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如何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摘要：數字經濟是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手段。為實現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文章首先分析了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指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不僅要求內部要素與治理主體的充分發展，也要求內外系統的協調發展；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是一種互利共贏的關系。之后，文章探究了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機理，認為數字經濟產生的創新效應、協同效應與共享效應能助推職業教育內部要素升級、治理主體交互、內外系統互動。最后，文章從基礎設施建設、主體協同共治、區域協調發展等角度提出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路徑，以期為數字經濟時代我國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理論參考。

關鍵詞：數字經濟；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數字化轉型

【中圖分類號】G40-057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009—8097（2023）05—0005—10 【DOI】10.3969/j.issn.1009-8097.2023.05.001

職業教育作為國民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實現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而數字經濟對職業教育的改革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應[1]。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之后的主要經濟形態，是以數據資源為關鍵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為主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融合應用、全要素數字化轉型為重要推動力，促進公平與效率更加統一的新經濟形態[2]。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發展迅速、影響深遠，促逼各行各業發生系統性的變革與創新[3]，人類社會迎來了人機協同、共創共享的數字時代[4]。2022年9月，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正式發布《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分類大典（2022年版）》[5]，并首次標注了97個“數字職業”。可見，全面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戰略期與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期時空重合，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需要嵌入數字經濟發展。從目標指向來看，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要解決職業教育的充分發展問題和協調發展問題，必須堅持內部提質與內外協調的發展方式[6]。而數字經濟具有高創新性、低時延性、廣覆蓋性等優勢，既能為職業教育的充分發展提供保障，又能為職業教育的協調發展提供支撐。基于此，本研究將數字經濟作為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手段，嘗試分析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與內在機理，并提出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路徑，以期為數字經濟時代的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理論參考。

一 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意蘊

1 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

“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是“十四五”期間國家改革發展的重點任務。在利好政策的推動下，職業教育邁上了改革發展的快車道，國內學者開始結合新發展階段和新發展格局的變化，從不同視角廓清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

①聚焦職業教育的內部系統，從充分發展的視角理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職業教育的充分發展，意味著職業教育的結構、規模、質量要與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相適應[7]。職業教育的充分發展不是單一的物質條件發展，更不是單純的教育資源投入，而是職業教育系統內部的立體發展。具體來講，職業教育的充分發展主要表現為要素維和主體維的充分發展。其中，要素維由培養質量、資源配置、專業結構、課程教學等構成[8]，是衡量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程度的標尺，指向職業教育的類型化發展；而主體維由政府、學校和企業構成[9]，是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手，指向職業教育多元主體的開放化發展。

②著眼職業教育的整體結構系統，從協調發展的視角理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不僅是內部機體的充分發展，還是內外系統的高度耦合。這就要求在保障職業教育內部機體達到高水平狀態時，還要保持外部機體的高適應性。具體來講，職業教育的協調發展是指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城市職業教育與農村職業教育、中職教育與高職教育、職業院校與區域發展的高度協調[10]，實現職業教育的一體化發展。

總之，在高質量發展期，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就是職業教育固有的若干教育服務特性能滿足內部機體與外部機體的多維需求[11]，表現為職業教育在規模、質量、結構、效益等變量在不同組合情況下產生的綜合效益[12]。充分發展是實現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前提，協調發展是實現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應然范疇。

2 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聯邏輯

數字經濟不僅是驅動國家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也是實現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13]。作為一種全新的社會情境，數字經濟促使人類的生產、生活、學習、工作方式發生了引人注目的變化[14]，也賦能了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面對洶涌而來的數字經濟，職業教育要善于利用數字經濟的賦能作用，加深與數字經濟的共洽關系。數字經濟能對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產生積極影響，主要表現為：①數字經濟有助于職業教育內部要素的提質增效[15]。數字經濟帶來的創新效應能在職業教育內部系統進一步擴散，具有革新職業教育資源分布、教育結構、教學模式的作用。同時，數字技術還能基于職業教育系統內在的獨特性，加速系統內部各要素的轉化與變革，成為提升職業教育發展效率和優化職業教育組織結構的推動力量。②數字經濟有助于形成職業教育的多元共治格局。數字經濟實現了大規模聯結與低成本交易，降低并打破了職業教育治理主體之間的空間門檻、經濟成本與技術屏障，增強了治理主體的聚合功能，有助于形成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過程中跨界協同、合作共建的協同機制與治理格局[16]。③數字經濟能促進職業教育內系統與外系統的均衡發展。數字經濟能利用數據推動生產要素重新配置[17]，實現生產要素的集中整合和有效利用，為職業教育內系統與外系統的均衡發展提供便利，進而讓職業教育與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相適應[18]。

