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雕像前的佇立

張繼煉 張瑞芳

1.紅堿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大門內，很意外地見到了大型王昭君雕像，我佇立在雕像面前，從六點到七點，一個多小時的遐想和“海風”吹拂，還有美麗而憂傷的昭君回頭“淚成湖”的傳說，以及我的雜談《千嘆昭君》……

2018年5月，應內蒙古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邀請，到該院的文研班（作家研修班）進行文學講座期間，突然接到內蒙古草原文化保護發展基金會的邀請，參加“中國·第二十屆草原文化百家論壇”之“永遠的烏蘭牧騎”研討會。會議期間專程安排與會者參觀了王昭君博物院。

上大學那時叫“昭君墓”。去昭君墓那天，好幾位同學一同騎自行車前往，在呼市南九公里的大黑河南岸，就是讓人向往的昭君墓了。自行車一路騎來，車輪轉動著學生時代的歡快與美好。我們在昭君墓游覽了大半天，那是一個難忘的星期天。之后就是三十多年后的這一次了。

這一次是乘大巴去的，路面已是分幅行駛的城市道路，兩旁的建筑正在走向稠密。我又登了頂，感覺沒費勁就上去了，拍了許多照片，想了許多問題。

這座昭君墓始建于西漢時期，距今已有兩千余年的歷史，20世紀70年代重修。當然，這只是王昭君眾多之一處“衣冠冢”。如今的昭君墓，已擴建為昭君博物院。陵園內除昭君墓外，還有匈奴文化博物館，昭君故鄉建筑群，和親園，單于大帳等。

我在“和親園”久久佇立，一如今朝雕像前的佇立。我看到了昭君的堅毅、果敢、美麗、奉獻、自然與超脫……

2.昭君出塞，史書上記載她的大義和貢獻是：“邊城晏閉，牛馬布市，三世無犬吠之驚，黎庶無干戈之役”。

歷史上，王昭君是一個獻身中華民族團結友好事業的偉大女性，在民間百姓中，昭君是美的化身。兩千年來，她的傳說故事在中國民間廣為流傳，家喻戶曉。自唐、宋以來，歷代文人詠唱昭君、抒發情感的詩文、歌詞、繪畫、戲曲更是多不勝數，形成了千古流傳的“昭君文化”。著名史學家翦伯贊說：“王昭君已經不是一個人物，而是一個象征，一個民族友好的象征；昭君墓也不是一個墳墓。”

竟寧元年，也就是公元前33年，匈奴首領呼韓邪單于主動來朝，對漢稱臣，并請求和親，漢元帝挑選了王昭君作為和親對象。昭君告別故土，登程北去。一路上黃沙滾滾、馬嘶雁鳴，使她心緒難平，遂于馬上彈奏《琵琶怨》。凄婉悅耳的琴聲，美艷動人的女子，使南飛的大雁忘記了擺動翅膀，紛紛跌落于平沙之上，落雁便由此成為了王昭君的雅稱。

“美女”的埋沒與發現，也是“戲劇”和“滑稽”的。漢元帝因后宮女子眾多，就叫畫工畫了像來，看圖召見寵幸。宮人都賄賂畫工，獨王昭君不肯，所以她的像被畫得最差，不得見漢元帝。后來匈奴來求親，漢元帝就按圖像選王昭君去，臨行前才發現昭君優雅大方、容貌最美，悔之不及，追究下來，就把毛延壽、陳敞等許多畫工殺了。

3.紅堿淖自然保護區處于黃土高原與內蒙古高原過渡地帶、毛烏素沙漠與鄂爾多斯盆地交匯處，也是內蒙古與陜西的交界處。

在這里，我見識了他們生態保護的成就，參觀了包括遺鷗在內的國家一級保護鳥類十二種和二類保護鳥類三十三種的大部分圖片展覽；知道了這里是全球最大的遺鷗繁殖棲息地；體驗了“海水”的湛藍與洶涌；感受了水域遼闊，煙波浩渺，藍天白云，碧水黃沙的交相輝映與壯觀景色；觀賞了獨特的爾林兔草原；參加了全國著名作家在這兒的采風、交流活動和西部散文學會年會……

