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黨的二十大報告再提實體經濟發展。將實體經濟的發展視為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路徑,利用高效的產業金融體系把資源要素引導到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的關鍵環節上來,能夠更有力地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向前邁進。在新發展格局下,對產業金融和實體經濟的相關內容結構和交互關系進行梳理與論述,結合宏觀政策對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方向指引,有助于探尋產業金融改革發展的空間,明確“以融促產”新路徑的現實基礎和政策方向。對比分析國內外主要產融結合模式的內容、優點與不足,可以進一步明晰產業金融主要運作模式的特點,包括生長于本國經濟運行和產業發展實際、受制于治理架構和監管政策、產融股權聯結存在利弊、自發性市場創新是優化動力等,這些特點為構建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發展新路徑提供了參考框架。在構建“以融促產”新路徑方面,轉變產業金融治理理念是核心,重點是建立“三級治理架構體系”,充分發揮“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結合的優勢;在現有產業金融資源的基礎上打造多主體協作的集成式供給系統,重構產業金融的系統格局;創新金融產品的開發和投放模式,形成以產品集散為中心的服務平臺;整合金融服務與產品譜系,利用關鍵金融機構和數字科技轉變產品思路和服務方式;而優化以商業銀行為中心的產業金融運營策略,充分發揮商業銀行的結構作用和功能機制,是落實產業金融新路徑的主要依托。
[關鍵詞] 新發展格局;產業金融;實體經濟;供應鏈安全;數字科技
[DOI編號] 10.14180/j.cnki.1004-0544.2023.03.005
[中圖分類號] F832;F124" " "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文章編號] 1004-0544(2023)03-0049-14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基于區塊鏈技術的供應鏈金融共生融資模式與協同決策研究”(20BGL009)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陸岷峰(1962—),男,南京工業大學互聯網金融創新發展研究中心(江蘇省高校哲社重點建設基地)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地方金融研究院首席研究員;歐陽文杰(1994—),男,銅陵學院金融學院教師,中安金融科技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要“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堅持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1](p30)。在構建新發展格局和推動高質量發展的總要求下,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任務和重要路徑之一,推動產業經濟高質量發展是題中之義。各大產業板塊構成實體經濟的核心主體和關鍵內容,產業經濟建設的好壞決定著實體經濟發展質量的高低。實體經濟涵蓋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發展實體經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協調發展好三大產業。從經濟貢獻度和在國民經濟中的結構性作用來看,第二產業尤其是制造業是實體經濟的核心基礎。發展實體經濟,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需要推進新型工業化,發展壯大制造業,并構建優質高效的服務業新體系,推動現代服務業同先進制造業深度融合。
