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在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教師如何應對技術壓力、激發其教學創新動力、提升工作績效,是教育技術變遷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客觀要求。基于此,文章以成長型思維和固定型思維為調節變量、技術壓力為自變量、教學創新行為為中介變量、工作績效為因變量,設計了有中介的調節效應假設模型;隨后以江浙滬地區的中小學教師為研究對象,通過問卷數據分析和假設驗證,探究了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影響,結果發現:技術賦能的教學創新行為能夠顯著提升教師工作績效;技術壓力會阻礙教師的教學創新及其工作績效;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與工作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的直接效應和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均受兩種思維模式的調節。文章的研究結論為教師技術壓力的緩解提供了思維調節的思路,為教師利用技術創新教學提供了效益證據,并為數字化轉型在教師層面的推進提供了突破方向。
關鍵詞:技術壓力;工作績效;教學創新行為;成長型思維;固定型思維
【中圖分類號】G40-057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009—8097(2023)05—0015—10 【DOI】10.3969/j.issn.1009-8097.2023.05.002
引言
數字化轉型是教育創新發展的時代新命題,其核心內容之一在于推動技術深度融于教學、全面革新教學。對教師來說,轉型的關鍵在于教師能否改變傳統教學慣習,創新技術支持的教學方式,以彰顯技術效益[1]。但現實情況是,技術壓力的存在為教師創新教學方式、獲得期望的教學“效益”帶來了極大挑戰。技術壓力(Technostress)是個體因無法勝任不斷更新的技術而產生的現代適應障礙,其不僅會抑制教師技術使用的行為和意愿,如減少教學創新行為、減弱對技術的接受度,更重要的是,該壓力還會導致教師工作績效下降、產生職業倦怠等[2]。隨著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的推進,融合技術進行教學創新已經成為教師提高工作績效的必然趨勢和關鍵舉措,教師面臨的技術壓力問題作為其可見障礙亟待解決。
為應對技術壓力對教師教學創新與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本研究引入內隱理論(Implicit Theories)中的成長型思維和固定型思維來進行調節[3]。根據內隱理論,成長型思維不僅對創新實踐、學業成就等有積極影響,而且是個體在壓力、貧困等不良情境下的保護因素,對消極反饋具有正面調適作用[4]——固定型思維與此相反。基于此,本研究立足于教育數字化轉型背景,以教師教學創新行為為中介變量、以成長型思維和固定型思維為調節變量,探究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影響,以引導教師更好地應對技術壓力,充分釋放技術對教育教學的變革潛能。
一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1 數字化轉型下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影響
在教育領域,教師技術壓力與教育信息化的發展相伴而生,兼具心理屬性、工具屬性和教育屬性,對教師工作績效的影響復雜。關于技術壓力的測量,一般采用Tarafdar等[5]設計的技術壓力評價量表。該量表由技術過載、技術入侵、技術復雜度、技術不安全感、技術不確定性五個維度構成,是一個以技術為導向、脫離教育情境的測量工具。基于該量表的一些研究發現,技術壓力對教師使用技術的意愿、工作滿意度具有負向影響,會顯著增加教師的工作倦怠感、工作流動性等[6][7]。另外,有研究指出,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存在顯著負向影響[8]。由此可見,技術壓力對教師使用技術的行為傾向、態度、結果等具有負向影響。
2 教學創新行為及其部分中介效應
創新驅動教育高質量發展是時代的主題,教師工作績效的提升有賴于其在教學創新方面的努力程度。2020年,教育部等八部門在《關于進一步激發中小學辦學活力的若干意見》中指出,要“充分發揮教師課堂教學改革主體作用,鼓勵教師大膽創新”[9]。隨著各種智能技術、系統、平臺嵌入教育教學體系,教師的教學創新實踐越來越離不開技術的支撐,技術賦能的特點越來越鮮明。在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教師的教學創新行為主要表現為數字化的教學行為或技術賦能的教學行為。就成效來說,多項元分析結果顯示:融入技術的教學創新對學習者的學業成績、認知技能、情感態度均有積極影響[10][11]。可以看出,教師數字化教學創新行為對其工作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綜合上述分析,本研究認為技術壓力不僅會負向影響教師的工作績效,還會通過負向影響其教學創新行為進而負向影響其工作績效。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設: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與工作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H1)。
3 成長型思維、固定型思維的調節效應
