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介紹
《聶隱娘傳》是唐傳奇中的名篇,講述了擁有神奇本領的聶隱娘在父親去世后,先后為魏博節度使和陳許節度使效力,與刺客精精兒、空空兒以奇幻手段對決,最后不知所終的故事。《聶隱娘傳》不僅展現了奇幻的劍仙世界,還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人類浪漫想象的上限,其實取決于科學認知能夠到達的高度。
一
春日晴朗的海濱,游人慢慢多了起來。就連道路盡頭的“礁石”附近,也有一對父女在遮陽傘下休息。父親戴著墨鏡在躺椅上假寐,女兒捧著平板,扒拉著父親的胳膊:“爸爸,這道題怎么解呀?”
平時不愛出來的小藝同學今天也跑出了“礁石”,一邊打開太陽能電池板補充能量,一邊用攝像頭打量著那對父女,像在搜索什么數據。
“小藝同學,我們又來玩劇本殺啦!先說好,今天要給我們參與感強一點的角色!”顏石的大嗓門在一旁響起。
小藝同學將攝像頭旋轉拉近,直到顏石的大臉占滿整個屏幕:“是公元21世紀的黃軒同學和顏石同學啊。”
“小藝同學,你今天怪怪的,是無線網絡卡頓了嗎?”顏石在攝像頭前揮揮手,“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你說,想要參與感強一點的角色。”小藝同學脾氣很好地說,“還有別的需求嗎?”
“小藝大魔王今天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了?”顏石愣了一下,趕緊涎著臉湊過去,“我們的角色能不能搭配強技能啊?”
“這個可以有,但使用時會有小小的限制!”小藝同學在空中轉了一個圈。攝像頭掃過遠處父女的遮陽傘時,短暫地停了一會,旋即恢復了正常。
“不怕!只要夠強就行!”顏石躍躍欲試。
小藝同學點點頭:“好的。我已經升級了進入劇本世界的VR頭盔,新增能夠讀取腦電波的外置腦機接口貼片。從今天開始,在虛擬的劇本世界里,你們就可以用腦電波釋放技能了!”
“通過腦機接口向運行劇本世界的服務器推送數據嗎?我明白了。”黃軒迅速領悟,“不過,數據的輸出應該會受到算法的限制吧?用顏石能聽懂的話說,就是技能的釋放有限制條件嗎?”
“當然有。”這時的小藝同學又恢復了大魔王的本色,“作為愛科學的好少年,你們的想象必須符合科學規律,否則技能就會釋放失敗。”
“沒問題!這么好的技術,為什么不早一點用上?”顏石激動極了。
“不懂珠算口訣,就算給你一個算盤,你會打嗎?”小藝同學隨口吐槽了一句,“復原古代技術,我也是需要時間的。”
“說了你也不懂,別問了,趕緊開始。”黃軒拉著顏石,緊跟著小藝同學走進“礁石”的大門,“今天的劇本是什么?”
“我看看,是《聶隱娘傳》。”
二
一黑一白兩頭健驢沿著破敗不堪的官道并轡前行。白驢上的少年一身銀衫,背著一面錚亮的銅鏡;黑驢上的少女一襲黑衣,眉頭微鎖。道路兩旁,或草木叢生,或斷壁殘垣,整個河朔地區仿佛成為殘破的巨大棋盤,而少女和少年不過是棋盤中行進的黑白二子。
天空中有鳥飛過,鳴聲哀涼。少女忍不住拉定了韁繩,望向鳥兒。
“父母的樣子,我好像已經記不清了。我十歲就被師父接上山學藝,十一歲能打贏懸崖上的猿猴;十二歲,我能刺殺虎豹;十三歲,我可以飛身御劍擊落鷹隼;十四歲,我學會了如何鬧市隱遁,飛劍殺敵;十五歲,我獨立刺殺奸惡,成為一名合格的刺客,可以下山了。可下山之后,連父母都有些怕我;再后來,我還沒來得及學會和他們相處,他們就去世了……”
眼見少女的眉頭越來越緊鎖,少年取出彈弓:“我還是把那只鳥打下來吧!”
“讓我自己來吧。總該和回憶有個了斷。”少女看著少年笨拙的姿勢,伸手拿過彈弓。銀光從少女手中迸出,準確命中了空中的鳥兒。
下一刻,草叢中閃出兩個黑色的身影:“我等奉陳許節度使劉公之命,在此恭迎聶小姐多時!”
“看來,劉仆射已經算出魏帥要我們來刺殺他了。那他為何還要見我們?”聶隱娘有些不解。不過,她還是和少年一起下了驢。聶隱娘一揮手,兩頭健驢立刻化為兩道光,落入她的手中,赫然是兩張剪紙!
在士兵們驚訝的目光中,聶隱娘穿過一重又一重營帳,來到陳許節度使劉昌裔面前。
“抱歉,剛才我還想殺了你。”聶隱娘尷尬地看著劉昌裔。
“各為其主而已,你不必多說什么。從今天起,你們就留在我的帳下吧。”劉昌裔笑道。
“為什么?”聶隱娘微微挑眉。
“因為不論魏州還是許州,都是大唐的疆土!相信你的父親聶將軍當年也是這么想的。”劉昌裔目光如電,直直地看向聶隱娘。
少女睜大了雙眼。劉昌裔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哪怕少女的背后已有一道劍光亮起。但劍光只剪下劉昌裔的一綹頭發。少女取出紅繩,系在這綹頭發上。
“今天晚上,我會飛劍留信,將此發放在魏帥枕前,告訴他我再也不會回去了。不過,魏帥營中新來了兩個神秘的刺客,一個叫精精兒,一個叫空空兒。也許接下來,魏帥會派他們來刺殺你。”聶隱娘的眉頭微鎖。
“難道他們比你還厲害?”劉昌裔有點驚訝。
“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很奇怪!”聶隱娘忍不住說。
“你就是聶隱娘嗎?你好,我叫顏……呃,不對,我是精精兒,我很厲害,期待和你交手!”
