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術 魏建平
(1.華僑大學 福建 泉州 362011;2.濰坊學院 山東 濰坊 261061)
《世界移民報告2022》(中文版)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海外移民人數為1000萬,流入中國的僑匯近600億美元,同時,中國還是亞洲第三大僑匯來源國(超過180億美元),這反映中國的國際移民數量在不斷增加。[1]長期以來,華僑華人及當地華人社團在中國與世界各國建立穩固合作關系中群策群力,發揮了重要的橋梁作用。直到20世紀90年代,隨著英、法、德等國紛紛宣布多元文化主義政策的失敗,“同化”再次成為這些國家的主流行政文化。不同文化間開始頻繁接觸、碰撞和對抗,使得文化沖突、文化失衡現象日益加劇;政府根據治理的現實需要,對新進入的他文化要素進行合理甄別、批判分析,不斷對自身文化結構進行改造[2];日漸動搖的原有文化模式,也將大大削弱我國華僑華人與祖國之間的聯系與情感,給新生代華僑華人帶來信仰危機、價值偏差等嚴峻問題。
對于老一輩華僑華人而言,年輕時國內生活經歷如同烙印,新烙印會疊加于舊烙印之上共同構成主體的整體文化烙印,使老一輩華僑華人即便分散在世界各地,也與祖國之間存在情感呼應,進而在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靠近中華文化,形成命運共同體。而對在異國他鄉出生和成長的青年華僑華人而言,他們經歷的經濟場域、政治場域、文化場域、教育場域、宗教場域與老一輩人截然不同,與祖國情感依戀減弱會對青年華僑華人在代際傳承過程中的身份認同、風險厭惡、商業決策、創新戰略等方面產生影響。有研究表明:家族企業代際傳承者厭惡創新,在任期之初會追逐短期績效;同時,信息環境較差的國家或地區,代際傳承中企業創新能力急劇下降。[3]因此,如何加大青年華僑華人對中華文化的認同,如何引導其在家族代際傳承中繼續加大對國家經濟建設的貢獻,助力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些問題亟待回答。
以英國為例:根據英國國家統計局(ONS)公布的2021年人口普查數據,英格蘭和威爾士的華人有44.5萬余人,其中大部分華人集中在倫敦、曼徹斯特、伯明翰和利物浦等城市。[4]早年間,英國政府積極推行多元文化政策,允許華僑華人保持自己族群的民族特色和風俗習慣,為了保證移民的生活,頒布《家屬津貼法》《國民保險法》《國民保健法》等諸多法律,為長期留居在英的外僑提供相關福利;同時,英國比較完善的選舉制度為華人參與主流社會政治提供了某種可能性,對想進入英國主流社會的中國人具有較大影響力。隨著中國經濟的崛起,英國華僑華人對自己族群的文化越來越自信,他們利用華僑華人社團這一平臺,開展了各式各樣的文化交流活動:他們一方面把英國的技術、資金、文化等帶到中國,另一方面傳播中華文化,將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和正面信息帶到英國。而身處英國的青年華僑華人突破了傳統的餐飲和零售領域,開始向英國的各行各業進軍,朝著產業多元化方向發展。然而,隨著多元文化主義政策的失敗,英國重新采取文化“同化”政策,這直接導致宗親差異、語言差異、信仰差異、文化差異加劇,使華僑華人族群內部的種種分化清晰可見。雖然當地華僑華人族群尚未分裂,但也不像英國媒體宣傳的那么團結。“華人”仍是一個具有突出同一性的群體,而大大小小的華僑華人社團一直是華僑華人群體的黏合劑,更大限度地維系了華僑華人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5]