4.無論如何，昭君出塞后的幾十年時間里，漢匈兩家一直保持了友好和睦關系，因此，有人說西漢末年的和親是成功的。昭君出塞后，她勸呼韓邪單于不要發動戰爭，把中原的文化傳授給匈奴人。“昭君帶著中原文化，所到之處，無不春暖花開，她一個人影響著整個匈奴以及中原人的生活”。

可以這樣說，王昭君的歷史功績，不僅僅是她主動出塞和親，更主要的是她出塞之后，使漢朝與匈奴和好，邊塞的烽煙熄滅，加強了漢族與匈奴民族之間的民族團結，是符合漢族和匈奴人民的利益的。她對兩族人民和睦親善與團結做出了巨大貢獻，因此，她得到歷史的好評。元代詩人趙介認為王昭君的功勞，不亞于漢朝名將霍去病。昭君的故事，成為中國歷史上流傳不衰的民族團結的佳話。

有評論者說，王昭君化身和平使者，遠嫁胡地，她不是簡單的出嫁，而是為維持漢與匈奴的和平局面，身在異鄉的她做了許多實事。如今，王昭君墓的“青冢”出現在很多地方，這也從側面證明了歷代人民感念她的大德。

王昭君和親遠嫁匈奴，歷來被認為是件極其悲慘的事。王昭君本人的想法具體如何已不得而知，倒是透過后人對此事的解讀，能看出歷朝歷代的婚姻觀、地域觀和審美觀等。

5.昭君不是出塞的第一人，漢族與少數民族和親也不只漢代一朝。無論如何，王昭君和親匈奴，遠比漢室公主的出塞更為深入民心。不由得不讓我們生出許多感慨。感嘆歷史與現實的真實與虛假，殘酷與美麗，遙遠與親近，女人與戰爭，戰事與和親，愛情與婚姻，命運與人生，奉獻與成就，平沙與落雁……

如今，昭君故事和她本人已經成為了一種文化，“昭君文化”是“和文化”的典范、奉獻、傳承、思想、智慧……

“和”字在中國文化中的主要意義是順應人心，天下和平。

有反有仇，仇以和解；求同存異，和平共處。

“和”是自然社會不同事物的矛盾統一；是宇宙自然、社會人生發生的規律，存在的常態，功能的佳境；是精神境界的最佳狀態和理想規范。

“和”文化也是和諧文化，是以和諧的內涵為理論基礎的文化體系，是中國乃至當今世界最先進的思想文化，是創建和諧社會與創建和諧世界的前提條件。

“和”是我國傳統文化中的重要范疇。時至今日，“和為貴”“和氣生財”“家和萬事興”等飽含傳統“和文化”意蘊的用語仍經常出現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構建和諧社會需要建設和諧文化。其中一個重要命題，是正確認識、科學運用我國傳統的“和文化”。

兩千多年來，傳統“和文化”對國家的統一、民族的團結、經濟的發展、社會的安定、文明風尚的養成、人才的造就、政德政風的淳化等，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直到今天，貫穿其中的人文精神和自強不息、積極進取等價值取向，仍是綜合國力的重要源泉。

6.西部散文學會的注冊與十六年發展，見證了全國各地散文作者與散文家的團結、友愛、交流、學習、寫作、討論、提高的過程。劉志成主席與高彩梅副主席的十六年堅守、奉獻、執著、和諧、融合、包容，不也包涵著“和文化”的傳承與體現嗎？

來自北京、陜西、內蒙古、云南、四川、黑龍江、河南、浙江、河北、甘肅、重慶等省市區的漢、蒙、彝、藏等民族的聚合與交流、地域文化的交流、民族文化的融合、文學的研究與發展、散文的高峰論壇和旅游文化的契合……

通過筆會的交流、采風、討論、參觀、體驗，與會的作家們成為了師生、朋友、文友；西部散文學會成為了一個文學的大家庭，散文的大家庭，民族的大家庭，和諧的大家庭，團結的大家庭……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