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大西南》文學紀實手法簡析
讀書時,我們曾經期望過:如果有一種文章或哪一本書,像歷史教科書一樣真實可信不容置疑,又像小說一樣精彩紛呈令人流連忘返,那該多好!
彭荊風以12年堅守與執著,以一顆老軍人的良心與雄魄,以一支老作家健筆的大氣與力度譜寫的非虛構文學巨著《解放大西南》,謳歌的是英雄的業績,創造的是文學的“信史”,結合歷史的真實與文學藝術手段方法的運用,全景式的譜寫了第二野戰軍“橫掃千軍如卷席”,解放云貴川康西南四省的全過程,藝術地還原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歷史畫卷,是一部西南解放戰爭最形象生動的教科書,很值得我們探討學習它的一些文學紀實手法。
一.全景歷史再現
大西南戰役作為上世紀40年代末、50年代初發生在祖國西南邊陲230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一場大決戰,要完整、全面、立體、藝術地再現它,除了具備歷史唯物主義、辯證唯物主義的歷史觀、世界觀外,充分占有歷史資料和最新的科研成果、實地采訪當事人及查看戰爭遺跡外,還得有一顆懂軍事的頭腦和一支擅長藝術表現的大筆。
《解放大西南》一開端就寫出了國民黨軍在三大戰役后實力大減,已從“戰略進攻”被迫轉入“戰略防守”。因而毛澤東主席和朱德總司令等決定采取“大迂回,大包圍,大追殲”的兵團作戰,把蔣介石集團的最后一點血本徹底、干凈消滅,不讓他們外出跑到與云南接壤的緬甸、越南、泰國等國。遵循“突然拊其側背,斷其逃路”的戰略戰術思想,本來要從貴州奇兵突襲大西南,卻偏偏放了一個煙霧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造成從西北陜川交界進攻的態勢,蔣介石上當了;明明是中層劉、鄧的第二野戰軍對胡宗南的西北、宋希濂的西南兩個兵團的對決,蔣介石偏偏一如既往要親自鎮守、親自指揮,偏偏又一味地剛愎自用、志大才疏,結果就注定了他最后的失敗。這是由于和野戰軍作戰的胡宗南、宋希濂兩個“綏靖公署總司令”,一個在西北跟彭德懷的第一野戰軍交手多年,從擁兵自重、不可一世侵占延安到節節敗退、損兵折將丟失西安老巢,困守漢中;一個在新疆擔任警備總司令,雖然沒有直接跟解放軍交戰過,可是,同樣是黃埔一期的高材生,胡宗南與宋希濂久聞劉伯承、鄧小平的威名與勝績,特別是他們指揮的淮海大戰把國民黨黃百韜、黃維、杜聿明的精銳兵團圍殲后,此回面對劉鄧大軍,不戰先怯,根本無心戀戰,也不想守好防線,這兩個“抗日戰爭名將”在一起密謀,未戰先打起了遠遁云南西面,保存實力、進而從滇西逃往國外的“逃跑道路”。宋希濂作為指揮滇西保衛戰的將領,再熟悉滇西不過了。但他們手下的那些兵團司令、軍長們,好多都是解放軍的手下敗將,沒有不畏懼解放軍的,沒有一個不是企圖保存自己實力,能跑就跑、能逃就逃的——因為國民黨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誰沒有了手里的軍隊誰就沒有了今天和未來。因此,各自為戰、互相觀望。
