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Z世代”青年是在互聯網中成長起來的一代,因此就其生活場域來說,具有網絡生活與真實生活的雙重性。在網絡與現實的交織之下,“Z世代”青年呈現出二象性的心態,這種矛盾的撕扯主要體現在價值認同、身份認同、社會認同與情感認同之中。“二象性心態”的出現使得他們陷入矛盾的漩渦,產生認同障礙,阻礙“Z世代”青年的向上成長。“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形成與社會極速轉型下的群體認知轉變、網絡亞文化的興起與泛濫、網絡空間代替現實場域以及“Z世代”青年社會交往的畸形發展有著密切關聯。化解“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需要進行正確的價值引領,同時把握網絡陣地,增強主流價值觀的話語權、擴大傳播范圍,重視社會實踐的育人作用,制作精品社會文化產品,傳播主流文化、弘揚正向力量。
關鍵詞:“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省思;策略
二象性一詞用于物理學解釋光的屬性,光既不是單純的具有波動性或粒子性,而是這兩種對立屬性的統一,稱為波粒二象性。“二象性心態”是對此概念的轉化引用,特指在一定的條件作用下同時存在兩種矛盾的心態,在矛盾心態中產生認同障礙。青年的社會心態如何,關乎時代新人的培育,關乎整個社會價值觀的塑造。[①]Z世代是指1995—2009年間出生的一代人。他們一出生就與網絡信息時代無縫對接,受數字信息技術、即時通信設備、智能手機產品等影響比較大,又被稱為網生代、互聯網世代、二次元世代。[②]一方面,“Z世代”青年作為互聯網土著,和“Y世代”相比與我國互聯網共生、共長,網絡對他們來說不是“外來物”而是作為“自有物”成為他們生活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媒介化生存”[③]已然成為他們的生活常態;另一方面,與作為“10”后的“α世代”(Generation Alpha)相比,“Z世代”年齡分布在15-29周歲,是構成我國青年的主要群體。作為青年力量的主體,“Z世代”青年的社會心態如何直接關乎社會整體價值觀的塑造與未來發展方向。在網絡生活與真實生活雙重場域的交織下,“Z世代”青年呈現出“二象性心態”,網絡人格與現實自我的撕扯使得他們陷入矛盾漩渦之中,產生價值認同、身份認同、社會認同與情感認同的障礙。具體表現為價值塑造過程中的個人主義的追求與集體主義的承襲的對立,身份選擇中的佛系、躺平與內卷并存,社會參與呈現出線上情緒高漲與線下漠不關心,情感歸屬中的虛擬世界情感的滿足與現實世界情感的孤獨。“歷史和現實都告訴我們,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擔當,國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實現我們的發展目標就有源源不斷的強大力量。”[④]“二象性心態”造成的認同障礙使得“Z世代”青年陷入網絡人格與現實自我的矛盾漩渦之中,嚴重阻礙他們的向上成長與發展。需要找準“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癥結所在,精準化解,引導他們走出矛盾旋渦、消解障礙,積極投身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踐。
一、“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圖式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媒體不斷發展,出現了全程媒體、全息媒體、全員媒體、全效媒體,信息無處不在、無所不及、無人不用,導致輿論生態、媒體格局、傳播方式發生深刻變化,新聞輿論工作面臨新的挑戰。”[⑤]全媒體時代的到來進一步使得網絡空間成為“Z世代”青年不可缺少的活動場域,網絡的矛盾特征也映射在“Z世代”青年群體中,形成“二象性心態”,讓其產生價值認同、身份認同、社會認同與情感認同障礙。全面描繪“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圖式,才能更好找出癥結所在進而精準化解。
(一)價值塑造:個人主義的追求與集體主義的承襲
扁平化是網絡空間的重要特征。在網絡空間中,主體的活動范圍是以“我”為核心構建而成,不再像現實空間中有著權威性的中心進行引領構建。較之前輩群體,當代青年更期望定義自我、標識自我,塑造“我就是我”“同其他人相形有別”的獨立人格[⑥],網絡空間為這種自我獨立人格的構建與彰顯提供了生存場域。近年來,更多青年把微博、抖音、B站、小紅書等平臺當作展現自我的舞臺,在以“我”為“C位”的網絡場域中,自我的話語與色彩得到充分彰顯,同時與“我”有共同的喜好、共同的關注構成的圈層成為“Z世代”青年的網絡交往空間。有學者在對“Z世代”青年的訪談結果中表示,有被采訪者認為越來越多的青年重視自身顏值,重視個人想法和特立獨行。[⑦]在網絡迅猛發展的影響下,以“己”為核心、注重自我意識、強調個人權利的個人主義雕刻著“Z世代”青年價值的一面。