金融服務業作為與實體經濟對應的經濟形態,在助力制造業轉型升級和推動產業體系結構優化的過程中發揮著四兩撥千斤的作用。促進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充分發揮金融的引導和扶持功能。從當前經濟運行狀況來看,我國經濟發展面臨著需求收縮、供給沖擊、預期轉弱三重壓力,在疫情風險和外部環境變化的沖擊下,化解產業鏈供應鏈循環梗阻的壓力增大。實體經濟需要金融服務的呵護以應對市場循環困境,而在形勢漸趨復雜多變的情況下,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精度和深度都需要進一步提高。在應對現有難題的同時,實體經濟還要面向未來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加快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并在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目標指引下,促進產業結構和產業形態的優化升級,以更好地適應國家發展戰略規劃。這些目標和任務的實現也需要金融資源的支持和引導。無論是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培育發展,還是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實體經濟的充分發展和戰略轉向都離不開高效的金融服務支持,而產業金融是助力實體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金融模式。
產業金融致力于為產業發展提供全面的金融服務方案,通過綜合化、體系化、市場化的金融產品和服務為相關產業的發展提供適時、可靠、穩定的資金支持。在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過程中,利用高效率的產業金融精準“滴灌”,把資源要素引導到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的關鍵環節中去,能更有力地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向前邁進。面對日益復雜的經濟發展環境和各類風險挑戰,再加上數字經濟背景下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的深入發展,實體經濟及各類產業的運行邏輯和生態結構中的數字化基因日漸凸顯,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正在加強[2](p54-64)。產業金融也需要根據實體經濟和各類產業的發展變化,在產品譜系、服務模式、技術應用等方面作出調整,以更好地適應新發展格局下推動高質量發展的要求,通過構建有效的產業金融服務路徑,助力實體經濟優化發展。
二、產業金融和實體經濟的內容結構與相互關系
在新形勢下探討產業金融對實體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作用,構建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有效作用路徑,有必要對產業金融和實體經濟的相關內容結構和交互關系進行梳理。通過文獻回顧,理清產業發展、產業金融與實體經濟的關系,以及數字化技術和數字經濟帶來的新變化、新要求、新機遇。
(一)產業組織形態影響實體經濟的多重結構關系
作為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基礎,實體經濟所涵蓋的經濟形態和經濟活動范圍較廣,包括物質和精神方面的商品生產和服務供給等生產服務活動與部門[3](p82-91)。產業屬于實體經濟的一種細分形態標準。在實體經濟范圍內,可按照某類商品的市場格局和體系將與此類商品生產和銷售相關的企業劃分到某類產業組織中,這類產業組織中的各企業之間存在一定的經濟技術關系,即圍繞產品生產投入與產出的相互關系,這是產業聯系的一種體現[3](p82-91)。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產業層面的結構形態和組織方式屬于實體經濟的一種內在結構關系,這種結構關系根據不同的管理和分析需要可以有不同的組合標準和形式。例如在國民經濟管理中,可以將實體經濟劃分為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第二產業中的工業尤其是制造業構成實體經濟的重要主體[4](p19-31)。由此也可以看出,產業發展構成實體經濟發展的基礎,產業組織形態決定實體經濟的內部結構關系,進而影響實體經濟的運行狀態。
在產業組織形態中,產業鏈和供應鏈是從技術經濟關系層面解析產業組織結構的重要切入點,也是對實體經濟運行狀態影響最為深入的兩種技術關聯關系結構。產業鏈包含供應鏈,供應鏈是產業鏈復合成形的微觀基礎;產業鏈強調不同產業部門之間的客觀技術經濟聯系,重點在于產業間和企業間分工協作的優化,以實現產業鏈整體的價值增值;供應鏈強調企業之間資源傳遞的供需關系,重點在于連接企業之間的供需以提高市場循環效率并降低企業運轉成本[5](p131-140)。從本質上來說,產業鏈和供應鏈指向的均是經濟資源和相關主體的傳遞關系與運轉邏輯,其管理重點在于效率提升和價值增值,最終促進實體經濟的穩定增長與結構優化[6](p19-26)。在產業鏈和供應鏈的運轉過程中,資金運動是貫穿其中的一大主流,催生出大量的金融需求。圍繞產業鏈和供應鏈進行的金融服務影響著兩大鏈條的運轉效率和穩定性,從而影響相關企業和產業的生產經營與發展質量,乃至實體經濟的整體運行狀態。