而我二野陳賡、楊勇、陳錫連、杜義德兵團司令以及曹里懷、王近山、曾澤生、尹先炳、趙建民、張國華等軍長,堅決執行毛主席、中共中央的命令,又發揮各自的聰明才智,軍事上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堅持“大迂回,大包圍,大追殲”的軍事戰略,兵貴神速,30天橫掃貴州、奇襲川東、三千里追殲滇南逃敵,越打越有軍威,越打越自信,再苦再累也就能堅持、能戰勝了;政治上,他們講究策略,對國民黨將領分化瓦解,促成起義或投降,勝利后又不自傲能優待人家將帥、士兵,為下一個勝利打下了基礎。又廣泛發動國統區群眾,發揮地下黨的優勢,抗擊破壞,開展游擊戰役,爭取民主人士;策略上,發揮我軍采集軍事情報的一貫做法,早就安插有郭汝瑰、劉定寬等最高參謀長、軍長,把敵軍的動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關鍵的是他們代表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胸懷人類的崇高理想。
所以,在實施與破解“大迂回,大包圍”戰略過程中,解放軍和國軍都是體現了一個字——“跑”,但此跑與彼跑絕不是一回事。一個是斷其后路,一個是亡命逃跑;一個一天要跑140里左右,最多跑出來180里,連續幾天幾夜不辭疲勞,不怕饑餓,鞋跑爛了,光著腳跑,山路艱辛不能騎馬了,師長、團長光著腳丫跟戰士一起跑。一個呢,潰不成軍的你擠我推亂如無頭蒼蠅,或是還帶著家眷輜重饑餓傷病跑得也艱苦;一個跑得快了,跑得深了,兵單力弱一兩個營、一個團對抗敵人一個師、幾個師的兵力、重武器,解放軍發揚以一當十的戰斗作風,不畏強敵,斗智斗勇。所以戰爭的決定因素,并非只是兵力的多寡、武器的先進與否,關鍵是執行戰略戰術的部隊,有沒有戰斗力,有勇還有謀,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也就是常說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戰斗精神,肩負的是“解放全中國人民”的偉大使命。正如老作家彭荊風所說的“將帥的高超戰略戰術思想,如果沒有這樣多優秀的中下層指揮員和廣大戰士全力拼搏忠實地執行,是難以把這一大迂回、大包圍、大殲滅戰略戰術思想完滿實現的。”
為挖掘歷史的深度和廣度,作家從整個西南戰爭具體到本書行文,每一次戰役、戰斗它也不是很刻板地進行表現,而是盡力交代清楚它的來龍去脈,即說明它在此次大戰中的時間、地點、位置,也更詳細地交代交戰雙方的指揮官、部隊番號、參戰人數、武器裝備、目的和動機以及最后的結局等等。這樣的手法,一是把戰役或事件擺放在整個政治軍事時局中,凸顯其意義、價值,如奇襲川東和盧漢起義等;二是全面地、多層次乃至多角度地寫出戰役、事件的全過程,做到條理清楚、數據確鑿、毫不遺漏,形象生動還原,讓讀者恍如身歷其境;三是深入挖掘出相關事件的歷史過往、人物經歷,以便人們更好地認識本次戰役、戰斗或事變,以歷史唯物主義的眼光評判當時的得失、意義、價值;四是通過引用地方史、社會風貌,補充、充實以便更完整地、立體地再現當時的社會風貌、時代風云、矛盾沖突,充分再現了“滇桂黔邊區縱隊”在云南發展壯大以及參加云南解放的歷史功績,徹底還原了當時云南的時代風貌。
二、精彩故事捕捉
大凡敘事文學都講求故事的精彩奇妙,故事的深入淺出,故事的功能教化,故事在敘事文學中更是必不可缺、作用重大。
