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科技成果轉化應用中的問題及對策

[摘要]為助力南京科技成果轉移轉化，加快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對南京市推進產學研融合及科技成果轉化應用的舉措、成效及其存在問題進行系統梳理，并聚焦體制機制、成果供需銜接、新研機構建設、科技信息共享、技術交易市場構建、金融投資等維度展開分析，并給出相應的政策建議：應遵循科技創新和市場經濟規律，從推動新研機構高質量發展、強化公共平臺建設、加強成果源頭供給、技術交易市場建設、建立高價值專利培育機制、完善風投等入手，進一步營造開放的技術要素市場，努力破除制約技術要素自由流動的障礙，打造以科技領軍企業為主體、高校院所為依托、技術交易平臺為載體、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成果轉化服務體系。

[關鍵詞]產學研融合；科技成果轉移轉化；技術要素

一、 科技成果轉移轉化的內涵及其機理

科學研究是人類通過科學實驗發現事物內在運行規律和機理，以達到認知世界目標的過程，科技成果轉化及產業化的目的則是改造世界和促進社會生產力發展。所謂科技成果轉化及產業化是指對具有商業價值的科技成果進行二次試驗開發、生產運作、商業運營乃至形成新產品、新工藝、新材料，發展新產業的活動[1]。究其本質，成果轉化是從認知論向實踐論轉化、理論研究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的橋梁和紐帶。

學界不斷產生新的科學發現和創造出新的科技成果，與成果轉化應用階段的資本、人才、管理、數據等要素進行集成，從樣品、產品逐漸演化為商品，進而催生形成新產業、新模式、新業態。與此同時，企業面對市場的激烈競爭與客戶的個性化需求，持續推出新技術、新工藝、新產品，進而提出關鍵核心技術需求，經由成果轉化環節解讀，引導重大科研項目立項。其主要環節為：產品概念→概念驗證→樣品→小試→中試→產品→工業化生產→商品。成果轉化及產業化的鏈條長、環節多、風險高，是一個由高校、科研院所、企業、技術轉移機構等多主體參與、多要素融合，充滿未知的、動態、復雜的系統工程。

科學原理的探索與發現超前于當前人類社會的認知，其市場前景、商業價值不明晰，但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卻是重大而深遠的。科學研究一般屬于基礎研究和公益范疇，而生產運營、商業運作屬于企業行為，可以產生出巨大的經濟效益。科技成果轉化及產業化則介于兩者之間，具有雙重屬性，屬于半公益半市場行為。

當前，全球科技創新呈現基礎研究轉化周期縮短、新技術變革周期縮短的特點，成果轉化效率對一國未來技術和產業競爭力的影響愈加顯著。此外，國際科技和產業競爭正逐步向基礎研究前移，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演進迭代都依賴于基礎研究的原創性突破。推動更多原創性和顛覆性發明創造從科研院校走進企業、從實驗室走向市場是落實“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關鍵，是加快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有效舉措。因此，我國的科技成果轉化應用日益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

二、 高質量科技成果轉化是推動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推動中國式現代化目標實現的重要環節

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科技成果轉移轉化及應用，他指出，要“在推進科技創新和科技成果轉化上同時發力”；強調“科技成果只有同國家需要、人民要求、市場需求相結合，完成從科學研究、實驗開發、推廣應用的三級跳，才能真正實現創新價值、實現創新驅動發展”[2]；強調“要強化企業主體地位，推進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深度融合，發揮科技型骨干企業引領支撐作用，促進科技型中小微企業健康成長，不斷提高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水平”；強調“科研工作者要把論文寫在大地上，把實踐中形成的真知變成論文，當黨和人民需要的真博士、真專家”[3]。

科技成果轉化是推動科技成果從實驗室走向產業一線，落實“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必由之路，更是以高質量發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關鍵一環。歷史和現實反復證明，只有推動高質量科技成果轉化，才能實現科技成果向現實生產力的轉化，真正釋放創新驅動發展的原動力，不斷滿足新時代社會需要和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只有推動高質量科技成果轉化，才能促進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深度融合，推動產業結構戰略性調整優化，全面實現以高質量發展推動中國式現代化的任務。