(二)產業金融的內容結構應當與實體經濟的金融需求相匹配
與實體經濟相對應的虛擬經濟的最重要的主體之一就是金融服務業,金融服務業與實體經濟相伴而生,在促進實體經濟發展的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支撐作用。產業金融作為一種綜合性的金融服務模式,致力于滿足產業發展的多樣化金融需求,能夠在推動產業經濟發展的層面上助力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6](p19-26)。
產業金融的產生、發展和變革是在滿足實體經濟發展需求的過程中不斷推進的。國內現有的研究成果中,與產業金融相關的研究視域囊括了金融支持產業發展的相關政策、金融服務產業發展的模式、產業金融產品以及產融結合等[7](p88-91)。其中,“產融結合”是與產業金融相近的一個概念,部分學者將兩者視為同一表述。產融結合一般是從市場主體的股權結構和組織關系層面來指明金融機構與產業資本的結合,主要表現為金融機構持股、參股、控股產業集團或實體企業的“由融到產”的融合模式,以及產業集團或實體企業持股、參股、控股金融機構的“由產到融”的融合模式[8](p50-52)。在我國當前的監管政策下,產融結合的形式更多表現為“由產到融”,即產業資本為了加強資金獲得的便利性和穩定性,入股金融機構,從而降低交易成本,拓展盈利空間[9](p27-35)。
產業金融專門服務于產業發展,從整體產業優化的高度深耕產業經營的金融需求,不斷加深對產業全局的了解,減少金融機構與企業之間的信息不對稱,提高金融服務實體產業的精準度,擴大產融雙方合作的通道和收益。這既有助于減少產業發展獲取資金的搜尋成本,也使得金融機構的金融服務和金融產品更貼合產業發展需要[10](p33-37)。在防風險和調結構層面,一方面,產業金融利用資金融通助力產業鏈、供應鏈的暢通循環,提高產業鏈、供應鏈的韌性,減少因資金鏈斷裂引起的產業鏈上下游相關市場主體停擺甚至破產的情況,從而減輕整個產業運行發展的風險;另一方面,產業金融通過資金投放和資源投入的指向,引導社會資金和資源投向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從而促進產業內部的結構調整和動能轉換[11](p21-32,40)。
(三)實體經濟和產業金融在數字化條件下的新發展
在互聯網深度融入實體經濟和金融行業的基礎上,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數字化技術實現創新發展并逐漸介入實體經濟與金融服務,深刻改變著實體經濟的運行方式和結構體系,充分拓展了金融業務和金融產品的技術實現手段,也催生出新的金融需求和金融服務方式[12](p43-53,168)。對于實體經濟來說,數字化發展使得數字經濟成為新的經濟形態和結構組成部分,產業金融在數字產業領域開辟新的服務板塊,通過深入了解數字產業和數字經濟的發展規律,向該領域注入合適的金融服務與金融產品,推動數字產業化進程持續演進[12](p43-53,168);而實體經濟通過應用數字技術向數字化方向的轉型升級,又使得產業金融需要在資金投放上作出適應性調整,以滿足產業數字化的金融需求,幫助相關產業和企業解決技術升級、市場拓展和資源調配等方面的資金短缺問題[13](p45-56)。
隨著工業互聯網的發展和數字技術在實體經濟中的應用,以及實體經濟運轉方式的數字化特征逐漸增強,產業鏈供應鏈上的資源流動和經濟連接關系互動不再僅僅通過商業往來、物流運輸、信息傳輸等方式傳遞,而是更多轉向數據要素流動和在線協作等[14](p72-83),這又給產業金融提出了新的要求,創造了新的機會。在數字化浪潮下,產業金融本身的發展也到了重要的轉型關口期,尤其是在金融服務模式和金融產品方面越來越需要數字化思維和數字化技術。這就要求我們提高現有金融服務的效率,開拓新的服務模式和產品譜系,從而更有效地助力產業成長和實體經濟發展。以產業鏈金融和供應鏈金融這兩大產業金融核心產品為例,金融機構已經將區塊鏈、物聯網、大數據等技術引入其金融服務,解決了金融助力產業經濟體系的部分技術難點和痛點,并以此形成了新的產業金融服務模式[15](p30-37)。
為了有效提振實體經濟,推動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從產業振興發展的層面增強實體經濟的運轉動能,應更好地發揮產業金融的扶持與牽引作用。既要針對實體經濟發展的現實困境提供全面而精準的金融紓困方案,又要瞄準未來的產業發展規劃和高質量發展要求,引導社會資源要素投入關鍵領域和重點行業,推動實體經濟的結構優化與動能轉換。筆者將在系統把握宏觀政策要求的基礎上,理清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指引方向,系統梳理并重新整合產業金融的產品譜系與服務模式,以綜合化的產業金融體系和運作方式構建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新路徑。從研究的邊際貢獻來看,在理論意義上,本文進一步拓展了產業金融的內涵和邊界,將生產與消費、要素市場與商品市場納入統一的產業金融運行體系,構建綜合化的產業金融范疇以回應兩大市場融合發展的趨勢;在金融實踐上,本文提出構建“政府—銀行—企業”三級治理架構來規制產業金融的系統運行,并在建立產業金融的集成式供給系統和開放式產品服務平臺方面進行多維度的探索。
