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議山西軍工革命遺址保護開發利用原則與路徑

摘 要：黨的二十大已全面吹響向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進軍的沖鋒號，山西軍工革命遺址的保護開發利用工作也應同期實現現代化，面對革命遺址保護開發利用的困境，作為系統內一份子，我們應以理想信念為先導，盡全力推動開展此項工作。在以本系統為主，注重長期綜合效益的前提下，結合數字手段，推進軍工歷史文化深入研究的同時，對保護開發利用工作進行系統和長遠的規劃，發揮各單位各遺址的最大效用。

關鍵詞：山西軍工；革命遺址保護；開發利用

基金項目：山西紅色軍工遺產保護現狀調研課題；山西省產學研深度融合發展智庫。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我們要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用好紅色資源，深化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著力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理想信念教育是黨的思想建設的重要形式，保護開發利用軍工革命遺址是強化國防科技工業思想建設，推動行業發展的重要路徑。山西境內軍工革命遺址數量眾多，開展紅色歷史文化教育具有獨特優勢，之前筆者已簡要闡明遺址具有獨特價值和保護開發利用的重大意義。但目前省內軍工革命遺址保護級別普遍較低，開發不充分，未能全面利用遺址發揮應有的社會經濟價值，保護開發利用強度亟待提升。有鑒于此，筆者不揣淺陋，嘗試提出保護開發利用山西軍工革命遺址的工作原則與思路，希望引起各界人士關注，共同推進此項工作穩步向前。

一、遺址保護開發利用總體工作原則

保護開發利用山西軍工革命遺址是一項艱巨的任務，我們必須首先確定關于遺址保護開發利用的整體工作原則，統一思想、協調步調，方才利于今后工作的開展。

（一）以本系統為主開展工作

保護開發利用軍工革命遺址工作是全社會共同的責任和義務，為便于工作開展，首先需要確認保護開發利用工作的責任和權利主體。綜合考慮各種因素，我們提出應由各級國防科技工業主管單位牽頭，組建專業工作機構負責具體實施。應以山西為試點，由歸口主管單位進行產權收儲和置換工作，盡最大可能全面獲取省內軍工革命遺址所有權。在產權回收的基礎上，將全省遺址產權逐步移交至各大軍工集團駐晉單位旗下，綜合開展保護開發利用工作，確認績效考核規模和問責形式，有序開展工作。本工作直接產生的經濟回報具有不確定性，依靠社會其他部門推進此項工作顯得動力不足，應在本系統為主開展工作的基礎上聯合文物部門等其他社會各界力量，爭取上下級共同支持投入，形成合力，整體推動保護開發利用工作前行。

（二）宏觀統籌分步開發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國防科技工業的生產研發都具有系統配合、協調推進的典型特征，軍工革命遺址是系統性建設并留存的紅色證據，其歷史文化價值也應是系統性呈現的。在工作過程中，我們不能僅僅關注某一遺址的具體保護開發，要對省內軍工革命遺址進行通盤考慮，全面系統前瞻性地推進遺址保護、建設、開發、利用，驅動遺址群形成整合后強大的對外影響力。應盡快制定中長期規劃，對省內軍工革命遺址進行分批保護建設，在實現兜底、避免部分遺址徹底消失的前提下，推動綜合條件較好的遺址盡快提升社會經濟效益，隨后將工作重點轉入開發其他業已受到保護且歷史文化價值較高的軍工革命遺址，逐步獲取綜合收益。