截至2017年,歐洲華人人口數量增至約300萬[6]14,歐洲華人主要居住在法國的巴黎、德國的柏林和漢堡、意大利的米蘭和普拉托市以及荷蘭等國家和地區,而西班牙、瑞士、瑞典、丹麥等國華人人口數量也在不斷增長。自2005年的倫敦地鐵爆炸事件,以及時有聽聞的“榮譽謀殺事件”,歐洲各國著手一元文化政策,強調移民、少數族裔對主流文化的了解與認同,這大大削弱了中華文化對歐洲青年華僑的影響;歐債危機中,歐洲議會一些極右翼政黨在選舉活動中表現出反對歐洲一體化、排斥外來移民的極端民族主義,為保護本土產業,在一定程度上擠壓外來移民經濟。可以預測,未來歐洲的“新同化移民政策”趨勢會逐步顯現。
以印尼為例:印尼為華人人口最多的東南亞國家,2014年就已經突破2000萬[7],占印尼總人口數量約7.8%,并呈逐年上升的趨勢。也正是因為華人人口眾多,印尼在早年間便從經濟、政治、移民政策、文化上對華人實行了全方位、強制性的同化政策:在經濟上,采取排斥、打擊、限制而又利用華人資本的策略;在政治上,雖然印尼華僑華人中的絕大多數已經歸化成印尼公民,但其在社會地位、福利待遇方面與本國本土公民仍有較大差距;在移民策略上,為了控制華人的數量,印尼一度禁止中國移民入境;在文化上,自1966年開始,在日常生活中禁止華人使用中華文字、中華語言,取消當地中文書籍、雜志的發行,同時禁止華文錄影及影片的傳播,并將華文出版物與毒品、武器等列為同等危險品,禁止保留中國傳統文化習俗,取締當地華人華僑社團,最終取消華文教育。自1998年排華事件以來,印尼對華人的態度逐漸變得友好,政府鼓勵華人加入政治和經濟領域,并取消了對華人的一些限制,但是仍需要通過進一步的努力來消除對華人的歧視。
截至2017年,亞洲華人華僑數量約4400萬,其中東南亞國家華人人口數量就超過4100萬。[6]14除印尼以外,東南亞華人主要居住在泰國的曼谷和清邁、馬來西亞的檳城和吉隆坡、新加坡等,緬甸、菲律賓、越南、柬埔寨各國的華人人口數量也在不斷增長。自清朝鴉片戰爭以來,由于地緣關系,東南亞成為中國移民的主要遷徙地。在1860年到20世紀50年代這段時間,廣東地區和福建地區出現大批中國移民潮。基于華人人口數量帶來的巨大壓力,東南亞各國對于華僑華人的政策普遍是溫和與激進相互交替,從禁止華僑入籍、強制學習本地語言、限制漢語教學時長、政治參與、限制華人在經濟領域“擴張”等方面強制進行文化融合,到把華人經濟當作幫助原住民經濟發展、平衡財富分配和穩定社會秩序的重要力量,促進當地華僑華人進一步融入當地社會生活中。這與歐洲“新同化移民政策”趨勢相類似。
美國華人社區是亞洲以外最大的海外華人社區,也是世界第三大華人社區。截至2018年,美國華人人口數量約為508萬;加拿大華人社區人數略有下降,約為177萬;澳大利亞華人人口數量約為86.6萬;日本華人人口數量約為90萬;韓國華人人口數量約為857萬。[6]19不難看出,世界主要華僑華人移民國家對待移民普遍采用“同化”的方式,以“一元文化”和“多元文化”相互替換為策略,不同策略的選擇依據也和當地華僑華人數量、移民國自身發達水平、本國歷史息息相關,而移民政策的實施主要從兩個方面進行:一是在社會系統層面的融入,包括所在國就業、教育、社會保障等機制;二是社會文化的層面,包括語言學習、文化認同、政治融合等,而政治融合被多數移民國家視為最終目標。從全球文化生態角度出發,“一元文化”和“多元文化”都會不斷消解華僑華人對祖國意識形態話語權,降低其與“源文化”之間的情感維系,威脅著我國主流文化的號召力與凝聚力,甚至通過文化的逆向傳遞一點點地沖擊著我國國家文化安全,侵蝕著國家意識形態和主流行政文化。相比“多元文化”而言,以“一元文化”為基礎的政治文化更為極端:雖然“一元文化”可以有效調控移民數量以及提升本國的選民基礎,但會對其國內的族群關系、經濟發展、政治生態產生消極影響,增加移民抵觸情緒,影響社會穩定,損害移入國與移出國的雙邊關系。從美國特朗普政府采用的一元主義移民政策改革效果來看,其移民政策對中美雙邊關系產生了復雜影響。