“解放大西南”大小戰役上百次,本身就是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一出大戲、一部大故事,有上層的謀略對決,有中層的戰略實施,也有第一線實戰攻城略地、變化多端又或精彩緊張艱苦卓絕或摧枯拉朽一瀉千里的戰斗。但是,要寫出歷史曾經的蕩氣回腸、波瀾壯闊,就得在史料的基礎上進行剪彩、選擇,擇取那些既表現人民解放軍豐功偉績又精彩動人的故事,繪聲繪色、全面立體地描述出來,才能既表現主題又吸引讀者。
故而,寫了一輩子小說的老作家彭荊風歷時12年、十易其稿時依憑80高齡的睿智,選擇了蔣介石坐鎮重慶親自指揮,而他看好的戰將、統帥胡宗南和宋希濂卻不聽指揮、密謀遠逃滇西的故事;寫了宋希濂大軍敗退川東后,破釜沉舟摔壞了電臺,干脆與蔣介石失去聯系,一門心思趕往滇西,但還是被解放軍活捉的故事;寫了出奇兵奔襲貴州,三十天怎么橫掃貴州的故事,更是濃墨重彩寫下了成都圍殲戰、昆明保衛戰、盧漢起義的全過程以及滇南三千里追擊、圍殲國民黨第八軍、二十六軍的故事。但如果只有這些“大故事”,沒有小故事,一些具體的戰斗,便不是戰爭的全部,也不是歷史的真實。
所以,在這些重大故事里,又穿插盧漢派人跟邊縱游擊隊聯系、贈送武器彈藥,軍警憲特抓到地下黨和民族人士后,他關而不槍斃的故事;盧漢機智地宴請俞濟時的戲劇性故事;寫了在貴州鎮遠,敵人在橋上裝好炸藥包,引燃了引線卻被“行動快如飛鳥的人民解放軍第四十六師”一陣猛烈掃射慌忙逃命,保住了長河通道的故事;寫了李文的國軍兵團西行遠逃時在邛崍與李德生師長指揮的兩個團遭遇,敵軍依憑人多武器厲害差點突圍,要不是我軍乘夜色派出一個機動營突擊敵軍中部,就要被打敗,哪還能阻止敵人西進、活捉敵人5000人、穩固了戰局的故事;寫了在云南個舊,一0九團二營六連戰士李三友,為了殲滅碉堡里頑固的敵人,打掉前進路上的這個火力點,抱起炸藥包,塞進搶眼里,敵人奮力往外推、他全身死死頂住引燃的炸藥包,最后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故事;還寫了周學義師長率領的兩個營追到敵軍大陣里,機智勇敢扯掉解放軍臂章,冒充敵人機動部隊穿插進入敵軍,在有理地形展開戰斗的故事……
這些“小說里才有”,實際戰爭中比比皆是的大小故事,展示了西南解放戰爭的整體風貌,展現了人民解放軍大義大勇大智的風采,也構成了本書精彩迷人、動人心弦的敘事。
三、人物形象建構
人是戰爭的主體、決定因素;軍人也是人,有思想動機,再怎么遮掩鎮靜,也會有不同的情感表現,同時也有好壞強弱、善良殘忍之分,他們導演著戰爭,參與著戰斗,決定著戰爭的走向,其中,尤以掌握著指揮權、決戰權、主動權的將校軍官群體為重要。正如作家彭荊風在《后記》里所說:“這一場宣告蔣氏王朝在大陸統治徹底崩潰的大戰役,如果僅僅以軍無戰心、望風披靡來形容敵軍,雖然不算夸張,卻過于簡單,也難以概括戰爭全貌。還是要多角度地了解戰役的大背景,以及敵我陣營中各種人物、特別是那些能左右全局或某一關鍵部位的重要人物的心態和作用,從他們處理有關事件的得失中,把握住影響雙方勝負的重要因素?!币簿褪钦f,老作家深知“通過故事塑造人物”的小說藝術,并一貫得以嫻熟運用,不僅要寫戰爭中的軍人,還要完成文學人的建構,還原他們的所作所為,再現他們的外表行為,表現他們的喜怒哀樂,更是要盡可能地寫到他們的人性深處,表現出戰爭中的人性美丑、善惡來完成道德的、更是審美的最高評判。