（三）追尋長期綜合收益

保護開發利用軍工革命遺址工作注定是一項任重道遠的任務，妥善保護、適度開發、充分利用各類軍工革命遺址，助力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新時代軍工人，服務于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是我們追尋的核心價值。國防科技工業系統的終極使命是強軍報國，我們做任何工作都必須始終緊緊圍繞這一使命展開，此項工作以軍工歷史文化建設為內容，有效推動行業發展是直接目標，在追尋這一目標的同時，以期同步實現其他綜合收益，包括政治收益、文化收益、安全收益、經濟收益、生態收益等多個方面。追尋直接給本行業帶來何種程度的經濟收益不應是我們關注的中心問題，在保護開發利用過程中所產生的物質收益要兼顧“利他”，帶動相對落后地區的經濟和社會同步發展，實現盡可能多的“轉移支付”，回饋當年革命老區付出的巨大犧牲；在精神收益領域我們主要考慮“利己”，在開展工作的過程中為行業自身創造新的歷史文化遺產，同時兼顧“達人”，為全省實現高質量轉型發展持續注入強大紅色動力。無論如何，這項工作都不可能在短期收到顯著成效，我們應秉持偉大“犧牲”精神，真正從民族長遠利益出發，以功成不必在我的信念，扎實推進工作。

（四）強化歷史文化研究

目前，全國范圍內從事軍工歷史文化研究的機構和學者已不少見，不過大家關注的研究對象相對分散且范圍局限，未能從整體提升全社會對本行業歷史文化的深入認識。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主要是多年來學者多從系統外觀察本行業，未能從行業自身出發深入研究和觀察自我，行業長期處于被研究狀態。歷史上隸屬于本系統的相關高等院校目前已轉變主管單位為教育部門，國家國防科技工業局與教育部門及各省區共建高等院校政策雖然仍在持續深化推進，但系統內人文科研力量相對缺失，加之研究人員被考核力度不斷加大，更何況從事軍工歷史文化研究并不屬于流行之“顯學”，導致真正從行業自身視角出發開展軍工歷史文化研究的科研力量愈加薄弱，由行業外觀察行業之內，難免有霧里看花，說不清道不明之嫌疑。目前關注行業歷史文化的業內人士主體由新聞宣傳機構人員構成，由于他們相對缺乏歷史文化研究的專業理論訓練，作品往往停留在歷史敘事也即“講故事”階段，未能借助先進高深的理論對行業過往歷史文化加以有效整合，提供符合當下背景和認識的精神產品，這是本系統歷史文化研究領域當前不得不面對的境況。改變目前這種狀況需要我們在開展保護開發利用遺址工作的同時，在國防科技工業歸口管理單位組建本行業歷史文化研究中心，鼓勵行業內外的各類研究人員共同參與到工作中來，系統性推進行業歷史文化研究，盡快擴大關于國防科技工業歷史文化的關注涉獵范圍并提高研究水平，推動這波關注浪潮逐漸由行業外向行業內有序傳遞，培養真正以國防科技工業行業為中心開展歷史文化研究的專家學者團隊，形成長效研究機制，改變被研究局面，實現行業自身主動了解自我、自我覺醒與自我驅動的良性氛圍，下足功夫促使行業真正找到“自我”。我們只有扎實做好相關研究工作，深化認識軍工革命遺址的價值內涵和精神外延，才能夠為遺址保護開發利用工作提供堅實理論支撐和史實依據，強化軍工歷史文化研究可謂勢在必行。

（五）運用數字賦能技術手段

目前我們已進入數字化、人工智能化的高科技時代，全社會數字化發展已成為不可避免的宏觀趨勢，未來數字中國建設更是要全面賦能經濟社會發展。近期中央印發了《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提出到2035年，中國數字化發展水平進入世界前列，數字中國建設取得重大成就。我們在軍工革命遺址開發建設過程中，應充分適應并主動尋求新一代信息技術的廣泛應用，在有關遺址的數字感知、數字采集、數字交互利用等領域提前布局，順勢而為，進行深度綁定融合應用，推動工作順應國家社會發展趨勢，快速上揚。借助數字技術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等特征，通過虛擬現實、元宇宙等高新技術手段，嘗試在一定程度扭轉革命遺址的區位劣勢，拓寬推廣路徑，利用數字地址等獨特收益方式推動遺址盡快實現盈虧平衡直至獲利，努力發揮其應有的歷史文化和社會經濟價值。全球新一代數字技術發展競爭的號角已經吹響，數字賦能原則將是保護開發利用軍工革命遺址工作未來取得成績多寡非常關鍵的因素，我們必須重視數字賦能這一技術手段，抓住科技攀升為革命遺址保護開發利用工作提供的絕佳變革機遇，為此項工作開展盡快拓展新的局面。