內隱理論認為,思維模式不同的個體對于努力的歸因、努力的發揮持有不同觀點和行為選擇:具有成長型思維的個體相信才能是可以通過努力改變的,面對挑戰時他們的努力意愿更強,不會在遇到挫折時輕易選擇放棄;而具有固定型思維的個體認為才能是固定的,傾向于將努力程度看成是自我能力不足造成的,他們面對困難時往往承受著更大的心理壓力、采取無助回避策略[12][13]。在數字化教學環境下,教師承受著不同程度的技術壓力,這些壓力對其教學創新行為、工作績效都有負向影響,而這些負向影響主要是由教師面對技術時的心理、能力準備不足所導致。可以說,教師的成長型思維水平越高,其應對技術壓力的心態就越積極,更愿意嘗試教學創新,最終收獲由教學創新帶來的工作績效提升;而教師的固定型思維水平越高,其越容易放大技術壓力的消極作用,也就越畏懼改變和創新,因而他們通常是最后享受技術紅利的一批人,他們的教學創新行為、工作績效受此思維模式的影響可能會變得更糟。
綜上可知,當個人必須克服重大障礙才能成功做某事時,成長型思維更具保護性和促進性,而固定型思維更具破壞性和阻滯性。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影響(H2);固定型思維能夠強化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影響(H3);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H4);固定型思維能夠強化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H5);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和工作績效關系之間的中介效應(H6);固定型思維能夠強化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和工作績效關系之間的中介效應(H7)。
綜合所述假設,本研究設計了有中介的調節效應假設模型,如圖1所示(由于H6、H7邏輯比較復雜,不易通過圖示呈現,故未標注)。其中,成長型思維和固定型思維為調節變量,技術壓力為自變量,教學創新行為為中介變量,工作績效為因變量。
二 研究設計
1 樣本與數據收集
2022年4月,本研究以江浙滬地區的中小學教師為研究對象,通過問卷星向教師微信群、項目研究群、工作群等發放電子問卷,進行相關數據收集。考慮到技術壓力研究具有普遍性,故本研究未對教師所教的科目進行嚴格限定。本研究共回收電子問卷800份,經過仔細篩選,剔除部分無效問卷(問卷所選答案全部相同或答卷時長很短等),獲得有效問卷744份,有效回收率達93%。
2 問卷設計與變量
問卷的題項設計均采用已有量表,所有變量及其對應的量表來源如表1所示。所有題項均采用李克特五點量表計分,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別賦值1~5分。
三 數據分析與假設檢驗
本研究運用SPSS 19.0、Amos 21.0等統計分析工具分析所獲取的樣本數據,來檢驗問卷的信效度、描述樣本的基本情況和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并采用層次回歸分析法驗證前文假設。
1 信效度與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成長型思維、固定型思維、技術壓力、教學創新行為、工作績效五個變量對應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值分別為0.868、0.863、0.872、0.935、0.905,且問卷整體的Cronbach’s α系數值為0.707,均大于高信度系數值0.7,說明問卷的內部一致性較高。
本研究采用平均方差提取量(AVE)、組合信度(CR)等指標進行效度檢驗[18],結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所有AVE值都大于0.5,CR值均大于0.7,說明各變量對應量表具有較好的聚合效度。對于量表的區別效度,本研究采用AVE比較法進行檢驗(AVE的平方根大于各變量的相關系數,表明各變量對應量表的區別效度較好),結果表明:各變量的AVE平方根均高于其與其他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說明所選量表的區別效度較好。
為避免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本研究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法對共同方法偏差進行檢驗[19]:使用Amos 21.0,設定所有變量的公因子為1,將所有變量的各個項目作為外顯變量構建結構方程模型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該模型的擬合指數(χ2/df=9.774、CFI=0.492、TLI=0.436、RMSEA=0.193)不理想,故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2 中介效應檢驗
本研究采用SPSS中Process插件的Model 10,在控制性別分布、學歷分布、出生年代和職稱分布的情況下對有中介的調節效應進行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存在直接且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β=-0.246,p<0.001);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預測作用顯著(β=-0.425,p<0.001),而教學創新行為對工作績效的正向預測作用顯著(β=0.299,p<0.001)。
不同思維水平下的直接效應與中介效應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可以看出: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的直接效應、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的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上、下限均不包含0,表明技術壓力不僅能夠直接預測工作績效,還能夠通過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預測工作績效,即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與工作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由此H1驗證成立。