科技成果轉化是科學技術轉變為現實生產力的關鍵環節，南京市科技成果轉化的生態環境良好，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知名科研院所眾多，科技領軍企業、行業龍頭企業云集，科研人才團隊的規模、金融資本的體量、產業體系的完整性、市場容量都足以支撐整個成果轉化應用體系高效運行。遺憾的是，由于科技成果有效供給和有效需求不匹配，科技成果的轉移轉化率不容樂觀。一方面，企業亟須承接大批市場成熟度高、可以直接轉化的技術成果、產業項目；另一方面，高質量原創性、顛覆性成果產出不多、大量的專利成果停留在實驗室和書本上無人問津，市場前景、商業價值不明等。破解科技成果轉化有效供給和有效需求不匹配、提高科技成果轉化率，需要科技成果“需求端”“供給端”“服務端”三方協同創新，同頻共振，加快構建以企業為主導，多元協同的科技成果轉化機制。

做好南京市科技成果轉化應用這篇大文章，推動更多原創性和顛覆性發明創造從科研院校走進企業、從實驗室走向市場是落實“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關鍵， 是構建雙循環發展格局的重要支撐，也是科技工作堅持“四個面向”的直接體現。因此，我國的科技成果轉化事業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黨和政府高度重視成果轉化及產業化工作，把推進科技創新和促進科技成果轉移轉化擺在重要的戰略位置進行謀劃部署。

近年來，南京立足當地科教資源稟賦， 不斷強化市場需求導向，促進科技成果資本化、產業化，推動創新鏈與產業鏈、創新要素與產業要素深度融合，打通“科技—產業—金融”的循環通道，統籌推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構建貫通式科技成果轉化體系，有力促進了當地創新資源要素的集聚和產業的轉型升級。

那么，南京市科技成果轉移轉化的現狀如何，采取了哪些舉措，還存在哪些問題，政策訴求點是什么？本文對南京工業大學、江蘇省產業技術研究院等企業、高校開展專題調研和深度訪談，旨在回答上述問題，并聚焦新型研發機構建設、技術轉移機構建設、科研源頭供給、科技金融等維度，給出相應的政策建議。

三、 南京促進產學研融合及科技成果轉化應用的舉措及成效

1. 強化頂層設計，制定出臺促進科技成果轉化的激勵政策。南京陸續出臺《關于深化科技體制機制改革推動高質量發展若干政策》《南京市促進科技成果轉移轉化行動方案》《關于推進高校技術轉移中心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打造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產業科技創新中心行動方案》等政策，健全技術轉移機制，簡政放權，精準施策，使得創新活動有章可循。近年來，南京圍繞科技成果轉化系列政策落實，持續推進科技領域“放管服”改革，總結推廣科研經費綜合改革，第三方驗收、科技投入績效后評價等多措并舉，賦予科研團隊科技成果使用權、處置權和收益權。

2. 推動江蘇省科技資源統籌服務云平臺建設。以釋放科技資源價值、構建資源共享生態為目標，重點建設科技創新資源池、線上服務云平臺、線下服務共同體及資源開放新機制。截至目前，江蘇省技術產權交易市場已累計注冊用戶9.2萬，匯聚數據200余萬條，每年采用“揭榜掛帥”和“網絡競拍+協議成交”等形式，舉辦“J—TOP創新挑戰季”和“專利（成果）拍賣季”。2022年，共遴選高校3366項成果參與“專利（成果）拍賣季”，征集550條技術解決方案，促成技術交易480項，成交金額超2億元1。

3. 設立科技成果轉化專項資金成效顯著。2004年設立專項成果轉化資金以來，重點資助了一批國內領先、產品附加值高、市場容量大、產業帶動性強的重大科技成果轉化項目，逐步形成以政府投入為引導、企業自籌為主、金融資金為輔的投入體系，成效明顯。截至2022年，累計實施項目2244項，總投資超2100億元，其中省財政資助經費204億元，新增銷售1.2萬億元，新增利稅超1500億元；獲授權專利3.8萬件，其中發明專利1.18萬件，制定技術標準6000余件，國家標準1000余件[4]。