于是,蔣介石還是那個剛愎自用、把國家軍隊當成私人財產的獨裁者,操控一切又懷疑一切,事前昏庸事后追悔又不敢擔當、從不自省卻怪罪手下,既殘忍又無賴的慣有形象。當然在本書中,似乎又有發展和表現的是,蔣介石還親自領教了兵敗如山倒中連他的專車都不敬讓、禮讓的混亂局面;也遭遇了飛機剛起飛就被解放軍射擊的恐懼;也學會了失敗后不再暴跳如雷的“容忍”;面對了徹底失敗時的無奈與苦悶、無人述說的凄涼;一次次無望的掙扎換來的只是一次次的笑話;他那苦苦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戰打響”的癡人說夢……從多方面對這個蔣氏王朝的最高統治者進行了表現,作者既有譏諷、嘲笑,也有憐憫并指出失敗的必然。
反過來看人民解放軍,劉、鄧還是那么的神機妙算、決勝千里、所向披靡;尤其是對待起義將領盧漢,是那樣的親切友好、關懷備至、尊重相助。甚至對那個硬要打電話親自向他投降的國軍兵團司令李振,他們也是有禮有節,不以勝帥傲視一切,令人口服心服。第四兵團司令員陳賡將軍,因前期帶兵在廣西等地作戰,后來進軍云南才作為主帥敘寫,著墨雖不多,可通過他的指揮,通過他親率將士的優秀、英勇,間接寫出了他的軍事才華,最有力的筆墨是他對盧漢回信的謙虛有禮,“使盧漢看了很是愉悅。又聽了周體仁述說與陳賡司令員見面時的熱情、坦率交談,更覺得這位人民解放軍將領完全不同于那些蔣介石嫡系將領的驕橫跋扈,那些人才會這樣對他尊敬?”
此外,1950年2月20日農歷大年初四,陳賡司令和宋任窮政委進昆明時,盧漢迎軍到東郊菊花村,“陳賡、宋任窮等將軍大步跨下吉普車,盧漢也快步趨前迎接,由張沖從旁進行介紹”后,“威武地向盧漢行了個軍禮,誠摯地致意‘盧主席辛苦了!’”以一個兵團司令、全勝將軍舉手先向盧漢敬軍禮并致意,難怪深深感動了盧漢,感動所有的迎接者了。作者說“陳賡、宋任窮兩將軍個性不同,陳賡風趣豪爽,宋任窮穩重謙虛,但他們都處事果斷,與人相處坦誠相待,一向得到軍中指戰員的敬重以及軍外各界人士的愛戴。”
在《解放大西南》本書中有六百多個有名有姓且歷史上確有其人的國共兩黨、兩軍人物中,他們的人生經歷和現實處境、未來走向一般都有簡練交代,而塑造或說描寫得最成功、作者傾注了大量深情與精力的,要數盧漢將軍了。盧漢,原名邦漢,字永衡,云南昭通昭陽區炎山鄉彝族,是原云南省主席龍云的表弟,20多年里,由一個下級軍官升到軍長,率領云南6000子弟參加了著名的臺兒莊戰役、武漢保衛戰,抗戰勝利初期升任第一方面軍總司令,統帥5個軍外加4個暫編師,曾到越南河內主持接受日本投降事宜。1945年10月蔣介石以軍隊突襲,剝奪了龍云的省主席不久,任命盧漢為云南省主席,軟硬兼施把他的幾個軍全部派往東北戰場,全數被殲,弄得盧漢一段時期只有一個警衛營的兵士。沒有部隊就沒有地位,他備受國民黨軍統、憲兵關麟征、霍揆彰、何紹周等的欺壓,心存不滿又無可奈何。他有剛烈血性,又不得不跟這些人周旋,還得跟蔣介石等爭取,發展地方軍隊,到1949年初,他白手起家建立了17個保安團,擁有了兩萬左右的兵力。眼見國軍節節敗退,他懷疑過自己的前途命運,感覺上了國民黨的沉船,可他又是多年反共、和蔣介石一條戰線的將官,何去何從,動蕩而危機四伏的局勢擺在他面前,特別是蔣介石坐鎮重慶指揮西南戰役后。