3 調節效應檢驗
(1)教學創新行為作為結果變量
表3顯示,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425,p<0.001),技術壓力與成長型思維的交互項對教學創新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164,p<0.01),說明成長型思維能夠在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影響中起調節效應。
進一步地,采用簡單斜率分析成長型思維在技術壓力與教學創新行為間的調節效應,結果如圖2所示。可以看出:技術壓力對成長型思維低水平組(M-1SD)教師的教學創新行為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Simple Slope=-0.567,t=-6.64,p<0.001),而技術壓力對成長型思維高水平組(M+1SD)教師的教學創新行為也具有顯著負向影響(Simple Slope=-0.283,t=-3.658,p<0.001),但影響程度(斜率)更小。由此可見,隨著教師成長型思維水平的提升,技術壓力對其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影響逐漸變小,即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影響,由此H2驗證成立。
表3還顯示,技術壓力與固定型思維的交互項對教學創新行為不具有顯著影響(β=-0.075,p>0.05),說明固定型思維不能在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的負向影響中起調節效應,由此H3驗證不成立。
(2)工作績效作為結果變量
表3顯示,教學創新行為對工作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299,p<0.001),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246,p<0.001)。技術壓力與成長型思維的交互項對工作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105,p<0.05),說明成長型思維能夠在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中起調節效應。技術壓力與固定型思維的交互項對工作績效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068,p<0.05),說明固定型思維能夠在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中起調節效應。
進一步地,采用簡單斜率分析不同思維在技術壓力與工作績效間的調節效應,結果如圖3、圖4所示,可以看出:技術壓力對成長型思維低水平組(M-1SD)教師的工作績效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Simple Slope=-0.337,t=-5.031,p<0.001),而技術壓力對成長型思維高水平組(M+1SD)教師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更小(Simple Slope=-0.155,t=-2.717,p<0.01),表明隨著教師成長型思維水平的提升,技術壓力對其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逐漸變小,即成長型思維會減弱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由此H4驗證成立。技術壓力對固定型思維低水平組(M-1SD)教師的工作績效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Simple Slope=-0.181,t=-4.895,p<0.001);技術壓力對固定型思維高水平組(M+1SD)教師的工作績效也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且影響更大(Simple Slope=-0.312,t=-3.161,p<0.001),表明隨著教師固定型思維水平的提升,技術壓力對其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逐漸變大,即固定型思維會強化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由此H5驗證成立。
4 有中介的調節效應
表3、表4還顯示,不同思維水平下的中介效應均顯著,且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和工作績效關系之間的中介效應受兩種思維的調節效應:對于成長型思維,當其從低水平向高水平發展時,這種中介效應呈顯著下降趨勢,說明成長型思維會減弱中介效應,由此H6驗證成立;而對于固定型思維,當其從低水平向高水平發展時,這種中介效應呈顯著上升趨勢,說明固定型思維會強化中介效應,由此H7驗證成立。
四 結論與討論
本研究探究了數字化轉型下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影響,以及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和不同思維的調節效應,所得結論主要如下:
1 技術賦能的教學創新行為能夠顯著提升教師工作績效
在教育技術領域,一直存在關于技術能否提升教學效果的爭論,而極少探究技術對教師工作績效的影響。本研究發現,技術賦能的教學創新行為能夠顯著提升教師工作績效——此結論雖然符合公眾對技術創新的價值期待,但與此直接相關的實證研究不多。對于此結論的理解可從兩方面入手:①教學創新行為帶有工具屬性,即技術本身具有提升工作績效的潛能。數字化辦公系統的投入使用,為教師高效、便捷地完成非教學任務大開方便之門,教師也得以騰出更多的時間用于教學,這就間接增加了教師對教學工作的投入,而工作投入對工作績效具有正向影響已經得到了廣泛證實。②從教師的行為屬性來看,教學創新行為屬于個體主動行為。而主動行為是個體積極、自發地改善或創新環境,主動對環境提出挑戰,而不是消極地適應現有環境。有研究指出,主動行為對工作績效具有正向預測作用,可以為組織帶來更為持久、顯著的組織績效[20]。教師利用信息技術進行教學創新的過程,就是主動應對數字化轉型挑戰、不斷提升數字化勝任力、適應信息化教學環境的過程,故能較好地提升其工作績效。