對于青少年或成年時期移民的老一輩華僑華人來說,國內的文化與生活經歷會留存在記憶中,即便接觸到外來文化,陷入多元文化場域中,仍受到“環境敏感期”“主體與環境匹配”和“時間延續性”等因素影響,對故鄉存有情感依賴和情感聯系。然而,對于新生代青年華僑華人而言,他們大都出生或居住在僑居國,并成為僑居國的一員,缺少與中華文化的情感紐帶;與此同時,青年華僑華人所面臨的現實問題也不再是父母輩所面對的己文化與異文化在價值觀和信念方面的差異造成的沖突、己文化中身份符號信息的喪失及反差帶來的文化沖突、語言及非語言符號造成的交流障礙和交往的鴻溝,而是如何盡快獲得代際傳承過程中的決策權、降低制度距離對其和家族的國際化負面影響[8],并在財富創造、職業經驗、行為規范過程中進行二次提升,在家族財富、家族關系網絡、家族精神等層面進行有效的傳承。
家族戰略控制是影響家族企業內決策的重要驅動因素,同時家族企業內、外部治理(金字塔式股權結構、家族政治關聯)有助于增強組織在外部技術獲取方式選擇時的靈活性。[9]家族財富所有者普遍會將事業、財富選擇交與自身具有高度親緣關系的下一代打理,而不是具有委托代理能力的職業經理人,在傳承財富的同時更多的是將家族的責任、使命延續下去。因此,家族代際傳承表面上以家族領導人更替為標志,實際是將老一輩人脈、知識、技能、經驗、家族企業所有權、經營權、家族聲望等資源進行移交,而老一輩創始人之所以可以這樣操作,是依靠其在創業過程中建立的聲望、地位及對于企業強大的掌控力。二代繼承人的成長環境明顯優于父輩創始人,受西方文化的持續影響,對于新鮮事物、理念的接受程度更高,然而即便如此,在傳承初期仍然難以服眾,必須通過業績向他人展示自身的價值與威信從而達成順利交接的目的。因此,家族二代會對企業進行職業化管理,呈現出親緣關系認同降低、家族成員間彼此依賴減少、降低財務風險考慮增多等現象。同時,由于許多二代接受過國際化的教育,擁有豐富的國際人脈,企業也會存在業務擴展、技術轉型等現象。綜上,結合多元文化場域的影響,我們認為,相比老一輩而言,青年華僑華人在代際傳承過程中主要表現出謹慎、職業化、去親情化等特點。而迫于老一輩的光環與壓力,他們更渴望做出成績證明自己以展現自身價值。一些研究結果表明,部分青年華僑華人也會拒絕接受家族代際傳承,從而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職業方向及工作。
本研究采用訪談法開展調研,在整理歸納出研究重點與研究問題基礎上設計半結構化訪談提綱,對本校來自6個境外國家及地區的24名青年華僑華人開展系列訪談,訪談內容圍繞多元文化發展與當地行政文化整合、當代青僑思維方式與價值觀、就業興趣與就業方向、家族傳承機遇與困境,從不同的視角對多元文化場域中青年華僑華人代際傳承展開探索。訪談對象與提綱問題如表1所示。
在訪談過程中,我們發現青年華僑華人提到最多的是“打工”的概念,被訪談對象都有暑期打工、日常兼職或通過其他方式賺取收入的經歷,可見他們對待賺取收入的態度呈現積極狀態。這一點與境內學生有著較大的不同。
