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機械化對農業區域經濟發展影響研究

摘要：農業機械化是我國現代農業農村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分析農業機械化對農業區域經濟的影響，為農業經濟發展提供參考價值。選取2010—2021年我國省際面板數據，利用固定效應、中介效應和面板門檻模型檢驗農業機械化、農村勞動力對農業經濟發展的影響機制。研究結果表明：首先，農業機械化能顯著正向推動農業經濟發展，區域分析中，東部地區的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最大，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其次，通過中介效應分析發現，只有中部地區的勞動力轉移可以產生中介效應，其他地區的勞動力轉移產生遮掩效應。最后，通過面板門檻模型分析發現，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在農業機械化與農業經濟的關系中具有門檻效應，當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達到門檻值后，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具有顯著性影響。基于此，需繼續提升我國的農業機械化水平，進一步完善農業機械化服務市場和農機購置補貼政策，構建并完善服務農業經營者農機作業的農機社會化服務體系、因地制宜地引導勞動力轉移等，以促進我國農業區域經濟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農業機械化；農村勞動力轉移；農業經濟；中介效應；面板門檻模型

中圖分類號：F32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5553 （2024） 04-0294-08

收稿日期：2022年8月24日" 修回日期：2022年11月7日

基金項目：昆明理工大學人文社科培育項目（241620230015）；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項目（2022J0084）

第一作者：李文會，女，1992年生，河南開封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農村經濟與可持續發展。E-mail： 1316713098@qq.com

通訊作者：周常春，女，1970年生，廣西柳州人，博士，教授，博導；研究方向為農村可持續發展。E-mail： ynzhoushir@126.com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on agricultural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Li Wenhui， Zhou Changchun

（School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unming， 650093， China）

Abstract：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modern agricultural rural construction in China. The impact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on the agricultural regional economy is analyzed to provide reference value for future agricult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China’s inter-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10 to 2021 are selected to test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and rural labor for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using the fixed effects， intermediary effects and panel threshold model.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firstly，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can significantly and positive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and in the regional analysis，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in the eastern region has the greatest impact on the agricultural economy， which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e national average level. Secondl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mediation effect， it is found that only the labor force transfer in the central region can produce mediation effect， and the labor force transfer in other regions produces masking effect. Finally， through the panel threshold model analysis， it is found that the average education level of rural residents has a threshold effect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and the agricultural economy， and when the average education level of rural residents reaches the threshold，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agricultural economy. Based on this， it is necessary to continue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in China， to further improve the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 market and agricultural machinery purchase subsidy policy， to build and improve the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ed service system that serves the agricultural operators’ agricultural machinery operations， and to guide the labor force transfer in accordance with the local conditions， so as to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regional economy in China.

Keywords：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rural labor migration; agricultural economy; intermediary effect; panel threshold model

0 引言

提升農業經濟發展是我國經濟建設與現代化發展的重點工作之一。2020年的一號文件指出要持續保障農業穩產和農民增收，推動農業高質量的發展。農業持續高效的發展離不開我國農業由傳統農業向綠色可持續發展的現代農業轉型。高標準農田、農田水利、農業機械化等是我國現代農業的基礎設施，用現代科技設備服務農業成為現代農業發展的必然趨勢。2021年農業農村部印發《2021—2023年農機購置補貼實施指導意見》以及《“十四五”全國農業機械化發展規劃》，激勵農戶購買農機，為推進我國農業機械化發展指明方向，更將為農業經濟發展提供強有力的科技支撐。根據農業農村部公布信息，截至2021年，我國農作物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達到72.03%，其中機耕率、機播率、機收率分別達到86.42%、60.22%、64.66%。農機專業服務組織19.43萬個。