“Z世代”青年雖然作為“數字土著”但也無法脫離現實生活而存在。在現實生活的場域之中,有著權威中心的社會希望并且要求青年一代能夠承襲集體主義的價值追求。在社會教育的作用下,“Z世代”青年潛移默化接受著宏大敘事的集體主義價值“與權利相比義務、責任為先導,與個人利益相比集體利益為先,個人在集體中彰顯價值”的觀念雕刻。隨著網絡空間的頻頻出場與不斷擠占當代青年的生活空間,集體主義價值觀念受到挑戰。根據中國移動研究院所發布的《中國青年大數據洞察報告(2022)》(以下簡稱“洞察報告”)數據顯示,我國2022年18-35歲青年人口規模達3.4億,其中數字青年人群規模達到3.24億,青年人群的互聯網普及率高達95.3%。與此同時,數字青年日均在網時間5.8小時比非青年高出20%[⑧],呈現出“粘網”狀態。因此,這種個人主義價值觀對集體主義價值觀的挑戰在“Z世代”青年身上愈發明顯,最終形成了價值認同的“二象性心態”。“Z世代”青年在個人主義的追求中與集體主義的承襲撕扯中存在,產生價值認同障礙。價值認同障礙使得他們的價值觀呈現出畸形發展,不利于其健康發展。
(二)身份選擇:佛系、躺平與內卷并存
近年來“佛系”“躺平”“內卷”等詞成為網絡熱詞,由此衍生出的“佛系青年”“躺平主義者”“卷王”成為“Z世代”青年自詡的身份標簽。佛系青年主要是指一種不焦慮、不執著的平和心態和行為,具體表現為諸如都行、可以、沒有關系、無所謂式的口頭禪。[⑨]“內卷”一詞成為網絡熱詞始于2020年某互聯網平臺上一張標為某知名高校學生邊騎車邊用電腦的圖片的意外走紅,它的熱議已擺脫其作為學術專業詞的內涵而更多指向“為了在激烈的競爭中更勝一籌實現目標而不斷(主動或被動)加大籌碼、付出行動”。有學者在對“Z世代”青年的訪談結果中提到,有被采訪者表示“現在大學生內卷太嚴重了,明明老師規定作業只要寫2000字即可,但收上來的作業普遍都在5000字左右”以及“大家都在卷啊,如果不想失去競爭優勢的話,我也只能跟他們一樣了,雖然我內心并不認可”。[⑩]網絡熱詞“躺平”與“內卷”相對,指在工作中不再選擇過多投入,而是退出競爭并且不斷降低自我對于生活的欲望,過一種隨遇而安的生活。
從“佛系”“躺平”與“內卷”網絡化的內涵來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心態與身份選擇,而在“Z世代”青年群體中卻呈現出“佛系”“躺平”與“內卷”并存的“二象性心態”,在身份選擇上成為“躺又躺不平,卷又卷不動的45°青年”[11]。他們在網絡空間中喊著“佛系與躺平”,自詡“佛系青年”,但在現實生活中又沒有放棄奮斗。復旦發展研究院傳播與國家治理研究中心等機構聯合發布的《中國青年網民社會心態調查報告(2022)》數據結果顯示,一方面奮斗仍是當代青年的主旋律,56.23%的青年網民明確反對躺平,另一方面當代青年呈現出“邊焦慮邊奮斗”的社會心態。[12]與此同時《洞察報告》中“青年面對壓力時的態度”調查結果顯示,“努力奮斗”仍是主要選擇(18-24歲39.3%,25-35歲48.9%),但也存在著較高比例“佛系”的心態(18-24歲38%,25-35歲32.7%)。[13]
“奮斗”雖是引領“Z世代”青年的主旋律,但是“佛系”心態不可忽視。“網上佛系青年,線下繼續努力”以及“佛系與努力的糾結、焦慮”成為“Z世代”青年獨特的身份特征,這背后呈現出的是他們身份認同的迷茫與障礙。身份認同障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著“Z世代”青年成為新時代強有力的奮斗者與建設者。
(三)社會參與:線上情緒高漲與線下漠不關心
“人是最名副其實的政治動物,不僅是一種合群的動物,而且是只有在社會中才能獨立的動物”。[14]社會參與是指社會成員對社會生活的某種愿望與需要,并以某種方式參與國家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生活以及社區公共事務的社會發展過程,具體表現為對社會生活各個方面現狀與活動的關心、了解與行為投入。[15]社會參與是人必然的存在形式,在此過程中實現社會化。
