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可當排雷手，我在美國訓練動物當特工

在各項戰爭和軍事行動中，為了掌握敵方的信息情報，間諜和特務都是主力兵種之外不可或缺的“秘密武器”。特別是在現代戰爭中，為了減少相關人員傷亡，并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很多國家都開始訓練動物，讓其成為“動物特工”，最常見的是犬類。但是在美國，白鯨、海豚、鴿子、貓等也加入到“動物特工”的行列，可謂“海陸空”俱全。北京小伙李晟陽就有幸進入了美國的哈旦林警鼠學校，見證了普通動物搖身變成叱咤“特工”的經過。

大鵝也可以當警察

2017年4月，我們全家移民美國。我大學讀的是動物工程學，到美國后，在一家農場找到了工作，主要負責照看三千只鵝。

為了方便工作，老板亞里克斯買回三只小狗給我當助手。這三只牧羊犬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樂趣，工作結束后，我喜歡帶著它們散步，晚上也和它們相伴而眠。但是它們似乎并不懂得如何放鵝，經常在我工作的時候添亂。為了讓它們發揮出該有的作用，我決定好好訓練它們。

我先訓練三只小狗聽懂“站立”“蹲下”“回來”等口令，然后在鵝跑遠時，帶著它們去把鵝趕回來，如果它們做得好就給它們骨頭作為獎勵。也就三五次，牧羊犬們就明白了把鵝趕回來是有好處的，于是只要我下命令，它們就爭先恐后地跑去趕鵝。看到我的訓練成果，亞里克斯樂壞了，說等我哪天不想干了，他留下這幾只狗就不用請人了。

2019年12月，亞里克斯高興地遞給我一張報紙，說華盛頓的哈旦林警鼠學校正在招人，他覺得我有訓練動物的天賦，建議我去試試。我仔細閱讀了學校的招聘啟事，才知道這所學校是和美國警方合作的，專門訓練各種動物擔任小區的“警察”。

“讓動物當警察？”我有些驚訝。亞里克斯解釋道，由于警察在美國是高危職業，這幾年辭職率一直居高不下，于是政府想到用動物來管理治安，頗受居民的喜歡。

帶著好奇，我來到了哈旦林警鼠學校，接待我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琳達，她帶我參觀了學校的培訓成果展，而我則向琳達講述了訓練三只牧羊犬的經歷。三天后，我接到琳達的電話，讓我盡快入職。那晚，我輾轉反側，高興的是我很喜歡動物，很樂意從事和動物打交道的職業，但也有幾分擔心，畢竟我只訓練過牧羊犬。

上班第一天是入職培訓，隊長貝利教授的“刺激控制法”讓我大開眼界。只見他掏出一只蜘蛛，接著用一根激光筆照射它，同時輕輕吹氣。“蜘蛛不喜歡風，擔心網被弄破，于是縮成一團并躲了起來。”打開激光筆，吹氣，打開激光筆，吹氣，貝利不厭其煩地重復了多次這套動作。到后來，只要他一開激光筆，即便不吹氣，蜘蛛也會忙不迭地做出防御動作。“隨著時間推移，蜘蛛會將光照和吹氣聯系在一起，所以，光靠前者便足以觸發條件反射。”貝利解釋道。

之前，學校主要培訓驢和馬當小區警察，當貝利讓我選擇想培訓的動物時，我卻第一時間想到了鵝。鵝這種動物看起來可愛，實則兇猛，并不好惹。貝利對我的選擇給予了贊許，還通過學校的采購部購進了三十只幼鵝。

為了和這些鵝培養感情，我和它們吃住在一起。沒多久，其中一只鵝就特別依戀我，每天別的鵝在吃草時，它就在我身邊跑來跑去。經過檢查，我發現這是一只公鵝，是最好的訓練對象，于是我給它取了名字叫勞恩。

我對勞恩進行了“刺激控制法”訓練，只要看到水管爆裂或者起火等異常情況就不斷發出尖叫。可是，如果有歹徒行兇作案該怎么辦呢，勞恩的這點小本領可用不上。我只好向貝利求助。

貝利想了想說：“鵝一般不會啄熟悉的人，所以可以嘗試讓它在上崗前熟悉小區的居民，比如讓它看看居民的照片。那么有陌生人進入小區，它自然就會發出警報。”

我決定試試貝利的建議，于是把貝利的照片天天給勞恩看。一周后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就讓貝利出現在勞恩面前，沒想到勞恩不僅沒有攻擊貝利，還乖乖地貼在他的腳邊。貝利哈哈大笑，鼓勵我說：“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記憶，有的長有的短，像狗的記憶就是終身的。勞恩的記憶可能會短一些，但是不斷重復，也是可能形成終身記憶的。”