二、分類開發具體實施路徑設想

目前全國乃至全球已初步邁進向智能化階段發展的轉型期，這一時期也是推動本工作穩步發展的戰略機遇期，我們應在對革命遺址進行深化認識的基礎上，將遺址進行合理分類，依據各地區遺址的綜合條件因地制宜推進開發利用工作，最終實現引爆一批、搞活一批、兜底一批、標識一批的整體工作目標。

（一）盡快“引爆”已得到較好保護和利用的遺址

在全省眾多軍工革命遺址中，有少量遺址得到了較為充分的保護和利用。雖然整體數量偏少，但在全國范圍內影響較大。未來如何進一步提升該類遺址綜合社會經濟效益是我們應當發力的方向。我們應具體分析此類遺址成功的經驗和開發建設過程中存在的諸多不足，形成開展工作的經驗依據，盡可能進行復制推廣。應依靠基礎條件較好的軍工革命遺址創造顯著效益，穩中求進，提升遺址整體知名度，打造焦點“網紅”品牌，借助數字建設推廣，以雁陣模式實現頭雁領航，群雁協同跟進的格局，將社會關注度引流到其他遺址，引導全社會深度了解本行業革命歷史文化，進而培養社會大眾對于國防科技工業的熱愛，促進行業持續獲取正向回饋，確保長期穩健發展。

太原兵工廠舊址是此類遺址中的典型，由山西北方機械舊廠區改造而成，它是山西機械制造工業發展的開端，現為1898太原兵工廠文化產業園，該遺址保護開發工作已經引起省內外各界人士廣泛關注。目前園區已形成較為完善的紅色文化教育、少年兒童研學、創意產品設計等業務方向，還跟進規劃了一批與軍事工業相關的體驗類項目，并籌劃建設軍事工業類博物館和學術研究基地。該園區地理位置優越，發展已初步走上正軌，有效推動所在地區創收就業，也成為山西中部太忻一體化經濟區重點建設項目。目前全省正緊抓各類產業鏈提質增效工作，作為典型第三產業，太原兵工廠文化園區是具有特殊意義的紅色教育基地，是具有較大優勢牽引形成相應產業的潛在“鏈主”單位，是可以帶動全省相關行業穩健發展的一個較為理想的項目。經過前期多年的建設和發展，該園區已初步具備作為對外開放、集中展示本行業歷史文化、接待學員來訪總集散地的條件，應嘗試將該園區打造成為山西地區乃至國內外本系統黨性教育活動的綜合樞紐。

黃崖洞是目前保存開發較好的軍工革命遺址，地處太行山區，因黃崖洞保衛戰而聲名遠揚。該遺址目前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為省內文保級別最高的軍工革命遺址，經過多年開發建設，成為具有自然人文綜合價值，對外開放的知名景區，已經初步實現了社會經濟效益的有效產出。

位于長治地區的“劉伯承工廠”舊址由淮海工業集團和潞州區政府主導開發保護建設，目前已完成初期建設并有序開展研學推廣工作，在本地發揮了較好的社會效益，但直接產生的經濟效益仍較弱。該遺址基礎條件較好，應盡快利用多元手段實現其除社會文化效益以外的其他綜合效益，可參照太原兵工廠舊址開發模式組建專業園區作為市場開發主體，注入啟動資金，強化園區自身歷史文化研究，組建推廣團隊，爭取將此類基地列為全省乃至全國系統內和相關人員必去的理想信念教育基地，形成基礎流量，逐漸提升熱度，盡快產生正向社會經濟收益。