青年是一個國家與社會發展的中堅力量,是激發社會活力的重要主體。“Z世代”青年作為我國青年群體的主體,是我國社會進步與國家發展的生力軍。201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中長期青年發展規劃(2016—2025年)》,把“青年社會融入與社會參與”納入發展領域,并提出“青年更加主動、自信地適應社會、融入社會”的發展目標[16]。“Z世代”青年在社會參與中呈現出線上情緒高漲與線下冷漠的“二象性心態”,有學者在研究中指出,從具體的社會參與行為的群體來看“90后”青年的人數占比均不高[17]。政治冷漠是與政治參與相對應的一個概念,一般認為是消極政治態度在政治行為上的表現,即不參加政治生活,對于政治問題和政治活動冷淡而不關心。[18]有學者提出大學生群體政治參與冷漠呈現出政治活動缺位,政治參與積極性降低;政治信仰缺失,政治認知與行為趨于理性;政治效能低下,政治參與呈現功利化趨勢;政治關注失衡,政治參與呈現網絡化狀態的特點[19]。“Z世代”青年的政治冷漠往往表現在現實生活場域中,諸如村(居)委會選舉、“選舉區縣人大代表的投票”、所在村(居)或單位的重大決策討論、向政府部門反映意見等社會與政治活動。
現實社會中“缺位、失聲”的“Z世代”青年,在網絡空間內成為社會熱點話題關注與討論的主要群體,線上社會參與政治熱情高漲。以新浪微博平臺為例,截至2023年9月30日“亞運會”話題閱讀量23億、討論量175.5萬,“亞運會開幕”話題閱讀量3.4億、討論量202.9萬,共有45.2萬新浪微博用戶關注“杭州2022年亞運會”超話,并發布4.4萬條帖子;2023年9月日本排放核污水事件多次霸占新浪微博熱搜頭條,截至2023年9月30日“日本核廢水”話題閱讀量3.5億、討論量13.8萬,“研究稱日本核污水排海240天到達中國”話題閱讀量7.5億、討論量12.6萬。此外,據人民論壇新媒體調查數據顯示,有超過九成的青年“經常”或者“偶爾”轉發網絡“熱帖”,超八成的青年“經常”或者“偶爾”在評論區“刷屏蓋樓”。[20]
“網上社會參與的熱情高漲”與“現實之中社會參與的冷漠”的“二象性心態”,背后折射出的是“Z世代”青年社會認同的迷茫與障礙。社會認同障礙阻礙著“Z世代”青年成為我國社會進步與國家發展的生力軍和中堅力量。
(四)情感歸屬:虛擬世界情感的滿足與現實世界情感的孤獨
情感是主體基于自身的感覺和需要而形成的感覺體驗,脫離了情感這一本質力量,人就不能稱之為完整的人。[21]人是情感動物,需要在社會交往之中得以實現情感的滿足與自我的承認。網絡的迅猛發展擴展了社會交往的空間與場域,作為“數字土著”的“Z世代”青年更是將網絡空間作為自己社會交往的主渠道,呈現出“虛擬世界情感的滿足”與“現實世界情感的孤獨”并存的“二象性心態”,其表現為“線上社牛癥”與“線下社恐癥”。根據《洞察報告》結果顯示,社交類APP在青年群體的滲透率達28.87%,超出非青年群體13個百分點;與此同時,對于社會方式的選擇偏好結果顯示44.4%的青年更加偏好線上社交,偏好線下社交的青年占18.1%。[22]
當代青年所呈現出的社交恐懼不同于醫學或者心理學上的病理學層面的定義,而是“行為主體不敢進行面對面的社會交往,或者說,在人前進行正常的社會交往時都感覺到有壓力、不自在,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見或者態度。”[23]根據《中國青年報》“何種情景會讓你‘社恐’?”調查結果顯示,53.66%的受訪大學生表示在人多的場合說話,52.11%表示在社交場合;另有33.29%受訪大學生表示,當自己在路上碰到認識的人,會想假裝沒看到。[24]線下社交的壓力與焦慮使得“Z世代”青年在現實生活中把自己封閉起來,“社恐”更多意義上成為“很多青年為自己社會退縮行為打掩護的文化標簽”[25],自詡給自己自由的舒適空間,強調邊界感,他們對情感的需求與滿足通過網絡空間進行補償。
“線下社交恐懼癥”的“Z世代”青年,在網絡空間中搖身一變成為“社牛”,在網絡空間中成為“C位”的社交達人,穿梭于不同的平臺與圈層。網絡空間的虛擬性以及空間場域的自主構建性使得“Z世代”青年沒有線下交往的壓力與焦慮,可以在屬于自己的圈層中暢游。近年來,以豆瓣、貼吧、知乎、微博、B站為平臺的各類圈層,彌補著不同青年群體的心理訴求和情感表達。有學者在相關研究的采訪中提出,有受訪者表示“我平常喜歡玩游戲,認識了很多游戲里的好友。我會在游戲里塑造一個自己喜歡的形象,然后和大家一起互動。這種快樂非常吸引我,但是也讓我越來越恐懼現實的交往。”[26]
線上的交往確實可以帶來一時的情感慰藉與滿足,但無法消解和替代現實社會中的情感需求,特別是最為基礎的、一般的社會關系帶來的能夠使人感到內心溫暖的親密情感。“媒介化生存”雖然成為“Z世代”青年的生活常態,但不能代替“現實化生存”,建立在數字化媒介基礎上的網絡社交的情感滿足代替不了“現實化生存”的人的情感需求。《中國青年報》2023年調查數據顯示:71.3%的受訪青年認為太多虛擬社交讓人更孤獨[27]。“線下社恐癥,線上社牛癥”的“二象性心態”背后反映出的是“Z世代”青年情感認同障礙。情感認同障礙阻礙著“Z世代”青年發揮作為現實的人的力量,阻礙著他們進一步投身于社會主義建設之中。
二、“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矛盾省思