三、以融助產的改進空間和政策指引的改革方向
在新發展格局下探析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作用路徑,需要明晰當前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整體狀況和宏觀政策對產業金融的發展指向,探尋產業金融改革發展的空間,明確“以融促產”新路徑的現實基礎和政策方向。
(一)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力度和精細度還需進一步提升
根據《國務院關于金融工作情況的報告(2022)》(以下簡稱“報告”),自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疫情發生以來,宏觀政策持續引導金融機構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在復工復產、保供穩價、助企紓困、恢復生產等方面為相關市場主體提供切實的金融服務,通過資金支持增強市場主體應對系統性沖擊時的韌性。截至2022年9月末,金融機構在制造業領域投放的中長期貸款余額達到8.75萬億元,與2021年同期相比增加了30.8%。針對在優化產業運行生態中作用不可替代[13](p45-56)但在市場體系中處于弱勢地位的小微企業,銀行金融機構投放的普惠小微貸款余額為23.2萬億元,同比增長24.6%,為小微企業授信超過5389萬戶,同比增長31.7%。
在增加金融資源投放的基礎上,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質效還應進一步提升。報告指出,金融機構需要通過深度創新提高金融產品和服務的適配性,以更好地滿足實體經濟的有效融資需求。在進一步改善小微企業金融服務水平、落實落細各項金融紓困政策、擴大普惠金融服務等方面,金融服務還需進一步提質增效,切實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對于經濟轉型升級所產生的金融需求,金融機構的資金投放應當向先進制造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傾斜,引導資源優化配置,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二)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政策脈絡及其方向指引
在高質量發展的總要求下,結合不同時期的經濟發展形勢,宏觀層面就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發展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根據近五年的主要政策(見表1),一方面,在內外部經濟環境變化日趨復雜的背景下,從產業鏈供應鏈的層面著手穩定實體經濟發展更受重視,尤其強調金融在支持實體經濟發展中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政策的持續出臺和調整也說明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方式還需要進一步優化,當前的金融服務還不能完全滿足實體經濟的需要。根據一系列政策所體現的演化脈絡和實施要求,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及產業金融的創新性發展可以從以下幾個方向展開:
第一,注重對整個產業生態和市場循環的支持。除針對核心大型企業開展金融服務外,還應關注產業鏈上中小微企業的金融需求和金融服務難點,從優化整個產業鏈布局與生態循環的角度出發,將產業金融服務的線條延伸到中小微企業乃至產業鏈終端的消費市場。在新的產業發展環境下,中小微企業的弱化消沉和終端市場的萎靡會嚴重影響整個產業鏈條的生產循環。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應把實施擴大內需戰略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機結合,且產業金融的服務不能片面囿于產業生產的傳統服務范圍,而應邁向綜合化與廣覆蓋,吸納產業體系和消費體系,貫通市場和生產,形成金融服務與產業體系的互動生態。
