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智能化、信息化時代的到來,算法逐步介入文化生產要素,開始以算法文化的形式參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在算法運行中權力主導者通過利用人類生活中普遍應用、依賴頗深的算法技術來完成對占據統治地位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價值內涵的轉換,并試圖穿過虛擬網絡空間,影響現實社會中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邏輯。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發展的關鍵時刻,關注算法文化參與下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提高政治安全防范意識,警惕政治規訓與文化入侵,不僅關乎國家未來網絡政治安全發展的可持續性問題,更是實現現階段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多元建構所必須思考的關鍵問題。
關鍵詞:算法;算法文化;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權力
中圖分類號:G206"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3-8477(2024)05-0037-10
意識形態作為現代社會普遍存在且不可逃避的產物,一方面其存在的必然性主要源于人類認識過程的局限性,即人類永遠不可能在當下就取得對事物的總體認識,當下的每一種認識結論都具有一定的非真實性;另一方面為了維持社會結構的再生,也需要提出有感召力和說服力的意識形態來組織社會個體,因此意識形態的存在就如同人們生活中所必需的空氣與歷史的分泌物一樣自然而真實。[1](p21)隨著智能化、信息化時代的到來,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嵌入算法技術,在算法運行中通過利用人類生活中普遍應用、依賴頗深的算法技術來完成對占據統治地位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價值內涵的轉換,并試圖穿過虛擬網絡空間,影響現實社會中政治意識形態的價值邏輯。自從數據傳播將網絡空間變成國家政治意識形態斗爭的主陣地、主戰場,算法就被視為一種強大的、可重塑世界思維邏輯的結構性力量,其不再被簡單地視為一種技術中介和技術方案,而表現出鮮明的政治色彩與權力屬性。
根據歷史唯物主義原理,技術是與經濟、政治、文化共同造就社會環境穩定或變更的基本要素。算法的價值內存及特征決定了其必然會被政治主體引入傳播與應用的政治場域,成為驅動政治建設與國家安全的重要技術路徑。[2](p136)運用算法權力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進行重塑是用主流價值導向駕馭“算法”的直接要求,運用算法文化在網絡空間拓展主流政治思想、傳播主流政治觀點是國家權力控制者驅動“算法”的直接目的。算法文化通常以懷柔傳播的方式將算法權力主導者認為的主流價值導入算法,轉化成算法文化的形式參與建構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由于意識形態是在權力結構中占據統治地位的價值觀,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則是政治態度的網絡表達。目前,算法文化正在以一種潛移默化的形式參與到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并影響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在網絡中的直接傳播。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發展的關鍵時刻,提高政治安全防范意識,警惕文化入侵,關注算法文化參與下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不僅關乎國家未來網絡政治安全發展的可持續性問題,更是實現現階段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所必須思考的關鍵問題。
政治意識形態的研究一直以來都是學術界的關注熱點。自從算法誕生、運用、推廣后,便有不少學者將目光轉移到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研究中。目前,學術界對網絡意識形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分析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形成邏輯,多集中在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主體結構、形成機制、發展內涵、協同機制等視角;二是思考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可能產生的效能,認為主要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輿論生成、價值引導、基層治理、思想教育等領域相關;三是探究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治理的實踐,具體落實在傳播流程、路徑選擇、主體認責、未來預警等領域;四是剖析影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因素,多為技術發展、數據傳播、政治偏向、價值選擇等主客觀因素。