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進展述評與未來趨向

王 晴（淮陰工學院a．商學院，b．鄉村振興戰略研究所）

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60 歲及以上人口占全國人口的18.70%，其中65 歲及以上人口占13.50%，與2010 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所占比重分別上升5.44 和4.63 個百分點［1］，老齡人口比重的快速上升對于一個發展中的大國來說，其影響非常巨大。在公共文化領域，我國圖書館界在20 世紀80 年代就意識到“加強老年讀者服務”的重要性，部分公共圖書館成立老年讀書會或設立專門的老年讀者閱覽室［2］。隨著老齡化的加速發展，老年人逐漸成為公共閱讀服務機構的主要用戶群體之一。加強老年人閱讀權益保障，通過閱讀幫助老年人樹立積極老齡觀并助力健康老齡化，既是全民閱讀戰略的應有之義，更是公共閱讀服務機構的職責所在。

但目前，我國圖書館學界對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仍有不足。從主題領域構建角度看，國內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尚未形成系統性體系結構，聚焦主題研究亦缺乏新時代背景下的接續性，特別是國家戰略以及數智技術背景下的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需要進一步持續跟進。鑒于此，本研究在深度挖掘主題內容的基礎上，通過邏輯整合和系統化分析，構建了一個基于分類主題的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框架，同時結合時代背景和社會熱點，對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進行了展望。

1 文獻來源與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CNKI 全文期刊數據庫為數據源。在檢索策略上，考慮到“老年人”在主題研究中存在多種表述，為保證樣本的全面性和有效性，設定主題檢索的組合運算式為：（老年+ 老人+銀發+銀齡+老齡+樂齡）*閱讀，其他選項均為默認設置。對檢索出的初步結果進行數據清洗，剔除報道、通知以及其他非相關題錄和“短、平、快”類文章，最終獲得109 篇有效樣本。

本研究采用文獻調查、內容分析、主題構建等方法，以理論和實踐相對照的雙向邏輯，提取、歸納并整合有關研究主題。在內容分析和主題構建的行文思路上，研究設計步驟如下。首先，抽取樣本文獻的摘要內容，根據主題意義的表達邏輯，貼上二級主題詞標簽（即標簽詞），部分摘要內容過少的題錄，需要閱讀全文后再確定標簽詞；其次，按照頻次高低順序，匯總標簽詞，根據主題范疇內標簽詞之間的關聯邏輯和語義關系，并結合題錄中的關鍵詞生成主題范疇，其中同一文獻的核心論點可以歸屬不同主題范疇的，進行跨主題二次標注；再次，根據主題范疇串聯起來形成整體性分析框架，以此作為話語體系拓展的知識基礎；最后，在評述、總結主題研究現狀的基礎上提出未來研究趨向。此外，本研究還對樣本文獻涉及的研究方法進行界定，樣本文獻中明確說明了研究方法的，直接標記，而樣本文獻中未說明研究方法的，則在精讀全文后標注具體方法。

2 樣本文獻特征分析

從109 篇樣本的年度分布情況來看，2009 年及以前的年發文量均在2 篇及以下，2010—2018年的年發文量保持在5～9 篇之間，2019 年以來年發文量略有增長，介于10～14 篇之間。

從第一署名機構的類型來看，國內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論文的貢獻主要來自高校的教研院系和各級公共圖書館，其中教研院系占42.20%，公共圖書館占36.70%，高校圖書館占14.68%，出版社占3.67%，黨校圖書館、雜志社分別出現2次、1 次。

在論文作者方面，發文量大于等于2 篇的共有7 人，其中肖雪發文最多，2009—2014 年間共發表5 篇論文，而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領域的邊緣作者即發文量僅為1 篇的占比高達95.78%。

在文獻來源方面，圖情類期刊載文最多（78篇），占據主導地位，其次是出版類期刊（8 篇）、高校學報（6 篇）。

以上分布特征表明，在國內閱讀服務研究的宏大（知網論文初步檢索量達3000+）敘事范疇中，老年人閱讀服務的研究較弱（占比不及5%），核心話語體系的構建存在斷檔風險，高水平科研團隊、高質量研究成果產出的可持續性亦有待穩固和強化。

