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潔
當一個公共事件已經公開在社交媒體,被以各種形式反復談論和傳播,當它似乎已被充分言說,文學應以何種方式走近它,它又會以什么模樣進入文學?當電子屏幕似乎成為每個人眼前的唯一物,這一時刻是否仍需文學的記錄和表達。
認識的主體不斷變幻,認識的主體也在不斷流變,我們只能在某種解讀默契之下,才可能達成有效的理解。可當表述成為一種陷阱,言說陷入某種困境,我們該如何面對現實。
如果援引一套相對的美學詞匯表,散文獲得的多半是當下性、思辨性等詞匯。那么面對復雜的情緒,面對混亂的場景,在尚且無法捋出頭緒,疏通線索時,敞開的可能正是屬于文學的空間。那個被選定為“現在”的時間設定,便不再僅僅是一個展開敘事的基本背景,更是一個敘述聲音背后想要秉持的思考和審美預設。
本期“新銳青年”中的首篇《無法觸碰》來自河北大學的金鑫,這是一個從“現在”開始的寫作,一場意外車禍引發的“現在”。但足夠意識流的手法,讓這個“現在”向過去和未來蔓延開來。病痛和長期住院的生活,讓主體陷入精神的暈眩,略帶焦躁的敘述,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外,在腦海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巧合、插曲、無奈,骨科病房“繽紛”上演的事故,原以為足夠清晰的事件,背后的漏洞和隱陷在不同人的反復講述中,浮現面目。這應該是講述給我們帶來的意義,事件發生那一刻后,真實永遠只屬于每一個“現在”,通過言說,我們只能無限逼近,僅此而已。而文學就在這一空間,肆意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