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麗,徐 紅,劉金香,王志強
(1.昌邑市人民醫院特檢科,山東 昌邑 261300;2.昌邑市人民醫院檢驗科,山東 昌邑261300 3.濰坊市人民醫院創傷骨科,山東 濰坊 261041)
高血壓(hypertensive)是我國常見的慢性病。近幾年隨著飲食和生活習慣的改變,該病呈逐年增長的趨勢[1,2]。高血壓腦出血是發生在高血壓患者的腦實質出血,是高血壓患者常見的并發癥,是我國常見的腦卒中疾病,病死率較高[3,4]。即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存活,也會有不同程度的后遺癥,嚴重影響其身心健康。免疫因素、炎癥介質的失衡與高血壓腦出血疾病的發生和繼發性損傷有關。腫瘤壞死因子-α誘導蛋白-8-2(TIPE2,TNFAIP8L2)屬于TNFAIP8家族成員,是一種負性免疫調控蛋白,參與維持機體的免疫穩態,使炎性細胞因子與抗炎因子保持平衡[5]。TIPE2在哮喘、冠心病、腫瘤等疾病的發生發展中起著重要的作用。近年研究發現,免疫系統和炎癥因子的紊亂在高血壓發生中有重要作用[6-9]。TNF-α、IL-1β與高血壓的發生發展有關[10,11]。TNF-α有157個氨基酸主要參與細胞免疫,由Th1細胞分泌是炎癥的中樞調節因子,參與維持機體免疫應答反應的正常過程[12,13]。IL-1β主要由巨噬細胞合成并分泌,是早期炎癥反應主要的促炎因子,參與刺激T細胞和B細胞的增殖,促進炎癥因子的生成[14-16]。目前,TIPE2聯合TNF-α、IL-1β在高血壓腦出血的報道甚少。基于此,本研究通過檢測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血清中TIPE2、TNF-α、IL-1β表達水平的變化,探索TIPE2、TNF-α、IL-1β在高血壓腦出血發生發展過程中的作用。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7年1月-2020年12月在昌邑市人民醫院就診并經過臨床診斷確診的高血壓腦出血患者45例作為觀察組,另選選同期45例體檢的健康志愿者作為對照組。觀察組男24例,女21例;年齡38~75歲,平均年齡(57.98±9.35)歲;出血量20~75 ml,平均出血量(48.11±16.62)ml。對照組男22例,女23例;年齡40~72歲,平均年齡(60.58±7.88)歲。兩組年齡、性別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有可比性。所有患者均對本研究知情同意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納入和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觀察組患者均經顱腦CT或MRI明確診斷且有高血壓病史,并于24 h內住院治療,行常規脫水、吸氧、止血治療;②對照組患者均無高血壓病史。排除標準:①非高血壓腦出血;②合并腦疝、腦腫瘤;③有其他惡性腫瘤;④近期合并感染;⑤有高脂血癥、糖尿病;⑥合并免疫系統疾病。
1.3 TIPE2、TNF-α、IL-1β檢測 于高血壓腦出血急性期(發病后7 d內)、恢復期(發病21 d后)抽取空腹外周靜脈血5 ml,抽取健康志愿者空腹外周靜脈血5 ml,3000 r/min離心15 min后取上清液做好標記,放入-80℃冰箱備用。檢測TIPE2、TNF-α、IL-1β的表達水平時,自冰箱內取出血清,冰上解凍,然后2000 r/min,離心15 min,取上清液,按照說明書用雙抗體夾心ABC-ELISA法檢測。試劑盒購買于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使用美國全自動酶聯檢測儀450 nm讀取OD值,將OD值代入試劑盒標準曲線、公式計算樣品的濃度。
1.4 觀察指標 ①比較觀察組腦出血急性期及恢復期與對照組血清TIPE2、TNF-α、IL-1β的表達水平;②將觀察組患者分為TIPE2低表達組(≤65 pg/ml),TIPE2高表達組(>65 pg/ml);≤60歲,>60歲;出血量≥40 ml,出血量<40 ml;血清TNF-α低表達組(≤7 ng/L),TNF-α高表達組(>7 ng/L);IL-1β低表達組(≤4 pg/ml),IL-6高表達組(>4 pg/ml),分析觀察組TIPE2與TNF-α、IL-1β與常用臨床指標的關系;③分析觀察組TIPE2與TNF-α、IL-1β的關系。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7.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用()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n(%)]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TIPE2與TNF-α、IL-1β的關系采用Pearson相關性分析,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TIPE2、TNF-α、IL-1β表達水平比較 觀察組患者治療后4例死亡。觀察組急性期血清TIPE2表達水平低于對照組,TNF-α、IL-1β表達水平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急性期血清TIPE2表達水平低于恢復期,TNF-α、IL-1β表達水平高于恢復期,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TIPE2、TNF-α、IL-1β表達水平比較()

表1 TIPE2、TNF-α、IL-1β表達水平比較()
注:t1,P1表示對照組與觀察組急性期比較;t2,P2表示觀察組急性期與觀察組恢復期比較
2.2 觀察組TIPE2、TNF-α、IL-1β表達與臨床指標的關系 觀察組血清TIPE2、TNF-α、IL-1β表達水平分別與年齡、性別無關(P>0.05),與出血量有關(P<0.05),見表2。