“一五”計劃時期興建的大型骨干軍工廠，曾經使用過的廠房等建筑，如今留存部分功能已轉做他用，汾西重工、晉西工業、平陽重工等企業的舊址今日便成為該廠歷史展覽區。這類遺址，在本單位對外交流展示的過程中發揮了應有的作用，不過這些歷史建筑的影響往往局限于系統之內，大大限制其歷史文化價值發揮，應盡快提高站位，將廠區內遺址提升到全行業整體利用的格局來進行統一關照，擴大遺址影響面，提升實際使用價值。

晉東南一帶“三線”建設時期的廠房遺址，部分已被地方政府或駐地企業初步利用起來，這些遺址有上黨區南宋鎮建山機械廠、陽城縣東方紅機械廠等。此類遺址面臨的突出問題是較容易遭到整體破壞，當地政府或企業依據現實需要人為改變原軍工遺址的整體布局和建筑物形態，拆除或新建獨立建筑，對于保持當年革命建筑整體風貌非常不利，需要盡快引起我們的重視。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值得我們深入探討，在已經得到保護的此類遺址附近，除部分居民和相關研究人員外，外部并不了解其巨大的歷史文化價值。該遺址產權往往已經移交，現使用主體并非行業內單位，業主沒有動機和義務對遺址進行保護開發和宣傳推廣。我們應嘗試在收回產權的同時，把廠房使用權移交相關企業，利用租金收入保護開發廠房遺址。可以嘗試采取補償申領或企業實體形象宣傳外包等方法，借助網絡媒體打造流量集中關注點，創造“網紅”景區，推動相關企業從軍工歷史文化宣傳建設中受益，逐漸引導其主動參與到遺址的保護開發利用工作中來。

（二）重點開發留存和利用不足的遺址

眾多軍工革命遺址中，留存和利用不足的遺址數量占比最大，整體尚未引起足夠重視和有效開發利用，是我們需要長期關注并發力的重點領域。這類遺址歷史文化價值往往較高，部分遺址周邊常常伴有豐富的旅游文化資源，值得下大力氣保護開發和利用，應盡快推動這類遺址實現投入和產出之間的整體平衡。晉綏軍工發電廠、武鄉柳溝鐵廠、彭莊槍彈廠、西隘口化學廠、西北軍區后勤部舊址等是此類遺址的代表。黎城縣源泉村兵工化學廠舊址自然地理條件較好，風景秀美，可以作為國防科普基地綜合開發利用。散落在各村落中太行工業學校的遺址保存相對完整，教室、學生宿舍等都可以盡快完成修復，展示抗戰時期技術工作學習應用于戰斗的典型范例。這類遺址形成的時期相對較晚，建筑材質較好，原廠房建筑鱗次櫛比，展示了抗戰末期和解放戰爭時期人民軍工快速發展建設的典型樣貌。這類遺址曾經是規模較大的軍火工廠，有各種優勢條件可以建設較為完整的體驗互動區，有許多軍工故事可以挖掘講述，也可以作為黨性教育、野營、感受山區工業生產、夏季避暑等多重基地。與昔日繁忙生產相比，目前這類遺址整體損毀程度較嚴重，留存部分已被初步保護起來，需要我們繼續加大投資和保護開發力度，盡快整體恢復其鼎盛時期樣貌，這樣文物的文化價值等綜合效益才能逐漸凸顯出來。

革命戰爭年代的軍工生產，常常是在古民居或公共建筑上展開的，在保護開發利用不足的軍工革命遺址中歷史文化價值混合留存情況較為常見。臨縣寨子坪是典型的傳統民居村落，因靠近磧口古鎮黃河渡口風景名勝區，人流量較大，村中古建筑軍事工業遺址屬性與其傳統民居屬性相互重疊，已得到了較好的保護。目前村中僅有部分老人能夠隱約回憶起當年古建筑中從事軍工生產的具體情況，在宣傳利用的過程中弱化了本行業的影響，這是需要我們逐步改變的狀況。長治市上黨區內旺村遺址是解放戰爭時期生產火炸藥的工廠，其遺址和村內近代傳統民居高度重合，目前該民居已被列入上黨區文物保護名錄，整體保護開發利用情況不容樂觀，該軍工廠在解放戰爭結束后才搬離，如今周邊人士大多已不知曉當年大院中從事過軍工生產。我們應盡可能把這類遺址的軍工屬性凸顯出來，在聯合開發建設的進程中呈現這一文物的多元價值，提升其對外吸引力，進而帶動創造更為豐富的社會價值。