訓練有成效，我就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我又找來華盛頓一棟大廈所有住戶的照片，每天給勞恩看幾遍。看著照片上的陌生人，勞恩像是知道他們很重要，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又是兩個月過去了，勞恩終于迎來了上崗的日子。大廈的住戶聽說上崗的警察是一只鵝，紛紛前來圍觀。開始勞恩還有些驚恐，經過一天的適應，第二天它就像模像樣地執勤起來。

沒多久，我就從貝利那里聽到了好消息。原來勞恩在執勤時發現一處垃圾桶失火了，它立刻狂奔著大叫起來，居民聞訊報了警。由于著火的垃圾桶撲滅及時，并沒有造成嚴重后果。勞恩立了功，大廈的住戶們給它送來了美食犒賞它。

我不禁有些得意，悄悄來到大廈探望勞恩。一位住在大廈多年的老太太跟我說：“勞恩從來不打瞌睡，每天兢兢業業巡視，如果有異常就會大叫，相較以前的保安，它真是太稱職了。”

袋鼠是個排雷好手

因為勞恩的出色表現，貝利對我的工作很滿意，一次喝咖啡時，他問我愿不愿意加入他的科研團隊。原來近年來，隨著科學研究的深入，科學家們發現很多動物不但具備“警務能力”，還具備“軍事能力”。難道貝利說的是傳說中的“動物特工”？貝利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們正在組建一個團隊訓練岡比亞袋鼠排雷，這絕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我想請你也加入。”我從來沒見過岡比亞袋鼠，又何談訓練它呢？我決定好好想一想，再答復貝利。

回到宿舍，我上網查詢了岡比亞袋鼠的資料。原來在歐洲一些國家早就有了類似的研究，并且取得了成果。岡比亞袋鼠是世界上體型最大的鼠類，有著超靈敏的嗅覺，相比于排雷犬，它有著可以在地下鉆洞的天然優勢。

經過訓練后的岡比亞袋鼠，可以快速地嗅出地下的火藥味，隨后就會在地雷的正上方打洞，直到打到地雷附近的位置為止，此時人們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地雷清除出來了。有實驗數據顯示，10只岡比亞袋鼠就可以排除1萬平方米區域內的地雷，不但可以節省巨額開支，還能減少人員傷亡。

岡比亞袋鼠如此厲害，我自然不想錯過與它打交道的機會。我當即撥通了貝利的電話，告訴了他我的決定。第二天，貝利把我介紹給了排雷鼠團隊的其他成員，隨后他帶著我挑選岡比亞袋鼠。

考慮到可變因素，實驗室準備了三組岡比亞袋鼠，分別是剛出生的、三月齡的和六月齡的。在我看來，最好訓練的肯定是剛出生的袋鼠，于是我信心滿滿地選擇了10只袋鼠崽。

按照規定，我需要和這些袋鼠幼崽24小時待在一起，并用“火藥刺激法”對它們進行訓練。我把它們放入有多個小隔間的房子里，其中一間放置了可以用于做地雷的火藥，在火藥周圍我還放置了各種美味作為獎勵。開始袋鼠們在多個小房間里亂竄，但不到半個小時，它們聚集到了有火藥的房間里，一邊吃著食物，一邊聞著火藥的味道。

多日訓練下來，這些袋鼠能很快聞到火藥味，并紛紛趕過來享受美食了。于是，我故意沒在有火藥的房間里放置美食，有些袋鼠還是準確地趕到了房間。我獎勵前五只趕到房間的袋鼠美食，其他的則用少吃一頓飯作為懲罰。經過這么一刺激，我發現這些袋鼠30秒鐘就都能找到有火藥的小房間了。漸漸地，袋鼠們有了強烈的條件反射：只有找到火藥才能獲得美食。

我的訓練效果不錯，成功培養了10只排雷鼠，其他成員的實驗也取得了成績，但只分別培養了5只和3只，可見成功率和袋鼠的年齡成反比。

為了考察我們的訓練成果，貝利進行了一場考試，他在操場的一角埋了五枚地雷。袋鼠從籠子里出來后，頓時在操場上忙開了。十分鐘后，五枚地雷全部找到。貝利對我們的訓練給予了肯定，但是也提出袋鼠找到五枚地雷的時間太長了點。接下來一個月，我們除了提高袋鼠的業務能力，還用目前制作地雷的幾種常見火藥對它們進行了應激性訓練。

2020年4月，經過挑選，我們將四只排雷鼠送到了敘利亞，當地軍方如獲至寶，立即將它們派上了戰場，五天就排除了上千枚地雷。就在我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時，不好的消息傳來：有兩只袋鼠在排雷時出現了意外不幸殉職。讓我稍感寬慰的是，這兩只袋鼠享受了戰士的待遇，被授予了榮譽勛章。