投資人普遍認為，當科技成果轉化項目處于早期階段時，風險較高，只能觀望、跟蹤，直到項目實現收入，社會資本才愿意跟進。“從0到1”的實驗室成果，需要經歷公共研發平臺的服務、技術經理人的對接、產品成型等從“1到100”的一系列環節，才能大規模進入市場，這個過程中失敗率很高，被稱為科技成果轉化的“死亡之谷”（圖1）。其中的原因包括職務科技成果權屬問題、高校院所科技人員創業積極性不高等。

4. 推進“千人萬企”專項行動，切實減輕企業負擔，激發企業創新活力。2021年，南京市高新技術企業減免所得稅額388億元，企業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減免稅額744億元。在寧高校普遍制定內部成果轉化獎勵辦法，轉讓收益獎勵幅度提高到70%以上。省產業技術研究院、南京工業大學、南京大學等獲批國家賦予科研人員職務科技成果所有權或長期使用權試點，占全國總數的10%。截至2022年，南京市萬人發明專利擁有量達50.4件，全年技術合同成交額突破3800億元[5]。

5. 深入實施“百校對接計劃”“科技鎮長團”，成立技術轉移聯盟。聚焦國內重點高校、知名科研院所，引進大院大所，成立江蘇技術轉移聯盟，成效顯著。2023年，江蘇省技術轉移聯盟共征集發布科技成果2500多項、技術需求2700多項，促成合作協議及意向300多項，累計實施重大產學研合作項目80多項[6]。

6. 創建技術協同中心，暢通人才流通渠道。截至目前，在寧高校與國內外創新主體合作，已建成國家“2011協同創新中心”5個、省部共建協同創新中心13個、省級高校協同創新中心76個。南京暢通人才流通渠道，深入實施“產業教授”“科技副總”制度，引企入教、引企入研，迄今已遴選10余批次共3499人次產業教授到高校任職，選派高校教授等領軍人才到企業擔任“科技副總”[7]。

近年來，南京針對成果轉移轉化的薄弱環節和瓶頸難題，著力構建功能完善、運行高效、市場化的科技成果轉移轉化體系，破解制約科技創新的體制性障礙、結構性矛盾和政策性問題，加快建設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產業科技創業中心。技術要素市場服務體系不斷創新，市場配置創新資源成效日益顯著，運行效率不斷提高，技術交易日趨活躍。根據《中國科技成果轉化2022年度報告》數據，2022年，江蘇高校技術交易合同成交數近3萬項，成交額達135.8億元，位居全國第二。其中，轉化成果流向制造業領域最為活躍，在轉化方向上，中小微企業占以轉讓、許可、作價投資方式轉化總合同金額的67.9%[7]。

四、 南京產學研融合及科技成果轉化應用中的問題及政策訴求

在全球新一輪的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的大背景下，南京技術轉移服務體系還面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具體表現在政策協同不夠，成果供需銜接不暢、科技信息資源開發共享不夠。新研機構質量參差不齊，技術轉移機構專業能力不強，公共研發平臺支撐不夠，融資支持力度不夠。總之，南京市全鏈條技術轉移服務體系尚未完善、產學研深度融合有待進一步深化、促進技術要素自由流動的技術交易市場尚待完善，互聯互通的科技信息資源共享和開放服務體系尚待完善。

政策協同不夠。成果轉移轉化是一個系統工程，針對部門間的政策協同不夠，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未能發揮等問題，應持續完善政策體系的整體設計，強化科技、財政、稅務等部門間的政策協同，建立協調聯動、政策落實的督查反饋機制，完善成果披露、國有資產管理、盡職免責等方面的配套實施細則，強化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的系統部署，統籌推進相關政策銜接落實，切實解決成果轉移轉化工作中的難點和堵點，形成推進科技與產業深度融合的強大合力。