其中在影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技術發展因素中學者多從算法推薦技術的發展、算法權力的作用、算法控制的落實、算法經濟的影響等方面去思考,少有學者會從算法文化出發去思考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從算法文化探賾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有著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基于此,本文重點圍繞以下幾個問題開展論述:什么是算法文化?算法文化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關系是什么?算法文化參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將可能出現怎樣的邏輯向度?如何提升算法文化的影響力以促進建構符合國家發展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本文試圖通過捋清算法文化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內在邏輯,為未來國家政治意識形態的網絡發展與擴大提供可借鑒的思考方向與選擇路徑。
一、從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看算法文化的誕生
近年來,全球治理的關注重點從政治、安全、經濟等傳統領域拓展到非傳統領域,尤其是文化領域,出現了明顯的文化轉向。[3](p158)從理論上來講,全球治理文化轉向的基礎是全球化的文化轉向。而算法文化的誕生則是文化全球化快速發展的助推器。隨著算法文化的傳播與應用,國際社會的各種行為體開始將目光轉向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
(一)算法文化:算法研究的新視角
隨著大數據、物聯網以及人工智能等技術的迅速發展,算法支持的系統開始應用于更廣的領域,從最初的教育出版、醫療衛生、經濟金融、就業創業等行業,逐步滲透并成為影響人的發展、人的決策、人的思考的重要因素,成為人在媒介世界生存所需的重要工具。算法在互聯網發展的“上半場”充當的是連接人與人、人與信息、信息與信息之間的橋梁,在互聯網發展的“下半場”,算法將從簡單的商業化、模式化中跳脫出來,將著眼點放在實現人與場景的智能連接、人與信息的全息溝通、人與數字的協同傳播以及參與觀念轉述與文化的傳承。在具體的社會實踐中,算法早已超脫出“物”的工具本質,上升至一種“精神性”工具。這種“精神性”工具認同的出現,代表著算法開始由有形的“物”擴大至無形的“物”,即由物質產品轉向非物質的文化等意識形態領域。
算法文化是社會發展與社會實踐的產物。文化通常指人類在社會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且一般特指精神財富。算法作為邏輯和規則的“機器代言人”,逐步將文化納入算法系統內可推崇、可掩蓋、可選擇、可重組的操縱范疇。不同于人與媒介之間主客二元對立的傳統媒介定義,物質化視角下的媒介是人感知和體驗外部世界的“中介”,并且人乃是通過“媒介”投身于世界。[4](p30)所以當算法媒介成為人表現其社會化的“中介”時,“算法中介”就成了算法文化。不同于傳統的文化定義,算法文化的產生和演進,既是社會發展中人類的選擇性傳承,又是算法的機械式推進,屬于人與非人的“思想”結合,是算法嵌入人類生活的又一深刻體現。最早使用算法文化概念的是美國學者加洛韋,但其并未給予算法文化明確的定義,他僅是在研究中指出要把視頻游戲作為一種文化對象進行考察。關于算法文化的定義,斯特瑞佛斯提出:“當人類逐漸把文化工作委托給計算過程,比如對人、地點、物體和思想的分類、分級與分層,這種轉變導致類別文化的實踐、體驗和理解模式的顯著改變。”[5](p77)這就是算法文化。正如泰德·斯拉伯斯所提出的,長期以來,文化一直是關于爭論與調解的,是一個社會成員與其他成員如何在論辯中自持觀點的一種持續性對話。[6](p73)所以當算法介入文化生產要素,促使文化向量化發展,將迫使整個文化生態開始接入算法語言、算法邏輯甚至算法思維,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形成以算法文化為建構基底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從而推進未來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發展的新藍圖。