第二,扶持產業生產循環和企業經營發展的各類資金期限要合理配置,資金投放期限要長短結合。一方面,更加強調中長期資金的投放,注重對產業長遠發展和企業未來價值的評估,站在發展的角度衡量資金投放的必要性與合理性,通過資金投放期限的合理增加,拓展企業經營發展的價值創造空間,真正使企業沉下心來做實實體經濟;另一方面,拉長對相關企業主體或項目的服務周期,拓展多流程、多環節、跨市場的金融服務路徑,打通從要素市場到商品市場的資金循環,跳出簡單借貸關系的單調資金往來,通過創新金融產品和服務模式,打造適合企業不同發展階段和產品生命周期的資金解決方案,提供全流程、多層次的金融服務。資金期限和服務周期的拉長不僅需要金融機構在金融產品和服務模式上進行深度創新,也考驗著其運營協作和風險管理能力。
第三,產業金融服務深度和精度的拓展要緊密依靠產業鏈和供應鏈等技術經濟關系,科學合理地通過市場化手段發掘和對接精細化的產業金融需求。在金融助力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進程中,產業金融要增加在服務產業發展和企業經營上的金融資源投放量,提高金融服務精準度和適用性等方面的質量,這需要契合產業經濟視域下企業經營的生態結構和運行規律。產業鏈和供應鏈是開展產業金融服務需要依托的兩大主要技術經濟關系形態,應從全鏈條的層面發揮產業金融的資源協調作用并注入金融支持,充分調動產業內部協調發展效應,減少市場內部的碎片化聯系,充分利用大規模市場的優勢,為經濟鏈條循環提供系統化的金融服務,而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第四,產業金融服務實體經濟不只是要求完成簡單的資金投放和回收,還要從注重資金量投放轉向重視金融產品開發和金融服務效率提升。傳統的產業金融更偏重對產業發展和企業經營所需資金量的評估,在支持實體經濟發展方面更多體現為資金投放量的重復性增加,容易降低金融效率,表現為邊際資本產出率的下降。產業金融的服務模式和產品邏輯要符合產業內各類企業的經營特色與發展需求,通過金融產品的優化設計促進產業鏈供應鏈生態中相關主體的順利交易和價值增值,進而引導企業的正向發展與生態運轉的優化,強化整個鏈條在抵抗外部沖擊時的韌性。尤其是在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過程中,為支持經濟創新和產業轉型,產業金融也需改變過去要素投入型的運營模式,優化服務模式,開發具備精細化和差異化特點的金融產品,適應創新型經濟發展對金融服務和風險管理水平的高要求。
第五,促進金融科技的應用和數字金融的發展,推動普惠金融的深度創新。在打造綜合化、廣覆蓋的產業金融體系的過程中,需要加大數字技術的應用,以加強金融機構與企業主體及產業體系的信息交互和數據聯系,通過建設數字化、智能化的產業金融管理系統,提高金融服務效率并降低服務成本,減輕企業融資成本負擔。基于小微企業在產業生態中的重要作用,要特別關注小微企業的金融訴求,致力于發展滿足小微企業融資需求的普惠金融,在產業金融體系中進行深度創新。既要在數字化技術的賦能下實現與產業鏈供應鏈等金融服務模式的融合,也要進一步適應小微企業在參與產業循環過程中的新型金融需求。借助數字化技術的支持,以產業金融為系統架構融合各類金融產品與服務模塊,減少金融設施的重復建設和金融機構內部的功能割裂。
第六,既服務新興產業的發展也支持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既調整產業結構也調整企業內部的資源配置結構。在產業發展政策的影響下,金融資源向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傾斜,但是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尤其是產業數字化的發展也需要產業金融的支持。推動傳統產業的有序轉型和高效發展是實體經濟發展的重要基石,在這一過程中,產業金融如何發揮扶持與引導作用以及協調新舊產業之間的銜接是產業金融改革創新的另一個方向。在促進產業結構調整的基礎上,產業金融還需創新金融產品和服務模式,引導產業體系中企業主體優化其內部資源配置結構,以實現整個鏈條及其各主體環節的循環暢通,進而促進整個產業生態的良性發展,以點面結合的方式將產業金融的整體風險置于可控范圍之內。
四、產業金融主要運作模式的比較分析
以上對政策要求的梳理明晰了產業金融的改革方向,在此基礎上,需要進一步厘清產業金融的主要運作模式和產品譜系特征,為構建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發展新路徑提供參考框架。
從現有產業金融運作模式的比較分析來看,以產業和金融交互聯動為特征的產融結合成為產業金融的主流運作形態。表2對比分析了國外和國內幾大主要產業金融運作模式的優缺點,為進一步優化產業金融的作用路徑提供了參考思路。綜合來看,現有的產業金融運作模式存在以下特點:
第一,基于各國經濟發展實際和國情特征形成各具特色的運作模式。現有產融結合的主要模式中,以美國、德國、日本的產融結合為代表的運作模式發展歷史較長,經歷了全球產業革命和產業轉移等多個重要的經濟發展時期。這些模式在本國產業發展的興起、成長、成熟、衰落等不同的周期階段根據本國產業發展的金融需求進行不同程度的金融服務創新,為所屬國家在全球的產業布局和跨國公司發展提供了可靠的金融支持,也促進了其全球產業競爭力的形成與鞏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產業金融發展也經歷了不同的經濟時期,在不同的經濟發展要求下進行著持續的變革與調整,逐步形成當前產融結合的幾大模式載體,包括集團財務公司,產業資本設立、入股、控股銀行、保險和證券等金融機構,產業集團組建金融控股公司,以及互聯網巨頭通過互聯網金融服務產業發展等。
第二,治理架構和監管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塑造并束縛著運作模式的結構形態。通過政策引導和制度規制促進產業與金融的融合,以貼近性的金融服務推動產業經濟的穩定發展和優化升級,這是產業金融政策在宏觀層面的出發點,也是產業金融形態產生的起點。出于相關各方經濟主體的利益平衡和防范經濟金融風險的要求,產業金融的運作方式面臨不同程度的治理規制和監管干預,這在很大程度上塑造并束縛著產業金融運作模式的結構形態。以金融分業監管和混業監管為例,不同監管模式下核心產業金融機構所提供的融資渠道選擇是不同的。產業金融的運轉要注重市場化的經濟效益,但是對于需要扶持的中小微企業和特定行業,還是要跳出趨利避害的純市場邏輯,適當引入政府有形之手的干預。在治理和監管缺位的情況下,產業金融極易走向脫實向虛和尋租腐敗的境地,加強產業金融多層次治理架構的設計與優化,是產業金融提質增效的重要一環。
第三,依靠股權聯結穩固資金供需關系受益的主要是大型核心企業。現有產融結合最明顯的特征表現為產業資本和金融機構之間的股權交叉,股權關系的聯結以及在此基礎上的人事關系滲透使得產業發展能夠獲得較為穩定的金融支持。這種結合框架下的金融支持主要面向集團戰略規劃及其核心大型企業的資金需求,對于產業鏈中的其他弱勢主體尤其是小微企業難以精細覆蓋。在產業發展政策的影響下,產業金融注重將金融資源向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傾斜,部分產融結合背景下產生的企業集團金融平臺成為集團多元化發展的投資渠道。產融結合致力于促進雙向互動,實現產融雙重發展目標,在促進金融與實體經濟融合的同時兼顧金融體系的市場收益,產融結合下的金融機構出于商業利益考量也傾向于服務資產質量和資金實力較強的大企業,這不利于產業生態的系統優化。
第四,股權聯盟式的合作形態略顯臃腫,利益固化和過度逐利導致畸形發展。產業資本向金融資本的轉化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社會資金的循環使用效率。但是通過股權投資獲得較為穩定與合適的金融服務對很多企業來說難以實現,也加大了集團企業進行多元化綜合管理的難度。產業資本對金融機構的滲透可能導致部分產融結合的利益格局固化,進而造成金融服務的結構性壟斷以及資金流動壁壘;而產融結合的過度自由化市場化又容易引發產業資本追逐金融利潤和金融機構的過度逐利,導致產業金融脫離支持實體主業的主要任務。
第五,自下而上的自發性市場創新是產業金融發展優化的持續動力。產業金融在發展初期主要受政策推動影響,后期則逐漸受市場化動力驅動,產業發展對金融資源和金融服務的需求是其基礎。在金融市場化改革的推動下,金融機構之間的競爭加大,金融市場的深度和廣度不斷拓展,對金融機構的精細化要求越來越多。金融機構要想在市場競爭中取得優勢,需要主動對接產業發展的金融需求,不僅要增加資源投放,還要提高金融產品和服務的質量。以互聯網產業金融為代表的新興產業金融形態的出現,凸顯了技術賦能的作用和產融互動生態的重要性。
綜合來看,在金融部門和產業部門之間實行經濟關系尤其是股權關系的交叉整合,既為相關主體拓展了盈利增長點,又加深了產融雙方的相互了解,有利于金融機構為產業發展提供時效性和針對性較強的金融服務,也有利于產業公司更好地利用金融市場和多樣化的金融工具進行融資。現有的產業金融模式和參與主體構成的基本格局是產業金融繼續深化發展的重要基礎,但是,在新的發展形勢和政策方向的要求下,需要進一步改革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作用路徑。
五、整合服務模式和產品譜系,構建“以融促產”新路徑
產業金融已經具備較好的資源基礎,適應新形勢下產融發展需要的重點在于治理體系和系統格局的改革,并充分發揮關鍵主體的協調作用。
(一)轉變產業金融治理理念,建立“三級治理架構體系”
1.邁向綜合性的產業金融體系,打造多層次多主體的產業金融生態
產融結合只是產業金融的一種表現形式和重要實現路徑。在我國的市場經濟框架下,從助力產業振興和促進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要求來看,產業金融是一個綜合性概念,其廣義內涵應當包括宏觀層面的產業金融政策和治理架構,中觀層面的產融生態格局與協調機制,微觀層面的產業金融參與主體、作用模式、產品工具等。產業金融政策是指引金融機構服務產業經營、助力實體經濟的政策依據和制度約束;產融生態格局是產業與金融機構互動形成的關系生態和運轉模式,其中也包括產融結合的關鍵協調機制;產業金融參與主體、作用模式、產品工具則包括具體的金融機構、產業組織、金融服務模式、金融產品、技術手段等,微觀層面的產業金融元素也是產業金融落地實施的基礎,決定了產業金融的運轉效率與作用效果[19](p136-144)。
