度的體系中，規定比利時或外國企業在比利時常設機構可對其銷售專利和補充保護證書產生的收入征收6.8%的有效稅，而且專利收入也包含在專利產品的銷售價格中。此外，它既適用于自行開發的專利，也適用于外購、轉讓等獲得的專利，前提是后者在符合條件的研究和開發中心得到進一步開發。

4.盧森堡的“專利盒”制度分析。2007 年12 月，盧森堡政府實施了“專利盒”制度，并將其納入《盧森堡所得稅法》第50 條。2009 年3 月5 日，盧森堡稅務機關就《盧森堡所得稅法》第50 條發布了一則公告，詳細地解釋了“專利盒”制度的相關細則。在盧森堡的制度中，規定僅就知識產權凈收入的20%征收企業所得稅。這種豁免不是知識產權總收入，而是知識產權的適當凈收入。盧森堡知識產權擔保通常僅適用于總知識產權收入與該收入同經濟背景下產生的所有成本之間的差額，無論營銷類型如何。“專利盒”制度適用于設置在盧森堡的所有公司，包括外國公司的常設機構。如果企業對知識產權具有限定的經濟所有權，則可以免除其出售該知識產權的凈收益。在法律和經濟財產與知識產權分離后，受益企業將從其所有權中受益。盧森堡的“專利盒”制度較少限制專利等知識產權的來源，但知識產權不能是從關聯企業獲得的。

（二）典型國家“專利盒”稅收政策對比分析。

1.基于不同情形制定符合國情的有效稅率。上述四種“專利盒”制度中，荷蘭的“專利盒”制度將最低有效稅率降低到了5%。這一比率相當于英國當前10%稅率的50%、比利時當前6.8%的稅率的73.53%。荷蘭的“專利盒”制度提供的實際稅率是世界上較低的“專利盒”稅率。此外，在本文所研究的制度中，荷蘭和英國“專利盒”制度明確了統一的有效稅率，比利時采用降低企業所得稅征收稅率的形式提供優惠稅率，這種制度的專利收入更容易受到經濟波動的影響，前兩種制度能提供較為穩定的稅率。就目前各國不同形式的有效稅率來看，英國的“專利盒”制度比比利時、荷蘭和盧森堡的競爭力弱，其存在三方面不足：（1）對知識產權轉化效率要求高而難以吸引外國投資；（2）適用于有限的知識產權選擇；（3）公式化的方法使得制度復雜化。比利時、荷蘭等國之間競爭更加激烈，每個國家都有其相對優勢和劣勢。

2.強調有競爭力的知識產權，但要適度。比利時的專利收入扣減制度和英國的“專利盒”制度所涵蓋的知識產權種類比荷蘭的“專利盒”制度要少得多。“專利盒”是為了鼓勵創新和高科技公司在某一特定國家開展大量研究和開發活動，并隨后通過在該國進行大規模制造將由此產生的專利商業化。“專利盒”制度的引入增加了實行該制度國家的經濟、技術競爭力，也會對短期稅收收入產生影響，但專利申請的增加也可能導致引入新專利增加的收入不能彌補為吸引專利收入而導致的稅收減少，因此，在制定政策時要適度。

3.“專利盒”稅率影響收入范圍分析。與上述知識產權比較的范圍類似，關于每種制度所涵蓋的收入范圍的討論，包括對這些制度的不同方面的考慮：（1）“專利盒”所適用的收入類型（例如專利權使用費收入、嵌入式收入、資本收益收入）。（2）“專利盒”是否適用于毛收入或凈收入。英國“專利盒”制度適用于廣泛的收入范圍，包括特許權使用費和許可證收入、銷售專利產品的固有收入（在某些情況下，包括銷售使用專利程序創造的產品）、資本收益收入、侵犯專利權訴訟的所得收入，以及專利服務所得收入等。因此，只開發和許可新技術的非制造業公司不會從英國制度所包含的收入范圍中受益，而可能會選擇在一個“專利盒”制度規定的較低稅率的國家開發和持有其知識產權。荷蘭和盧森堡的“專利盒”制度均適用于許可合格知識產權的特許權使用費收入、嵌入制成品價格的知識產權收入以及銷售合格知識產權的收入。其他國家的制度適用于符合條件的凈收益，符合條件的收入僅在超過相關專利開發成本的情況下才被優先征稅。

