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柿”不可擋

邱俊霖

■《西游記》里的柿子

現在正值吃柿子的季節。柿子味道甜美可口，口感柔軟細膩，更兼營養豐富，因而備受人們喜愛。《西游記》里的唐僧師徒們，大概也是柿子的愛好者。

柿子種類繁多，但《西游記》里，最甜的柿子，大概是花果山的“四瓣黃皮大柿子”。“四瓣黃皮”，是形容柿子的形態。通常大的柿子，其形狀似圓似方，就好像擁有四個瓣一般。此外，為了突出柿子的飽滿，吳承恩特意用“大柿子”來形容花果山的黃皮柿子。從其形態描述，我們便能想象到花果山的柿子，該有多么的甜。

在無底洞所在的陷空山中，各種果子隨山可見，其中也有柿子。金鼻白毛老鼠精擄走了唐僧，并為其擺設了一桌宴席，席上必定少不了柿子。只是比之花果山的黃皮大柿子，這柿子的滋味，大概相差甚遠。

《西游記》里，人們最喜歡的吃柿子方式，大概是將柿子制作成柿餅食用。在比丘國，師徒一行降了白鹿精、滅了狐妖，國王大開東閣，安排素宴，只見那席前果品“般般盛”，“棗兒柿餅味甘甜”，多么美滋滋的柿餅呀。師徒一行取經歸來，唐太宗的招待宴席上，也有柿餅。柿子原產于我國，我想，東土大唐的柿餅，大概比他鄉的柿餅又要甜些。實際上，有些生柿子吃起來會讓人感到苦澀。因此，不僅在古代，即便是如今，柿餅也是人們食用柿子最普遍的方式之一。

然而，在《西游記》這個神話世界里，柿子產量最大的地方，卻在駝羅莊以西的七絕山。七絕山上長滿柿子樹，由于當地地闊人稀，加上山上有一條紅鱗大蟒。這條蟒蛇精常來駝羅莊吃人害命，所以，七絕山上的柿子，也無人采摘。每年柿子成熟之際，那七絕山上的熟爛柿子，便落在路上，將山上一條夾石胡同，盡皆填滿，加上雨露雪霜，經霉過夏，那條夾石胡同，最終變得一路污穢。并因此獲得了一個外號——“稀柿衕”。東漢學者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解釋道，“衕”通“街”，那是一條稀柿街，普通人根本無法通過。每當西風刮來，爛柿子的惡味還跟隨著西風飄進莊來，奇臭無比。

后來除了蟒蛇精，孫悟空出了個主意，讓駝羅莊的村民們準備一些米飯、饅頭，讓豬八戒吃了個飽，八戒變作一頭大豬，一路拱開這些爛柿子。幾天工夫，七絕山便被八戒拱開了一條大路。正所謂“千年稀柿今朝凈，七絕胡同此日開。”

■柿子有“七德”

《西游記》里柿子產量最大的山，為何被叫作“七絕山”呢？唐僧顯然也有同樣的疑問，他曾問駝羅莊的老者“何為七絕？”，老者回答道：“古云柿樹有七絕：一益壽，二多陰，三無鳥巢，四無蟲，五霜葉可玩，六嘉實，七枝葉肥大，故名七絕山。”

其實，此處的“七絕”也被稱為“七德”。在我國眾多古籍中，都曾記載過柿子的七德。這七德的解釋即：一是壽命長；二是樹蔭多；三是沒鳥窩；四是不遭蟲害；五是結霜后的柿葉可供賞玩；六是柿果好吃；七是落葉肥大。

由于柿子原產于我國，因此頗為易得，即使是在古時候，柿子也并非珍貴的果子。宋代的司馬光曾經給自己的兒子司馬康寫過一篇家訓，名為《訓儉示康》，其中提到，自己父親曾經擔任群牧司（主管國家公用馬匹的機構）判官，那時，每當有客人來家中做客時，他招待時“果止于梨、栗、棗、柿之類”。吃柿子，是一種勤儉節約的象征，這說明，宋代的柿子價格，是非常便宜的。

古人也習慣將柿子制作成柿餅，比如，清末的《燕市貨聲》中，記載了當時北京地區商販們的吆喝叫賣聲，其中到了十月，便有“柿餅兒”。中國人喜愛吉祥意涵的事物，柿子顏色好看，而且寓意吉祥，深受人們喜愛。明代學者田汝成在《西湖游覽志余》中記載過當時杭州的新年禮俗，其中便有關于“柿”的記載，正月初一，要將柏枝插在柿餅上，然后放于橘子上，“謂之百事大吉”。

現在，許多地區的人們還流行過年的時候吃柿子，并將其稱為“柿柿如意”（事事如意）。

■猜你不知道

制作柿餅時，要將柿子削皮后晾曬，晾曬過程中，柿子內部的糖分隨著水分滲到果實表面，當水分蒸發后，柿子表面便積累了一層糖結晶，這便是柿霜。柿子雖然營養豐富、味道甜美，但柿子中含有大量的鞣酸、果膠等物質，如果空腹食用，會導致這些物質與胃酸發生反應，凝結成塊狀，不利于消化吸收。因此，得給習慣將果子當正餐食用的人提個醒：千萬別空腹吃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