與文化一樣,算法文化同樣具有其內在可持續發展的獨特屬性。文化不是一個天生的自然存在,而是由人創造出來的社會存在。[7](p142)文化既是社會化的過程,又是社會化的結果。算法文化亦是如此,其不僅是人實踐的社會化產物,更是算法本身文化意義的表現形式,是人們對算法的主觀認識,是算法對現實世界所帶來的文化、精神層面上的影響。受互聯網發展規律的影響,算法文化在網絡中呈現出顯著的數學邏輯傳播特質、平臺化趣緣性傳播特質以及階段式高效傳播特質。算法文化的數學邏輯傳播特質主要是受文化傳播中固有的數學思維的影響。在人類文化發展的過程中,每一種文化系統都有其特定的數學發展道路和構造模式。[8](p239)數學既是算法文化系統中發生、發展的必然反映,也是算法文化系統中一種特定的文化表現形式,無論是算法運行的模式還是算法文化傳播的本質都離不開數學思維的運行邏輯,這也就決定了算法文化傳播中的數學邏輯。算法文化的傳播主要是依托于互聯網平臺由點到面的擴散傳播,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人與人之間的連接方式、連接范圍逐漸被媒介技術拓展。在算法文化傳播的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聯系不再局限于臨近時空上的連接,更注重的是由網絡、媒介、技術搭建起來的線上連接,線上連接的方式通常以某一興趣愛好或某一關注點為連接中介,在平臺化空間中形成虛擬社區,算法文化傳播的初始便由此形成了。算法文化的階段式高效傳播主要是由網絡信息傳播的爆發式與階段性特征共同決定的,網絡將算法文化轉化成可量化的數字模式,方便靈活的雙向轉化與信息處理模式將算法文化從小規模、松散化的文化體系中解救出來,大規模、數據化、爆發式的算法文化可在短時間內實現高效率的文化傳播與共享,并且可實現跨區、跨域的高質量傳播。隨著算法的不斷普及與應用,其開始介入國家政治發展,成為社會政治參與的重要途徑之一,其中算法文化的內在特質在發展中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所產生的作用也越來越顯著。因此,算法參與下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邏輯與建構向度成功吸引了大批學者,成為了當下學者關注的新熱點。
(二)算法文化: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縮影
文化的屬性及其背后的意識形態性質決定了算法文化的社會性與意識形態本質。文化作為人在長期的社會發展中創造出來的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總和,其本質表現為“人化”,即人的文明化。[9](p146)智能時代,算法技術的發展正是因為人日益增長的高需求,算法在一定程度上是人發展的現代化反映。作為人創造的算法,不可避免地將人的文化屬性吸納進整個或部分的程序運行中,將人的文化偏向轉化成機械式的算法記憶。算法文化以網絡傳播的形式將現實世界中的文化與算法結合,在算法技術體系的加持下生成了選擇后的算法文化,這不僅是社會中人的文化選擇與文化偏向,也是算法的文化選擇與文化偏向。但從本質上剖析,無論算法文化是人的現實選擇還是算法的機械選擇,其實都是社會發展中政治意識形態的選擇。這種政治意識形態的選擇是由現實中創建算法的人與使用算法的人的意識所共同決定的。人的社會化屬性決定著人發展的延續性,決定了人類社會的傳承,而人類社會的傳承也將預示著文化記憶的重要性。文化記憶包含特定時代、特定社會所特有的、可以反復使用的文本系統、意象系統、儀式系統,其“教化”作用服務于穩定和傳達社會的自我形象。文化記憶在國家政治意識形態發展中具有一定的建構作用。機械式的算法文化記憶與人的文化記憶并不相同,其并不會與人一樣隨著時間、認知、觀點的變化而產生變化,機械式的算法文化記憶是刻在算法的運行程序內,它只有選擇推薦或者不推薦兩種輸出答案,在更廣的時間范圍內,無論算法將進行何種選擇,這都是人的一種文化傳承,是一種文化記憶,是意識形態的時代化體現。因此,算法文化記憶一方面作為算法文化的存在形式,承載著人對算法的需求;另一方面又作為特定政治意識形態的表現,是社會發展的數字印刻與政治意識形態的縮影,同時也是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具體體現。
既然文化被視為國家意識形態的“別名”,那么算法文化則是國家政治權力在網絡中的另一種社會化體現,是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縮影。波斯曼認為:“文化可以分為三種類型:工具使用文化、技術統治文化和技術壟斷文化。”[10](p12)在工具使用文化中,技術并不是獨立自主的,技術定會受到社會體制或者權力體制的約束。在技術統治文化中,技術世界觀比傳統世界觀更加強大,但傳統世界觀依然存在,發揮著不容忽視的影響。技術壟斷興起之后,傳統世界觀隨之消失,一切形式的文化生活都臣服于技藝和技術的統治。從算法文化發展的演進來看,工具使用文化無疑與算法文化的發展邏輯最相契合。算法文化最初誕生并依附于算法推送、算法分發、算法運算傳播,從根本來看是受制于社會體制與政治權力。由于文化的意識形態性和意識形態的文化性,算法文化是現代政治賦權的一種工具化手段,是政治權力在網絡世界的柔性表達,以建構普遍性、非法律約束的規訓形式推送帶有目的性的思想、觀點,目的是促進相同政治認同的形成與國家政治政策的實施,為政治掌權者服務。正如制度是生產關系中規范性內容的凝結,[11](p10)算法文化也是網絡空間政治權力的凝結與反映,與現實空間相似,網絡空間算法文化的傳播也須遵循一定的權力規則。通常算法文化充當著網絡空間中國家政治權力行使者的角色,篩選網絡平臺散落的文化觀點,在潛移默化中實現國家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的推行。這也再次印證了意識形態決定算法文化的性質和發展方向,是算法文化的核心和靈魂,印證了國家政治權力對算法文化發展的指向性作用。
二、算法文化參與下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向度