山西“小三線”建設工程中陽縣車鳴峪和交口縣水神頭兩地的遺址留存相對較完整，但同樣也面臨繼續損毀的風險。該遺址占地面積較大，設置各類游覽娛樂設施具有天然的空間優勢，交通相對較便捷，山谷中自然旅游資源充沛，所處縣區致富意愿強烈，可開發潛力高，可以作為我們未來開發此類遺址工作推進的重點。應在這類遺址重點開發旅游互動項目，配合宣傳當年“三線”軍工精神，選擇較為典型的遺址進行相對完整的重建，全方位展示過往神秘的軍工生產全過程，組織系統內外黨員開展情境體驗，模擬參加當年的軍工生產，逐步擴大遺址影響力，吸引各地區游客前來學習參觀，還可與附近知名景區進行綁定融合，推動遺址開發利用綜合穩步向前。

（三）兜底守護面臨消失風險的遺址

目前省內大山深處部分村寨中散落的軍工革命遺址僅留存少量基址，往往不成規模，隨著合村并鎮工作持續推進，面臨消失風險。黨領導人民軍工在山西從事生產斗爭的革命遺址我們要盡全力保留下來，不使其因破敗而消失，應設法組織行業內效益較好的企業，進行兜底式公益性搶救保護。晉察冀山西境內靈丘一代原兵工廠，受斗爭烈度限定，生產規模一般，軍工革命遺址散落在縣內各村，多數已遭到破壞，面臨消失風險。臨縣招賢鎮水源村，軍工隊伍曾在村前溝內生產軍工鐵制品，如今僅存部分當年建筑，同樣面臨消失風險。臨縣光明村中曾經進行軍工生產的房屋也已基本消失，僅剩村中部分老人指認一串宅院和幾處地基。對于這類遺址我們要盡快行動起來提供力所能及的保護并使其盡可能維持現狀，否則過往歷史記述與當前現實物質遺存無法形成有效對應，會造成軍工革命歷史敘述閉環在一定程度上的斷裂，倘若這些革命遺址徹底消失，附著其上的軍工歷史文化和精神傳承便無從談起，國防科技工業行業之“魂”與“根”同樣會受到重大損傷。

距今時間較切近的“三線”軍工革命遺址，同樣有一批因社會影響和文物價值相對較小面臨消失的風險。“三線”廠多為現代化工廠，當年選址綜合條件較為便利，目前此類地區經濟活動仍比較頻繁。工廠在改革開放浪潮中大量搬遷或就地破產重組直至取消番號，原址廠房建筑大多已改為他用或遭到遺棄，存續狀態普遍不佳。地處沁水、沁源等地區的一批“三線”時期電子廠，是當年電子工業在我省布局的縮影。軍事電子工業由于自身軍工屬性不夠突出，這類遺址受到關注普遍較少，大多未被保護定級，開發和利用的價值相對較低，應盡快組織各種社會力量對這類遺址進行保護性兜底，避免其徹底消失，隨之遺忘我們過往在這一區域奮斗的光輝歷程。

