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參與俄羅斯遠東大開發的可能性與前景

一、中國參與俄羅斯遠東大開發的可能性

（一）東北地區建設向北開放窗口的需要

東北地區是我國參與俄羅斯東部地區經濟合作的前沿與主要力量，是我國向北開放戰略與俄羅斯遠東大開發戰略的交會點，東北振興戰略與俄羅斯遠東大開發戰略使得這兩個地區不斷加強合作。雙方間相互依賴、相互依存、相互推動、互利互惠的合作，得到了中俄兩國政府及首腦的充分肯定。在中國2015年發布的《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中，提出要發揮內蒙古聯通俄蒙的區位優勢，完善黑龍江對俄鐵路通道和區域鐵路網，以及黑龍江、吉林、遼寧與俄遠東地區陸海聯運合作，建設向北開放的重要窗口。[16]

構筑東北地區對外開放新前沿和對俄羅斯遠東地區開放合作新高地，將東北地區打造成我國向北開放重要窗口，是新時期東北全面振興的重要規劃目標。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中國東北地區對俄羅斯的開放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深入推進東北振興座談會上提出的要深度融入共建“一帶一路”，加強在俄羅斯遠東及東北亞地區合作，建設開放合作高地，打造中俄合作的橋頭堡，是對新時期東北地區的精準定位，成為東北地區深度開展對俄羅斯遠東地區開放合作的重要戰略引領。習近平總書記在2023年9月7日主持召開的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當前推動東北全面振興面臨新的重大機遇，東北是我國向北開放的重要門戶，在我國加強東北亞區域合作中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要增強前沿意識、開放意識，深度融入共建“一帶一路”。[17]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時期東北地區建設面向俄羅斯遠東及東北亞地區開放合作高地的重要部署，成為東北地區深度開展對俄羅斯遠東地區開放合作以及中俄兩個毗鄰地區強化經濟合作的重要戰略指引。中國的經濟發展離不開東北地區的振興，而東北地區的發展和振興也需要與和平發展的俄羅斯特別是俄遠東地區的互惠合作。東北三省在“一帶一路”建設中被定位為中國向北開放的重要窗口，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建設已成為東北全面振興的重要路徑，在當前東北全面振興面臨攻堅的關鍵時期，更需要加強對俄合作。

可以說，中國積極參與俄羅斯遠東地區開發與合作不僅有利于東北地區的全面振興，而且能夠促進中俄毗鄰地區的經濟發展，進而深化兩國間的經貿合作。此外，“東北—遠東”地區合作還能夠進一步擴大東北地區的對外開放，深化兩國務實合作，豐富絲綢之路經濟帶倡議的內涵，推動新時代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邁向更高水平。

（二）俄羅斯加快遠東地區開發的需要

遠東地區歷來是俄羅斯各屆政府比較關注的區域，俄羅斯聯邦總統普京把開發遠東地區作為其任期內的優先戰略任務，不僅把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的開發和發展提升到保障全俄經濟發展戰略的重要地位，而且把遠東地區發展當作俄羅斯“極其重要的地緣政治任務”，讓遠東地區在服務俄羅斯的國際和地區戰略中發揮特殊作用。為此，在他連續多年的國情咨文中，都特別強調遠東開發戰略的重要性。2018年10月，普京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視察時強調，俄羅斯必須加快遠東地區的社會經濟發展。近年來，基于鞏固領土、實現東部與西部平衡發展、充當連接亞太地區和俄羅斯歐洲部分橋梁的戰略考量，俄羅斯通過設置專門機構、出臺法律法規等措施，大力推動新一輪遠東開發戰略。從俄羅斯出臺的遠東開發的各綱要來看，規定的開發領域和投資規模逐漸擴大，充分體現出俄羅斯政府對東部地區開發的力度和決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俄羅斯東部地區開發進程中，特別重視與中國尤其是東北地區的合作，不斷表達與中國在遠東及西伯利亞地區合作開發的意愿。早在2007年初俄羅斯成立遠東和后貝加爾地區發展問題委員會、統籌東部大開發進程時，就希望將遠東開發規劃與中國東北振興規劃相銜接。在2009年5月召開的東部地區發展及邊境地區合作會議上，俄羅斯聯邦總統普京特別強調俄羅斯東部開發與中國東北振興的結合。此后，他又指出，中國經濟的增長對俄羅斯而言并非是威脅，應積極與中國建立新的合作關系，讓“俄羅斯經濟之帆”能夠搭乘“中國經濟快速發展之風”，將中國的潛力用于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的經濟崛起。[18]2014年《俄羅斯聯邦社會經濟超前發展區聯邦法》和2015年《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法》出臺以后，俄羅斯聯邦總統普京對中國參與遠東地區開發合作抱有很大希望。可見，對于俄羅斯來說，中國是遠東地區發展戰略中需要借重的主要外部力量之一，特別希望在遠東開發進程中能夠不斷加強與中國的合作，以便搭乘中國經濟發展的快車，從而促進俄羅斯國內尤其是東部地區的經濟發展。