算法作為“技術物”,算法文化的形成并非由黑格爾關于世界歷史中自我發展的精神使然,而是來自于算法邏輯時間化、空間化的技術性物質本身。算法文化的數據出路并不僅是依靠外部操縱的編程,還有一種隱含的文化邏輯。當算法中的文化邏輯作用于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它將跨越物質與技術限制,從時間與空間上影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向度。
(一)從時間向度出發,算法文化促進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縱向傳播
算法是一個指令集、一個完成特定計算或結果的任務序列,是將問題轉化為答案的煉金術,它承載著人們衡量時間、空間和文化的野心,算法可被視為創造文化的引擎。[12](p107)算法文化作為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縮影,映射著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邊界、需求與目的。由此,算法文化也可被視為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引擎,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算法文化產生的時間倒置與自我發展。
第一,算法文化通過“時間倒置”重構網絡政治意識形態。人體作為一個信息處理系統,能夠完成信息輸入到信息輸出的處理過程。研究證明,人并不是唯一能夠進行信息處理以及符號化輸出的物種。隨著科技的進步,目前以人腦為模型發展的算法在一定程度上也可被看作是可以進行信息處理以及符號化輸出的“機械式物種”,在發展過程中算法借助其特有的文化屬性以時間倒置的方式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進行重建。時間倒置可創造兩種觀看關系:一是創造者對事件的倒置的解讀,二是信息接收者對創造者的感知與解讀。[13](p80)算法技術不僅可作為傳播工具,還可被視為長久性的信息儲存系統,這便為網絡政治意識形態重構提供了條件。算法擁有龐大的數據資源庫,在現實應用中算法可根據來自四面八方網民提供的信息,將以往發生過的事件與正在發生的事件進行對比分析,在對正在發生的事件進行價值定位時,也將會以進行時的價值判斷對過往事件重新定義,試圖從舊有事件中獲得現世的普遍認同,并以算法生成文化的方式將其傳承下去。過往事件與現世新價值的結合必然與原有的價值判斷產生沖突,這主要由于算法文化的價值推廣、傳承并不僅僅源于事件發生時所依賴的傳播手段與傳播技術,更多的還是取決于事件發生時的社會價值。當算法以時間倒置的呈現方式將事件進行“翻新”處理時,這不僅是算法所創造的新文化,更是被受眾理解后所形成的新價值,在傳播上抓住了受眾圍觀“矛盾”的好奇心理,將算法文化所具有的現世價值觀念以沖突的形式植入網絡,在潛移默化中打通以前與現在的觀念連接通道,通過拉長價值變化的縱向邏輯,實現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調整與重塑。
第二,算法文化自我發展的時間性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未來建構具有導向作用。算法文化發展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二者之間具有主體間性,算法文化一方面以主體的身份影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中的文化偏向與價值傳承,另一方面又以客體的身份受制于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因此,算法文化是“自我”與“他者”的統一,算法文化的發展與推廣過程亦是一個“自我”對話過程,這并不是以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之間的“間性”關系為對話依據,而是取決于底層的算法運行邏輯與政治傳播邏輯。就如拉康在表述主體間性的觀念時,強調“自我”作為整體依賴的“他性”,[14](p177)即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與算法文化的未來發展息息相關,算法文化未來的發展方向、發展樣態、發展模式將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前景具有導向性作用,算法文化的發展既受制于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發展又脫離于網絡框架的發展,成為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向導。這正映射了自我發展的時間性理論,即對“自我”或者說“主體”的解讀還存在另外一種重要的線索:時間性。馬丁·海德格爾提出了將來、曾在、當前的時間三維,他認為自我存在的意義即是時間性。[15](p85)結合算法文化發展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主體間性來看,算法文化發展的主體性是自我存在、自我表達的基本邏輯,也是客體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他者”邏輯,算法文化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所形成的“將來”成像,通常被看作算法文化在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中的價值“回溯”,對”他者”建構具有引導作用,是在建構一種預期,一種算法文化所期待的預期。可以說正是因為“主體間性”是自我存在的邏輯,“將來”才會被作為時間論的首要因素。網絡政治意識形態自我發展具有顯著的時間性,其中的重要線索是:自我始終面向將來,并與算法文化的發展保持一致。