作家在矛盾沖突中塑造、刻畫盧漢,寫他去不去重慶見蔣介石的猶豫徘徊,擔心所赴的是鴻門宴,最后還是去了重慶,以退為進保住身家性命,回到昆明后加緊了起義的準備。有了這條退路,他沒有像過去一樣殘酷鎮壓革命,而是提前通風報信轉移地下組織或拖著不辦或陰奉陽違不予辦理,保護了昆明革命火種。他不愿昆明城被戰火夷為廢墟,更不愿云南人民遭受戰火,決定起義后,毅然扣押了國民黨西南綏靖公署主任張群和第八軍軍長李彌、第二十六軍軍長余程萬及軍統云南站站長沈醉等。因昆明被第八軍、二十六軍包圍、攻打,一貫鎮定自若的他曾變得暴躁、不理智,但還是在各方的努力下堅守了陣地,并得到劉伯承、鄧小平每天的指示、鼓勵與具體指導,解放軍向云南快速運動,解了昆明的圍。云南和平解放后,他不驕不躁,不要政務院副總理級別的二級待遇,卻能順應形勢,積極工作,努力改造自己,很好地配合南下部隊保衛邊疆、建設云南的工作。
宋家宏教授說:“非虛構文學作品的文學魅力仍然離不開人物形象的塑造,這是它之所以稱為文學作品的根本所在,只不過非虛構文學塑造人物有其特殊性,與小說塑造人物有不同的方法和技巧,必須在占有大量真實素材的基礎上,選取最能突出人物性格的事件與細節,合理安排,在敘述與描寫上準確把握分寸,在真實人物的關系與比較中突出其人物個性?!闭窃诤A康氖妨虾筒稍L部分親歷者的基礎上,老作家彭荊風根據當時、當地和人物的性格特征、思想情感作了相應的想象、設想、聯想,寫出了人物外部的行動、對話,還描寫了他們的心理活動、行為動機,所寫人物不再是過去那種單薄的紙樣人物,而是立體的、生動的,很多是可感可觸的,因人物群像的成功塑造,增添了本書的文學魅力,提升了它的文學品味,成為“信史”的同時,也成為了文學名著,2010年榮獲第五屆魯迅文學獎。
四、數據細節展現
本書再一個重要特點是它全書對數據的大量應用,其數據真實可靠、貫穿使用和“讓數據說話”的方法,是它贏得“信史”、還原歷史的最有力武器。試想,如果沒有230余萬平方公里、約7000萬人口這兩個關鍵數據,我們能界定“大西南”有多大?解放它有何意義與價值嗎?要是沒有“分布于西南各省的國民黨正規部隊共有40個軍85個師的建制,加上地方團隊共90萬人”這幾個數據,我們能準確說出敵人的兵力嗎?要是沒有解放大西南之戰“人民解放軍僅以不到6000人的傷亡,消滅了敵人有著10個兵團、49個軍、133個師共90余萬的兵力”,且與淮海大戰解放軍60萬兵力戰勝國民黨80萬軍隊,在消滅了敵人55萬余人之后,自己也傷亡了13萬余人”的數據對比,我們還能感受到我軍的偉大神奇、戰略戰術的巧妙威力嗎?
彭荊風不愧是數據運用的大師,也表明他確實花費了一番愚公移山力,前期準備工作非常踏實、有效,后期不斷占有資料后不辭辛勞的修改,最后發揮了所用數據的威力。他也是個深知“細節”對真實性、生動性、形象性重要作用的老作家,還深挖戰爭中的細節,很好地表現了主題、塑造了人物,完成了本書堅實而精彩的敘事。
除了以上四種手法,對比敵我將士個人以及部隊士氣、戰斗力、數量來寫戰斗、政治較量的對比手法;就每一事件、戰斗做出精妙簡潔的評論,也是本書的另外的藝術特色。
責任編輯:李惠文" 和麗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