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基于問題解決的高中地理進階式教學的若干思考

于 蓉

一、核心素養發展體現學習進階的本質

學習進階是認知發展規律的體現，是一個描述學生在知識學習和實踐活動過程中連續地、更加成熟地發展的框架。［1］學科核心素養是學科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學生通過學科學習逐步形成的正確的價值觀念、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2］《普通高中地理課程標準（2017 年版2020 年修訂）》（以下簡稱“新課標”）中不僅提出了核心素養，同時也對核心素養進行了水平劃分，這體現了學科核心素養是學生通過地理學習不斷形成的，它具有發展的連續性和階段性。而素養的發展特性正是學習進階的本質體現。因此，在促進核心素養形成的過程中，要注重學生的認知發展規律，要能在不同學習階段設置合理的發展目標和進階路徑。

地理學科核心素養包括四個方面，分別是人地協調觀、綜合思維、區域認知和地理實踐力。新課標不僅闡述了核心素養的內涵和表現，同時也劃定了核心素養的不同水平。每個核心素養的水平都呈現出從低水平到高水平、由易到難、由淺入深的進階。

二、高中地理學業質量評價為教學進階指明方向

新課標在學習進階方面有所突破，不僅進行了核心素養的水平劃分，同時研制了學業質量標準，這為地理進階式教學指明了方向。

學業質量標準主要界定學生經過一段時間教育后應該或者必須達到的基本能力水平和程度要求，是學生核心素養在具體學段、具體學科中的體現，直接反映了學生應達到的學業結果。從學科教育的角度看，學習進階的本質是學生對科學核心概念、科學解釋以及科學實踐理解與運用的認識不斷完善、發展、深入的過程。［3］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學習進階的對象應該是學科中的核心概念，而進階式教學應是圍繞核心概念以及概念的運用建構基于學生認知發展的學習進階的教學。

學業質量標準圍繞核心概念展開，并通過核心概念遞進體現學習進階，這不僅體現了核心概念本身所具有的內在層次性，也表現出學生對于概念的認知和理解也應是不斷深化的過程，因此概念本身及概念運用的進階是學業質量標準進階性的內在表現。核心概念對自然界中的各種可觀測的自然現象有廣泛的解釋能力，是一種強大的解釋模型。核心概念在屬性及屬性關系方面的遞進體現出學科思維的進階。例如，“分布狀況—分布特點—分布規律”體現出“空間分布”這一核心概念認知的思維進階過程。

此外，學業質量標準對概念的理解和運用方面也有不同層級的體現。學業質量評價屬于表現性評價，其評價一方面要體現學生所需要完成的任務要求，另一方面體現在任務目標達成的程度。因此，學業質量標準中涉及情境和具體的任務，其任務達成程度則通過行為動詞加以體現，如表1所示。

表1 對學業質量標準的描述

三、問題教學是實現地理進階式教學的重要路徑

進階式教學研究重在實踐路徑的探索，在本系列專題研究中，教師對教學實踐進行了深入探索，其中涉及教學的各個環節，包括目標設計、情境創設、問題設計以及課堂教學組織過程等。筆者認為，實現進階式教學的關鍵在于問題的創設與引導。

學科核心素養的本質就是在真實復雜情境中解決問題的能力和品質。因此，問題提出與解決是落實核心素養要求的關鍵所在。問題教學不僅有助于激發學生學習和探究的興趣，更重要的是能幫助學生在問題解決中經歷地理思維的發展過程，促進思維的提升。從本質上說，學習進階的過程就是認知發展的過程，而核心問題在于確定不同發展階段所能勝任的任務（問題）的設計。因此，設計的任務（問題）要能與學生的認知水平相匹配，同時通過問題要有利于學生的思維躍升。這就需要處理好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

1.確立核心問題

問題教學的關鍵是用“問題”來整合學習內容，而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確定核心問題。核心問題是直接指向課程核心內容的問題，也是引領整個教學過程的問題。核心問題要能貫穿學生的思維發展過程，對學生的思維提升起到關鍵性作用。例如，在人教版高中地理教材（下同）選擇性必修2《區域發展》的“生態脆弱區的綜合治理”中，其核心問題應是生態脆弱區的環境與發展問題，是貫穿學生分析問題的重要思維節點。其認知起點在生態脆弱區環境問題表現，而思維的提升性體現在對生態脆弱區環境與發展問題產生的過程及原因分析，而最終對生態脆弱區的治理措施的提出則是在前面分析基礎上的進一步思維深化。