不僅如此，俄羅斯的有識之士也同樣指出，俄羅斯的繁榮有賴于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而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的繁榮有賴于同中國的合作。與此同時，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一些地方官員也逐漸意識到，遠東地區對中國邊境地區經濟已形成較高的依存度，遠東地區的經濟發展離不開中國，因而與中國邊境地區進行經貿合作的積極性明顯提高，這是近期中俄區域合作的關鍵推動力。俄羅斯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行政長官伊沙耶夫曾多次訪問中國，他在太平洋盆地經濟理事會第37屆國際大會上曾公開表示，中國巨大的市場對俄羅斯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并認為“中國是一個無法阻止的強大火車頭，我們應當坐上這個火車頭并一同駕馭局勢”。[19]此外，俄羅斯薩哈（雅庫特）共和國副總統亞歷山大·阿基莫夫、濱海邊疆區副主席戈爾恰科夫等人都曾多次訪問中國，意在尋求與中國特別是與東北地區更廣泛和更深層次的經貿合作。

（三）俄羅斯加快經濟發展戰略東移的需要

自2013年6月俄羅斯聯邦總統普京在圣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上表示俄羅斯要進行戰略東移后，2014年的烏克蘭危機加速了戰略東移進程，促使俄羅斯明確提出“向東看”戰略并付諸實施。烏克蘭危機爆發后，由于美歐等西方國家在政治經濟外交等領域聯手對俄羅斯輪番實施制裁，導致俄羅斯深陷困境，迫使俄羅斯對其經濟外交戰略做出調整，尋求并確定經濟外交的新方向和新目標，實施“向東看”戰略。盡管“向東看”戰略并非完全是西方對俄羅斯制裁的產物，但西方制裁和由此與西方關系的惡化在很大程度上加速了俄羅斯實施東向戰略的進程。

為減少西方制裁造成的影響，彌補國內市場需求，俄羅斯不斷加快“向東看”步伐，在2022年俄羅斯遠東符拉迪沃斯托克召開的第七屆東方經濟論壇上，“向東看”正式升級為“向東轉”，被列為重要議題。

實際上，“向東看”戰略并不僅僅是俄羅斯經濟社會發展的內在需求以及擺脫西方制裁的影響，如前所述，也帶有讓俄羅斯搭上亞太經濟特別是中國經濟高速發展“快車”的戰略意圖。對此，俄羅斯著名智庫“瓦爾代”國際辯論俱樂部在《面向大洋或俄羅斯的新全球化》研究報告中指出，全球經濟重心不斷向亞洲轉移，亞洲經濟正在蓬勃發展，俄羅斯必須加強其“東方屬性”，要真正找到自己的歷史定位，認為俄羅斯在亞洲的高質量活動對其經濟發展前景至關重要。[20]可以說，這是俄羅斯加快實施東向戰略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為了使俄羅斯遠東經濟取得長期、持續、穩定的發展，俄羅斯將會不斷加大對遠東地區開發力度，加快資源開發和物流渠道暢通，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大力發展東部地區港口經濟。與此同時，在“向東轉”的進程中，俄羅斯將會更加注重發展與中國的經濟合作關系，這不僅意味著經濟外交戰略的調整，而且也表明與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對接合作。總之，未來在俄羅斯遠東地區開發進程中，將會不斷加大與中國尤其是東北地區的區域經濟合作力度，以便以中國東北地區的發展為契機，使遠東地區的開發步入快速發展的軌道。

二、中國參與遠東大開發的前景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中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合作，這既是兩個毗鄰地區經濟發展和區域合作的現實需求，也是俄羅斯遠東地區開發理念的重大變化和開發模式的根本性轉變。遠東地區開發不再僅僅依靠俄羅斯中央政府，“自我發展”模式日趨顯現。而且，遠東地區的開發和發展也不能只依靠本地區的力量，而是需要遵從市場經濟的原則，走區域經濟合作的發展道路。目前，中國東北振興與俄羅斯遠東地區開發形成了較強的互補關系，中俄兩地區的發展能夠互相借重。俄羅斯實施遠東地區開發戰略，是倚重中國實施東北振興戰略；而借助俄羅斯遠東地區開發，能夠促進中國東北全面振興和發展。