整理訪談記錄匯總情況如下:第一,在跨境就學過程中,被訪談人所在國家(地區)政策和態度較為積極,并未過多干預青年華僑華人就讀的國家、地區和學校的選擇;第二,被訪談者普遍認為所在國家(地區)與國內(境內)最大的區別是對待他們的態度上,國內(境內)對待他們更為寬容,相關政策也更為友善;第三,被訪談者普遍認為,最能代表中國元素的是儒家文化,儒家文化中的仁義禮智信等思想對他們處理人際關系有著巨大的幫助;第四,在學習生活中,被訪談者普遍最抗拒的事情是學習“無用”的知識和做對未來職業沒有幫助的事情,由此可見,當代青年華僑華人對于實用性的關注程度較高;第五,對大多數被訪談者而言,工作的結果要大于工作的過程,在數字化的今天,人們對數字的敏感程度普遍提高,工作結果更容易用數字展現;第六,被訪談者普遍會利用假期時間打工,所從事的工作內容也五花八門,例如餐廳服務員、酒店前臺、發送傳單、辦公室文員、外賣員等,這里“打工”與“實習”的概念是有區別的,更多的是以賺取收入為目的而非積累經驗。與此同時我們發現,交通費與其打工地點有著一定關系,中國香港地區、臺灣地區、澳門地區的被訪談者普遍會在假期回到當地打工,而馬來西亞、緬甸、泰國的學生會選擇非假期時間在國內打工;第七,部分被試者(馬來西亞、緬甸、泰國、中國臺灣地區)畢業后選擇回國(地區)就業,而來自中國香港地區、澳門地區的被試者則普遍傾向于在粵港澳大灣區等地點就業,少量被試者有繼續求學的計劃,來自中國臺灣地區的16號和19號及來自緬甸的第6號被試者家族開辦企業(火鍋底料加工、調味品制造、連鎖餐廳),而此三人皆拒絕繼承并接班,其家長的態度也較為寬容,不強行干預孩子的選擇;第八,被試者普遍認為,財富和聲望就是成功的標準;第九,被試者普遍反饋父母由于工作(創業)原因陪伴時間較少,同時由于兄弟數量眾多,父母更多的是標準化的嚴格要求,這也可能是當代青年華僑華人性格獨立、計劃性較強的重要原因之一;第十,除第3號、4號、11號、23號被試者外,其他被試者均為多孩家庭,家長對于長子/長女的要求最為嚴格,6號、16號及19號被試者也坦言,自由擇業的主要原因也是家族內的長子/長女已經承擔了傳承責任(順從或被迫);第十一,被試者普遍認為上學讀書、誠信、認真是職場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第十二,該題為選問題,問答對象為第6號、16號、19號3名家族內部具有一定企業規模的被試者,3名被試者皆表示對家族企業的繼承不感興趣,主要原因為企業所處的行業性質(制造業、加工業、餐飲業)以及幼年時期父母在創業過程中所展現出的火爆脾氣和強勢態度產生的心理影響。
因此,我們發現當代華僑華人具有以下幾個特點:首先,受多元文化場域及移民生活的影響,其性格大多獨立,自理能力較強,價值觀也更為務實;其次,過早接觸社會使他們冷靜、穩重、少年老成,與同齡人相比具有高度的理性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有利于樹立威信并培養領導才能,同時對于金錢數字也更為敏感;再次,受老一輩華僑華人拼搏和創業的影響,當代青僑更渴望通過成功證明個人能力,比起父輩具有更強烈的“成功欲”;最后,當代青年華僑華人習慣于自由的生活而不愿意為家族事業做出“犧牲”,往往繼承家業的責任由長子/長女承擔。
為了幫助移民盡快融入本國,各移民國家結合移民與定居的實際情況概括出一系列的“移民—定居模式”,也稱為“移民系統理論”,這對我國當代青年華僑華人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當代青年華僑華人出生地、童年生活地普遍在國外(境外),從小受到當地行政文化的熏陶,思維、價值觀逐漸同化,對中華文化及國內信息更多是從當地新聞報道中獲取。在代際傳承過程中,這種環境會消解中華文化在其心中的意識形態和話語權,出現情感冷漠、情感疏離等諸多現象,威脅著我國主流文化的號召力與凝聚力。移民國經濟越發達,這種現象就越為顯著。
