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看到不一樣的自己

愚伯

有人因困于過去而出發，有人卻為了那未知的誘惑而前行，冒險的初衷各不相同，但出發，始終只不過是一個契機。如果說按部就班是一種常態，也許旅行才是那個真正的“我們”。

今天是進入無人區的第三天，行程：措勤～尼瑪。沿途有兩段趣聞，現以記之。

首先解釋一下兩個詞匯。“尼瑪”，在藏語里是對太陽的尊稱，同時也用作人的名字，與漢語中略有不同，但往往被游客戲稱“你媽”，以增加旅途的樂趣。而“措勤”，藏語意為“大湖”。

趣聞一：美麗的誤會

越野車剛出措勤縣城，駛入去尼瑪的路上，L師傅便接到一個好友的電話：

“喂，兄弟，你現在在哪里呀？”

“去尼瑪！”

“啥？”

“去尼瑪呀！”

……

“滾犢子！”說完對方就氣哄哄地掛斷了電話。

事后，經L師傅多方解釋，才得到對方的寬恕和諒解。雖堪稱是一段笑話，但也足見藏、漢文化的差異。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講得妙，一言可以興邦；講的不好，一言也可以誤國。從中也讓我們認識到，人和人之間在交流時，語言的魅力和表達方式的重要性。

趣聞二：享受自駕的“樂趣"

措勤到尼瑪這一段，堪稱是北大環線的精華路段。不僅僅是因為境內擁有西藏的第三大神湖———扎日南木措湖，還有一個與之比肩的“當日雍措湖”，是它們共同孕育了藏北的肥沃草場。也正因為它地處無人區，草原顯得更是遼闊無邊，隨著山勢的變化，湖水縱橫，自然流淌，又因枯水季的不同和自駕司機的秉性不同，每個司機都有自己心目中的最佳線路圖，所以就有了“條條大路通尼瑪”之說。

經過多次的軟磨硬泡，終于說服了L師傅，允許我自駕一段。只見他嫻熟地用一塊毛巾（為什么恰好有一塊毛巾？事后我揣度，可能有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將車內租賃公司安裝的時時監控系統蓋上，然后和我調換了位置，同時又告誡我說：你盡量參考別人的道路，但一定要在遠方選定一個參照物作為前進的方向，而且只能是唯一的……

急于想駕駛的我，哪里還記得下師傅的叮囑？！心里想的是趕緊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扶正”才是關鍵。

在都市里循規蹈矩的人們，日常只能穿梭在鋼筋水泥叢林中，且飽受堵車對心靈的折磨，突然，在這曠野無垠的草原上狂奔，身心瞬間松弛。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屬于自己了，自己就是那整個世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那個興奮勁唯有通過狠踩油門來表達了……

“路，本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走的人多了，也就變成了路？”所以一旦方向盤在手，早將L師傅的忠告拋擲到九霄云外。

沿著先輩們縱橫交錯的車轍，車子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時而向東，時而向西。一會兒過溪流，在車兩邊飛濺起四、五尺高的浪花，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幕；一會兒走大漠，在車后揚起滾滾濃塵，像一團沙塵暴緊追著我們而來；一會兒過溝坎，將車子來了個過山車，嚇得車內同伴驚呼連連，仿佛此刻五臟俱裂；一會兒在雪山之畔疾馳而過，將倒影劃在雪山之上，似飛機駛過藍天，只留下一行云彩……心情簡直樂翻了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抵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有道是：樂極必生悲，得意易忘形。開著開著，我發現有點不對勁，不是開到了死胡同就是又繞回原點了，狂熱的內心更趨于了狂躁……

同行的M先生和Z女士終于找到了借口，群起而笑之，囧得我一臉緋紅。只好又將方向盤乖乖地交還了回去。

L師父并沒有埋怨我，又只是淡淡地說：凡事都要有一個原則，盡管你主宰著方向，你也可以任性，你也可以撒歡兒，但不能隨性。

是呀，任性而不隨性，自由而不失原則，才可能條條大路通尼瑪（羅馬）。凡事又莫不如此呢？這也算這次旅途的收獲之一吧。

以上兩則趣聞，與各位看君共勉之。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