農業機械化能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助推農業的規?；洜I，釋放部分農村勞動力，縮短勞動力的務農時間，并能抵消部分由人口老齡化帶來的勞動力短缺問題。截至2020年，我國的綜合生育率跌落至警戒線，是近20年最低的人口出生率。勞動力供給不足的同時，勞動力成本上升，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對農業經濟的沖擊更大。但農業機械化的發展能緩解農業生產上的一定壓力［1］。目前關于農業機械化的研究，多集中在農村勞動力轉移［2］、農民收入［3］、規?；洜I［4］、糧食生產［5］等方面。關于勞動力轉移的研究，多集中在農業經濟增長［6］、縮小城鄉收入差距［7］、提高農業生產要素配置效率［8］、改善農村環境污染［9］等方面。關于農業經濟的研究，多集中在人力資本［10］、數字經濟［11］、涉農電商平臺［12］、環境質量［13］、農業保險［14］等方面。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首先探索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整體影響以及存在的區域異質性。其次，以勞動力轉移為中介變量，進一步分析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具體影響。最后，以人均播種面積作為衡量農業規模化生產的指標，并把其作為門檻變量，深入分析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非線性影響，以期能對今后農業經濟發展提供參考價值。

1 理論背景與研究假說

1.1 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我國農業逐漸走向科技化，其中農業機械化是實現科技走進農田的關鍵環節，是落實“藏糧于地、藏糧于技”戰略的重要動力［15］，是農業經濟實現全面科學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發展農業機械化，可節約生產成本、提高農業生產效率［16］和農業資源利用率，促進農民增收［17］，增加農業產出，提升農業總產值，有效推進農業經濟高質高效發展。

1.2 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路徑

第一，農業機械化通過勞動力轉移助推農業經濟增長。農業機械的使用可以減輕農戶的勞動強度，減少農業勞動力的工作量，降低對農業勞動力的需求，迫使農業勞動力轉移，促進農業勞動力非農就業，其收入往往高于農業經營收入，因此農業機械化可增加農戶收入［2］，同時，農業機械對勞動力的替代，提高農業生產環節的專業性，農業機械對勞動力的替代程度可以提高糧食生產環境效率［18］。增加農戶收入、提高糧食的生產效率等都對農業經濟發展有促進作用。

第二，農業機械化通過擴大農業經營規模助推農業經濟發展。農業機械化的發展可替代部分勞動力，部分小規模經營的農戶選擇外出就業，并把土地等農業資源承包出去，促進農業規?；l展，進而使得農業機械化得到進一步發展。同時農業機械化發展受到農村居民受教育水平的影響，農村居民受教育水平越高越有利于農業機械化的推廣與應用，進而促進農業經營效率得到有效提升。此外，由于我國國土資源較多，地區間的經濟發展水平和自然資源稟賦存在差異性。因此，本文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設。

H1：農業機械化能有效推動農業經濟發展。

H2：勞動力轉移在農業機械化推動農業經濟發展中具有中介作用。

H3：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因地區和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不同而存在差異。

2 變量選取與模型設定

2.1 變量選取與來源說明

被解釋變量：農業經濟。農業經濟的衡量指標有農業總產值、農林牧漁總產值等。為全面反映農業經濟全面的發展情況，本文參考相關學者［14］的處理方式，采用農林牧漁總產值作為農業經濟發展的衡量指標。農林牧漁總產值涵蓋了農、林、牧、漁業生產活動所產生的全部價值，能反映一定時間農、林、牧、漁業生產及其服務的總成果和總規模，能較好地體現農業經濟的發展現狀。

核心解釋變量：農業機械化。農業機械化參考周振等［19］的做法，采用農業機械總動力表示，農業機械總動力能較好地反映出現階段農業的基礎硬件設施情況。

控制變量：農戶收入、財政支出、有效灌溉面積、農村用電量、人均播種面積。其中，農戶收入采用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衡量，農戶收入的提升必然帶來農業經濟的快速發展。財政支出采用地方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衡量，地方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能加強農業生產的基礎設施建設，有利于提高農業機械化水平，降低農業生產的成本。人均播種面積用農作物總播種面積/鄉村人口數表示，人均播種面積反映我國農業整體的規模生產水平。

中介變量：勞動力轉移。勞動力轉移的衡量指標有鄉村從業人員與農牧漁林從業人員之差［8］、城鎮人口與總人口之比［20］等指標衡量。本文采用城鎮人口與總人口之比來衡量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即農村勞動力向城鎮轉移的程度，該指標能反映出農村勞動力的減少。