2 技術壓力會阻礙教師的教學創新及其工作績效
當前,教師依托數字技術創新教學形式已成常態。教師在享受技術便利的同時,也面臨技術壓力的困擾。Joo等[21]發現,技術壓力顯著負向影響教師使用技術的意愿;Kumar等[22]指出,技術壓力對在線教學質量產生了負向影響,降低了教師設計在線活動的效率——這與本研究發現的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和工作績效都具有顯著負向影響的結論基本一致。
此外,本研究還發現,技術壓力會通過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來影響教師工作績效,即技術壓力會通過抑制教師的教學創新行為,進而降低其工作績效。關于工作壓力與個體創新的關系,Cavanaugh等[23]指出挑戰性壓力(更多地與工作要求或工作環境相關)對個體創新存在顯著正向影響,而阻礙性壓力(往往與工作內容不相關)對個體創新存在顯著負向影響。從這個角度來說,技術壓力在教師工作中充當著阻礙性壓力的角色,這符合教師對技術壓力的現實反饋(如技術帶來了不安全感、模糊了角色等)。需要指出的是,技術應用于教學的初衷是為教師專業發展賦能,該過程中的壓力更應是挑戰性壓力。技術壓力的屬性所呈現出的應然與實然的矛盾,說明教師正遭受教育勞動的“異化”,教師身處彌散化的數字空間,“自覺地”承擔著“不愿增加”的工作負擔[24]。由此可見,技術壓力的問題正變得越來越普遍。
3 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與工作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
教學創新是教師提高教學成效和工作績效的重要方式,故本研究將其作為中介變量納入假設模型進行分析。本研究發現,教學創新行為在技術壓力與工作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這一方面說明技術壓力的影響范圍更廣,其不僅能夠直接影響教師工作績效,還可以通過影響其他與工作績效密切相關的變量來間接影響教師工作績效;另一方面說明技術壓力的緩解可以獲得更大范圍內的教育“收益”,因為教育正處在全面數字化轉型的過程中,而這個過程恰恰是以系統化技術為驅動的教育變革過程,與技術相關的教育要素(教、管、評等)比比皆是,涉及教育場域下的各類技術操作主體(如教師、行政管理者等)。可以說,教師技術壓力的緩解為數字化轉型在教師層面的推進提供了突破方向。
4 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的直接效應和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均受兩種思維模式的調節
技術壓力會隨著技術的更迭而變化,所以應對技術壓力是一場“持久戰”,需要采取持續性的應對策略。本研究從不同思維模式入手,探究其對技術壓力的影響,結果發現:固定型思維對教學創新行為和工作績效均無顯著影響,而成長型思維對教學創新行為和工作績效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此結論基本符合兩種思維模式對個體行為影響的假設。教師的成長型思維水平越高,就越愿意主動迎接挑戰,也有更強的動機去嘗試融合技術的教學創新,會投入更多的時間、精力用于教學,因此表現出來的教學創新行為更多、工作績效更高;而固定型思維水平越高的教師往往不愿走出舒適圈,他們傾向于做自己能力范圍內的事情,不會主動創新,對自我工作績效的期待和努力持保守態度[25]。
在調節效應方面,本研究發現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技術壓力的負向影響,而固定型思維會強化技術壓力的負向影響:①對于直接效應的調節,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技術壓力對教學創新行為、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而固定型思維會強化技術壓力對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但是在技術壓力和教學創新行為間不具有調節效應。②對于中介效應的調節,成長型思維能夠減弱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固定型思維則會強化教學創新行為的中介效應。
五 結語
教育數字化轉型是大勢所趨。技術與教育教學創新的深度融合,將推動教師工作績效的提升和教育的高質量發展。但是這一過程伴隨著技術的更迭,處于其中的教師不可避免地將長期與技術壓力為伴。因此,處理好教師的技術壓力問題是順利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應有之義。
本研究初步探索了如何調適技術壓力對教師工作績效的負向影響,為數字化轉型在教師層面的推進提供了突破方向。但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如在數據類型方面,還缺少教師的深度訪談數據來對研究結論加以佐證,因此研究結論還不夠有說服力;在數據收集方面,尚未獲取教師的實際工作績效數據來加以分析,因此分析結果還不夠精準。后續研究將采取多模態數據刻畫教師技術壓力,并通過項目協作獲取合作院校信息管理系統內部的教師績效、教學質量等數據,構建更加系統的技術壓力及其影響因素模型,以探究技術壓力對教育數字化轉型不同結構內容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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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mpact of Technostress on Teachers’ Work Performance under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Mediating and Moderating Effects of Teaching Innovation Behavior and Different Mindsets