精準剖析“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形成原因是尋找化解之法的前提基礎。“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形成是社會發展的產物,與社會極速轉型下的群體認知轉變、網絡亞文化的興起與泛濫、網絡空間代替現實場域以及“Z世代”青年社會交往的畸形發展有著密切關聯。
(一)社會極速轉型下的認知轉變:青年矛盾心態的社會基礎
群體社會心態是社會發展的產物,“Z世代”青年的“二象性心態”同樣是社會發展、轉型的產物。美國政治學家羅納德·英格爾哈特(Ronald Inglehart)提出的“價值觀代際更替理論”認為,隨著經濟社會發展和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人們在工業化社會所形成的物質主義的優先價值觀在發達工業社會會轉向追求個人主觀幸福、自我表現和政治參與的后物質主義。[28]
Z世代作為“代”的鮮明特點是超越物質約束[29],他們出生在中國改革開放逐步深化階段后,出生既享受著豐沛的物質生活,并在穩定發展的社會之中茁壯成長,這使得“Z世代”極少受到物質資源約束,這為他們追求個人的發展奠定不可缺少的社會物質基礎。“C位出道”是“Z世代”青年作為“代”的又一鮮明特點,他們大多出生在有別于傳統大家庭的多元化家庭之中并且多為獨生子女,一出生就成為家庭的焦點并集所有寵愛于一身。我國《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公報》數據顯示,“全國共有家庭戶494157423戶,平均每個家庭戶的人口為2.62人,比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3.10人減少0.48人”[30],原子家庭結構取代傳統大家庭模式。在傳統大家庭中集體利益成為家庭共同追求,而在原子家庭結構中作為“C位出道”的“Z世代”則成為家庭的中心。作為家庭中心,“Z世代”一方面享受著超高待遇,家庭中的種種開支小到日常消費、大到買車買房都圍繞著他們進行;另一方面,“Z世代”享有“優先話語權”,諸如家庭外出游行、外出吃飯的選擇也往往是他們“說了算”。在家庭結構的轉變之下,“Z世代”青年從小享受著“優先話語”,這為他們個人主義的追求提供生長的土壤。“媒介化生存”同樣是“Z世代”不同于其他“代”的鮮明特征。“Z世代”青年作為數字土著,是互聯網+時代的青年一代,扁平化的網絡空間為他們表達自我、展示自我提供了便捷的平臺,這也使得他們對個人主義的追求有了不受干擾的空間。
“Z世代”青年一方面享受著社會發展帶來的物質生活“紅利”,另一方面也面臨著社會發展帶來的諸多壓力而高壓化生存著。隨著社會結構的轉型,我國整體國民素質的提升與學歷結構變化的背后也帶來了“學歷的相對貶值”,這使得“Z世代”青年面臨“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學歷壓力;家庭結構的轉變,生活在家庭聚光燈下的“Z世代”雖然享受著無比的寵愛但也被寄托更多的希望與期待,高希望與高期待也意味著高壓力。高壓力讓“Z世代”青年有著高焦慮,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他們奮斗心態。
(二)網絡亞文化的興起與泛濫:社會主流價值的話語消解
具有扁平化、去中心化特點的網絡空間,一方面為“Z世代”青年打造了高度自由、表達自我的生活空間,另一方面也使其亂象叢生,為亞文化在網絡空間的興起與泛濫創造條件,成為網絡亞文化消解社會主流價值話語、干擾青年主流價值認同的“圣地”。
網絡場域突破現實生活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呈現出“野蠻生長”的樣態,在海量信息中作為“沖浪健將”的“Z世代”青年也難免會被“暗流”或者“暗礁”所絆,陷入價值認同的陷阱——干擾“Z世代”青年對主流價值的認同。近年來,新自由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民族虛無主義、個人主義、民粹主義等社會思潮在網絡中“捕獵”青年一代。例如,個人主義思潮作為“暗流”“暗礁”之一,通過建構微觀視角下的小我發展的故事,來解構宏大敘事的集體主義價值觀,以此“獵殺”青年人對集體主義價值的認同。網絡上所流傳的“我不在乎大國的崛起,只在乎小民的尊嚴”以及由此偽裝所形成的“小民”“屁民”等個人主義思潮所建構的話語影響著青年一代的價值認同。“小民”“屁民”等話語構建小我的艱難生存故事,主張“過好自己卑微的生活”,由此來消解青年人對集體主義的認同,進而消解小我與集體間的關系,捕誘青年一代“兩耳不聞窗外事,過好自己生活,及時行樂”。