3 國內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述評

3.1 老年人閱讀推廣

全民閱讀“進村入戶”的推廣實踐已經成為建設文化強村、助力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力量，深化農村老年人的閱讀推廣工作是推進城鄉公共文化服務一體建設的必然要求。部分學者關注到農村老年人閱讀推廣的重要性并深入農村一線開展實地調查研究，以分齡分眾理念為指導，構建農村老年人閱讀推廣服務體系［3］。相較于農村留守老年群體，發達城市的新型老年流動群體——“老漂族”閱讀推廣問題也需關注，公共圖書館應加強“老漂族”閱讀推廣服務，幫助“老漂族”縮小數字鴻溝，更好地融入城市生活［4］。應當看到，老年人閱讀推廣服務是一項廣泛性的社會公共事業，需要更多的社會力量參與，包括但不限于老年大學、敬老院、志愿團隊等。但就目前來看，我國公共圖書館與社會力量的跨界合作仍處于探索階段，合作方式和形式較為單一，尚未形成普適性推廣體系或實踐模式［5］。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老年閱讀推廣仍需在吸引力、參與度、影響力等方面優化策略。

代際閱讀推廣是閱讀推廣的重要形態，涉及老年人的代際閱讀推廣對象主要是老年與嬰幼兒、少年兒童或中青年的對應。代際閱讀推廣實踐主要表現出趣味性、利益性、互動性、個性化等營銷特點［6］，代際閱讀推廣營銷實踐在于更好地滿足代際需求并服務于代際用戶，需要創新思維模式和方法。代際閱讀推廣是一種強調代際融合和互利的雙向活動，是對傳統的老年人（或其他年齡分組對象）閱讀服務邊界的一種突破，但就目前來看，我國代際閱讀推廣服務仍沒有形成常態化機制［7］。在實踐路徑方面，既要合理借鑒國外代際閱讀推廣的先進經驗，更要注重我國代際閱讀推廣的客觀實際，在制度安排、空間營造、項目策劃、服務創新等方面深入探索。

隨著移動互聯網、數字媒介的應用拓展，閱讀服務進入數智時代，老年人數字閱讀推廣逐漸興起。智能化技術、智慧圖書館為老年人閱讀推廣服務提供了新的契機，使得老年人閱讀推廣服務更趨個性化、精準化和交互性。做好智慧化背景下的老年人閱讀推廣服務，需要分析了解老年讀者的多元需求和偏好，加強老年人閱讀引導服務和跨機構合作，建設適應老年人檢索習慣和薦讀需求的智慧閱讀系統或平臺，全面推動老年讀者智慧閱讀的移動化和即時化［8］。通過分析老年用戶數據，運用VR 和AR 技術構建老年人有聲“悅讀”資源，為老年人提供精準化、個性化的智慧閱讀推廣服務［9］。

3.2 老年人閱讀服務系統與平臺

老年人的閱讀服務系統與平臺主要涉及微信平臺、數字聽書平臺等。微信的普及應用不僅改變了互聯網信息傳播生態，也為閱讀服務帶來新的著力點。經過十余年的探索和深化，圖書館利用微信平臺為老年人提供閱讀服務已經進入常態化階段。相關研究也從可行性分析、服務模式轉向如何依托微信平臺開展精準閱讀服務，老年人閱讀服務平臺研究的視角聚焦于智慧化（Smart）、本地化（Local）和移動化（Mobile），即基本形成了面向老年閱讀的“S—L—M”平臺式解決方案。如移動音頻平臺成為為老年群體提供移動聽書服務的新時尚［10］。

人工智能（AI）在簡化閱讀服務流程、創新閱讀服務方式、優化閱讀服務內容、提升閱讀服務效能等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隨著公共閱讀服務設施的數字化轉型升級，AI 技術賦能適老化閱讀服務成為可能，在為老年讀者提供精準有效閱讀便利的同時［11］，為消解老年人的“數字焦慮”，在利用數智化系統與平臺為老年人提供閱讀服務時，應當做好數字接入設施、網頁或數字界面的適老化設計。

3.3 老年人閱讀需求與行為

學術界和業界一直以來都倡導關注老年人的閱讀心理與需求，部分公共圖書館已將老年讀者作為重點或優先服務對象。老年人的閱讀需求具有多元化特點，不僅體現在精神慰藉、知識更新、保持身心健康以及滿足個人的興趣愛好等自我滿足和發展方面［12］，還反映在服務需求的差異上。如實驗測試研究顯示，老年人、年輕人對手機閱讀的字號和間距的需求差異顯著［13］。有學者通過問卷調查發現，做好老年人閱讀服務工作，需要從閱讀動機的角度深刻理解老年人的特殊需求，對老年人來說，閱讀動機不僅是為了獲取知識、娛樂消遣，還包括如何通過閱讀增強自身的社會適應力或更好地面對可能出現的生活挑戰［14］。而且，伴隨著數字閱讀生態的演進，老年人對移動聽書、數字閱讀體驗的需求也在增長。