在服務領域方面,產業金融的生態格局應該從生產端延伸到消費端,從要素市場跨向商品消費市場。在當前經濟下行壓力下,普適性的消費金融難以把握產業發展視角下的消費金融特點,在提振產業末端消費活力方面的精準度不夠。產業金融服務產業發展,不僅需要解決產業內部的生產資金循環痛點,還需要針對性地解決具有相關產業特色的消費堵點,比如汽車消費金融。
在供給主體方面,雖然銀行系統是產業金融供給生態中的核心主體,但是產業金融運轉所需的功能模塊需要銀行以及保險、證券、期貨、保理、信托、擔保、財務公司等金融機構的共同參與。
在賦能對象方面,產業金融的服務鏈條需要進一步延伸和細分,業務重心需要進一步下沉,在服務大產業領域和大企業主體的同時,要從生態優化的層面覆蓋中小微企業和終端消費者。在服務方式上,產業金融為企業提供的金融服務不應過度偏向于資金投放,還應注重在交易服務、財務咨詢以及資金管理方面提供精細化的服務。
2.建立“政府—銀行—企業”三級治理架構體系
遵循“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結合的原則,產業金融的治理需要充分發揮政府的統籌協調作用。在內外部政治經濟環境日趨復雜的形勢下,產業發展和產業安全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市場經濟的范疇;在應對系統性沖擊和地緣政治風險時,產業生存和安全保障所需的資源調度與保障措施已經超出了市場配置的框架。面對長期戰略目標和短期經濟利益的沖突,政府干預及政策規制的協調引導是必需的,經濟金融風險防范和產業金融規范化發展也離不開政府等公共管理部門的監管和規制。
在我國的金融體系以及產業金融的供給格局中,商業銀行一直占據著主導地位,這不僅源自國情實際下的歷史沿革與選擇,也與商業銀行的金融服務深度嵌入產業發展和企業經營有關。產業企業與商業銀行的聯系最為緊密,在產業金融的三級治理架構中,商業銀行發揮著承上啟下的結構性作用,既是落實宏觀政策要求和經濟發展目標的資源協調中心,也是整合產業功能結構和優化企業經營生態的重要牽引力。在提高直接融資比例的過程中,商業銀行協調產業元素與資本市場對接;整合保險、信托、基金等金融機構為產業發展提供集成式金融服務,也需要商業銀行的參與;對于離資本市場和直接融資較遠的小微企業來說,尤其離不開商業銀行的全方位金融服務支持。
在微觀企業層面,產業金融的落地實施表現為金融產品和金融服務的供給,這需要對企業金融需求的系統梳理和轉化。基于產業鏈供應鏈等技術經濟聯系和資源要素交流的聯結,微觀企業是開展產業金融服務的技術基礎。企業群體之間的自發性金融合作以及企業通過股權投資涉入的金融機構也是產業金融生態的重要模塊,這些具有產業背景的金融服務要求微觀企業具備較高的自我治理能力。此外,產業金融整體的產品創新和服務優化要立足企業經營的實際基礎,形成微觀企業與金融機構互動創新的治理格局。
建立“政府—銀行—企業”三級治理架構體系(見圖1),是構建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發展作用路徑的重要基礎,也是處理好政府職能與市場范式、金融服務與產業發展、自發創新與風險管理三重關系的機制框架。
(二)重構產業金融系統格局,整合金融服務與產品譜系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金融服務的模式和金融產品的方案就是產業金融的實施路徑,也是構成產業金融系統格局的基礎。
1.依托現有產業金融資源,升級打造多主體協作的集成式供給系統。經過長時期的實踐探索和經驗積累,產業金融已經形成了較為成熟的運作體系,積聚了較為豐富的產業金融資源。在新發展格局和高質量發展的新要求下,提高產業金融助力實體經濟的質效,應在原有產業金融資源的基礎上進一步改革升級,打造多主體協作的集成式平臺系統。
從產業金融供給來看,商業銀行以及保險、證券、信托、保理、融資租賃、財務公司、互聯網金融等類型的金融機構在不同程度上參與產業金融的運作,產業資本進入金融領域也為部分金融機構注入了產業活動的基因。應梳理重整現有的產業金融供給主體,形成以商業銀行為中心、其他金融機構為輔助的產業金融集成體系。這些供給主體之間的整合不僅局限于資金拆借和融資通道合作,還有主體金融功能和產品服務體系的合作。而這些合作邏輯的厘清與協作機制的形成,必須基于產業鏈供應鏈這兩大技術經濟聯系展開,即根據不同產業的產業鏈和供應鏈的結構特點、循環模式、聯結形態來配置具備不同要素資源和管理能力的金融機構,并由其提供相應的金融服務和金融產品。因跨主體整合協作對宏觀調節的需要以及產業鏈供應鏈形態隨技術和市場發展的不斷變化,產業金融供給主體系統格局的重構整合要在“政府—銀行—企業”三級治理架構體系的支撐下運行。