網絡空間去中心化的特點使得在網絡空間中“人人皆媒體”“微言微語”的碎片化信息占據著大部分的信息傳遞,這也為網絡亞文化滋生創造條件。“佛系”“躺平”“內卷”“擺爛”出現與興起皆為“自媒體”的傳播,并在“自我真實故事”的渲染之下引發青年的共鳴。“躺平”與“躺平主義者”的出現與興起得益于以自我故事為背景的散文式文章——《躺平即是正義》,作者自述在沒有固定收入的前提下如何通過“低欲望與低消費”來維持基本生活,并提出“躺平就是我的智者運動”“只有躺平,人才是萬物的尺度”等觀點,受到青年追捧。這些網絡亞文化不斷消解經典、解構社會主流價值的話語,在一定程度上干擾著“Z世代”青年對主流價值的認同。“佛系”“躺平”“內卷”“擺爛”等網絡熱詞的出現,雖然最初有著“自嘲”或者“面對壓力時的自我寬慰”的意味,但不可忽視其不斷在網絡滋生背后呈現出的是對“奮斗精神”的解構。如上文所提及,當代青年呈現出“邊焦慮邊奮斗”的社會心態及“青年面對壓力時的態度”的調查結果中有超過30%的青年選擇“躺平”。特別是在算法技術的加持之下,“過濾氣泡”現象在一定程度上制造“信息繭房”或起到“放大鏡”作用,強化青年的壓力源、放大焦慮源與范圍,進一步侵蝕青年的奮斗選擇。
(三)網絡空間代替現實場域:社會參與的缺失與社會責任的推脫
馬克思把實踐中的人稱為“現實的人”,在馬克思看來“實踐”是人的存在方式,人在社會實踐與參與中保持自我的存在性與實現自身的社會化發展。“Z世代”青年“媒介化生存”的常態在不斷模糊其作為現實的人的存在性,其社會參與過程中呈現出的“線上情緒高漲與線下漠不關心”的“二象性心態”背后是“Z世代”青年社會參與的缺失與社會責任的推脫。
“Z世代”青年社會參與的缺失有著兩方面的原因。其一,“媒介化生存”使得“Z世代”青年社會力量的無力、畸形發展。網絡媒介擴展了人們政治參與的方式,“一點、一評、一轉發”過程中完成熱點話題或事件的參與且不需要身體的在場與力行,言語的在場代替身體的在場,言行代替力行。相比現實場域中的身體在場參與,這種非身體在場快捷、低成本的參與方式吸引著“Z世代”青年,讓其樂此不疲。這種便捷的“自我存在”的證明方式代替著現實的真實的存在,讓“Z世代”青年回避現實中的身體在場參與,在此過程中作為現實的人的青年的社會力量無法增長,長此以往造成青年的社會力量的無力與畸形發展從而形成惡性循環,進一步造成其社會參與的不斷缺失。團中央2018年所發布的《中國青年發展藍皮書》的相關數據顯示,青年人網絡參與的行為和態度呈現出“看而不評”的狀態。[31]看似他們熱情高漲,但其實對公共生活的參與程度并不深。其二,現實場域中進行社會參與的渠道不暢通、不完善。受限于社會建設以及制度改革的滯后性,當前中國青年群體社會參與和政治參與的渠道并不暢通,正式參與途徑相對較為狹窄,同時非正式參與途徑在社會政治參與中的實際影響力偏弱。[32]這一定程度上造成希望進行社會參與的青年只能通過網絡媒介的線上方式進行。
虛假的參與代替真實的參與掩蓋“Z世代”青年社會責任的推脫。“實現的人”是“社會中的人”,需要承擔作為公民的基本責任。馬克思曾明確指出:“作為確定的人,現實的人,你就有規定,就有使命,就有任務……這個任務是由于你的需要及現存世界的聯系而產生的。”[33]承擔社會責任不僅是人之為人的基本條件,也是社會性個體存在的必要方式,更是社會性個體之間相互聯結的必要基礎。[34]“Z世代”青年以“媒介化生存”為場域,以線上熱情高漲的語言在場的虛假參與代替現實中身體在場的參與,以語言的在場偷換身體的在場以此證明自己的在場參與,由此掩蓋社會責任推脫與逃避的事實,導致“Z世代”青年處于社會的半游離狀態,無法感受自我與社會的關系,難以對社會產生認同。
(四)社會交往的畸形發展:社會關系的淡化與社交能力的缺失
“Z世代”青年情感認同層面呈現出的“線上情感的滿足”與“線下情感的孤獨”并存的“二象性心態”的實質是其社會關系的淡化弱化以及社交能力的缺失。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35]人作為“現實的存在”是社會性的情感動物,情感的產生依賴于同一社會中與他人所形成的不同的社會關系。“Z世代”青年的“媒介化生存”在不斷切割他們與現實社會的鏈接,也在不斷淡化“Z世代”青年的社會關系并且阻礙著他們在現實生活中形成新的社會關系。社會關系的淡化弱化,現實生活中他者與“我”的聯系的不斷減少,使得“Z世代”青年在現實生活中處于情感的孤獨狀態,為了填補這種孤獨只能再次寄托于網絡空間,在網絡場域中找到圈層歸屬進行情感的慰藉。有學者提出“友情共同體”的概念,承認依賴他人,從他人的承認中獲得自我存在的意義感,依賴他人對我的行動的反應與回饋[36]。正如馬克思所說:“人對自身的任何關系,只有通過人對其他人的關系才得到實現和表現。”“人對自身的關系只有通過他對他人的關系,才成為對他來說是對象性的、現實的關系。”[37]網絡空間中人與人的關系處于一種身體缺場的非穩定性鏈接,這種關系的建立如果沒有身體在場的現實粘黏,僅處于一種虛假狀態,只能給人以短暫的情感滿足卻不能從心靈深處給予溫暖。正如上文所提到《中國青年報》2023年最新調查數據顯示,71.3%的受訪青年認為太多虛擬社交讓人更孤獨。虛假狀態的關系無法代替以實踐為基礎形成的社會關系,情感的認同需要在現實生活中以真實穩定的社會關系為前提基礎。