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不是單向度的輸入關系。教育經濟學理論認為，教育發展受限于經濟水平，但同時教育對經濟也具有引領作用[19]。數字經濟產生的蝶變效應改變了傳統的市場生態環境，繼而導致人才需求的供給側與社會需求相脫節[20]，高素質的技術技能人才在數字經濟時代勞動力市場的缺口巨大。數字經濟能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勁動能，而職業教育又能通過對人力資源的深層加工，實現人力資本的持續升值[21]。兩者的互利共贏關系，推動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走向更深層次的聯動發展。

整體來看，現有研究多將數字經濟作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時代背景，但專門探討數字經濟作用于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內在機理的研究尚不多見。未來，數字經濟之于我國經濟社會放大、疊加與倍增的價值必將持續凸顯。如何緊抓新一輪數字經濟發展帶來的機遇，通過數字經濟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勁動能，是亟需重點關注的問題之一。基于此，本研究將從數字經濟的優勢特征出發，闡述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機理與路徑選擇。

二 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機理

“十四五”時期，我國職業教育改革發展取得了長足進步，但也存在類型特色不凸顯、產教融合不深入、資源配置不均衡等問題[22]，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是解決這些問題的關鍵。通過對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闡釋，以及對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聯邏輯分析，可以發現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機理：數字經濟能依托自身的創新效應、協同效應、共享效應，助推職業教育要素升級、主體交互、系統互動，進而指向職業教育的類型化發展、開放化發展與一體化發展，實現職業教育充分而又高度協調的高質量發展；同時，職業教育在實現自身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又能加快對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滿足數字技術進步創造新業態、新崗位和新職業的勞動力市場需求，實現與數字經濟的協同發展，具體如圖1所示。

1 要素升級：數字技術助推職業教育內部建設，凸顯職業教育類型特征

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基礎是內部要素條件的升級，這就需要完善的基礎設施、完備的實訓基地、先進的教學方式等被納入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容體系[23]。數字經濟通過創新效應，將數字技術有機融入職業教育內部要素更新升級的過程，并通過增加投入要素、調整要素比例、促逼要素創新，賦能職業教育內部要素升級，實現職業教育要素充分發展，具體如圖2所示。

①數字經濟可以有效增加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投入要素。在要素投入環節，數字技術的創新更迭能增強經濟發展動力，實現生產要素的集中整合和高效利用。由高新尖技術帶來的規模效應和溢出效應不僅提升了區域社會經濟的運行效率[24]，也相應地為職業院校增加了可投入要素的數量。在數字化轉型浪潮的推動下，以信息網絡、平臺體系等為核心的數字基建被納入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體系，與職業院校的土地利用、設備引進、辦學投資、生源招生等互通互聯，促使職業教育數字化建設的覆蓋面與應用面不斷擴大。

②數字經濟可以精準調整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要素比例。在要素分配環節，教育資源作為一種有限的資源要素，在分配過程中追求要素的投入與產出實現“帕累托最優”，以大數據、云計算為核心的數字技術能以精確的算法調整要素投入比例，將有限的教育資源（如資金、場地、人力等）在不同學院、不同學科、不同專業中進行精準分配和合理匹配，繼而更好地保證對職業院校要素投入的充裕性與持續性，實現職業院校的高效發展。

③數字經濟可以促逼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要素創新。在要素創新環節，由數字經濟催生的數字化服務項目與產品可以高度融合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全要素、全過程，加速了教育要素在特定平臺、特定空間的合法合規流通[25]，驅動職業教育的數字化轉型，強化職業教育對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功能。例如，遠程教育提高了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規模與質量，“智能車間”“VR虛擬情境”為實踐性知識的傳遞提供了技術支撐。同時，隨著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內部要素的蝶變與升級，職業教育又能有效提升勞動力資源的實踐水平，實現“知識價值”向“經濟價值”的轉化。

2 主體交互：數字信息聯通職業教育治理主體，助推多元主體開放協同

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作為一項系統性工程，交織著多元主體的相互作用，主要關涉政府、職業院校、企業三大主體，三者的開放協同能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持久動能[26]。由數字經濟開放性、流動性和平臺性特征所產生的協同效應，能解決多元主體治理的技術難題、信息難題和成本難題，實現政府作為宏觀管理者、職業院校作為人才培養方、企業作為人才受用方之間的跨界協同與合作溝通，具體如圖3所示。

