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體養融合”養老模式的前沿進展、困境反思與優化策略

摘要：2020年新冠狀病毒疫情的爆發對我國人民的生產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老齡化問題更為凸顯。如何積極應對老齡化，維護老年健康權益和滿足老年多元化的健康服務需求，推進全民健康成為后疫情時代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本文探索“體養融合”養老模式構建的時代價值，剖析“體養融合”養老模式落地的現實阻礙，挖掘“體養融合”養老模式的路徑構建。

關鍵詞：后疫情時代" 體養融合" 老齡化" 全民健身" 高質量發展

前言

當前，老齡化問題已成突顯的一種社會現象和21世紀全球必須應對的重大社會現實問題。同時中國傳統的家庭結構形態發生改變，傳統家庭的養老方式和保障體系已經滿足不了現實老人養老服務需求，尤其是老年人照料和護理層面表現更加明顯。大規模快速的人口老齡化帶來的變化已經對我國經濟持續增長和社會治理都產生了嚴峻的挑戰。一方面由于生產人口減少導致經濟增長速度放緩，國家養老金、長期護理保險和老年人基本養老金等社會保障設備投入的增加；另一方面由于老年人健康狀況惡化而造成的醫療費用問題和老年人獨自生活的增加而引起的孤獨感和社會疏遠等社會問題增加了國家的負擔，因此如何維系老年人的身體健康，提高老年人生活質量以及最大程度減少醫療成本，已經成為我國政府面對的重要課題。民政部指出“十四五”期間，將以實施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為主線，補齊短板，提質增效。如何積極應對老齡化，維護老年健康權益和滿足老年多元化的健康服務需求，推進全民健康成為后疫情時代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因此，本文基于“體醫融合”、“醫養融合”開展的情況，以及養老服務對體育服務的現實訴求提出“體養融合”的養老模式，從資源相互融合層面，發揮各自優勢，共同應對老齡化存在的一系列問題。

1、“體養融合”養老模式構建的時代價值

1.1、多元化養老服務：增進“民生福祉”

隨老年人口的與日俱增，作為五大幸福產業之一的養老業養老業得到以快速的發展，但我國的養老服務的需求滿足率并不高，仍有一半以上的老年需求暫時并未得到滿足。老年人受自身經濟水平、健康狀況、受教育程度、居住環境，以及子女狀況等各方面的影響，對養老服務的需求存在多元化的特征，養老服務的內容已不再局限于滿足老年人的生活照料，更重要的是滿足其文體娛樂、精神慰藉及健康服務等需求。體育同作為五大幸福產業之一，其與養老融合發展，將娛樂性的體育項目融入到養老服務中，增加老年人的娛樂體驗，將基本的公共體育服務融入到養老服務中，使養老服務從簡單生活照料向文體娛樂服務以及健康服務等領域拓展。不斷豐富服務內容，提高養老服務層次，創新養老服務形式，滿足老年人的多層次多樣化的需求。在老齡群體自身內開發人才，樹立老年人相互幫扶意識，是老年人于晚年仍就可發光發熱，實現自身價值。

1.2、干預式體育鍛煉：實現“全民健康”

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讓人們深刻體會到了保持健康與日常健身的重要性。對于個人健康而言，生活方式干預的可控比高達60%，而運動干預作為屬于生活方式干預的重要支撐部分，這與全民健身實現全民健康的理念不謀而合，所以說全民健康貴在“全民”，“全民”的關鍵鏈條在末端，末端在老年人群。在后疫情時代，人口老齡化形勢嚴峻、體質健康問題仍舊凸顯，老年人受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等慢性疾病困擾問題突出，簡單的養老服務護理服務難以緩解慢性疾病對老年人帶來的困擾，尤其是在我國“未富先老”的窘境下，日益加重的老齡化和慢性病的持續高發態勢已成為當今中國面臨的重大社會挑戰。而據相關研究表明，運動處方對老年人慢性病進行干預，降低慢性病的發病率和死亡率，同時體育鍛煉能維持身體的靈活性及協調性，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控制老年人的跌倒發生率。將“體養融合”的養老模式落實于現實層面，將老年健康服務放在了更為突出的位置，將健身作為老年人的實現健康的重要手段。利用科學的運動處方，有利于老年人增強體質，治未病，減少社會醫療負擔，通過全民健身實現全民健康，將“人口紅利”轉化為“健康紅利”，為建設健康中國提供實踐經驗。

1.3、創新型康養模式：實現“產業優化”

隨著近幾年老年人口數量的驟增，勞動年齡人口逐漸減少，加之受疫情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對高質量發展起到阻礙作用。而體育與養老作為健康服務業的主力軍、兩者融合發展能激活健康產業、幸福產業潛在的消費需求，應對老齡化。同時《“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的頒布，也指明了要發展健康服務新業態、體養融合發展也為健康服務也健康服務業的發展升級開辟了新路徑。體養融合作為時代多元化發展的產物，其衍生的養老模式，是體育局與民政局、養老機構、社會組織、老人等通過交流和互動，而形成的體養融合共同體。養老產業提供養老服務市場及強大的老年人口支撐，體育產業提供體育健身元素，兩者優勢互補產生多元效益。使得體育價值與功能在市場需求中能發揮其獨特的作用，創造出符合當下生活潮流與方式滿足不同人群的需求的產品與服務，推動我國健康服務業朝著高質量發展的方向邁進。