表2 觀察組TIPE2、TNF-α、IL-1β表達與臨床指標的關系(n)
2.3 觀察組血清TIPE2與TNF-α、IL-1β表達的關系 觀察組血清TIPE2的表達與TNF-α、IL-1β的表達相關,見表3。進一步分析發現,TIPE2表達與TNF-α(r=-0.325,P=0.015),IL-1β(r=-0.278,P=0.032)的表達均呈負相關,見圖1。

圖1 TIPE2表達與TNF-α、IL-1β的關系

表3 觀察組血清TIPE2與TNF-α、IL-1β表達的關系(n)
高血壓腦出血多發生于50~70歲中年人,男性多見,主要因為血壓長期在較高的水平,損壞動脈壁的彈性,損傷血管內皮細胞,容易破裂。高血壓腦出血病情進展比較快,致死率、致殘率較高,嚴重威脅居民的身心健康[17]。腦出血造成的病理損傷,主要是因為血腫對周圍腦組織的壓迫,從而損傷腦實質[1,17,18]。總之,腦出血引起的腦損傷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而導致患者預后不良的原因與腦出血引發的腦損傷有主要關系[19]。近幾年,研究發現免疫因素、細胞因子和炎癥介質與腦出血繼發腦損傷有一定的關系。
腫瘤壞死因子(TNF)-α誘導蛋白8(TNFAIP8/TIPE)家族是最近發現的一個蛋白質家族,有4個成員:TNFAIP8、TIPE1、TIPE2和TIPE3。TIPE家族的所有成員都擁有一個共同的TIPE2同源性(TH)結構域,該結構域可以與一系列磷脂相互作用,從而調節磷脂酰肌醇信號傳導。TIPE家族的蛋白質主要起調節靶向信號通路蛋白磷酸化的作用。TIPE2在人類造血和非造血細胞類型中均表達,可結合和激活caspase8并促進凋亡。此外,TIPE2主要抑制T細胞受體(TCR)和Toll樣受體(TLR)的激活,調節下游信號通路從而維持免疫穩態并抑制腫瘤和炎癥[5]。研究表明,TIPE2顯著抑制小鼠巨噬細胞中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MCP-1)和IL-6、IL-1β的表達。TIPE2在系統性紅斑狼瘡、冠心病和慢性乙型肝炎中異常表達,并參與這些疾病的進展[20,21]。
TNF-α最初被認為是一種引起腫瘤壞死的因子,但最近已被確定能夠參與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生發展。TNF-α與兩種不同的受體結合,啟動信號轉導途徑。這些途徑的激活導致各種細胞反應,包括細胞存活、分化和增殖。并且,TNF-α信號的激活與慢性炎癥相關,并最終可能導致自身免疫性疾病等病理并發癥的發展。TNF-α水平升高與多種疾病的發生發展有關,例如癌癥、糖尿病、高血壓、冠心病等。
白細胞介素-1(IL-1)家族由11種獨特的已知配體和拮抗受體組成,它們參與誘導局部和全身炎癥或誘導抗炎反應。IL-1α和IL-1β是最早發現的白細胞介素,并通過白細胞介素1受體1(IL-1R1)的信號傳導發揮類似的促炎癥反應。IL-1R1信號的生物學效應由白細胞介素1受體拮抗劑(IL-1Ra)內源性調節,其與IL-1α和IL-1β競爭IL-1R1結合。IL-1β是一種關鍵的促炎細胞因子,參與調節宿主的免疫反應。IL-1β在前述研究中表明,在高血壓腦出血、關節炎、哮喘等疾病中出現異常表達[11,14]。
本研究發現,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血清中TIPE2的表達低于健康人,TNF-α、IL-1β的表達高于健康人,并且這些指標在高血壓腦出血患者急性期與恢復期的表達也存在差異。說明TIPE2與TNF-α、IL-1β參與了高血壓腦出血的發生發展,TIPE2作為維持機體免疫平衡的因子,其異常表達說明高血壓患者存在免疫系統的紊亂。免疫平衡的紊亂引發的炎癥介質的異常表達在高血壓腦出血發展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本研究還發現,TIPE2與TNF-α、IL-1β的異常表達在高血壓腦出血患者中與年齡、性別無關,與出血量有關,TIPE2的表達與TNF-α、IL-1β的表達變化有關,并且TIPE2的表達分別與TNF-α、IL-1β的表達呈負相關。說明TIPE2維持免疫平衡紊亂會影響TNF-α、IL-1β炎癥因子的表達,TIPE2與TNF-α、IL-1β參與免疫平衡相關。高血壓患者體內存在微炎癥的狀態,炎癥因子的激活可能是高血壓患者器官功能損傷的重要因素。但是TIPE2與TNF-α、IL-1β介導參與的免疫平衡之間的具體機制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繼續去探討。
綜上所述,TIPE2在高血壓腦出血患者中的表達降低,TNF-α、IL-1β表達升高,且TIPE2的表達與TNF-α、IL-1β呈負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