社交能力的缺失是“Z世代”青年情感認同“二象性心態”的又一原因。根據《中國青年報》2020年的調查結果顯示,52.7%的受訪者表示缺乏與人溝通的技巧而“社恐”。[38]社交能力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后天在社會化過程中不斷習得。從社會性發展的階段而言,青年正處于拓展和增進社會性的特殊關鍵期,社會交往本身的不足使得“Z世代”青年難有社交技能增長與實踐的機會,這在一定程度上陷入惡性循環。
三、“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化解策略
“青年興則國家興,青年強則國家強。”[39]“Z世代”青年作為我國青年群體的中堅部分,唯有化解其“二象性心態”的認同障礙,才能使其發揮出青年的蓬勃力量,更好投身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踐之中。化解“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需要進行價值的正確引領、打造青年向上發展的社會環境,從而培育與增強他們的志氣、骨氣和底氣;大力開展各類社會實踐活動,發揮實踐育人的重要作用;加速網絡思政的話語創新、主動融入青年,不斷增強主流價值的話語權;制作精品社會文化產品,傳播主流文化、弘揚正向力量。
(一)價值引導與環境改善:培育與增強“Z世代”青年的“三氣”
“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形成從實質上說是價值觀的錯位,是奮斗精神的不足與正確義利觀的缺失。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指出:“新時代的中國青年要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己任,增強做中國人的志氣、骨氣、底氣,不負時代,不負韶華,不負黨和人民的殷切期望!”[40]因此,化解“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首先要進行正確的價值引導,改善社會環境中的亞環境,打造青年向上發展的社會環境,用馬克思主義的奮斗幸福觀、集體主義精神不斷培育“Z世代”青年的志氣、骨氣、底氣。
“Z世代”青年呈現出的“在個人主義的追求中與集體主義的承襲的撕扯中存在”,是對馬克思主義集體主義精神的錯誤認知與解讀。要對“Z世代”青年進行正確義利觀的引導,引導他們正確認識個體與整體的關系。個人與社會不是對立與割裂的,而是“命運與共”,引導他們樹立“命運共同體”意識,正確處理個人與社會、國家的關系,將個人的“青春夢”融入大我的“中國夢”;引導他們正確認識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密不可分的關系,將個人成長與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緊密結合起來,增強責任意識與使命感。“Z世代”青年在身份認同上的“佛系、躺平與內卷并存”是奮斗精神不足的表現。要引導“Z世代”青年樹立正確的奮斗幸福觀。一方面,引導他們正確認識奮斗與幸福之間的邏輯關系,意識到“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幸福源于人的需要、成于人的奮斗、歸于人的自我價值的實現,要勇敢去做奮斗者、追夢人,在不懈奮斗的道路上創造美好生活、實現自我發展、實現人生價值。另一方面,要引導“Z世代”青年樹立正確的辯證思維,正確看待奮斗路上的挫折、困難與壓力,事物的發展是前進性曲折性的統一同時也是漸進性與飛躍性的統一,不能因一時的壓力與挫折而氣餒,更要頂住壓力抓住奮斗路上的機遇。
強化協同機制為“Z世代”青年打造向上發展的社會環境,為青年追夢“鋪路”“點燈”。青年在社會中成長、成才,一定程度受著社會環境的影響。“Z世代”青年價值觀的錯位與異化競爭、急功近利、學歷內卷等社會環境有著一定關聯。全社會應該形成合力,在教育、就業等各個方面關心、關愛青年,給予青年支持與幫扶。如高校等教育機構積極開設心理健康課程、就業指導與發展規劃課程,為青年提供個性化的就業指導;社會公益組織積極提供心理咨詢,地方政府給予青年創新創業綠色通道與政策。
(二)社會實踐的介入與豐富:強化實踐育人的知行體驗