①政府方面：數字經濟能將信息化引入數字信息平臺，對信息的獲取、表達、存儲、傳輸和處理進行集約化管理，有助于提高政府決策與行動的準確性，推動政府完善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環境和治理機制。一方面，借助教育決策智能化支持系統、教育數據中心、教育治理動態監測網絡系統等數字信息平臺，政府能實現對勞動市場、資源投入、招生就業的“一網統管”，還能全面感知企業、職業院校和社會大眾對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環境需求，并依據數字信息平臺的反饋，從制度層面做出有針對性的設計；另一方面，政府能借助云端設備、大數據應用平臺等實現對企業與職業院校的監管，并建立起對話協商與利益平衡機制、信息公開與共享機制。通過數字治理，政府可以大容量、低功耗、低時延地接收到來自職業院校、企業等主體的反饋信息，據此及時制定、調整或更新相應的統籌管理方案，進而保障多元主體的信息共享、利益均衡和高效協同。

②企業方面：由數字平臺釋放的海量數據能促使企業對職業院校的行動決策更加精準、適配。企業不僅能通過數字平臺有效地將自身對人才、崗位和未來發展的需求反饋給職業院校，還能通過對市場勞動力需求的信息獲取與研判，在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中更新企業教師的知識結構，保障技術技能人才獲得持續的社會競爭力。

③職業院校方面：能充分享受由數字經濟帶來的協同效應。職業院校能通過數字信息平臺，了解企業的用人需求與政府的治理要求，進而提升人才培養效率、優化專業結構、變革治理模式，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同時，職業院校可以利用遠程教育、教學資源庫等共享平臺，為企業在職員工提供職前培訓與職后教育[27]。另外，職業院校借助數字化轉型，能培養新技術服務人才，并通過勞動力市場將人力資源流向企業，有效增加勞動市場與數字經濟的適配度。

3 系統互動：數字經濟完善職業教育結構體系，實現內外系統融合共生

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不僅離不開要素維和主體維的充分發展，還要建立一個“融通、銜接、互動、共生”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實現職業教育內部層次的完整與暢通、體系的充分開放、區域間的統籌協調，以及與普通教育的等值融通、與外部經濟社會高度耦合的目標[28]。數字經濟所產生的共享效應，不僅讓職業教育內部系統的運行模式更加高效，還讓職業教育與區域社會經濟發展更加協調，其完善過程如圖4所示。

①數字經濟有助于城市職業教育與農村職業教育的共生發展。數字經濟能突破物理距離的限制，實現跨區域的分工與協作[29]，為城市職業教育與農村職業教育的共生發展提供支撐。數字經濟可通過“技術流”帶動“物資流”，讓城市優質教育資源流向農村，同時讓農村地區得天獨厚的傳統文化、農業產品、孵化基地等流向城市職業院校，實現城鄉優質資源的共建共享。

②數字經濟有助于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的融通。數字經濟能通過共享平臺，加速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的信息交互，實現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的優勢互補。例如，人工智能、區塊鏈、互聯網等能精準服務于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融通的發展需求，建立起普通學校和職業學校的共享平臺，為雙方課程共享、師資交流、學籍互轉提供便利。

③數字經濟有助于中等職業教育與高等職業教育的銜接。一方面，數字經濟加速了信息流動，為高等職業教育與中等職業教育有效對接提供了信息保障，雙方可以通過大數據預算有針對性地調控招生數量、專業結構、師資招聘等，細化中職教育與高職教育的分工，推進形成具有綜合協同性的教育鏈。另一方面，信息的快速流動實現了資源的最佳匹配，有助于加快推進招生、課程、師資、專業、實訓、就業“六位一體”的中高職銜接的區域辦學模式，減少因資源錯配導致的資源浪費，促成兩者在投入系統、理念系統、產出系統方面保持統一。

④數字經濟有助于職業院校與區域發展的互動。一方面，數字經濟的創富效應加速了區域的資金流通、增加了就業崗位、助推了民營中小企業發展、推動了階層結構合理變遷[30]，這不僅為職業院校的發展提供了有效支撐，還有利于搭建校企利益聯結增長的長效機制。另一方面，數字技術消除了傳統經濟發展范式下時空錯位引發的信息不對稱，增加了相關主體的信息獲取渠道，提升了職業院校與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匹配效率，可以實現區域內職業院校優勢專業、基地平臺、人才培養與地區優勢資源、新興產業、發展需求的有效對接，進而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適配度更高的人力資源儲備。

三 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路徑選擇

數字經濟對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具有積極作用，但在現實中數字資源與智慧校園設施難以高效配置、職業院校師生信息素養不足、職業院校數字化應用水平落后等問題[31]，造成數字經濟未能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發揮既定的賦能作用。為充分發揮出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創新效應、協同效應與共享效應，本研究建議從以下三方面著手，努力實現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目標：

