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化服務中小微企業體系新抓手

近年來，寧波股權交易中心立足“企業成長性、融資私募性、市場區域性”發展定位，深入推進“三大基礎板+六大特色板”特色掛牌孵化體系建設。2021年初，寧波股權交易中心（簡稱“甬股交”）成為全國首批區域性股權市場創新試點單位。本文通過對甬股交的研究，針對提升掛牌企業、提升價值發現、擴寬融資渠道以及完善金融風險防控系統提出了相關建議。

2022年11月，證監會辦公廳印發《關于高質量建設區域性股權市場“專精特新”專板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明確推動區域性股權市場建立完善適合“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特點的服務和產品體系，通過與其他層次資本市場的有機銜接，使企業更快進入資本市場；同時通過專板建設推動各方轉變對區域性股權市場的認識，進一步明確其功能定位，切實從省內經濟發展和企業實際出發，按照場外市場邏輯探索發展路徑，補齊多層次資本市場的結構性短板。

近年來，區域股權交易市場不斷探索服務深度、擴寬融資廣度，為助推區域經濟轉型升級、高質量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寧波市政府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為貫徹落實全國第五次金融工作會議精神、中國證監會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工作的總體部署，全面落實黨中央、國務院和浙江省省委、省政府關于金融服務民營和小微企業各項工作部署，出臺了《關于進一步深化寧波市民營和小微企業金融服務的意見》《關于實施“鳳凰行動”寧波計劃推進企業上市和并購重組加快發展的意見》《寧波市區域性股權市場創新試點建設實施方案》等系列金融政策，明確了搭建全鏈條上市規范培育體系、拓展多元化融資服務體系、打造數字化發展賦能體系、構建運營主體多維度發展體系、建立現代化規范治理體系、完善多層次政策支持體系六大重點任務，為甬股交推進重構政策性擔保體系、政府投資基金引導撬動地方產業，培育機制與推進企業上市的有機銜接、暢通多層次資本市場之間的互聯互通渠道，形成功能健全的普惠金融體系，引導金融活水對中小微企業進行“精準滴管”，探索“寧波模式”服務地方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方向。

甬股交的概況和主要功能

定位

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又稱為“四板市場”，是構成我國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的重要部分。從誕生至今，就肩負起承上啟下的關鍵作用。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承載著服務特定區域中小微企業發育、成長、壯大的使命，在實踐中，通過融資、股權流動、上市孵化等手段，在加強金融創新和支持實體經濟發展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甬股交的最大特點在于半公益化、半市場化的發展思路和包容性的制度設計，為后續多元化主體參與集投資、咨詢、財顧為一體的企業培育孵化平臺建立了基礎。

運營現狀

截至2023年6月，甬股交累計掛牌企業3944家；累計培育17家企業在境內外上市，32家已成功登陸新三板；目前掛牌企業3541家，其中優選板18家，成長板295家，創新板3228家。掛牌企業質量和培育上市企業數量均處于區域性股權市場前列。成立6年來，累計托管企業340家，托管總股本231.21億股，為463家次企業實現各類融資超200億元。目前，甬股交培育上市企業數量位居全國區域性股權市場第三位，其企業服務顯著提升。此外，甬股交結合已有集中掛牌、投融對接、股改培訓、上市輔導等基礎服務，加大全市資本市場專業人才培養，推出董秘、財務總監培訓，企業估值，商業計劃書撰寫等一系列增值服務。全年共組織各類資本市場活動超百場，服務企業近千家；2022年3月，北交所寧波服務基地正式成立并開始運營。截至2022年9月末，基地已舉辦23場北交所專家輔導，為45家次企業解答上市困惑；聯合區縣金融局召開北交所上市政策宣講及擬上市企業座談會；協同北交所專家深入10余個區縣（市），走訪45家擬上市企業，幫助其規劃上市路徑。