實踐是人實現自身解放與全面發展的基本途徑。“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形成從人的發展角度來說是實踐的缺位,是現實的人的存在不斷弱化。因此,要發揮出實踐的育人作用,重塑“Z世代”青年作為“現實的人”的蓬勃力量。一方面,大力開展各類社會實踐活動,不斷豐富“Z世代”青年的現實生活,不斷增強其現實性。“Z世代”青年社會認同與情感認同所呈現出的“二象性心態”,歸其根本是社會實踐的缺失,過度依賴網絡,“媒介化生存”不斷擠占“現實化生存”空間。現實生活枯燥乏味與網絡世界的多姿多彩,讓“Z世代”青年沉迷于網絡生活。因此,要開展豐富多樣、形式各異且富有針對性的社會實踐,讓青年不斷增強現實的存在性、感受現實生活的意義感。特別是高校等教育機構應該把實踐育人納入學校整體課程規劃之中,加大社會實踐的比例,建立完善的實踐育人體系。人的責任與擔當是社會化的體現,是其對現實的生活不斷反思的一種自覺的結果。因此,青年一代只有參與到現實生活之中,作為“現實的存在”投身于具體的而非抽象的、現實的而非虛幻的、豐富的而非單一的社會實踐之中,在踐行中深化感悟責任與擔當的真實意蘊,并把感悟外化為對國家和社會的具體的責任感,才能在擔責實踐中綻放青春的光芒,增長青年的蓬勃力量。另一方面,不能只重實踐的參與,更要注重提升“Z世代”青年的社會技能,實現才干的增長與能力的發展。“Z世代”青年普遍存在社會技能的缺失,呈現出“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狀態。這導致他們有意愿但無能力,想承擔責任卻“有余心而力不足”。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有多大擔當才能干多大事業,盡多大責任才會有多大成就。”[41]實踐不是“走走看看,熱熱鬧鬧”,而是要能有“踐”的技能,學本領、長能力。最終讓“Z世代”青年不僅有責任擔當,還能擔得起來、擔得漂亮。
(三)加速網絡思政話語創新:增強主流價值話語權
“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態”的形成從意識形態角度來看,一定程度上與網絡思政話語流失導致主流價值話語權在網絡空間出現“失位”密切相關。“思想政治教育話語是對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言語符號系統的一種承載與傳遞,用表征性符號、語言、交流、文字信息等形式將思想觀念、政治觀點、道德規范傳導給受教育者。”[42]網絡的蓬勃發展,特別是“Z世代”青年的“媒介化生存”常態,網絡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場域。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話語敘事在扁平化與去中心化的網絡場域的影響下頻頻出現話語的流失現象——無法吸引當代青年。這需要加速網絡思政話語的創新,主動融入青年,用青年話語引領青年,不斷增強主流價值話語權,讓其不再失位。要立足青年的語言邏輯和情感需求,將傳統的政治性、嚴肅性的語言風格向生活化、大眾化、青年化的語言風格轉化,通過話語共振引導青年亞文化,主動接受后喻文化時代[43]的反哺,從而提升青年的認同感。與此同時,要主動擴展主流價值的話語平臺,要利用好抖音、B站、新浪微博等青年集聚駐留平臺。近來,“‘00后’上崗官方畫風就變了”“‘00后’上崗官方號集體整活”等話題內容多次引起熱議,這背后體現的是對網絡思政話語創新的思考與嘗試,從效果來看是讓人滿意的。共青團中央、《人民日報》等眾多主流話語的官方網絡平臺賬號以青年喜愛的方式、青年語言,從青年視角傳播主流價值受到網友的追捧,真正實現了青年網絡話語與主流話語的無障礙結合。
(四)制作社會文化精品:傳播主流文化、弘揚正向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文藝對年輕人吸引力最大,影響也最大。”[44]“主流文化是深入社會大潮和感應時代主潮所創造出來的最能涵寓生活本質、反映時代風貌、表現人情事理的經世之作,具有鑄冶和揚勵民族精神與時代精神的巨大而特殊的作用。”[45]制作社會文化精品,傳播主流文化,發揮文化作品潤人、育人的強大作用。用文化作品弘揚正向力量,豐富青年的精神世界。把握青年思想動態、摸準青年的“脈搏”,制作能夠引起青年共鳴的文化精品力作。一方面,要積極探索主流文化與青年喜聞樂見的文化作品形式相結合。2019年為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的動漫作品《領風者》在B站播出,在B站平臺播放量超過1300萬次,共有71.7萬人追番,評論超過5萬。青年以“XX學校前來報到”這一獨特的話語表達著對這部“正劇動漫”的喜愛。為慶祝中國共產黨建黨百年拍攝的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覺醒年代》成為2021年初最火熱的影視作品,火爆“出圈”,也成為青年話題討論的重點內容。從劇情本身的走向、劇中人物命運的關注,到對如今美好生活的討論,不少青年通過抖音、微博、朋友圈等平臺表達著對于革命先烈的敬仰,更是激發了他們奮斗精神。另一方面,要不斷創新主流文化的傳播載體與形式,與青年主動接軌。2023年8月30日,抖音平臺以中國玉壺“逃出”大英博物館、尋找歸家之路的故事為內容的短劇《逃出大英博物館》火爆全網,在抖音播放量超過4.1億次、點贊量超過2690萬。“家國永安的愿景和大愛,不必藏于心間,因為這是我們共同的夙愿”的話題一時間引起熱議。這種主流文化作品敘事風格、傳播途徑的創新找到了與青年交流、交心的方式,青年在“觀看、點贊、評論”過程中主動接受主流文化的引領、教育。制作主流文化的“精、優”產品,以社會文化精品吸引青年,進而贏得青年,最終引領青年,充分發揮文藝作品“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強大作用,鞏固文化陣地,弘揚正向力量。