(二)從空間向度出發,算法文化推動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橫向發展
網絡空間是一個兼具客觀物質性、信息流動性和交往虛擬性的多元空間,算法文化借助空間之力,將空間內的所有的生命體都視為可被網絡政治意識形態規范的理性個體,并通過發揮空間中互型傳播效果與中介化工具效果實現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橫向建構,從而擴大對現實社會政治空間的影響。
第一,算法文化以互型連接的方式擴大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受眾群體。型構作為“一種簡明的概念工具”使人們在思考“個體”和“社會”時不再將兩者視為對立的。[16](p78)型構是一種“交織過程的模式”,是個體之間或多或少穩定的互動,并在這種相互影響中產生了某種社會意義。換言之,算法文化亦可被視為型構中的參與者,其以算法文化推廣的邏輯與意義為基礎,創造了一個變化的數字模式,在這個所建構的算法文化世界中,算法文化創造并延伸出新的精神內涵,也將以某種聯系的形式影響現實社會中的互動關系。互型作為型構工具的組成部分,算法文化中的每一個互型都有某種特定的相關性框架,即每個互型所涉及的人或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取向,這種相同的“目標”取向是不同算法文化之間共同的意義重合點。當推進算法文化被視為當權者下一階段的目標取向時,只有借助共享意義重合點的互型傳播才可將目標取向推向更具深度的互型建構中心。隨著互型建構的落地推廣,更具深度、更具決定意義的目標取向會通過實踐的方式完成信息之間的互型建構,充當行動者族群之間的連接工具,進而完成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型構。這種具有“橫向擴大”趨向的互型搭建起的型構不僅作用于算法社會的文化發展邏輯,還通過算法傳播將具有“橫向擴大”趨勢發展的算法文化以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形式呈現。算法文化發展的橫向擴散趨勢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涉及受眾的范圍,代表著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發展的延伸以及反映現實政治意識形態的現狀。
第二,算法文化借助虛擬空間為中介化工具來完成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現實轉譯。算法文化以算法空間為中介化工具,將算法文化中的價值內涵以微觀實踐的模式傳遞給受眾,成為建構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支撐材料。在媒介與傳播研究從中介化到媒介化轉向中,過去學者所探討的是媒介和人是傳遞了何種信息或產生了某種行為,[16]這類問題可歸結為“媒介與人之間傳遞了何種意義”,這個“意義”具有局限性,僅限于信息傳播過程本身,而非傳播情景。與中介化不同,媒介化研究側重于關注媒介、文化和社會之間關系的長期、大范圍的結構變遷。將算法視為算法文化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中介化工具,受眾便在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中充當著行動者角色,其在理解自身固有價值觀的同時吸收算法文化推送的價值觀念,并以算法空間為中介,向與現實相接壤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過程輸送信息。“中介化”一詞既是技術性的,也是社會性的。它描繪的是技術支持下傳播和意義建構的過程,其實質是具有根本性但不均衡的辯證過程。[17](p58)在建構過程中網絡政治意識形態作為算法文化或者算法語言的同盟,需要社會行動者把已經經過算法邏輯分析、分解、歸納、演繹、生成的算法文化推入其他的社會行動者活動范圍內,隨之實現算法文化的社會轉譯。與此同時網絡政治意識形態也在這個無限循環的算法轉譯過程中被網絡“二次建構”,與網絡的初次建構不同,被轉譯的算法文化更能真實地反映社會行動者的思想意圖,承載社會行動者的思想訴求。算法空間在完成中介化工具任務的同時還實現了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中算法文化內涵與價值的轉譯,這種轉譯式的建構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推向了更具現實意義的建構。
三、算法文化參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可能存在的風險
為達成特定政治目的,算法可通過技術工具的嵌入、資本權力的操縱來改變算法文化出現的順序結構、條件結構、循環結構[2](p136)甚至是接觸結構,從而對網絡政治意識的建構產生多方位、多類型、多元化的影響,以完成算法文化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深入整合與重構,實現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傳播者將自身目的合法化的真實意圖,這也為發展中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埋下了隱患。