三、我國“專利盒”制度的稅收政策分析

（一）我國的“專利盒”稅收制度。我國逐步建立了包括專利在內的相對完善的知識產權優惠稅制，適合專利轉讓和申請的相關優惠主要包括技術轉讓收入和高新技術企業優惠兩個方面，這是我國的“專利盒”制度。

1.技術轉讓相關稅收優惠政策。技術轉讓的范圍包括居民企業轉讓專利技術、計算機軟件著作權、集成電路布圖設計權、植物新品種、生物醫藥新品種、達到一定年限的非專有許可權以及財政部和國家稅務總局確定的其他技術。技術轉讓收益相關企業的優惠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企業專利技術的轉讓和轉化，提高了企業研發的積極性。技術轉讓方面的稅收優惠主要集中于所得稅和流轉稅，側重于稅率式、稅額式和稅基式優惠，企業所得稅優惠中，技術轉讓的轉讓方、受讓方等應符合法律規定范圍。相關稅收制度中，專利技術轉讓所得的稅收優惠將專利許可市場化和自主行為兩種主要類型排除，導致所得稅優惠政策面過窄，稅收優惠適用廣度有待提升。稅收政策將我國主要的技術轉讓方式“技術秘密”排除在技術轉讓優惠收入范圍之外，以保證專利技術創新和技術秘密保障的平衡。

2.稅收支持高新技術企業和創新創業。高新技術企業的稅收優惠是我國《企業所得稅法》等法律法規關注的重點。與“專利盒”激勵實質性創新目標一致，我國重視高新技術企業專利等科技成果轉化。基于專利技術的創新創業，是當前創新驅動戰略的重要方向，尤其是支持中小型企業和民營企業的創新發展。高新技術企業及創新創業的企業在專利研發前期面臨著成本壓力和失敗風險。新發展階段，我國政府致力于通過減稅降費政策精準落實以減輕企業稅負和激發企業創新。“專利盒”創新制度有力推進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體現了政府部門降低企業創新創業成本的決心，從而提高了我國高新技術企業的整體創新能力和科技水平。

（二）我國“專利盒”制度的不足之處。

1.優惠稅率確定方式相對單一。國際通常根據“專利盒”制度適用情形設置不同稅率，有的限定了免稅的條件，比如通過免除一部分收入進行間接計算，也有的通過免稅方式給予企業優惠。我國的優惠方式相對單一，一般通過企業技術轉讓所得加計扣除的方式進行計算，有待向多稅率優惠轉型。多種稅率優惠方式能起到激勵知識產權成果轉化的作用，在應對龐大的經濟規模和復雜的產業結構時具有更大的空間。

2.優惠政策適用范圍較為局限。狹義的“專利盒”制度僅對來自新開發專利即在引入“專利盒”制度后注冊的知識產權和相關知識產權的收入給予稅收優惠。應注意的是，重視權重標準而非質量標準容易誤導企業注重業績轉化的數量而忽視技術水平和市場化效應，不利于高新技術企業整體創新能力和科技水平的提高。購買的知識產權有資格享受稅收優惠待遇，但條件是購買的知識產權必須要進一步研發才能獲得資格。知識溢出的公共性意味著，盡管知識產權制度可以提供一種適當的方法，但企業無法從其研發投資中獲得所有回報。稅收優惠政策適用范圍局限容易引發企業選擇策略性創新而非實質性創新，導致稅收政策供給和企業創新發展需求的錯配。

3.優惠適用收入類別具有限制。各國“專利盒”制度都有不同的限制條款，比如享受優惠政策的收入額度限制，知識產權轉讓或者研發允許扣除的成本限額等。我國“專利盒”制度以知識產權應用為條件，以使知識投資的利益本地化，雖然在某些方面類似于歐盟最嚴格的激勵資格要求，但似乎更具限制性和本土特色。企業專利申請轉化應用具有周期性及成本風險高等特征，我國“專利盒”制度的稅收政策效應精準指向性有待提高，以利于我國企業知識產權成果的本地轉化應用。

四、對我國“專利盒”制度發展的優化建議

稅收在國家治理中發揮著支柱性和基礎性作用，我國重視財稅政策支持創新驅動戰略實施。“專利盒”制度是國際競爭中鼓勵企業知識產權本地創新和成果轉化應用的新工具。我國應持續優化稅收和知識產權保護方面的營商環境，不斷完善“專利盒”制度在有效稅率、收入范圍和知識產權范圍方面的政策，使“專利盒”制度在企業知識產權本地應用和獲得稅收優惠之間建立起緊密的聯系。