成果供需銜接不暢。調研發現，高校、科研院所往往封閉運行，企業與高校院所有效溝通的成本過高。高校院所和企業在體制機制、目標等方面缺乏協同和有效銜接。高校院所開展的基礎研究大多面向前沿領域，能夠與產業對接并快速產業化的成果較少，難以匹配企業的需求。其考核指標體系偏重于論文、專利等成果，對其商業價值重視不夠，也不具備成果市場化、產業化能力。從現行體制來看，企業在科技計劃項目中話語權不夠，參與度不高。打通高校院所和企業科技成果供需雙方的對接渠道，實現信息共享、精準匹配，是提高科技成果轉化及產業化效率的必要條件。

科技信息資源開發共享、利用的深度和精度不夠。科技信息資源是科技創新活動的重要基礎資源，充分發掘科技信息資源價值，是有效促進科技創新乃至產出顛覆性創新成果的有效舉措。科技信息資源數據共享和開放服務體系的建成，有助于進一步促進跨學科與跨產業的合作，保障技術研發的針對性和時效性。當前，南京地區數智化科技信息資源的建設、開發和利用仍存在較多制約因素，數智化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面對新質生產力快速發展的實踐需求，應大力推動科創云平臺建設，向社會提供成果信息查詢、篩選、推送、交易等服務。

與此同時，科技服務機構雖多，但平臺資源集中度低，輻射性不強，應以平臺為基礎優化整合科技成果轉化服務生態體系，建立科技成果項目庫，及時發布符合產業升級方向的科技成果包。

新型研發機構建設質量參差不齊。目前，南京共有市級以上新研機構400家，累計孵化引進企業7209家，已日漸成為國家創新體系的生力軍。江蘇省產業技術研究院自2013年創立以來，已累計聘請370名“項目經理”，圍繞當地主導產業和未來產業技術需求，組織實施產業前瞻性重大集成創新項目，年均轉移轉化技術成果近1000項，年均衍生孵化高技術企業近100家。與此相反，部分新型研發機構定位不清晰、機制不健全、效益不顯著。由于前期新研機構申報門檻不高，部分新研機構質量參差不齊。不少新研機構職能定位不明晰，其核心職能在研發、成果轉化和企業孵化、產業風投之間游移，自我造血功能不強，科技服務與成果轉化績效不顯著，收入單一，長期依賴國家財政資金投入，可持續盈利模式不明確，利益與風險掛鉤機制不健全等問題。

技術轉移機構專業服務能力不強。技術轉移轉化具有專業性強、匹配概率低的特點，但傳統的技術轉移機構，主要工作內容是技術服務合同認定、登記等事務性工作，無法應對這種高風險的復雜工作。應大力拓展傳統技術轉移機構的服務邊界和內涵，加快建設一批高水平、專業開放的技術轉移機構，建立確權、定價、交易機制以及信用、監管體系。此外，南京還缺少一批懂科技創新規律的技術經紀人，在培育發展科技產業、重大科研項目立項、成果轉化方面仍存在“看不懂”“不敢投”的現象。應借鑒國外經驗，加緊培養一批具備知識產權、法律、金融等交叉背景的技術經紀人隊伍，滿足當前日益增長的科技成果轉化的專業需求。

公共研發平臺支撐不夠。公共研發平臺包括概念驗證中心、共性技術研發平臺、中試平臺等，能夠為一個或多個行業提供共享的專業技術服務，是創新鏈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科技成果經過中試平臺驗證，項目產業化成功率可達80%，而未經中試驗證，產業化成功率則為30%。當前，南京地區概念驗證平臺建設起步較晚，整體處于初期探索階段，中試平臺建設面臨資金、人才缺乏，運行機制不暢等問題，陷入“建成的不怎么用、要用的建不起”的現實困局。南京現有各類科技公共服務平臺112家，公共服務平臺是提高科技成果轉化效率的重要基礎設施，要聚焦構建現代產業體系優化布局，兼顧公益性和市場化，提升公共技術支持服務能力，以更好支撐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科技創新。