(一)權力主導下的算法文化競爭激起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碰撞
算法社會中由權力爭奪引起的算法文化競爭是影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不穩定因素。算法的普及程度使得人類逐步將算法納入日常必要的應用工具范疇。由此,美國著名傳媒法學者、耶魯大學教授杰克·巴爾金提出了算法社會的概念,其認為算法社會是一個普遍使用算法、機器人與人工智能進行決策的社會,也是一個圍繞算法邏輯組織和運轉的社會。[18](p45)算法社會作為現實社會的縮影,是以算法程序作為中介物將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進行連接,所建構成的算法社會關系折射出人類社會中的權力關系。同現實社會一樣,算法社會中的權力主導者才是算法程序背后的規則制定者與主導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者。如福柯所說:“權力無所不在:這不是因為它有著把一切都整合到自己萬能的統一體之中的特權,而是因為它在每一時刻,在一切地點,或者在不同地點的相互關系之中都會生產出來。權力到處都有,這不是說它囊括了一切,而是指它來自各處。”[19](p60)正因如此,算法社會中的權力主導者所秉持的文化理念在算法文化的落地、推廣中存在本質性的差異,主要是由算法社會中固有的權力關系所決定的。算法社會中的權力主導者分為總主導者與分主導者,總主導者是掌控國家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的權力者,分主導者是指算法社會中各運行關鍵節點中的決策者,其或可隸屬于國家主流政治權力范疇,亦可屬于經濟商業范疇、個人主體范疇等。在算法社會中,不論是總權力主導者推崇的網絡主流政治意識形態還是分主導者所進行的各種網絡決策,二者所秉持的文化觀念都不盡相同,這主要取決于其所謀利益不同。受不同利益驅使的文化在算法社會相互競爭、相互吞并、相互蠶食,但也必將會順應社會發展規律,在算法社會中形成特有的、帶有沖突性質的、不穩定的算法文化。由算法推演、形成的算法文化必與其主導者所圖利益相同或相似,在多文化混雜的算法社會中衍生出能被大多數權力主導者所認同的算法文化后進行推廣,但是以利益為主導的算法文化也必將隨著利益而變動,一旦利益方的實質權力有所變動,將會對原先權力主導者所推崇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形成首要沖擊,并將利益爭奪不斷延伸至現實世界,影響現實社會中的主流政治意識形態。
(二)算法文化對網絡政治意識形態進行多方規訓
被算法文化重新規訓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具有不可調節性。數據計算作為算法社會的應用根基,是一種生態性的文化構成,在全面包裹、浸潤和重組日常生活的過程中獲得了一種基礎設施地位,這就意味著它不僅需要為新的行為和觀念提供模式支持,更要為新的文化和政治結構的出現提供通用的價值邏輯。[20](p39)這種新的生態文化邏輯將對社會勞動、社會價值、社會交往做出新解釋,并利用重新定義勞動、價值、交往的方式對社會意識形態進行規訓。現代規訓社會通常是直接將人塑造成規范的人,從而可以用通用的語言、話語、理性、交往來討論問題,繼而生成規范話語達成所謂的社會共識,并通過形成的社會共識建構社會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算法文化的形成是外部社會資本、權力控制與算法邏輯運行的共同結果。在這個過程中外部社會資本和政治權力方所秉持的價值觀與網絡政治意識形態是否與社會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相一致還有待考察與探究,當這些待考察的價值觀與文化思想成為算法數據的內核思想之一,加之算法運行特有的程序邏輯與語言邏輯,新的算法文化所產生的文化規訓可能與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存在差異,并有不可調節性,這是由其內在的發展邏輯所決定的。然而,在思維框架的束縛下,人類作為算法運行的使用者與推動算法程序的參與者,并不能在第一時間對所接觸的價值觀與文化思想進行及時的判斷,人類仍然會服從舊有的思維邏輯去接受新的規訓,即使算法文化產生的規訓不再僅存于封閉的空間領域與固執的認同邏輯,作為被習慣性思維控制的人也很難去突破真正的規訓界限,任由算法文化蘊涵的權力在算法社會中彌散。由此,這虛擬權力便可將人類由算法社會的虛擬規訓轉變成現實世界的真實規訓。正如福柯提出的,無論是主權的懲罰,還是現代社會的規訓,體現的實際上是微觀意義上的權力關系。[21]在算法社會的文化推廣中亦是如此,權力既是文化傳播的主導者也是算法社會中網絡意識形態的規訓者,這種規訓透過網絡延伸至現實社會,成為現實社會規訓的有效手段,具有不可調節性。因此,由算法文化規訓形成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中的不可調節性也成為主流政治意識形態建構過程中的隱患。
(三)算法文化區隔致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認同困難