關于老年人閱讀行為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尤其是缺乏數智環境下老年人閱讀行為的細化研究。2012 年開展的一項全國性問卷調查研究結果表明，老年人普遍傾向于選擇紙質閱讀載體，選擇網絡、手機、電子書（報）等數字載體的比例均在15%以下；在閱讀場所的選擇上，居家閱讀比例高達85%，而對書店、圖書館等場所的利用度較低（比例均低于15%）；在閱讀后續行為中，老年人不太樂于分享或交流，閱讀的心態以休閑放松為主［15］。可惜的是，2014年以來，鮮有同類跟蹤式或接續性調查研究。2020 年的一項區域性問卷調查顯示，老年人閱讀行為受到學歷、年齡、經濟條件等因素的影響，與城市老年人相比，鄉村老年人的閱讀意愿、圖書館等文化設施的利用度明顯偏低［16］，其閱讀權益保障需要被重視。

3.4 老年讀物供給

在老齡化背景下，老年讀物市場總體發展勢頭良好，但讀物供給與老年群體日益增長的多樣化閱讀需求之間仍有不小差距。老年讀物應該以服務“積極老齡觀·健康老齡化”為主導性理念，在出版物的選題、內容、裝幀、介質、場景等方面主動適應老年讀者的閱讀特點和實際需求。策劃出版面向老年人的防詐騙指南、智能手機使用培訓教材，聚焦急難愁盼具體問題，突出實用性［17］。出版發行單位應積極響應政策號召，及時調整和優化出版策略，融合新媒體探索新業態［18］。隨著數字媒介、移動客戶端在閱讀領域的深入應用，數字讀物或讀物供給數字化方式成為老年人閱讀的新選擇。其中，微信公眾號的內容供給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老年群體數字閱讀的狀況，老年人微信閱讀內容供給方面仍需注重需求差異，增強閱讀內容的本土化和創新性［19］。老年人有聲讀物供給也值得關注，老年群體通過（網絡）廣播、有聲讀書機、手機App 等服務方式獲得“悅讀”享受，有聲閱讀使文化養老更加從容自在。

3.5 老年人閱讀療法

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的繼續發展，如何幫助老年人樹立積極老齡觀并實現健康養老是社會關注的重點話題。在健康中國行動的戰略背景下，開展老年人閱讀療法服務具有現實的必要性和緊迫性。閱讀療法（也稱“閱讀療愈”）受到圖書館學、醫療護理、心理學等領域專家、學者的認可，但就目前的研究進展來說，閱讀療法的服務對象主要以大學生群體為主，老年人閱讀療法研究成果相對較少，滯后于“積極老齡觀·健康老齡化”的政策理念和戰略導向。閱讀療法在健康養老服務中的作用可以用“三力”來概括，即改善記憶力、提高認知力、強化溝通力。發揮閱讀療法作用的核心工作是選擇合適的“主藥”（閱讀材料），醫學圖書館或醫護信息服務機構在讀物、人力資源、距離等方面具有比較優勢，可以實施“三管齊下”的“閱讀療愈”服務［20］。研究表明，閱讀、朗讀等認知型文化活動對減緩阿爾茨海默病有積極作用，圖書館及其他閱讀和養老服務機構可以開展預防或緩解阿爾茨海默病特色服務［21］。

3.6 老年人輔助閱讀

老年人閱讀障礙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既包括身體功能的衰退，也包括時代大環境，特別是數智技術帶來的閱讀方式方法的影響。部分老年人的閱讀能力還受到文化水平的限制，主要涉及農村（留守） 老年群體。對于存在閱讀障礙或主動適應能力不足的老年群體，圖書館等閱讀服務機構需要開展伴讀、助讀等針對性輔助閱讀服務。如，丹麥圖書館面向認知功能障礙的老年群體提供康復助讀服務，助讀材料或工具包括但不限于業界推薦的書目清單、電子讀物（如錄音類資料）、數字無障礙資訊系統（DAISY） 等，館員們通過調動館藏資源或與其他服務人員（如陪護） 協作，幫助老人重拾記憶、重建自我［22］。

