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目的:分析冠心病危險因素對腹腔干和腸系膜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的影響。方法:收集心內科、心外科住院且首診確診或疑似冠心病255例病人的資料。使用超聲技術測定病人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的血流速度,將其分為狹窄組和非狹窄組。根據動脈是否狹窄作為腹部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的指標,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冠心病危險因素與腹部動脈狹窄的關系。結果: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狹窄均與年齡有關(P<0.05)。吸煙、高血壓、高三酰甘油血癥及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與腸系膜下動脈狹窄有關(P<0.05)。腹腔干動脈狹窄與糖尿病有關(P<0.05)。結論:年齡與腹腔干及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有關;吸煙、高血壓、高三酰甘油血癥、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可預測腸系膜下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糖尿病與腹腔干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有關。
關鍵詞" 冠心病;危險因素;腹腔干;腸系膜動脈;動脈粥樣硬化
doi:10.12102/j.issn.1672-1349.2023.05.023
動脈粥樣硬化是一種影響全身動脈的多灶性疾病[1],其中冠心病是全球人口的主要死亡原因之一[2]。心血管危險因素隨著人們經濟條件的變化逐漸暴露[3]。以往研究已證實,部分臨床疾病及不良嗜好是冠心病的危險因素,如高血壓、吸煙、糖尿病、家族史等。隨著實驗室檢查的普及,一些實驗室指標,如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總膽固醇、三酰甘油等也是心血管疾病的危險因素。除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外,腹部動脈粥樣硬化也可引起諸多疾病,其中腹主動脈瘤對人類健康產生重要的影響,對人類壽命的影響也逐年加深。本研究分析冠心病危險因素對腹腔干和腸系膜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的影響。
1 資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收集2018年9月—2020年1月在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心內科及心外科住院的255例病人的資料。納入標準:首診確診或疑似冠心病病人;臨床資料及影像學資料均完整。排除標準:臨床及影像資料不全;造影劑過敏無法進行冠狀動脈造影的病人;合并嚴重的肝腎疾病、血液病、惡性腫瘤及有精神病病史;已確診先天性心臟病、風濕性心臟病及其他血管疾病;既往在任何血管區域進行血運重建。根據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腹腔干的血流速度分別將病人分為非狹窄組和狹窄組(腸系膜上動脈流速≥275cm/s、腸系膜下動脈流速≥200cm/s、腹腔干流速≥200 cm/s)。
1.2 臨床資料 每例病人均對本研究知情同意,記錄病史及基本資料,包括年齡、體質指數、吸煙情況、飲酒、高血壓、糖尿病、冠心病家族史及腦卒中家族史,并收集冠狀動脈造影結果。高血壓診斷標準[4]:未服用任何降壓藥,收縮壓≥140 mmHg(1 mmHg=0.133 kPa)和(或)舒張壓≥90 mmHg,且在同一天進行3次血壓測量,或有高血壓史,正在服用降壓藥物治療;糖尿病診斷標準[5]:有明確的糖尿病史或餐后8 h空腹靜脈血糖≥7.0 mmol/L和(或)口服葡萄糖耐量試驗后2 h隨機血糖或靜脈血糖≥11.1 mmol/L,飲食或藥物、胰島素控制血糖;吸煙定義為現在吸煙,每日1支以上或連續吸煙1年以上[6]。
1.3 實驗室檢查 包括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三酰甘油等實驗室檢查指標。
1.4 超聲檢查 每例病人均進行常規腹部血管超聲檢查,使用的超聲機器為飛利浦IE33,均由專業超聲醫師操作,選擇3.5~5.0 MHz的凸陣探頭。病人取仰臥位,測量腹腔干、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的血流速度。腹腔干流速≥200 cm/s、腸系膜上動脈流速≥275 cm/s、腸系膜下動脈流速≥200 cm/s認為發生相關動脈狹窄。因此將腹腔干、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按照流速分為非狹窄組和狹窄組,并以此作為評估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的指標。
1.5 冠狀動脈造影 病人進行冠狀動脈造影前需簽署知情同意書,選用飛利浦AIIuraXper FD20平板血管造影機,穿刺右橈動脈,放置造影導管。多體位投照顯示冠狀動脈主干及各個分支。根據造影結果,存在至少1支冠狀動脈主干(左主干、左前降支、左回旋支、右冠狀動脈)及主要分支管腔狹窄直徑≥50%,即診斷為冠心病。
1.6 統計學處理 使用SPSS STATISTICATION(版本23.0)進行數據分析。Kolmogorov-Smirnov檢驗用于檢驗數據是否偏離正態分布,符合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x±s)表示;非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中位數、四分位間距表示;分類變量用絕對數和百分比表示。采用Mann-Whitney U檢驗比較兩組連續變量間的差異,采用卡方檢驗比較分類變量間的差異。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冠心病危險因素與腹腔干狹窄、腸系膜上動脈狹窄和腸系膜下動脈狹窄的關系,首先,單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危險因素與動脈狹窄的關系(數據未體現在結果中)進行初步的篩選,多因素分析中納入的變量有年齡、吸煙、高血壓、糖尿病、高膽固醇血癥、高三酰甘油血癥、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 果