成功訓練了岡比亞袋鼠，讓貝利信心大增，既然有了陸地上的排雷兵，怎么能少了排水雷的能手呢。這次我們的訓練對象是海豚，要讓其在持續不斷的條件反射下，主動配合執行任務，特別是人類潛水員無法完成的下潛偵察等高風險任務，如攜帶定位信標裝置等。

后來我們又用訓練岡比亞袋鼠的方法訓練了海豚。海豚真是聰明的動物，它們比袋鼠更快掌握了排雷技巧，能去執行任務了。

動物間諜防不勝防

2021年4月的一天，貝利通知我到他的辦公室去。我去了后，貝利把一個叫戈德蘭的男子介紹給我，說他是美國軍方的人，希望我能幫助他們培訓一群鴿子。

我不禁聯想到二戰時期，美國曾經訓練鴿子用于制導炸彈。原理是將訓練完成的鴿子固定在制導炸彈的彈頭制導艙內，只有頭部可以動。鴿子正面有一個小型屏幕，屏幕會播放彈頭攝影機拍攝的畫面，畫面的中心將對準攻擊目標。

鴿子的喙上會安裝電極，當攻擊目標圖像處于畫面中心時就說明炸彈正瞄準目標飛行，此時鴿子啄軍艦圖像不會改變炸彈飛行軌跡，如果圖像偏移了，鴿子喙上的電極就會啄到中心點以外的地方，傳感器感應到偏移就會調整舵面直到對準目標。這個軍事項目成功地幫助美軍躲過了多達45次的潛在伏擊，但無數鴿子為之付出了生命。

貝利看出了我的顧慮，馬上解釋說，這次訓練絕對不會和導彈有關，戈德蘭也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血腥，于是我接下了訓練鴿子的任務。

每天，貝利都會到訓練基地查看我的訓練進程，見他如此重視，我意識到，他和戈德蘭可能對我隱瞞了什么。又有一次我到貝利的辦公室匯報工作情況，隔著虛掩的門，我聽到他在打電話。由于貝利壓低了聲音，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但語氣像是在和對方爭吵。等貝利講完電話，我推門而入，見到是我，貝利有些慌亂地整理起桌子上的文件來。

“我訓練的鴿子到底是做什么用？”我開門見山。聽我語氣嚴肅，貝利終于道出了實情。原來，兩年前，美國軍方秘密收購了數百只高質量信鴿，想把它們培訓成專業的“間諜鴿”。除了通過反復訓練讓鴿子們具有絕對服從性之外，他們還專門研發出一款重量僅有35克的便攜式照相機，將其裝在鴿子的脖子上。在配備了這款造價高達2000美元的高科技裝備之后，軍方將在各地進行飛行測試，訓練鴿子沿著預先設定的模擬路徑執行秘密拍攝任務。

“把鴿子訓練成間諜，這也太可怕了！”我面露怒色。貝利說其實他也不想和軍方合作，但是由于上級施壓，他也沒有辦法，至于我還要不要繼續訓練這批鴿子，他不會強人所難，“當然，你不做，會有很多人愿意合作的，畢竟報酬那么豐厚”。

接著，貝利告訴我，其實訓練鴿子執行拍攝任務并不算什么，很多動物都有過當間諜的經歷。比如貓，曾有國家通過手術用一根線將貓的內耳和安置在貓肋骨上的信號接收器連接，使其能傳回各國大使館的音頻信息。好在這個項目最后被取消了，原因是研究人員們根本無法控制這些貓的行蹤，它們是自由的生靈，誰也不知道它們的神秘蹤跡是怎樣的。

考慮再三，我決定繼續訓練鴿子，一方面是違約需要承擔巨額賠償，一方面是我想知彼知己，多了解一些美國動物間諜的內情。沒想到，數天后，貝利就通知我終止訓練計劃，原因是軍方知道我清楚了鴿子的用途，又是中國人，繼續參與計劃存在泄密的可能。于是，我的那些鴿子連夜被人轉運走了。

但是，后來又有同事悄悄告訴我，終止鴿子訓練真正的原因是，美國軍方正在秘密制造一種“電子動物特工”：通過在蒼蠅、甲蟲、老鼠、飛蛾、鴿子和鯊魚的大腦內植入芯片，在它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完成各種危險的“間諜任務”。

與機器人相比，這種“電子動物特工”有許多優勢，它們的身體里暗藏玄機，外表卻很難和普通動物區分開，堪稱“完美特工”。

2023年1月，我和哈旦林警鼠學校的合約到期了，貝利開出高薪挽留我，但是這幾年的工作讓我發現了商機——把訓練出來的動物運用到民生方面也有著不錯的前景。雖然親朋好友并不看好我創業，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

編輯/葉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