第十九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發現，2021 年我國成年國民數字化閱讀傾向明顯，在我國數字化閱讀方式的接觸者中，60 周歲及以上人群占7.2%［23］。隨著數智技術的發展和老齡化人口的進一步增長，老年群體對數字閱讀方式的接受率將會逐步上升，但是老年人閱讀工具的使用和信息搜索仍需獲得幫助，數字化媒介素養有待進一步提升。因此，如何消解老年人數字閱讀障礙并提供專業性的輔助閱讀服務，也是數字化背景下閱讀服務機構需要探索的實踐路徑。

3.7 老年人閱讀服務評價

老年人閱讀服務評價研究尚未形成明顯的獨立研究范疇，有關該主題的研究分散于其他研究領域。如，在提升社會力量參與老年閱讀推廣服務效能方面，不僅需要建立健全評價制度，還需要引入第三方評估，特別是要關注基于事實數據的活動成效評估［5］。閱讀推廣服務評價多以定性描述為主，量化評估論述比較匱乏。在智能化技術和大數據的賦能下，（老年人）閱讀推廣服務量化評估成為可能，相應的度量指標數據可以通過系統（采集自用戶閱讀痕跡）自動計算生成［9］，使得服務評價更具合理性。

4 現有研究進展與未來研究趨向

4.1 現有研究進展簡析

（1）在研究主題方面，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涉及的二級主題“冷熱不均”，老年人閱讀推廣受到學術界的關注更多，其次是老年人閱讀需求與行為研究，而面向老年群體的讀物供給、閱讀服務系統與平臺、輔助閱讀、“閱讀療愈”等內容相對較少。從主題演進態勢來看，國內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對時代背景、新興技術以及戰略導向的敏感性較強，能夠從國家戰略和社會熱點的角度審視老年人閱讀服務，主題的演化發展也帶有較為明顯的政策驅動特征。但現有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如：常見話語的重復性描述較為普遍，而對影響老年閱讀效能的深層機制探索不足；部分觀點陳舊、老套，缺乏突破性創新。

（2）在研究實踐方面，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的“淺表性”困境造成了老年人閱讀服務缺乏生動的組織實踐，特別是部分學者反復從圖書館讀者服務的視角討論“創新”，而其實缺乏接地氣的理論實踐一體化互動邏輯。還有一些傾向是偏重理論，并沒有準確掌握老年群體的閱讀需求與行為特征，理論指導無法與閱讀服務實踐活動有效銜接，產生了實踐應用轉化上的“空期待”。誠然，部分來自圖書館等機構的學者以案例或實例解讀的形式，分享了老年人閱讀服務實踐的特點和成功做法，有助于總結實踐經驗并啟迪新的思維模式，探索適應新時代發展需求的老年人閱讀服務創新路徑。

（3）在研究方法方面，當前國內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大多屬于思辨分析，基于事實數據或調查的實證研究偏少。其中，問卷調查法主要運用于揭示老年人閱讀態度、需求與行為特征，少部分學者就城市社區或鄉村老年人閱讀現狀進行了實地調研。案例分析的對象主要是國內外老年人或代際閱讀推廣實踐特色，個別學者通過舉例的方式推介當地圖書館等機構的老年人閱讀服務策略與內容。（網絡）文獻調查則是總結老年人閱讀服務某個方面/某種形態的現狀或在此基礎上提出啟示。國內老年人閱讀服務領域運用實驗法、深度訪談或觀察法的研究稀少。而從數字時代的方法應用趨勢來看，基于用戶數據或行為痕跡的研究范式正在興起，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應當突破描述性分析的路徑依賴，重視多種方法的融合運用，不應簡單套用其他學科研究方法，而應凸顯閱讀服務領域的方法論特質。

4.2 未來研究趨向

4.2.1 總體思路與框架

從閱讀服務發展水平來看，與發達國家的實踐相比，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仍存在較大差距，突出體現在閱讀服務體系化建設上。推進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體系化建設的最佳切入點是構建分類分眾的老年人細化閱讀服務方案，這是新時代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創新的理論支點和實踐邏輯。同時，建立健全老年人閱讀服務體系也是當前助力積極老齡化、健康中國等戰略實踐的重要抓手。

本文在結合既有研究思路和內容的基礎上，從需求導向與戰略驅動的邏輯出發，以理論觀照實踐為研究的價值取向，構建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的整體性分析框架（見圖1），將其作為展望和洞察未來研究的路線圖：在相關戰略驅動下，以用戶（老年人）需求為導向，對老年人閱讀服務的運營與管理進行整體性構想，研究如何有效整合服務實踐進程中的關聯要素，推動面向老年群體的閱讀服務變革與創新發展，從而不斷提升老年人閱讀服務效能。其中，服務運營是由主客體、媒介、內容、策略等要素相互作用的發展過程，過程管理則是對運營實踐進行計劃、組織、領導、控制等［24］。