2、“體養融合”的現實審視

2.1、體養融合行業分離，“重醫輕體”意識尚存

體養融合養老模式有別于其他傳統的養老模式，主管養老工作的行政部門為民政部，主管體育工作的行政部門是國家體育總局，體育局與民政部是兩個系統，相對于管理體制兩者是分離分管的，故“體育資源”作為服務項目，則難以輻射到“養老服務”當中去。人們存在“重醫輕體”的意識，“輕運動，重醫療”的被動健康理念占據主導，通過科學運動來主動健身的意識仍不強烈，甚至會下意識地回避。

2.2、政策落實存偏差，供給監督難到位

相關政策文件的出臺，多次提及并鼓勵體育與養老發展，多元化融合發展逐漸成為一種常態，但對“體養融合”發展表述較為寬泛，一般只是浮于文件表面落實，而真正需要的則是過程監督以及后期保障。在中央政府層面還未形成有關體育與養老融合發展的供給制度建設的制度框架，缺乏原則性的建議，且其融合發展的體系化、針對性的實施細則及其配套的法律法規并未頒布。更缺少體育與養老融合發展層面的機制互通、共同治理促進全民健康相關切實的法律法規。加之政策部門存在“重要而不迫切”的狹隘認知，以及主要領導對本地區養老服務供給的規劃及建設認知與偏好，從而形成了碎片化、低水平甚至偏差化的發展道路。具體到地方層面，各地區政府基于特定的財政能力、制度能力、市場機制與社會機制的成熟程度，政策法規體系在不同的環節和層級之間缺乏配套銜接，使得政策在落實過程中出現偏差。

2.3、體養融合復合型人才少動力

老年人參與體育活動存在較大的風險問題，缺乏成文的運動規范，一旦發生跌倒等事故后責任主體不明確，體育指導專業人才在指導老年人進行健身活動過程中缺乏一定的法律保障，使得大多數健身指導人員對老年健身指導望而生畏，養老機構中缺乏社會體育指導員，更缺少專業化健身指導員，亦未形成典型的示范區來發揮引領作用。而目前對于體養融合復合型人才的培養和創新也缺乏相應的策略和共識，高校對于該方面準備不足，課程設計和就業規劃也存在短缺，因此更加缺乏該方面的人才交叉培養。

2.4、隨缺隨招的志愿服務，老年人依從性差

資金支持力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志愿服務的開展，由政府主導的養老服務業難以滿足老年人的多元需求，這使得更多的社會力量參與其中，由于存在養老服務屬于公共產品、應由政府來承擔這種誤解，造成非政府的個人和組織開展養老服務的意識不強，自發性和積極性不高。民辦養老機構受資金限制，存在場地設施簡陋，入住率不高。公辦養老機構與民辦養老機構存在“冰火兩重天”現象。養老志愿服務同體育志愿服務開展還依靠于相關的法律政策，缺乏長久性的戰略規劃及法律政策，則會在實際工作中暴露出種種問題，阻礙體育與養老的融合發展。就體育志愿服務而言，當前存在追求短期效益、隨缺隨招等現狀，雖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活動內容、解燃眉之急，但健身指導水平低、隨意性強易使體育志愿服務社會化程度不高、成效大打折扣。對老年人的運動干預慢性病而言，難以達到立刻顯著的效果，加之免費的體育志愿服務，老年人的依從性差。不僅影響了志愿者的積極性，對老年人的身心健康也有一定的影響；不僅阻礙了公共體育服務與養老服務的融合發展，對體養結合的發展也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3、“體養融合”養老模式的路徑構建

體養融合發展需要涉及多個部門，因此現實運行困難重重，基于對本文“體養融合”運行的現實阻礙分析，提出了相關的有效對策，以此推動體養融合發展的養老模式落實到現實層面，滿足老年人的多元化養老服務需求，實現全民健康、全民小康。

3.1、明晰養老服務業對公共體育服務的現實訴求

（1）專業化的人才隊伍建設。

人才隊伍的建設是以養老服務業發展為基礎的，公共體育服務與養老服務融合發展，及其需要對老年人的體育活動進行科學指導，協助其增強其體質，促進老年人的健康。而體育活動是一種有條件的參與，在老年人群體中，體育活動參與群體主要以具有基本體育活動能力的自理老人和半自理老人為主，而運動干預效果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日益堅持，需要社會體育指導員及專業的老年健身指導對老年人因人開設科學合理的運動處方。通過實地調查研究，老年人通常都有較強的參與體育活動愿望，而且參與體育活動在時段選擇、項目選擇方面有著自身的生活規律，大型養老機構、養老社區中些許老人具有較強的體育技能。因而對健身指導員的專業及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這就要求體育指導人員在日常活動中，除了進行技能指導外，還應設計養生保健、運動處方、競賽組織等多方面的咨詢與指導。除此之外，大型養老機構需要專職的健身教練管理老年體育俱樂部，以及指導老年進行科學健身，提高其體育設施的利用率，以不斷提高老年人的健康水平。