2.設計不同層次的問題鏈條

學習進階是學生認知不斷增強的過程，在進階式教學中需要教師通過問題引導來促進學生思維的提升。在教學中，教師不僅要積極創設問題，激發學生的認知沖突，促進學生對問題的分析與解決，同時也要注重問題的進階性，引導學生體驗對問題層層剖析、深入推理的過程。因此，在進階式教學中要注重設計不同層次的問題鏈條。問題鏈條的設計要體現進階性目標，要將所學的內容整合為問題系統，同時以學生的思維發展為線索，通過問題的層層推進引導學生理解知識、提升思維。例如，在選擇性必修3《資源、環境與國家安全》的“中國的耕地資源與糧食安全”一節中，教師在講授糧食進口與糧食安全的環節時設計了如下問題鏈條。

資料：PPT 呈現“1980～2018 年中國糧食進出口情況”圖。（圖略）

師：我國糧食的進出口量前后有怎樣的變化？

生：1980～2003 年糧食進出口量大致相同，波動很小；2003 年后，我國的糧食進口量快速上升，出口量較少且變化平穩，糧食凈進口量呈快速上升趨勢。

師：過度依賴國際糧食市場有風險嗎？說說你的想法。

生：肯定會有風險，會受到價格高低限制，質量也無法保障。

師：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風險嗎？

生：大量進口會帶動全球糧食價格的上升，進口成本會升高；另外，大豆價格的上漲甚至會引起國內農民種植大豆的積極性，影響國內糧食生產的安全。還有戰亂等因素導致供給的不穩定性，可能導致進口不到糧食。

師：總結得很好！剛才我們深入學習了保障我國糧食安全的主要途徑，請問這些途徑對于保障糧食安全的作用是否有主次之分呢？

生：肯定有主次之分。進口是一種補充和輔助，是對我國生產和種植結構的一種調節；調劑和儲備的基礎是生產，所以生產是最重要的途徑，最終還是要依賴國內生產。

教師總結。

3.搭建問題式支架

在學習進階的過程中，教師不僅需要創設問題，還需要在問題引導過程中不斷搭建支架，幫助學生逐步地實現進階目標。

學習支架猶如“扶梯”，它能幫助學生在分析、解決問題時克服其中的認知障礙，在認知和元認知的協同作用下順利完成任務，實現思維的進階。教師可以提供多種學習支架為學生解決問題提供支撐。其中，問題式支架最為可貴，問題式支架是以問題為形式，但與一般的問題不同，它是在學生出現思維“舉棋不定”時給予的指引。例如，在引導學生分析亞馬孫地區生態環境問題時學生出現了認知障礙，而教師提供了問題式支架后，學生則豁然開朗。

師：近年來，亞馬孫地區一些非法牧場的擴張對生態環境產生了負面影響，你認為主要有哪些負面影響？

生：植被破壞，土地荒漠化、鹽堿化加劇，生物多樣性減少。

師：請大家回憶一下，土地荒漠化、鹽堿化現象主要出現在哪些區域？（問題式支架）

生：主要發生在干旱、半干旱區。

師：很好，但本地區屬于什么氣候區？（問題式支架）

生：熱帶雨林氣候。

師：請結合本地區的自然環境特征，思考該地發生生態環境問題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生：人為原因。

師：具體行為是什么？

生：破壞植被。

師：根據本地區自然環境特征，非法牧場擴張是破壞林地還是草地？（問題式支架）

生：應該是林地，因為這里是熱帶雨林植被。

師：（追問）過度破壞森林對全球有何影響？

生：加速全球氣候變暖、水土流失增強、洪澇災害加劇、土壤肥力下降、生物多樣性減少。

高中地理教學中的學習進階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仍有較大的探索空間。高中地理進階式教學需要在實踐中探索有效的路徑和方法，尤其要關注如何依據核心素養和學業質量標準制定進階目標，如何通過問題教學達成進階目標，進而促進學生的素養發展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