以“政銀擔企”的金融合作模式為例,可通過集合政府的財政貼息或獎勵、擔保公司增信、商業銀行授信放貸、企業資金管理等主體功能[20](p74-78),構建以商業銀行為資金供給中心的金融生態圈,發揮政府的引導作用、擔保公司的增信功能和商業銀行的資金優勢,以滿足企業尤其是小微企業的融資需求。可結合不同主體的功能優勢減輕小微企業資信不足對商業銀行授信評估的制約,通過集成式的供給系統完成金融資源與金融需求的匹配。
2.創新金融產品的開發和投放模式,形成以產品集散為中心的服務平臺。在多主體協作的集成式供給體系下,不同金融機構的金融產品和服務能力可以得到優化組合,有利于開發多功能、多服務、個性化的金融產品集合。產業生態中不同經濟鏈條和各類關聯企業對金融服務的要求在不斷變化,且要求的細分化和差異化程度不斷提高,開發具備精準性、可適性、綜合性的金融產品往往需要企業層面的思路創新或對金融訴求的反饋與分解。應構建對金融機構和產業企業雙向開放的服務平臺,創新金融機構的組織方式和產業金融管理模式,將金融機構賦能產業發展的重心引向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優化上,通過貼近性的產品與服務助力產業經濟循環,而非僅僅關注產業融資與建設投資。具體實踐中,產業企業向平臺反饋金融需求,平臺在分解整理的基礎上將滿足該需求的金融產品描述以招標形式分發到金融機構,各類金融機構根據自身及協作伙伴的資源條件和服務能力共同開發具備適應性的產品或服務方案,形成跨主體供給的金融服務產品池,以滿足產業企業的金融需求,并在平臺系統的協調下完成金融產品投放、資金調配流通、利益回收分成等工作,類似開放銀行、場景金融等金融服務模式。
3.適應產業鏈供應鏈的結構形態變化,轉變產品思路和服務方式。面對數字經濟發展對“定制化”生產模式的重塑,“以產定銷”式的產業發展邏輯被顛覆,“以銷定產”成為商品和要素市場循環的主線邏輯。產業鏈與消費市場的聯系越來越緊密,而供應鏈也逐漸由鏈狀向網絡狀延伸,跨主體高效協作成為增強鏈式經濟發展韌性的重要方面。生產方式轉向小批量、高頻次與快迭代,隨之產生的金融服務需求也趨向細分化、碎片化與多樣化。生產與消費的互動進一步加速,帶動生產供應鏈和消費供應鏈的深度融合。在建設集成式供給系統和產品服務平臺的基礎上,產業金融的產品開發思路和服務方式需要適應產業鏈供應鏈的結構形態變化,在適應路徑方面一要依靠關鍵金融機構,二要依靠數字科技。
(三)優化以商業銀行為中心的產業金融運營策略
商業銀行是產業金融的核心供給主體,對產融互動生態影響最大,在產業金融治理架構中發揮著承上啟下和聯動協調的作用,是供給集成系統和產品服務平臺建設的關鍵主體。面對新形勢下產業鏈供應鏈的結構形態變化,為了推動產業金融的系統優化和平臺升級,同時也為了使自身在市場競爭中贏得主動,商業銀行要進一步優化產業金融運營策略。
1.從內外兩個方面調整經營戰略和運營管理模式。在內部管理上,商業銀行要適應產業金融的服務對象向鏈群企業的轉變,鏈群企業所需的金融服務不是簡單的一筆融資貸款發放,而是多元化和組合性的金融產品與金融服務。這就要求商業銀行各部門之間緊密協作,針對本行所專注服務產業領域的特色,集合各類金融產品和優勢資源,打造適應性的金融服務鏈。在經營戰略上,商業銀行應當結合自身的資源稟賦與區域經濟結構及發展方向,進一步梳理自身的目標企業客戶群,加強對產業鏈供應鏈的研究并進行深度的產業客戶資源整合,做好產業篩選與組合管理,形成以客戶為中心的產業鏈企業池,在分析研究的基礎上設計匹配度高的批量化、標準化系列金融產品和服務,覆蓋目標客戶群體的金融需求,并形成集中化和開放式的產品庫。
在對外協作上,一方面,商業銀行要與政府公共平臺和企業客戶群合作,協調發揮好三級治理架構的機制作用,根據政策的引導方向篩選合適的產業企業進行資源配置,并針對企業客戶的經營特點展開產品設計和服務支持;另一方面,在橫向的機構合作中,逐步轉向開放式的運營管理模式,依托開放式的產業金融服務平臺[11](p21-32,40)與不同金融機構展開產業金融合作,整合金融產品和服務手段,為產業企業的發展打造綜合性的金融服務生態。
2.以數字科技和數字化思維轉變產品開發運營思路。伴隨著產業互聯網的發展以及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推動下數字經濟的進步,實體企業的數字化基因在逐漸顯現,產業金融的產品開發和運營思路也需要加快數字化轉型[21](p2-9)。以商業銀行為代表的市場化金融機構的數字化水平已經相對成熟,而產業金融數字化運營目標的實現需要產業金融的服務對象即產業企業的數字化程度也提升到較高水平,以同數字化的金融服務相對接[22](p1-17)。在推動數字經濟發展上,金融機構要合理滿足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過程中產生的金融需求,促進數字化基礎工程的建設;在金融產品開發運營和服務開展過程中,金融機構需要進一步加強金融科技應用,將數字科技嵌入產業金融產品和服務之中,與產業企業的數字化系統實現互聯互通,形成產融互動發展的數字化生態系統[23](p149-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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