1 加強職業教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推進職業教育數字化建設進程

新基建作為數字經濟時代的新結構性力量，為職業教育融入數字經濟社會帶來了契機。為此，要將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有機融入職業教育系統性的創變過程，成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中要素投入環節的重要一環，并形成一系列具有針對性、可操作性的建設規劃。

一方面，要全面布局5G、移動物聯網、衛星通信網絡、區塊鏈等新型數字基礎設施，加速職業教育物理基礎設施、信息基礎設施與創新基礎設施的升級，最大限度地發揮數字經濟的創新效應，具體包括：①要推動職業院校實訓實習基地、辦公室、教室、工廠車間等傳統基礎設施的數字化改造，進一步升級校園的公共安全視頻網絡，提升通用教室多媒體教學裝備水平，支持互動反饋，采用高清直播、錄播等教學方式等。②要推動能進行數據處理的教育基礎設施建設，通過算力、算法建立職業教育基礎信息數據庫，優化尤其是要簡化職業教育的招生、決策、管理、組織、領導等流程。③要加快數字經濟與職業教育的創新融合，通過技術手段打通線上線下混合、虛擬現實融合的學習場景，開發新形態的智能制造課程教材[32]，創建職業教育的專業教學資源庫、虛擬仿真實訓平臺，構建“線上模擬訓練+線下實際操作”教學模式等[33]。以創新基礎設施為數字經濟的驅動力，支持職業教育教、訓、管、學、測、評、考與數字技術進行融合[34]。

另一方面，要提升職業院校師生的數字化能力和數字化素養，促進數字經濟的創新效應有效融入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與新基建，具體包括：①加強對教師數字化能力的培訓，提升教師的數字化思維與數字化教學能力特別是創造新知識、新資源的能力，讓教師能熟練掌握對職業教育新型基礎設施設備的操作，并將其有機融入“教－管－研－評”的教育教學過程。②有意識地讓學生掌握數字技術技能和數字技術倫理觀，在課程開發、專業設置、校企合作等環節提供適應數字化技術的人才培養方案，培養學生人機協作、數字化學習與創新的能力。

2 創建職業教育主體協同共治體系，充分發揮數字治理的保障作用

要充分發揮數字治理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的保障作用，需借助數字信息與技術創建職業教育治理主體的協同共治體系，確保數字經濟能充分發揮出自身的協同效應：

①政府要借助數字技術持續發揮自身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的主導作用。各級政府要大力支持第三方組織與行業協會建立大數據平臺，并利用大數據技術對人才需求預測、質量檢測等具體事務進行指導、監督與評估，根據大數據分析結果，動態調整職業教育發展的經費投入與資源分配機制、招生與就業體制、辦學與管理體制等，盡可能地保障教育資源的精準配置與合理流動。

②職業院校作為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主體，要著重推動自身的數字化轉型。從內部發展來說，職業院校要不斷規劃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路線，將數字經濟融入職業教育的各個層面，推動教學范式、課程內容、教學過程、評價方式、組織管理等全方位創新，讓職業教育的專業設置、模塊課程、資歷認證等適配數字經濟社會對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從外部發展來說，職業院校要利用數字技術找到多元治理主體互動的基點，激活教育系統內外的互動鏈條。例如，利用“5G技術+云上院校”、云課堂、“互聯網＋創新創業”等，搭建“教、產、學、研、訓、賽、創”合作的橋梁，推動企業、政府、職業院校等多元主體向共同體發展的一體化轉型。

③企業和企業家要深度參與職業院校的建設工作，為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提供資金支持與實踐指導。一方面，企業要以人工智能、網絡安全、芯片制造等領域為突破口，加快技術攻關與產業升級，提升企業的數字化水平，這不僅能保障企業的經濟績效、為技術技能人才提供就業崗位、創收利益，還能為政府、職業院校的數字化轉型提供技術紅利與服務產品支撐。另一方面，數字化企業要廣泛、積極、深入地參與職業院校的育人工作，引校入企，構建產業聯動與共享機制，推進人才培養平臺搭建，打造智造企業課堂，不斷促進企業與學校的人才供需對接和流程再造。

3 樹立區域大職業教育協調發展觀，加快職業教育和數字經濟融合

為加快數字經濟共享效應的蝶變進度，實現職業教育與數字經濟的有機融合，有必要樹立區域大職業教育的協調發展觀，打造一個結構完善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進而推動職業教育和數字經濟的聯動發展。