協同機制

甬股交作為中小微企業掛牌行為的展示平臺，在企業掛牌行為中，利用自身平臺優勢，不斷促進各種信息流要素（財務數據、行業數據以及團隊人員信息等）、資金驅動要素（市場情緒、中介機構需求、投融資風險偏好等）、政策要素（產業政策、補貼政策、稅收政策等）在不同主體間流動、共享與融合。政府的金融職能部門、監管部門、中介機構以及企業這四個參與主體基于協同目標——促進中小微企業利用股權交易中心掛牌造更“強”上市公司、形成更“優”市場結構、激發更“大”創新動力，構建了協同機制。四主體間存在不可替代、相互依存、相互配合的特點，因此通過平衡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暢通四系統間相互交流、配合、協作以及協調的過程有助于中小微企業充分利用股權交易中心平臺滿足融資、公司治理、抵御風險和提高業務能力的需求。基于股權交易中心掛牌系統的各個子系統功能和作用的梳理，各子系統對企業掛牌促進機制如圖1所示。

主要特色

甬股交自2016年7月開業以來，作為區域性唯一的四板市場，緊緊圍繞“企業成長性、融資私募性、市場區域性”的發展定位，在全國首創構建了“三橫六縱”的特色掛牌孵化體系，逐步形成了多元化的掛牌企業價值發現機制。甬股交著力打造綜合金融服務平臺和企業創業服務的生態圈，被中國證監會列為“區域性股權市場創新試點”和“區塊鏈創新建設試點”，成功入選工信部“國家級中小企業公共服務示范平臺”和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上市服務中介機構。

從企業生命周期培育的角度出發，甬股交充分考慮企業的發展階段的業務特征，創新性地構建了三大基礎板塊，并在此基礎上結合寧波發展實際和產業特色，聯合政府相關部門推出六大特色板塊，為中小企業提供全方位多樣化的掛牌選擇，對外也成為寧波中小企業展示自身發展的重要窗口。

具體來看，在橫向上，根據中小企業的成長階段，形成了優選板、成長板、創新板三大基礎板塊。優選板面向擬上市和新三板企業，是企業上市的預備板；成長板面向高成長型企業，是私募股權融資的大平臺；創新板面向初創型企業，搭建屬于各類優質中小企業自我展示的舞臺，在縱向上，根據不同行業及特定人群創建六大特色板塊，同時將培育中小企業活動融入政府各部門日常工作。比如，與市委組織部人才辦共建“3315”人才板、與團市委共建青創板、與市委宣傳部和市文廣旅游局共建文創板、與市金融辦和科技局共建科技創新板。為健全打造和孵化優質企業“直通車”體系，甬股交整合區域資源，創新性建立了覆蓋全市154個鄉鎮（街道）的資本市場聯絡員隊伍，并通過覆蓋寧波156個鄉鎮（街道）資本市場聯絡員隊伍建立差異化信息披露機制和企業成長數據庫，為股交中心不斷挖掘和輸送優質企業。

甬股交創新性地打造了“融資與融智”相結合、覆蓋企業全生命周期的孵化服務體系。融資服務方面，跨界整合銀行、保險、擔保、融資租賃等金融資源，創新形成了私募投資、銀行、保險、融資租賃、小貸公司等資源，創新性形成了私募匯、私募可轉債、掛牌貸、融租易、金保貸、小貸通、擔保貸為主體的七大產品，向全生命周期培育孵化體系內企業提供全方位、多維度融資方案，助力中小企業融資的精準滴灌。與此同時，甬股交為發揮對掛牌企業價值發現和篩選功能，積極搭建企業與投資機構投融資對接平臺，如打造“培訓、走進、尋找”三大系列的服務品牌，優化服務，挖掘優質企業并助其掛牌上市。通過舉辦大賽、路演、培訓等活動擴寬優質融資渠道，順暢全國高水平私募等投資機構與寧波優質企業溝通機制。為區域內優質企業對接高層次資本市場打好基礎，甬股交先后與上交所、深交所設立專門的資本市場服務基地，從企業規范運作、企業股份改造、投融資對接、上市輔導培育等多維度提供融智服務。全面推進寧波優質中小企業與資本市場對接，拓寬融資渠道，幫助高價值、成長型企業上市。