俄羅斯遠東開發戰略與中國東北振興戰略存在著許多契合點，兩地區具備經濟合作互動的基礎性條件，要素稟賦互補性強，產業內互動合作潛力巨大。一是資源和資金互補。加快東部地區特別是遠東地區開發，雖是俄羅斯經濟振興的戰略重點，但一直受資金短缺瓶頸的嚴重制約，因而俄羅斯迫切希望中國擴大對遠東地區各領域的投資。事實上，中國正不斷加大對俄羅斯遠東地區的投資，而俄羅斯則以其豐富的自然資源來滿足中國東北全面振興的需求。二是技術和市場需求互補。俄羅斯遠東地區雖工業基礎雄厚，但技術和設備的更新改造嚴重滯后，除資金外，對東北的先進裝備制造技術和設備也有旺盛的需求。而東北的裝備制造企業實施“走出去”戰略，也十分需要拓展俄羅斯遠東地區市場，特別是需要強化在航空航天、核能、軍工和重大裝備制造等高科技和現代化裝備制造領域的深度合作。三是交通互聯互通為中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互補性合作提供了保障。交通運輸等基礎設施是承載產業互動和區域聯動的重要載體，特別是作為經濟發展大動脈的鐵路發揮著無以替代的特殊作用。俄羅斯遠東地區“濱海1號”和“濱海2號”國際交通走廊，成為連接中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重要國際大通道。目前，兩個毗鄰地區已形成由水陸空立體交通組成的綜合運輸體系。

我國東北地區建設向北開放重要窗口和俄羅斯東部開發的大背景下，中俄兩國間的區域經濟合作尤其是中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經貿合作關系將會不斷發展并變得更加緊密，這種密切合作關系將會隨著俄羅斯遠東大開發戰略的實施和中國東北全面振興進程的進一步加快，特別是隨著“一帶一路”向北開放窗口的建設而不斷深化，雙方間的經濟合作模式將會不斷創新，合作領域也將逐步拓寬，因此具有更加廣闊的合作前景。

三、中國參與遠東大開發的對策建議

綜上所述，中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構成了事實上的區域經濟合作共同體，成為促進中俄雙方關系不斷深化的領跑者和提升兩國整體合作水平的重要載體，合作共贏已成為兩國區域經濟合作所追求的共同目標。中國東北地區全面振興與俄羅斯遠東地區開發同步實施，為雙方提供了對接合作的新機遇，形成相互促進和共同發展的新格局。在東北地區深度融入“一帶一路”和加快構建向北開放窗口，在俄羅斯經濟重心加速東向轉移的新形勢下，為了加快中國東北參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合作進程，加快構建對俄羅斯遠東地區的開放合作高地，需要全面發力，多點突破，并找準如下幾個著力點。

（一）積極參與俄羅斯遠東超前發展區建設

一方面，充分利用俄方提供的稅收減免、土地、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優惠條件，積極參與俄羅斯遠東超前發展區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城市改善的基建項目，如房地產配套項目開發、高速公路與橋梁的修建等。另一方面，發揮東北地區鶴崗、撫順、阜新等資源枯竭型城市的自身優勢，積極參與俄羅斯遠東以大型焦煤礦開發為主的薩哈（雅庫特）共和國“南雅庫特”超前發展區的項目，在繼續發展資源枯竭型城市產業的同時，提高資源來源地的資源利用效率，實現中俄雙方共同發展。

（二）加強與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合作

東北地區應抓住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建設的契機，充分利用遠東地區提供的優惠政策，積極參與該自由港的建設項目，如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瓦尼諾區和蘇維埃港區的海港基礎設施、貨物轉運碼頭建設、漁業加工等領域項目；薩哈林州的科爾薩科夫和烏格列戈爾斯克市的漁業深加工、貨物轉運碼頭建設項目；堪察加邊疆區的堪察加—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市的漁業深加工、無水港以及供應瓶裝飲用水項目等。

（三）擴大裝備制造業領域合作

俄羅斯遠東地區裝備制造業以軍工產業為主，目前遠東地區的裝備制造業主要包括飛機制造和飛機維修、造船和船舶維修、汽車制造和汽車維修、汽車工業、土木工程以及土木工程維修六大行業。[21]應充分發揮哈爾濱、長春、沈陽、大連等城市在機器制造領域的優勢，在電力設備制造、航空航天、智能制造裝備、船舶制造與海洋工程裝備、軌道交通裝備等方面與俄羅斯遠東地區加強合作。