①要加快流通大數據平臺建設，在更大范圍內實現區域社會經濟與職業院校的資源整合和數據共享。運用物聯網、區塊鏈、云計算等數字技術，能建設萬億級自成體系的大數據平臺，充分挖掘數據要素的價值[35]，打造出系統化、多層次的教育互聯網平臺體系，讓其成為數字教育資源的核心出入口和管理大腦中樞，進而創新與完善職業教育的統籌管理機制，提高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整體效率和價值。一方面，要通過大數據平臺使區域的資金、人力、信息、科技等資源實現從“供給驅動”到“需求驅動”的轉變，根據對職業院系的需求預測，實現資源投入的精準化與定制化，避免低效、重復和資源浪費。同時，還要關注職業教育各要素、環節中相關資源的合理分配，讓職業院校的培養規格、規模、結構、質量和效益能滿足區域社會人力資源和個人發展的需求，實現各種資源要素的深度融合。另一方面，職業院校和地方企業要借助教育數字化平臺，實現“時時可學、地地可學、人人可學”的終身教育模式。職業院校要自覺將區域內的下崗工人、待業人員納入本校的培養體系，采用開放課堂、彈性學制、學分銀行等手段，為區域弱勢群體提供更多的就業空間。地方龍頭企業要借助教育共享平臺，將勞動資源信息、新型技術技能、職業規范道德等引入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實施“訂單、定點、定向”的遠程培訓。如此，才能不斷催生人力資源在區域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的效益，并賦予職業教育與區域經濟聯動以活力。

②要加快建設區域職業院校城鄉一體的數字基礎設施。地方行政部門要通過專項撥款或轉移支付的方式，加快農村職業院校網絡基礎設施建設，提升城鄉職業教育跨網絡、地域的交互共享能力。一方面，要擴大城市職業院校優質教育資源向農村職業院校的輻射覆蓋范圍；另一方面，要加速農村職業院校稟賦資源向城市職業院校的流通速度，確保優質、優勢教育資源能在城鄉職業院校之間自由流動與高效共享，為縮小區域內職業教育的差距提供強大動力。

③要利用數字傳輸和實時技術，持續消除由信息不對稱導致的流通壁壘，確保區域內中職、高職的有效銜接，以及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的融通。一方面，要利用數字通信技術打破中職院校與高職院校的信息隔閡，加快區域內中等職業院校與高等職業院校在辦學、信息、師資等方面的互通互聯，確保中等職業教育的辦學類型、規模、招生、專業設置與高等職業教育的擴招需求精準適配。同時，要建立中職學生成長數據庫，通過對學生的興趣愛好、能力特質、學習風格傾向等進行智能化分析，引導中職學生選擇是升學還是就業。另一方面，要在數字技術的支撐下，促進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相互滲透，包括通過數字平臺建立完善的普職招生機制，以大數據分析結果為依據，合理引導區域內普職分流，搭建職業學校和普通中學的統一招生平臺；同時，利用數字化教學資源平臺，共享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的優質教育資源，在共設課程、共享環境，學分互認等方面實現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的深度合作。

四 結語

當前，以數字經濟為主要特征的數字化社會正引領人類進入新的時代。職業教育作為國民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解決人才供需矛盾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其高質量發展離不開數字經濟的推動作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是實現自身充分而協調的發展，數字經濟可以通過發揮自身的創新效應、協同效應與共享效應來確保這一目標的實現。為保障數字經濟能發揮出既定的賦能作用，在實踐層面要加強職業教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創建職業教育主體協同共治體系、樹立區域大職業教育協調發展觀。但值得警惕的是，數字經濟在給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帶來巨大正向價值的同時，也潛藏著不確定性。未來，有必要在探討數字經濟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時，對其可能存在的風險進行挖掘與分析。如此，才能確保數字經濟時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朝著正確方向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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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digital economy is the important means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mpowered by the digital economy， this paper firstly analyzed the connotation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mpowered by the digital economy， and pointed out that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not only required the full development of internal elements and governance subjects， but also required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systems. Meanwhile， the digital economy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was a mutually beneficial and win-win relationship. Then，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mpowered by the digital economy was investigated. It was believed in this paper that the innovative effects， collaborative effects， and sharing effects generated by the digital economy could promote the upgrading of internal factor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alternation of governance subjects and the interaction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systems. Finally， the paths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mpowered by the digital economy were proposed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subject collaboration and co-governance， and region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expecting to provide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in the digital economy era.

Keywords： digital economy; vocational educa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基金項目：本文為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的實現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2JZD046）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曹渡帆，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職業技術教育，郵箱為1013498739@qq.com。

收稿日期：2022年11月17日

編輯：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