（四）深刻銘記已基本消失的遺址

省內大量軍工革命遺址中，還有一類情況較為特殊，這類遺址往往僅存模糊的記憶和痕跡，至多僅能確認曾經組織生產的大體方位，周邊大量村落中現已人煙稀少，由于原先生產存續時間較短，恢復價值不高，應該采取統一措施，建立系統的遺址信息標識。鋤溝村軍工遺址位于柳林縣城周邊，地處繁華區域，已經遭到徹底破壞，文物價值較低，再度重建保護可能性弱，可嘗試聯合周邊其他類型遺址共同開展保護重建工作。太行山腹地趙姑村八路軍總部軍工部舊址，現已徹底消失，村中已在顯要處立一標識碑，默默訴說當年的故事。臨縣張家灣村原在河溝內的軍工生產窯洞，現已經整體損毀消失，基本不具備修復價值，也需要我們在當地確立保護范圍，樹立顯著標識，便于后人瞻仰。位于招賢鎮的軍工鐵工廠，解放戰爭時期借助周邊鐵礦資源豐富大量生產鐵質手榴彈殼、炮彈殼，目前該遺址已被破壞殆盡，亦無恢復建設之必要。此類遺址單獨開發和利用的可能性極小，應在原址樹立顯著標志，系統介紹該遺址曾于革命戰爭時期生產過何種武器裝備，起到科學普及和紅色革命文化傳播的作用。對于這類遺址的前世今生，相關專家學者應該下功夫研究清楚，將工作重點放在建立山西軍工革命遺址地圖和復原情況展示的基礎上進行博物館性質的保護和留存上，至少要讓這些標識建設在當地，同期出現在各類紙質和電子地圖上，以多元形式將這份革命記憶留存下來。

三、結語

未來我國經濟長期向上發展空間還非常廣闊，保護開發利用軍工革命遺址活動是較為典型的第三產業，可以在中國經濟轉型發展中享受服務業市場持續擴張的放大效應，開展此項工作將在較長時期內處于難得的戰略機遇期。應由國防科技工業歸口管理單位統籌安排，各軍工單位相互協調，盡快組建保護開發利用專業職能機構，持續深入推進此項工作，逐步提升實踐效果。要盡快組織專家團隊對各類遺址的情況進行綜合評估，以便于下一步開發利用工作。應在全省擇機建立軍工革命文化展示和教育中心，盡快提升省內外參觀學員對本行業軍工歷史文化的系統了解和深層次認知。國防科技工業各具有較雄厚實力的單位，可以考慮成立相應的文旅集團，聘請專業團隊進行長周期跟進的開發建設活動，選定特殊的行業起點進行文旅項目的綜合建設，長期經營發力，力爭取得顯著突破。應借助本行業最新的技術手段，在軍工革命遺址上進行廣泛的前沿開發應用，開辟“軍民融合”的另一主戰場。在地勢相對平坦，交通較為便捷的地區建設一定數量新產品展示和發布的平臺，可以通過新聞發布活動，帶動例如黃崖洞、“劉伯承工廠”等典型遺址成為具有標志性符號的對外宣傳推廣節點。在前期工作基礎上統籌出版相應刊物，整合系統內媒體平臺，加強對外宣傳推介，形成國防科工系統關于歷史文化的強大宣傳陣地和研究平臺。行業內相關媒體也有義務進行系統深入的宣傳開發和投入，將全社會的關注熱點由現今高科技國防工業建設和軍事斗爭，最大限度引流到對過往歷史和遺址的關注之上，形成重視歷史并正向推動本行業發展的良好社會氛圍。

黨的二十大已全面吹響向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進軍的沖鋒號，山西軍工革命遺址的保護開發利用工作也應同期實現現代化，面對革命遺址保護開發利用的困境，作為系統內一份子，我們應以理想信念為先導，盡全力推動開展此項工作。在以本系統為主，注重長期綜合效益的前提下，結合數字手段，推進軍工歷史文化深入研究的同時，對保護開發利用工作進行系統和長遠的規劃，發揮各單位各遺址的最大效用。國防科技工業從業人員應當努力追尋長期價值，以功成不必在我的決心久久為功，懷揣這樣的理想信念義無反顧前行，一定能夠為我國國防科技事業長足發展增添強大的精神動力。

（作者簡介：張博，歷史學博士，講師，主要研究領域：國防科技工業歷史。中北大學國防科技工業歷史研究中心主任、山西省國防科技工業局山西軍工文化首席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