受新冠疫情影響,國外(境外)的餐飲業、旅游業持續遭受重創,不少店家被迫停業,而餐飲業和旅游業由于技術門檻低,是眾多華僑華人在當地賴以生存的依仗;同時,由全球經濟下行引發了西方社會的種族歧視,民族主義的盛行也放大了本地人對華僑華人的偏見,將其認作掠奪就業機會的罪魁禍首,威脅著他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這種歧視背后涉及價值認同、國家關系、經濟利益等諸多因素,無法完全消除。
老一輩華僑華人受學歷、觀念的影響,在創業初期主要從事餐飲業、旅游業、制造業等勞動密集型產業,其勞動效率低、生產成本高、技術發展慢、市場競爭激烈且風險不可控制,而經過多年的發展企業具有了一定規模后,陷入“船大難掉頭”的困境。當代青年華僑華人在創業過程中也遇到一些實際的困難:與老一輩華僑華人不同,青僑創辦的主要是技術密集型企業,此類企業落地和拓展需要大量資金和專業人才,創業者不僅需要合理利用和配置自身資源和能力,而且要不斷探索和整合外部機會與力量,方能幫助自身在新市場快速適應與發展。[10]而國內支持青僑創業的金融政策、人才政策和財稅政策優惠力度有限,在創業初期往往要面對因缺乏固定資產抵押或人員擔保、無專業管理人才所帶來的困境,這給他們在國內創業帶來了一定挑戰,加劇了創業的風險。
針對青年華僑華人中華文化歸屬感較低的現狀,可以從兩方面緩解:一方面,社會的認可及尊重是一種情感財富,反映了某個人在社會中的“聲譽”,而老一輩華僑華人正處于自我價值實現的需求階段,應通過鼓勵、宣傳老一輩華僑華人的社會貢獻,提升其社會地位,在加強與其情感聯系的同時間接將這種情感向青年華僑華人傳遞,采用“榜樣”的力量,吸引并提升他們對中華文化的感知;另一方面,當代青僑的學歷水平普遍較高、個性較強,也有證明自己能力的渴望。因此,應為其提供良好連續的“階段性”創業及就業政策,為其打通商場職場晉升通道,在保證資源利用率的基礎上用他們的優勢打開國際市場,力爭做到雙贏。文化對人的影響是無形的,可以緩解青年華僑華人中華文化歸屬感較低的現狀,而隨著我國綜合國力在國際的提升,應通過民族自豪感增強當代青僑對中華文化的自信和民族自尊心,最終提升中華文化在多元文化場域下對當地行政文化的影響。
面對勞動力供給不足、經濟高質量增長的需求,我國要積極參與國際循環以持續獲得外部勞動力和外部資本補充、技術流入和外部市場。因此,持續性鼓勵華僑華人回國創業、就業,打造良好的經營生態環境,不僅能夠緩解其生活壓力、提升生活質量,還可以有效重塑我國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同時,應發揮當地華人社團的力量與影響,為生活困難的華僑華人提供就業機會,在其人身和財產安全受到威脅時予以基本的支持和幫助。這不僅能夠彌補由移民移居帶來的支持感與歸屬感缺失,還能向各國華僑華人表明態度,拉近他們與祖國間的情感聯系。
面對華商企業轉型困難與創業風險加劇的現狀,在需求側,面對傳統行業,應在保證資質、質量和安全的前提下邀請其加入全國統一大市場,將國內需求、國內市場與國際資源相結合,打造國際化、高端化、特色化的服務,結合國家鄉村振興的戰略,融入現代農業產業鏈,結合國家改善區域收入分配目標,既提高中西部收入,提升居民消費能力,又為華商企業的轉型爭取和積累寶貴時間與經驗;在供給側,面對青年華僑華人創業,應鼓勵其通過介入高端芯片、高檔數控機床、精密儀器制造等關鍵核心技術及相關基礎研究,協助政府完善科技創新成果轉化為現實應用成果,從而降低個人創業風險及資本的局限,同時保障全過程參與者得到合理回報,產生良性循環,同時鼓勵華僑華人介入國際石油、天然氣、淡水等自然資源及先進技術,助推國內的產業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