算法文化區隔成為網絡政治意識形態認同的壁壘。斯蒂格勒在《技術與時間》中指出,由于人把決策過程委托給機器,人的選擇和預判也因此受到威脅,這種對機器的依賴是必然的,因為人已無法控制信息交流的過程。[22](p96)算法技術賦予了公共議題探討的數字公共空間和新文化場域,[23](p4)當受眾對技術的依賴程度越高,算法技術為受眾帶來的風險與控制也將會越高,算法文化區隔所導致的意識形態壁壘也將會越厚重。算法技術帶來的“數字區隔”是理解數字時代算法邏輯的關鍵,而“數字區隔”則是“算法文化區隔”形成的誘因。算法文化區隔形成的主觀因素是受眾個體的生活差異,這促成個體與群體行動者之間產生認知差異,而媒介的選擇性接觸是受眾個體的認知差異形成的客觀因素。不同群體對特定數字技術的接觸水平將會影響群體對算法文化的理解程度。例如,受眾在使用算法技術時接觸到的文化信息僅僅是一條單一的文字描述,與受眾接觸到由音視頻匯集成的算法文化信息相比,前者將處于傳播的劣勢地位,同樣是通過算法傳遞的信息,文字可能在受眾個體接觸后僅能產生微弱的影響,這部分受眾對信息中所傳遞的文化價值、思想觀念的理解也就遠低于以音視頻甚至更為智能的傳播方式進行傳播的算法文化。受眾從不同媒介中體驗到的算法文化內涵存在明顯差異,意味著受眾因為算法文化所產生的“數字區隔”會呈現出不同程度、不同內涵、不同邏輯的價值影響,當多元的價值影響映射在受眾個人所認同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中,將會導致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認同困難。
四、算法文化參與下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可選擇路徑
20世紀計算機的引入,挑戰了長期以來關于機器在傳播中的作用和功能的假設。[24](p41)算法技術與提供勞動輔助或代替工具的工業機械不同,計算思維與人的思維融合形成的算法文化將在一定程度上執行著人類獨有的文化傳承功能。為了在算法文化中真正突顯中國優秀文化的東方魅力,建構與中國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相符合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只有從提升算法文化中的中國原創性貢獻、重視算法文化傳播的不可通約性問題、強化算法文化內部的權力關系等方面入手,才可能在國際傳播的互聯網中落實并建構具有中國特色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發展藍圖。
(一)提升原創性貢獻,建構新時代網絡政治意識形態
文化邏輯是探求中國式現代化上層建筑邏輯的關鍵,算法文化的中國原創性貢獻將是建構新時代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主要途徑。在信息時代,數據信息的來源是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關鍵。算法作為西方世界的舶來品,其核心技術最初源于西方發達國家,這在本質上決定著算法運行中包含著西方意識形態邏輯。為進一步建構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在中國尚未能完全克服算法核心技術自主研發短板情況下,提升算法中數據信息輸入的原創性貢獻是以算法文化傳播的形式建構符合中國國情的新時代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最好切口。原創性貢獻是一種思想、理論,具有持久生命力、歷史穿透力、時代引領力、深遠傳承力的堅實基石和根本標識。[25](p56)提升算法文化中的中國原創性貢獻,需要認識到數據信息中中國思想、觀點、價值推行的原創性比例,影響到世界范圍內算法文化所傳播的中國文化的實際量度。在算法與社會的互動、融合日趨深入中,算法早已超越原有的信息傳播工具,開始作為一種制度化要素獨立作用于社會文化變革,不斷深入地卷入各種領域的變化之中。[26](p47)中國應當認識到隨著科學技術水平的不斷進步,初代算法早已被更高效的智能算法代替,為成為人類更好的技術性工具,類人工智能技術ChatGPT、Sora已經被創造使用,其可滿足用戶的連續性問答,可根據話語自動生成視頻,根據語義給予受眾人工智能數據庫中所篩選出的意見綜合體,科技的巨變是未來將中國文化嵌入算法文化的最佳切入口。在實踐中依據智能時代數據具有的全球性特征,提升數據信息的中國價值特色與意識形態偏向,以柔和的傳播方式傳達中國自己的原創性政治觀點,抓住易被算法文化影響的個體,為個體重新定制新的思想參考坐標,依靠其社會化發展的趨勢傳播算法文化中的中國價值,這是未來中國建構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可選擇路徑。
(二)重視不可通約性問題,促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現實轉換