（四）深化漁業領域合作

充分發揮東北地區沿海城市尤其是大連水產養殖龍頭企業優勢，務實推進對俄羅斯遠東地區的漁業合作，積極與堪察加邊疆區“堪察加”超前發展區（以水產養殖加工項目為主）、薩哈林州“南區”超前發展區（以漁業資源深加工為主）開展漁業養殖、深海捕撈和海產品加工領域合作，加快暢通漁業資源物流運輸，加強漁業科技交流與合作，助推東北地區漁業高質量發展和漁業強區建設。

（五）加快交通領域互聯互通建設

作為“一帶一路”建設的關鍵節點，東北地區當務之急是發揮自身的地理位置優勢，將運輸通道建設作為發力點，深度參與中蒙俄經濟走廊建設，打造通達俄歐腹地的綜合運輸大通道，創新中歐班列組織運營模式，加快物流培育，建成中國—中東歐互聯互通合作的主要通道：一是加快暢通陸路、鐵路和海港的跨國通道；二是打造“遼滿歐”海鐵聯運跨境通道；三是推進“遼蒙歐”國際海鐵聯運物流發展；四是加快與俄羅斯遠東“濱海1號”“濱海2號”國際運輸走廊對接，助力打造中俄鐵路東部大通道；五是發揮海運優勢，貫通與俄羅斯遠東地區海上國際運輸通道；六是全力構建“冰上絲路”，打造“一帶一路”北向新通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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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Население Владивостока по данным Росстат. http：//rosinfostat.ru/naselenie-vladivosto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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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В Приморье сообщили， что строительство дорог к портам позволит ежегодно пополнять бюджет” [DB/OL]， 2023-07-31， https：//tass.ru/ekonomika/1841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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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В. Путин. Россия и меняющийся мир. Газета “Московские новости”. 2012.27 феврал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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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С.А.Караганов， О.Н.Барабанов， Т.В.Бордачёв：К Великому океану， или Новая глобализация России，https：//ru.valdaiclub.com/a/reports/k-velikomu-okeanu-1/？sphrase_id=670296.

[21] Домнич Е. Л. Структура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ого машиностроения： проблемы измерения и опыт оценки // Региональная экономика： теория и практика， 2016. № 8.

注釋：

① 《中俄在俄羅斯遠東地區合作發展規劃（2018-2024年）》[EB/OL]，2020年9月30日，http：//images.mofcom.gov.cn/oys/202011/20201112171704288.pdf，訪問日期：2023年11月28日。

②謝艷、張若晨：《“東北—遠東”攜向前，內外循環同發展》[DB/OL]，2020年10月8日，http：//m.xinhuanet.com/world/2020-10/08/c_1210831957.htm，訪問日期：2023年11月28日。

③《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和俄羅斯聯邦總統關于2030年前中俄經濟合作重點方向發展規劃的聯合聲明》[EB/OL]，2023年3月22 日，https：//www.gov.cn/xinwen/2023-03/22/content_5747725.htm，訪問日期：2023年11月28日。

④2014年克里米亞危機爆發之后，俄羅斯曾寄予厚望的俄美關系“重啟”徹底成為過去式，在國家安全和發展戰略問題上，俄羅斯聯邦總統普京提出了積極“向東看”政策。

⑤周楊、周尚斗：《時隔10年俄羅斯再提遠東大開發戰略，普京有何最新規劃？》[DB/OL]，2023年9月17日，https：//www.cqcb.com/huanqiuyan/2023-09-17/5376175_pc.html，訪問日期：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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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孫海峰、申亞欣、申佳平、劉凡、楊倩、馬天翼：《一帶一路 大道同行，一場跨越9000公里的雙向奔赴》[DB/OL]，2023年10月14日， 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3/1014/c1002-40095194.html訪問日期：2023年11月28日。

作者簡介：

陸南泉，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

于小琴，黑龍江大學俄羅斯語言文學與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員。

彭傳勇，黑河學院遠東研究院副院長、研究員。

徐博，吉林大學東北亞研究院、東北亞研究中心教授，吉林大學俄羅斯研究所副所長。

職欣，吉林大學東北亞研究院碩士研究生。

鄒秀婷，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俄羅斯研究所副研究員。

刁秀華，大連理工大學東北亞國際發展和合作研究中心研究員。

責任編輯：李? ? 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