The Reflection and Response of \"Generation Z\" Youth's \"Dual Mentality\"
Tang Pan"" Li Chunhui
Abstract:\"Generation Z\" youth is a generation growing up in the Internet. Therefore, in terms of their living field, they have the duality of network life and real life. Under the interweaving of network and reality, the youth of \"Generation Z\" show a dual mentality, whi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value identity, identity, social identity and emotional identity. The emergence of \" dual mentality \" makes them fall into the whirlpool of contradictions, resulting in identity obstacles and hindering the upward growth of \"Generation Z\" youth. The formation of the \" dual mentality \" of the \"Generation Z\" youth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change of group cognition under the rapid social transformation, the rise and spread of network subculture, the replacement of the real field by cyberspace, and the abnormal development of the social interaction of the \"Generation Z\" youth. To resolve the \" dual mentality \" of \"Generation Z\" youth, it is necessary to correctly guide the value, grasp the network position to enhance the discourse power of the mainstream values, expand the scope of communication,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educational role of social practice, and make high-quality social and cultural products to spread the mainstream culture and carry forward the positive force.
Key words:\"Generation Z\" youth; dual mentality; reflection; strategy
責任編輯紀秋發
收稿日期:2024-4-15
作者簡介:唐盼,大連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與實踐;李春會,東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法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與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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