2.1 腸系膜上動脈非狹窄組和狹窄組臨床資料比較 腸系膜上動脈非狹窄組226例,狹窄組29例。腸系膜上動脈非狹窄組和狹窄組年齡和吸煙年限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2.2 腸系膜下動脈非狹窄組和狹窄組臨床資料比較 腸系膜下動脈非狹窄組165例,狹窄組90例。腸系膜下動脈非狹窄組和狹窄組年齡、吸煙年限及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
2.3 腹腔干非狹窄組和狹窄組臨床資料比較 腹腔干非狹窄組176例,狹窄組79例。腹腔干非狹窄組和狹窄組年齡、吸煙年限、糖尿病及三酰甘油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3。
2.4 冠心病與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腹腔干狹窄的關系 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狹窄組冠心病病人比例高于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非狹窄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4。
2.5 冠心病危險因素與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及腹腔干狹窄的關系 腹腔干、腸系膜上動脈及腸系膜下動脈狹窄均與年齡有關(P<0.05),年齡每增加1歲,腸系膜上動脈、腸系膜下動脈及腹腔干狹窄的風險分別增加1.063倍、1.040倍、1.030倍。吸煙、高血壓、高三酰甘油血癥及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與腸系膜下動脈狹窄有關(P<0.05)。煙齡每增加1年,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每增加1個單位腸系膜下動脈狹窄風險分別增加0.450倍、0.279倍。高血壓、高三酰甘油血癥病人腸系膜下動脈狹窄風險分別增加0.611、2.256倍。腹腔干狹窄與糖尿病有關(P<0.05),糖尿病病人腹腔干狹窄風險增加0.535倍。詳見表 5。
3 討 論
本研究采用超聲技術測定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血流速度以確定是否發生動脈狹窄,并以此為指標評估動脈硬化的嚴重程度,得到預測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硬化嚴重程度的冠心病危險因素。
本研究結果顯示,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狹窄均與年齡相關(P<0.05),糖尿病、高血壓、高脂血癥、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與腸系膜上動脈狹窄無關;與腸系膜下動脈狹窄有關的是吸煙、高血壓、高三酰甘油血癥及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P<0.05),糖尿病、高膽固醇血癥及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與腸系膜下動脈狹窄無關;腹腔干狹窄與糖尿病的存在有關(P<0.05),吸煙、高血壓、高脂血癥、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及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在腹腔狹窄中無統計學意義。由本研究結果可知,年齡是腹部動脈粥樣硬化發生的重要因素之一,可作為預測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硬化嚴重程度的危險因素。相關研究證實,年齡與腹部動脈粥樣硬化相關[7]。吸煙、高血壓、高三酰甘油血癥及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水平可作為腸系膜下動脈粥樣硬化嚴重程度的預測因子。糖尿病可預測腹腔干動脈硬化的嚴重程度。上述結果可知,不同危險因素對不同部位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具有差異,這可能是由于不同危險因素對不同血管床的作用程度不同,且不同血管床對引起血管損傷的危險因素反應不同[8]。不同動脈分支的角度及血流剪切力的不同使發生動脈粥樣硬化的部位存在差異[9]。動脈粥樣硬化是一種全身性多灶性疾病,可發生在腹部動脈、頸動脈、下肢動脈等部位,不同動脈發生動脈粥樣硬化的高危因素不同[8]。本研究分析腹部動脈粥樣硬化的危險因素,因此納入的部分動脈粥樣硬化危險因素與腹部動脈硬化無關。應用上述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危險因素預測腹部動脈硬化,臨床可早期預防腹部動脈硬化的發生,減少并發癥,提高病人生存質量和壽命。
腹部動脈粥樣硬化引發一系列疾病,如腹主動脈瘤[10]。腹主動脈瘤影響病人的生存時間及生存質量,也是動脈研究的重點。有研究顯示,冠心病危險因素與腹主動脈瘤的發生存在相關性[11]。本研究通過冠心病危險因素預測腹部動脈粥樣硬化,可間接對腹主動脈瘤的發生起到警示作用,對今后完善冠心病與腹主動脈瘤之間的相關性研究打下基礎。在臨床工作中,通過控制危險因素,可減少腹主動脈瘤等重大疾病的發生,延長病人的生存時間,改善生存質量。
以往的研究中,多數采用計算機斷層血管造影(CTA)判斷腹腔干及腸系膜動脈硬化的嚴重程度,但由于CTA價格昂貴,部分病人對造影劑過敏,產生一定的輻射損害,導致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12]。本研究使用超聲技術,超聲檢查的準確性并不低于血管造影,且價格便宜,可操作性強,使得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優勢。目前,關于腹部動脈硬化嚴重程度的研究較少,這也使本研究結果有一定的創新性與先進性。由于樣本量有限,部分危險因素無法納入多變量模型進行分析,導致分析的冠心病危險因素有一定的局限性,結果可能存在偏倚。可將本研究結果與腹部血管研究結合,拓展危險因素,得到具有臨床意義的預測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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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4-01)
(本文編輯薛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