FENG Yang-cun1" " WU Jia-qi1" " CHEN De-jun2[Corresponding Author]
(1. Institut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ong Ji University, Shanghai, China 201804;
2. College of Educational Science,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Wulumuqi, Xinjiang, China 830017)
Abstract: Under the context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how teachers respond to technostress, stimulate their teaching innovative impetus, and improve their work performance is the objective requirement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change for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Based on this, the paper designed a moderating effect hypothesis model with mediation by taking growth mindset and fixed mindset as moderating variables, technostress as independent variable, teaching innovation behavior as mediating variable, and work performance as dependent variable. Afterwards, taking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teachers in the Jiangsu, Zhejiang, and Shanghai regions as research subjects, this paper explored the impact of technostress on teachers’ work performance through questionnaire data analysis and hypothesis validation.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echnology-empowered teaching innovation behavior could significantly improve teachers’ work performance, and technostress could hinder teachers’ teaching innovation and work performance. Meanwhile, it was found that teaching innovation behavior played a partial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technostress and work performance, and the direct effect of technostress on work performance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teaching innovation behavior were both moderated by two mindsets. The research results in this paper provided the mindset adjustment idea for the relief of teachers’ technostress, provide benefit evidence for teachers to use technology innovation teaching, and offer a breakthrough direction for the promotion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t the teacher level.
Keywords: technostress; work performance; teaching innovation behavior; growth mindset; fixed mindset
*基金項目:本文為新疆黨建研究專業委員會重點項目“鑄牢新疆民族群眾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路徑研究”(項目編號:GXDJ2022009)、上海市教育科學研究項目“算法共謀視域下大學生價值觀認同的風險與規制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023ZSD023)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馮仰存,助理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數據驅動教育教學決策、學習分析、教育信息化,郵箱為fengyangcun@hotmail.com。
收稿日期:2022年9月19日
編輯: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