“我是空空兒。聶小姐要去陳許嗎?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吧。期待和你交手。對了,我的技能有點特殊,如果真防不住,試試用這個……”
聶隱娘張開右手。在她的手心里,躺著一塊泛著奇光的玉石。
三
“看我的無人機高速攻擊!”
魏博節度使的大營里,一道紅色光芒在空中進退如電。
“你說,我的無人機打不打得過聶隱娘的飛劍?”顏石興致勃勃地練習自己的新技能,想象著無人機大戰飛劍的場面。
“我看夠嗆。不過無所謂了,反正《聶隱娘傳》的原著里,精精兒也沒打贏。”黃軒攤了攤手。
“都怪小藝同學,搞這個奇怪的設定。技能非要符合科學規律,還好我平時拆壞的無人機夠多,否則連這架無人機都召喚不出來。”顏石苦著臉說,“你的技能研究出來了嗎?原著里,空空兒的技能可是被寫得神乎其神啊,什么‘人莫能窺其用,鬼莫得躡其蹤。能從空虛之入冥,善無形而滅影’,我都想不出有什么科技能夠匹配上這樣的技能。”
“那是你的科學知識不夠扎實。”黃軒白了顏石一眼,“空空兒的技能,現代任何一種能量武器都能做到。因為古代人再怎么想象,都不會把目光望向遙遠的太空。”
“也對,古代人想象中的神仙不過是‘朝游北海而暮蒼梧’,也就民航客機的水平。現在我們可是敢流浪地球啊!”顏石想了想,點頭贊同。
“所以等天一黑,你就先去送死吧。等你結束了,我的武器也差不多完成了。”黃軒拿出紙筆,在一大串公式后面寫寫畫畫。
在顏石的訓練和黃軒的計算中,天色漸漸黑了。魏博大營中,打更巡邏聲已起,但魏帥的大帳中仍然燈火通明。
“兩位高人,魏帥急邀!”巡夜的軍士突然匆匆跑來。
“劇情開始了。我剛好算完,走吧!”黃軒拉上顏石,朝大帳快步走去。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技能是什么呢!”顏石嚷嚷著。
“你還記得前年,中科大教授帶著我們興趣小組做了什么實驗嗎?”
“啊!你……你把那個造出來了?”顏石嚇了一跳,“這太不講道理了!”
“不,科技才是真正的道理!”黃軒在腦海里把所有的數據飛快地過了一遍,看著視野中成功亮起的技能欄,興奮地握了握拳,“關于空空兒‘一擊不中,翩然千里之外’的描述,這樣就科學合理了!”
“唉,又是只有精精兒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嗎?”
四
劉昌裔端坐案邊,專注地讀書,身邊一個侍衛也沒有。
當夜晚的打更巡邏聲響起,一道紅色的光芒伴著高速飛行的嗡嗡聲,從門口徑直掠入,直奔書案。幾乎在同一時間,書案之側白光亮起!紅白兩光在半空中相撞,發出砰然巨響!在白光的撞擊下,紅光一連退后好幾步,隨后在空中靈活地轉了個彎,從書案的另一角發起攻擊。然而,白光的變化更加靈活,又將紅光撞飛。紅光再次變向,白光緊追不放,圍著書案的四角不斷發生撞擊!
當空氣中有焦糊味散發出來時,白光停下,現出聶隱娘的身影。她把紅光握在手中,只見紅光轟然碎裂,化為粉塵。
“精精兒輸了,空空兒就該來了。”她從被紅光刺破的大帳空洞處,望向黑乎乎的天空,眼中滿是擔憂。
“我們該如何應對?”劉昌裔終于離開書案,站起身來。
聶隱娘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松開一直緊握的右手,露出那塊泛著奇光的玉石:“請您把這塊玉石戴在脖子上,早點休息吧。”
“休息?什么都不做?”就算冷靜如劉昌裔,也被聶隱娘的建議驚呆了。
“對,什么都不用做。”聶隱娘想起了空空兒把玉塞到自己手中時,臉上那奇怪但和善的笑容,“空空兒就像天空中的俊鶻,若一擊不中,大概就在千里之外了。”
“什么天空俊鶻,這叫人造衛星!”魏博大營里,顏石操作著手里的無人機控制器,啟動信號發射裝置。在剛才的無人機戰斗中,顏石一邊控制無人機和聶隱娘的飛劍戰斗,一邊利用無人機在劉昌裔的帳內安裝了衛星定位裝置!
“衛星軌道校正完成。激光發射器預熱中,預計5分鐘后可進行精確射擊!”顏石緊張地操作著。
“5、4、3、2、1,射擊!”
一束白色的光從天外飛來,精準命中劉昌裔脖子上的那塊玉石!
“OK,射擊成功!”
下一刻,顏石和黃軒擊掌相慶!
同一時間,劉昌裔摸摸脖子上的玉石,上面已經有了深深的裂口,還殘留著被灼燒的痕跡。
“您已無患,我也該走了。”聶隱娘看向白光消逝的方位。
“聶小姐要去哪?”
“遍尋江湖,找到能夠通往天外的秘密。”她的語氣溫柔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