融資支持力度不夠。科技成果轉化應用，須經過樣品、小試、中試、樣品生產、工業化生產等環節，投入大量資金進行二次開發，企業往往不愿意甚至無力進行二次開發和轉化。鑒于早期項目的高風險特征，當前股權投資仍然以中后期項目為主。據統計，種子期項目投資僅占7%，初創期、擴張期、成熟期項目的比例分別是13%、48%和32%[8]。用于種子期科技創新投資的長期資金（耐心資本）與市場需求之間嚴重不匹配，投資主要扎堆中后期項目，導致擴張期和成熟期項目估值普遍偏高，應引導“長期資本”投早、投小、投硬科技，促進科技產業金融高水平循環。

科研人員攜帶科技成果直接創業的風險和難度較高，其既要精通技術研發，還要組建項目團隊、參與市場調研、商務談判、開拓市場、洽談融資等，風險和難度可想而知。為科技人員攜帶科技成果創業提供場地、概念驗證、管理咨詢、投融資對接等全鏈條服務體系尚待建立完善[9]。總之，南京地區“全鏈條”技術轉移服務體系尚待進一步完善。

五、 促進南京產學研融合及科技成果轉化的政策著力點

構建高效的技術轉移體系是全面深化科技體制機制改革的“牛鼻子”，是推動產業轉型升級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重要環節。當前，應遵循科技創新和市場經濟規律，從推動新研機構高質量發展、強化公共平臺建設、加強成果源頭供給、技術交易市場建設、完善風投等入手，進一步營造開放的技術要素市場，努力破除制約技術要素自由流動的障礙，打造以科技領軍企業為主體、高校院所為依托、技術交易平臺為載體的成果轉化服務體系，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轉移服務體系。

第一，推動新研機構高質量發展。新研機構是推動科技成果轉化的“頭雁”，應強化機構頂層設計，聚焦“科技創新與成果轉化”的主業，按照投資主體多元化、市場化的運行機制進行運作；其次，部分機構企業化運作程度低，開放創新程度不高，甚至成為課題組封閉式創新自留地，缺乏與地方行業企業的深度融合，研發成果難以有效轉化，也得不到地方主導產業、特色產業的資源反哺；第三，部分機構輕視成果轉化應用體系構建，轉化路徑不規范等，未能有效吸納風險投資基金進行產品后續開發，缺乏工程化開發、應用型設計、市場化推廣等能力，應引入職業經理人和專業化運營團隊，推廣“揭榜掛帥”、眾籌科研等科研新模式。推動新研機構植根地方主導產業，支持新研機構融合區域內技術熟化中心、中試基地、投融資平臺，加快成果熟化進程。政府主管部門應強化統籌協調，探索出臺全國統一的新型研發機構建設指導意見，實行監測評估、優勝劣汰、動態調整機制，推動新研機構質量迭代。

第二，強化概念驗證中心等公共平臺建設。概念驗證是推動科技創新成果市場化、產業化應用早期階段的關鍵環節，加大對高校院所開展成果中試、產業化試驗的資金和場地支持，鼓勵引導高校院所和企業共建概念驗證中心、中試平臺等，為原創性成果提供原理驗證、產品概念和商業模式驗證、技術可行性論證和原型制備等服務，打造覆蓋技術轉移“最初一公里”的服務能力。完善“眾創空間—孵化器—加速器”孵化鏈條建設，加強場景應用，充分發揮場景創新示范在培育未來產業、催生產業賽道、變革生產力方面的觸發器作用，加大設施平臺、數據、技術驗證環境等創新資源和應用場景的開放，引入各類市場要素，面向企業、市場推動成果落地和產業化，支撐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促進新質生產力形成和發展。

第三，強化企業的創新主體地位，加強基礎研究源頭供給。圍繞產業鏈布局創新鏈，聚焦新興產業培育和未來產業布局，建立長期、動態的基礎科學問題凝練機制。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持續提升基礎研究體系化建設水平，著力推動國家實驗室、國家科研機構、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科技領軍企業等戰略科技力量，形成上下銜接、差異布局、協同聯動的新格局。企業是科技成果轉化及產業化的組織實施者、風險承擔者，應健全需求導向和問題導向的科技計劃項目形成機制，強化從企業應用和產業實踐中凝練項目任務，推進項目研發、產業化一體化，真正從源頭上提升科技成果的供給質量。推動“有組織科研”，鼓勵領軍企業和高校院所合作建立聯合實驗室、研發（技術）中心、技術創新中心、產業創新中心等研發平臺，聚焦國家重大需求，牽頭組織產學研力量開展企業需求類科研攻堅。