圖1 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的整體性分析框架

4.2.2 研究內容與目標

在此框架下，應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未來需要持續關注老年人閱讀服務中的多元環境因素及新技術場景化應用，要從學科交叉的角度系統理解老年人閱讀服務，將細分化理念貫穿于閱讀服務全過程［25］，探索老年人不同閱讀階段（閱前→閱中→閱后）的需求與行為特征及其智慧畫像，重視以數據為依據的策略推演，優化過程管理，創新服務評價機制。

（1）開展老年人閱讀服務生態的綜合評估。立足于積極老齡化、健康中國、鄉村振興等新時代戰略背景，對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所處環境進行PEST（政策、經濟、社會和技術）掃描。從服務保障的角度深入了解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的制度、館舍、資源、管理及體系建設狀況，從服務活動的視角揭示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的區域、時間、內容等分布狀況。服務生態評估以實地調查、用戶數據輔助支持、網絡和文獻調查等多種方式進行，根植于城鄉生活情境及其差異性，分析發現當前我國老年人閱讀服務生態問題，側重考察有關戰略在老年人閱讀服務實踐中的舉措及成效，探索進一步的提升機制和改進策略。

（2）推進媒介促進老年人閱讀相關研究。可以以需求層次、使用與滿足（UGA）等理論為基礎，以事實數據驅動服務決策為依據，探索面向老年人的閱讀服務系統與平臺優化策略。從傳統媒介和新媒介兩個方面，考察我國分類分眾老年群體的媒介接觸現狀，側重研究老年人聽書等數字化服務項目的供需態勢，深入了解鄉村留守老年人的媒介需求特點，從“聽”入手，創新拓展閱讀服務方式。總結公共閱讀服務機構在縮小老年人“數字鴻溝”方面的成功做法，探究加強媒介促進老年人閱讀的方式方法，完善數字資源采編、閱讀新載體的配送、數字閱讀引導與老年讀者服務的協同推進機制，打造普惠共享的城鄉老年人“聽閱一體”的多元化、深層次精準閱讀推廣服務體系。

（3）深化老年人閱讀需求與行為分析。根據不同類型的閱讀服務與用戶（老年人）滿意度之間的關系，對老年人的閱讀需求進行分類和優先排序，為閱讀服務策略優化提供改進方向。通過調查表、訪談提綱、系統使用痕跡、實驗等途徑，對老年人閱讀需求狀況進行信息抽取和細分匯總，建立閱讀服務質量與效能評價模型。基于分類分眾的用戶畫像，揭示老年人對閱讀設施的利用狀況，找出用戶與設施的服務接觸點，分析老年人在閱讀實踐中面臨的障礙或制約因素，識別老年人閱讀服務滿意的關鍵因素。此外，還需要考察老年人的閱讀后續行為，既為了解其多樣化閱讀心態，也為探究其閱讀行為的影響機制。

（4）探索老年人閱讀服務的轉型研究。以積極老齡化理念為指導，從技術賦能和數據驅動兩個方面入手，探索適應新時代不同類型老年人的智慧閱讀服務實踐方案。主要研究內容涉及三個方面：一是物理或虛擬閱讀空間及其環境的適老化設計，包括但不限于圖文、色彩、陳設、（網頁或App）交互界面等元素的智能化改造；二是閱讀資源供給的智慧化升級，包括專屬于老年群體的閱讀推廣平臺構建、基于用戶畫像的老年人智慧閱讀推薦系統、數智賦能老年人輔助閱讀服務措施等；三是通過對閱讀大數據的挖掘分析，建立健全面向閱讀服務過程和效能的適老化評價指標體系，推動老年人閱讀服務的細分化和精準化。

以上研究內容是對整體性分析框架的進一步闡釋，旨在通過主題鋪陳的方式將老年人閱讀服務研究引向深入，從而達成高質量的理論與實踐探索目標，即綜合考察老年人閱讀服務保障和活動的現狀問題，探索策略優化路徑；深入了解老年人閱讀媒介接觸及利用狀況，構建協同推進機制；科學分析老年人閱讀需求與行為特征，識別關鍵影響因素；深入探究老年人閱讀服務的轉型之策，建立提質增效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