主要功能

甬股交定位于主要服務寧波區域內中小微企業的私募股權市場，根據本地資源稟賦的特色，建立寧波政府扶持中小微企業政策措施的綜合運用平臺。甬股交圍繞“企業成長性、融資私募性、市場區域性”的發展定位，堅持“市場化運營為先導、業務創新為核心、管理提升為保障”的主基調，努力開展普惠金融服務，搭建擬上市后備企業梯隊，逐步形成了多元化的掛牌企業價值發現機制，探索出構建覆蓋優質中小企業成長全周期的培育孵化體系，著力打造綜合金融服務平臺和企業創業服務的生態圈，推動寧波資本市場高質量發展。根據已出臺的相關文件，甬股交的主要功能應該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第一，夯實多層次資本市場“塔基”，為企業搭建全生命周期培育體系。區域股權交易中心本質應該是個大數據平臺，鑒于企業盈利能力、企業戰略以及融資需求等方面存在巨大差異，因此科學分類尤為重要。甬股交在掛牌板塊頂層設計上充分考慮了中小企業的行業特點、發展階段和成長特點，創新性地構建了“三大基礎板塊+六大特色板塊+N個專版”的多元化培育掛牌體系。甬股交掛牌體系在發揮“個轉企、小升規、規改股、股上市”政策延伸功能的同時，也在起到搭建資本市場不同掛牌企業和投資者的個性化需求的橋梁作用。甬股交積極進行宣傳展示、專場投融資路演、專項投融資對接會、商業計劃書輔導和財務總監和董秘培訓等系列專屬特色融資活動，進一步發揮發揮培育和規范企業發展功能，通過帶動企業品牌價值的傳播吸引知名投資結構的關注和投資，從而達到規范企業治理結構，改善財務狀況和增加小微企業的抗風險能力的目的。

第二，形成“一體兩翼多聯多載體”的發展格局，構建資源整合培育服務生態圈。清晰的政策定位對提升區域內相關單位的協同效應尤為重要，寧波市政府制定了從“單兵突進”的小金融到“多跨協同”的大金融目標，通過構建政策普惠、專項服務、融資引智、資源整合等服務于一體的企業培育生態圈和打造以甬股交為核心、四板基金和風險資金池為兩翼，多載體、多聯合配合的發展格局，從而提高行業公司質量，做強做優資本市場“寧波板塊”。區域股權交易中心的發展離不開當地政府對小微企業的及時關懷。疫情之下，“甬貿貸”政府保障力度不斷加大，寧波市政府拓展“甬貿貸”風險資金池規模，貸款保障金額提高至800萬元，進一步降低外貿企業融資門檻，讓“政策紅包”精準地惠及更多外貿企業。同時通過設立四版基金，助力甬股交完善融資培育體系，促進寧波優質企業健康發展。多載體方面，甬股交先后與滬深北交易所共建寧波服務基地，與全國股轉系統持續溝通四板掛牌企業轉板“綠色通道”建設，秉承“引入多元主體，創新托管服務”的主導思想，運用區塊鏈技術的去中心化、點對點交易模式，數據加密技術及共享機制，探索建設“區塊鏈+區域股權”的數字化企業綜合金融服務系統，積極拓展業務創新發展機制。

第三，提速資本流通、融通多層次資本市場。2021年9月，北交所的推出為資金市場引入了大量的“活水”，促進了資本市場資源配置功能的進一步提升。隨著注冊制改革的進一步推進，科創板、創業板、主板新一輪市場擴容局面也將開始。但鑒于新三板與區域股權交易中心大多存在市場流通性差、轉板效率低的問題，為激發企業掛牌活力、促進企業融資效率以及提速資本流通，甬股交在2020年先后與上交所、深交所成立寧波服務基地、科創板企業寧波培育中心和深交所寧波路演中心搭建企業通向更高資本市場便捷通道，通過上市企業座談會、專家輔導活動以及“線上+線下”相結合的私募撮合等系列活動，從企業規范運行、股份制改造、投融資對接、上市輔導培育等多維度，服務前移、服務賦能，精選具有發展潛力和上市前景的優質企業，全面推進寧波優質中小企業與資本市場對接，拓寬融資渠道。2022年4月，甬股交推出“北易通”產品，為企業提供專人對接、提前輔導、分道審查等特色“綠色服務”，旨在提高企業掛牌新三板及赴北交所上市的效率。