第四，建立高價值專利培育機制。在成果供應端，充分挖掘能夠有力支撐傳統產業轉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和未來產業形成的科技成果，同時建立面向市場的存量專利篩選評價機制、供需對接、推廣應用、跟蹤反饋機制，強化知識產權分級分類運營管理，將“知產”變“資產”。健全科技成果產權制度，消除政策盲點和模糊地帶，喚醒“沉睡專利”，一定時期沒有轉化的科技成果可以免費向國內企業開放[10]。

第五，構建跨區域的技術交易市場。堅持開放共享的運營理念，進一步破除妨礙技術要素高效流通的體制機制，探索技術要素產業化、資本化道路，建設技術要素供給豐富高質、交易活躍、價值實現便捷、互聯互通的技術要素市場，打造成果轉化共同體，破除信息“孤島”和碎片式運營。引導科技成果進場掛牌交易，鼓勵資產評估、拍賣、招標、投資、創業孵化、知識產權等領域的服務機構規模化發展。探索建立科技成果常態化信息發布和路演對接機制，促進科技成果與產業、金融等要素精準對接[3]。

第六，完善風險資本投資。當前，在地緣政治、維護產業鏈安全和產業轉型升級的大背景下，融資的主賽道已從互聯網經濟向電子信息、半導體、新能源、新材料、人工智能方向遷移，投資“硬科技”漸成風向標。支持行業領軍企業、高校院所及社會資本，設立成果轉移轉化基金及概念驗證專項基金、孵化基金，探索“孵化+投資”新模式，助力企業平穩度過孵化期。激發知識、技術、數據和資本等各類市場要素活力，探索“撥投結合”的新模式，引導風險投資提前介入研發活動，縮短科研產業化周期，提升科技成果轉化應用效率，建立契合科技成果轉化規律和市場規律的金融創新機制。

參考文獻：

[1] 王蓉.立足產業發展 探索科研與生產相結合的新方式[J].決策咨詢，2012（6）：25-30.

[2] 習近平.習近平在參加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強調 牢牢把握高質量發展這個首要任務[J].民主法制建設.2024（3）：12-13

[3] 王天友.以高質量科技成果轉化推進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J].紅旗文稿，2022（3）：17-20.

[4] 洪姝翌.西寧-南京科技成果轉移轉化對接會舉辦[N].江蘇經濟報.2023-06-29.

[5] 張駿.以政策創新城市溫度“海聚英才”[N].解放日報，2021-10-03.

[6] 段婧婧，夏仕亮.江蘇省高校科研創新產出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研究[J].淮陰師范學院學報（自然科學版），2024，23（1）：51-54.

[7] 中國科技評估與成果管理研究會，科技部科技評估中心，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中國科技成果轉化2022年度報告（高等院校與科研院所篇）[R].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23.

[8] 佘惠敏.超四成科技成果向制造業轉化本報記者[N].經濟日報，2022-07-02.

[9] 中華人民共和國科技部.“十四五”技術要素市場專項規劃[J].中小企業管理與科技，2022（18）：1-10.

[10] 中國政府網.《專利轉化運用專項行動方案（2023—2025年）》印發[J].鑄造工程，2023，47（6）：80.

基金項目：江蘇省社科應用研究精品工程2023年度課題“江蘇技術轉移體系建設發展對策研究”（項目編號：23SYC-31）；南京市軟科學研究課題“南京市技術轉移體系建設研究”（項目編號：202303001）；江蘇省高校哲社課題“新型城鎮化背景下農業技術進步對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影響研究”（項目編號：2021SJA0692）。

作者簡介：黃浩，男，碩士，南京科技職業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科技創新、區域經濟；何學軍，男，博士，南京科技職業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科技創新；季棟，男，博士，南京科技職業學院高級工程師，研究方向是生物化工；孫宏順，男，南京科技職業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科技創新。

（收稿日期：2024-05-01" 責任編輯：殷 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