（一）以創新為目標落實“專利盒”稅收優惠。“專利盒”稅收優惠政策的實施，能有效降低擁有專利等知識產權企業資產繳稅的實際稅率。為提升國際競爭力，我國應積極發揮稅收優惠政策對開放型經濟和招商引資等的支持作用。在跨境貿易中，若特定國家或地區企業所得稅稅負過高時，企業會選擇將資產轉移到稅率較低的地點。這種將資產遷移到境外地點的做法是企業應對稅負增加的理性選擇。我國政府應通過“專利盒”的稅收優惠以鼓勵企業實質性創新，主要包括：重視稅收優惠政策和“專利盒”制度產生效果的緊密關聯性；以結果導向引導企業將專利在本地進行成果轉化應用；充分利于大數據技術跟蹤企業的專利應用情況，稅務機關等主動為企業專利轉化應用提供服務，吸引企業到當地進行投資興業。我國應堅持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原則，持續優化營商環境，激發和培育企業的創新能力，發揮稅務、知識產權保護和市場監管等部門的協作共治，構建有利于企業創新的公平競爭環境，切實維護和保障企業的知識產權，鼓勵企業以實質性創新為目標進行知識產權成果的轉化應用。

（二）明確“專利盒”制度適用的稅收優惠范圍。我國“專利盒”制度應該具備合理的簡化程度以及比較寬泛的稅收優惠適用范圍，將專利收入與稅收優惠政策精準掛鉤。我國應明確“專利盒”制度稅收優惠范圍，包括享受政策的主體、申請條件等，以保障稅收優惠政策的精準實施。專利是創新質量的重要體現，稅收應發揮宏觀調控和經濟發展職能，激勵納稅人進行專利研究和開發，并將專利用于制造業等實體經濟的成果轉化中。擁有專利的企業要想享受到稅收優惠，應證明其專利在本地進行了研究和開發，且隨后成果轉化及制造活動發生在本地。如果企業選擇不使用其新專利生產任何產品，而是將這些專利許可給第三方，則需證明這些專利是企業自己開發的且在我國持有，以便符合“專利盒”稅收優惠的適用條件。創新驅動戰略下的“專利盒”制度應有利于全國統一大市場的建設，稅收優惠政策應通過公平性審查。2023 年世界銀行制定的稅收營商環境評估指標，將監督、公共服務和效率作為三大支柱指標，強調稅收政策的質量、穩定性、綠色稅制及對創新的激勵。按照知識產權、稅收等營商環境新要求，我國要清晰明確和界定稅收優惠的適用范圍，加強對知識產權、稅收等政策實施效果的評估。“專利盒”稅收優惠政策的實施要堅持激勵和約束并舉，以數字治稅和稅收風險防控為導向防范企業濫用稅收優惠政策偷逃稅等。

（三）規范“專利盒”制度適用的收入類別。創新驅動戰略下，各地以知識產權為條件的激勵措施旨在將技術投資利益本地化，以避免技術投資被具有更強拉動政策的其他國家所取代。高質量發展以創新為首要目標，我國應持續鼓勵企業以創新為導向進行研發投資、技術轉讓和其他形式的知識投資。各地企業要了解與知識產權相關的稅收激勵措施，政府應落實創新驅動戰略以持續推動高技術產業發展，提升我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明確“專利盒”稅收優惠適用的收入類別，是我國財政可持續和健康發展的要求。我國應協調稅收政策、稅收征管和納稅服務等支持“專利盒”發展，持續提升我國智慧稅務水平，以納稅人為中心，改善稅務部門的權益性納稅服務水平。各級稅務部門圍繞知識產權創新，以智能化、精細化、數治化推動我國高科技產業發展。我國可通過司法解釋和類型化案例等明確“專利盒”制度適用的收入類別，圍繞“專利盒”制度構建稅收政策體系，指導企業正確適用“專利盒”優惠政策。為了更好地規范“專利盒”制度適用的收入類別，我國應發揮政企聯動效應，幫助企業在當地形成完整產業鏈。各地政府應積極搭建企業知識產權融資對接平臺，重視對企業應用專利等的培訓，關注民營企業對專利保護等的訴訟，化解企業的信息不對稱。“專利盒”的稅收激勵措施，能為投資者提供投資機會，保障企業市場競爭力，有利于我國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此外，我國要推進“專利盒”制度優化及發揮稅收的支持激勵作用，需要重視財稅學科建設，培育知識產權、財稅和大數據等方面的復合性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