化解算法文化中存在的不可通約性問題是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向現實轉化的關鍵。不可通約性最早來源于古希臘時代的懷疑論。20世紀70年代,庫恩在《科學革命的結構》中提出“不可通約性”概念,認為“不同學派之間的差別,不在于方法的這個或那個的失效——這些學派全都是‘科學’的——差別在于我們將稱之為看待世界和在其中實踐科學的不可通約的方式”。[27](p3)隨后,不可通約性被雅克·德里達、喬納森·卡勒、保羅·德曼等學者進一步解讀,并證實具有合理性與現實性。經過庫恩和費耶阿本德的加工與發展,便成為一種不可知論、多元論、工具主義和約定主義的附屬思潮而逐漸流行起來。[28](p75)從不可通約性的視角解讀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思考算法文化發展中的觀念不可知論、價值多元論、算法工具主義甚至是選擇情景化是實現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向算法控制者所期待方向進行現實轉化的關鍵。米德在《心靈、自我與社會》中多次表示,“主我”與“客我”的傳播模式并不是自我,而是一種話語,用于揭示個體與外界的互動,并在這種互動中形成自我。[29] 這種自我形成的過程同樣也是算法文化影響個體從而建構網絡意識形態的過程。由于不同時期、不同情景的自我在吸收算法文化的過程中存在著理解的不可通約性,因此,為化解不可通約性所產生的理解偏差,在建構網絡意識形態的過程中要重視受眾進行自我建構的過程,且注意在受眾進行自我建構中可能與算法文化接觸所產生的不穩定性、多元性、開放性等問題,做好不同受眾對相同算法文化理解的不可通約性預警,結合受眾在使用算法、接受算法信息、吸收算法文化中的習慣性路徑與固有偏向,對不同受眾進行算法文化的定制化理解,降低同一視域下受眾對相同問題因接觸不同而引發不可通約性的風險,克服科學革命和范式轉換過程中新思想主張與舊觀點的斷層問題,在傳統“被拋棄,被毀壞”中尋找被認可、可轉換的通約性價值,增強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的穩定性,推動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向現實順利延伸。
(三)強化權力關系,明晰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邊界
由算法文化所衍生出的網絡世界作為智能時代國家發展的話語爭奪地,強化算法空間的權力關系是明晰網絡政治意識形態邊界的前提。自互聯網誕生以來,世界各國皆試圖在互聯網空間中搶占一席之地,便于本國政治思想、政策觀點、文化價值的傳播。當把算法社會看作一個空間向度時,權力關系可通過空間實現對生命的管控與調節。因此,當互聯網空間成為一個說服空間,權力便可充當說服的工具,利用算法強化空間中的權力關系則是建構網絡意識形態的前提。互聯網通過繁雜的數據信息與網線將世界連接成了一個以現實世界為基礎且又半脫離現實世界的虛擬空間,與傳統的全球公域不同,互聯網空間隸屬于非傳統的全球公域,其以數據信息作為支柱,用豐富的文化符號和文化載體,為不同文化背景的各類行為體提供多線性、多渠道的交流和互動。在非傳統的互聯網全球公域內,算法文化內容的影響力代表著國家現實的綜合國力,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表現形式。強化算法運行中的權力順序是我國改變因算法技術弱勢所引發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建構受阻的最快路徑,通過強調算法文化生成的權力關系,對算法文化生成內容的先后順序、側重偏向進行重組,以權力干擾的方式突出算法文化中中國文化的價值內涵,借助算法文化的傳播邏輯探尋中國文化在互聯網空間中高效推行的落地模式,進而突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內涵,傳播中國價值思想,在始終處于變化的非傳統全球公域內展現中國泱泱大國的文化底蘊與傳承之力,增加中國在全人類所共有、共享、共治的公共區域內的話語權。
算法作為計算機為解決特定問題而采用的一系列步驟、次序或策略機制,現在是一種文化存在,甚至可能是一種標志性的文化存在,這不只是因為它們所能做的事情,還因為用算法概念來展現的事物。在算法文化進行概念轉化的過程中,網絡政治意識形態也由此形成。然而資本與權力的滲入必將會改變算法文化傳播、運行的基本邏輯,影響網絡政治意識形態的建構形式,在潛移默化中完成資本或權力方的欲望,實現其心中的渴望。德勒茲提出在規訓社會之后誕生了一種新的生命政治的機制,即安全機制,在這個機制統治之下的社會,就是安全社會。[21]警惕算法與資本權力共謀,試圖以算法文化的形式影響主流政治意識形態,是從網絡空間視角建構安全社會,使之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中之重。中國式現代化文化邏輯的關鍵在于文化的創新與發展,文化創新與發展的時代要求是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而文化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的內在本質是精神生產,[30](p2)這在互聯網社會也同樣適用,借助算法文化的發展特性,增強算法文化中的原創性貢獻,把握算法文化發展中的可通約性問題與不可通約性問題,明晰算法文化運行中的權力關系,從而促成安全、積極、中國化的網絡政治意識形態,這是中國網絡安全發展的需要,并與中國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發展邏輯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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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賈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