（2）精細化體育信息服務。

公共體育服務與養老服務的融合發展，服務主體都為中老年人群。政府及相關部門應將老年公共體育信息進行精細化部署，創設質量合格安全規范體育場地設施能為老年人健康安全開展體育活動提供基本的條件保障，出具適老體育設施及體育項目的目錄及標準，使相關部門與機構社區在購買體育設施與開展體育項目的過程中將資金與精力花在刀刃上，滿足老年人多樣化的體育需求；在政策上出臺成文老年運動規范，為養老機構中老年體育開展提供相關的法律保障。

（3）常態化的體育志愿服務。

通過實證研究發現，當前養老服務業仍需要大量的人力資源。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人對生命的敬畏以及子女的忙碌等多種原因，在心理及精神層面易產生孤獨感、空虛感和失落感。體育作為以發展身體、增強體質為本質特點的身體文化活動，已成為人們健康生活方式中不可忽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促進身心健康、改善生活質量的作用，讓老年人在“學、動、樂、為”中更好地體現老年人自身的價值，滿足自身社會交往的需求的同時提高老年人亟需的自尊與自信，可以極大地消除老年孤獨感，進而提高幸福滿意度，幫助老年人擁有和保持健康積極的人生態度。專業型指導人員對我國老年體育的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是老年人參加體育鍛煉的促進者、指導者和組織者，在我國一般稱為“社會體育指導員”。現有的體育社會指導員的數量和能力水平并不能滿足社會需求。因而建議政府應制定相關文件以加強培養社會體育指導員和多方面專業型指導人員來滿足社會的需要。而就老年健身活動的開展與持續推進離不開社會志愿力量的參與，體育志愿服務的目的是倡導人們形成正確的健身理念，讓更多的人群參與到健身活動行列中。而在我國體育志愿服務主要分為體育賽事志愿服務與全民健身志愿服務，但不論哪類志愿服務開展成效如何，很大程度都取決于經濟保障和立法保障方面。

3.2、構建“一核多元”供給主體互動機制

因不同管理主體之間的協調始終是體養融合有效治理必須解決的關鍵性問題，否則相互之間的摩擦與鉗制反而會嚴重導致“反效率”的結果。圍繞體養融合的公共服務構建“一核多元”的供給主體互動養老模式。政府部門應當出臺相關政策激勵相關體藝部門積極投入到體養融合中，并明確管理主體、體養融合市場主體以及非盈利組織等在體養融合過程中的權責。搭建對話平臺，破除信息壁壘，由政府出面，召集不同部門統一協商，充分發揮其各部門的信息及資源優勢，取得協調合作的最優化效果。社會層面，改善志愿服務運行模式，采取先付費后獎勵的形式，提高老年參與體育活動的主動依從性；加強體養融合文化宣傳，營造體養融合得文化環境。市場層面，提供“體養融合”非基礎公共服務，刺激老年體育消費。

3.3、健全“體養融合“頂層設計

隨全民健身及積極應對老齡化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改善體育與養老融合發展的法制環境已刻不容緩。政府及相關部門聯合創建融合發展的縱向管理的政策法規體系，使得政策法規體系在不同的環節和層級之間良好銜接；印發部門間橫向實施的具體細則及政策文件，明晰各相關部門的權責。加強監督評估，監督各級各部門與組織的政策執行力度，將監管標準同全過程監管機制融合，使得監管的重心從監管機構轉向監管服務，同時對他們的工作進行科學評價。從而破除相關部門“重要而不迫切”的認知，使得政策落實到實處。基于老年人的特殊性，體養融合的體育基礎設施、活動開展等需轉型再升級，研發適老化的設施、開展適老化的體育項目應提上日程。除此之外，政府部門為社會力量及私人部門提供場地政策優惠及資金補給，形成體養融合發展的可復制、可推廣的模板。健全健身指導人才保障制度，完善退役運動員就業保障體制，吸引退役運動員投入到“體養融合”的健康養老服務業中。其中就老年人參與體育活動的風險性而言，出臺相關的法律條文，明晰責任制，政府及相關部門聯合中國人壽為老人購買“雇主責任險”，助推公共體育服務與養老服務融合，實現“健康樂齡”。制定長久性的體育志愿服務戰略規劃，完善相關政策，提升體育志愿者的服務質量，擴充體育志愿者的數量。

4、結語

近年來，全民健身與積極應對老齡化均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加之受新冠肺炎的影響，體育與養老融合發展仍是當前的短板，實踐層面還未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模板，結合我國國情，明確兩者融合發展的現實訴求、構建“一核多元”供給主體互動機制、健全頂層設計，推進“體養融合“養老模式的落地，有利于滿足老年人多元化的養老服務需求，將人口紅利轉化為健康紅利，實現老齡轉樂齡，推動健康中國建設、加快體育強國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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