第四，數字賦能大力提升風險防范治理能力。在中小企業數據沉淀方面，甬股交以企業需求為基礎，打造基于走訪、掛牌、培訓、路演等服務形式的企業信息數據庫；主動加入由寧波市政府主導，銀行、券商、保險等本土金融機構共同參與的“甬金通”。該系統作為寧波金融大腦，目前還在建設中，旨在實現地方金融數據共享、互通。在區塊鏈建設方面，甬股交利用區塊鏈不可篡改和去中心化的技術特性，實現存證功能和信息共享；自建地方業務監管鏈，完成業務數據上鏈、監管鏈、數據跨鏈，申報國家區塊鏈創新應用試點成功獲批。同時，積極推進“數智股交”平臺建設，獲得國內知名軟件公司技術支持，共同開發區塊鏈股交服務系統。甬股交運用區塊鏈技術的去中心化、點對點交易模式，數據加密技術及共享機制，探索建設“區塊鏈+區域股權”的數字化企業綜合金融服務系統。2021年11月，甬股交被納入中央網信辦牽頭組織的“國家區塊鏈創新應用試點”范圍。區塊鏈建設提升了區域性股權市場整體基礎設施水平，統一數據治理規范，為加強風險監測、實現穿透監管、創新應用場景奠定了基礎。

區域股權交易中心健康發展的建議

掛牌企業增量提質

建議對優質中小企業建立篩選機制，提升交易中心服務中小微企業效率。私募股權投資基金和創業投資基金是推動中小微企業發展的重要資本力量，是促進創新成果轉化的助推器。當前私募股權基金投資動力不足、區域股權市場的篩選功能缺位和企業掛牌不積極是制約區域股權交易中心發展的重要因素，而三者雖有主次但本質是相輔相成、辯證統一的關系。建議區域股權交易中心通過持續舉辦類“尋找投資價值企業”活動，常態化推動滬深交易所專家針對擬上市企業開展一對一輔導，加強與國內知名機構合作以及持續推進類“北易通”產品，這將有助于提升機構資本的示范效應、輻射效應、企業轉板效率以及優質企業掛牌的積極性。

推進數智股交建設，提升價值發現功能

吸引優質企業和快速聚集篩選優質中小企業是區域股權交易中心在做大做強做精方面的關鍵。建議區域股權交易中心借力大數據技術支持，實施企業全生命周期數字化管理，加強與市級、各區縣（市）政府部門溝通，通過數字金融賦能工程、金融安全強基工程以及數智金融大腦改革試點，通過動態全面記錄企業成長數據，建立企業與甬股交互動平臺，一方面可以為企業提供政策咨詢、規范治理、創業輔導、融資撮合等一站式資本市場基礎服務。另一方面可通過平臺篩選一批優質企業主動掛牌，并通過在投融資端精準對接政府引導基金以及市場中介機構，進一步強化甬股交篩選功能，實現價值發現的功能。

拓寬多元化融資服務渠道，健全金融服務區域經濟功能

中小微企業普遍面臨融資難、融資貴與經營危機，通過區域股權交易中心掛牌，可達到增加企業曝光率、提升融資效率、優化管理水平以及實現企業、政策和資本共生共成長的生態模式。建議繼續推動以區域股權交易中心聚集地方金融要素，完善政府引導基金、私募股權基金、證券公司、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以及合格投資者等投資參與主體形成資源聚集效應。將政府輔導政策、融資擔保體系、創新融資工具、中介服務等金融服務體系融入到中小微企業成長路線中，完善投貸聯動、投擔聯動、投租聯動、投債聯動機制，幫助企業通過以證券為主體而形成的通道效應和聯動效應獲得更廣泛的信息平臺和投資人脈，促進區域內金融要素間接帶動區域外上市資源聚集，助力股權交易中心后備資源高質量發展，最終達到強化地方產業培育機制與推進企業上市高效有機結合的目的。

多部門協作，共建金融風險檢測防控系統

統籌全市資源“多跨協同”，加快構筑大金融防范目標。建議區域股權交易中心持續秉承“信息共享、密切協作、合力監管”的原則，聯合市地方金融監管局、證監局、市市場監管局等相關單位建立協同監管體系。著力強化風險防控閉環機制，完善金融風險防控體系，聚焦重點領域金融風險防控，加強風險源頭管控、宏觀杠桿率監測、國有企業資產負債率管控及主業管理等，嚴厲查處以財富管理、投資咨詢、私募股權等名義開展的非法金融活動。升級優化金融風險“天羅地網”監測防控系統，加快推動部門數據聯通共享和動態實時監管，探索建立機防為主、人防為輔的金融風險監測預警機制，進而加強防范化解金融風險能力。

（邢洋為資本市場學院博士后流動站博士后、廈門大學管理學院博士后，曾維新供職于資本市場學院。本文編輯/王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