門檻變量：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鄉村人均受教育年限是農業人力資本較好的衡量方式。根據國家統計年鑒的統計口徑，用小學水平的人口數×6+初中水平的人口數×9+高中水平的人口數×12+大專及以上水平的人口數×15之和與6歲及以上人口之比表示。農業經營者的受教育水平影響著其合理科學經營農業的水平與方法，對提升農業生產力具有積極作用。

各個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特征如表1所示。

本文對以上數據均進行對數化處理，以消除變量的單位對變量的影響和減少異方差。為保證數據的連貫性與統一性，本文選取了2010—2021年的我國31個?。ㄗ灾螀^、直轄市）的372個面板數據。數據來源于《中國保險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中國住戶調查年鑒》《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和各?。ㄗ灾螀^、直轄市）統計年鑒以及國研網等，缺失數據采用線性插值法計算得出。

2.2 模型設定

2.2.1 靜態面板模型

考慮本文研究涉及不同的截面和時間序列的數據，因此采用靜態面板數據模型，如式（1）所示，可檢驗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的影響。

lnYi，t=α+β1lnXi，t +χ1Controli，t +μi，t

（1）

式中：

lnYi，t——

第i個省份，第t年農業經濟水平的對數；

lnXi，t——

第i個省份，第t年農業機械化水平的對數；

Controli，t——

引入模型控制變量的向量集，包括：農戶收入、財政支出、有效灌溉面積、農村用電量、人均播種面積；

α——常數；

β1——農業機械化的系數；

χ1——控制變量的系數；

μi，t——隨機擾動項。

2.2.2 中介效應模型

為進一步檢驗農業機械化與農業經濟的內在聯系，本文以勞動力轉移作為中介變量，用于檢驗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的直接影響以及農業機械化通過推動勞動力轉移來探究其對農業經濟發展的間接影響。根據溫忠麟等［21］的處理方式，建立中介效應模型。式（2）反映了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總效應，用于檢驗農業機械化是否顯著影響農業經濟發展。式（3）反映了農業機械化對勞動力轉移的作用，用于檢驗間接效應和檢驗系數b4是否顯著。式（4）反映了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直接效應。

lnYi，t=α+β2×lnXi，t+χ2Controli，t+μi，t

（2）

lnMi，t=α+β3×lnXi，t+χ3Controli，t+μi，t

（3）

lnYi，t=

α+β4×lnXi，t+δ×lnMi，t+

χ4Controli，t+μi，t

（4）

式中：

lnMi，t——

第i個省份，第t年勞動力轉移水平的對數;

δ——勞動力轉移的系數。

其中總效應β2=直接效應β4+間接效應（δ×β3）。若以上檢驗均顯著，最后判斷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的符號，若同號則存在中介效應，且屬于部分中介效應。若異號則存在遮掩效應。

2.2.3 面板門檻模型

為深入探究農業機械化、勞動力轉移對農業經濟的作用機制，本文以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為門檻變量考察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是否存在門檻作用，用于表示在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的不同區間里，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非線性關系，以此構建如下面板門檻實證模型。式（5）表示單一門檻模型，式（6）表示多重門檻模型。

lnYi，t=

α+ω1lnXi，t×I（Edu≤γ）+ω2lnXi，t×

I（Edu＞γ）+χ5Controli，t +μi，t

（5）

lnYi，t=

α+ω1lnXi，t×I（Edu≤γ1）+ω2lnXi，t×I（γ1＜Edu≤γ2）+…+ωnlnXi，t×I（γn-1＜Edu≤γn）+χ6Controli，t+μi，t

（6）

式中：

γ——門檻估計值；

n——n重門檻；

I（·）——示性函數；

Edu——人均受教育水平。

當人均受教育水平≤γ時，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系數為ω1；當人均受教育水平＞γ時，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系數為ω2。若ω1≠ω2，則表明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作用存在非線性關系。

3 實證檢驗與分析

3.1 農業機械化、勞動力轉移對農業經濟發展的影響

為分析農業經濟發展的區域差異性，本文以全國區域、東部區域、中部區域以及西部區域為對象進行分析，通過LM檢驗和Hausman檢驗發現，采用固定效應模型較為合適，結果如表2所示。

根據表2可知，全樣本下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的作用顯著為正。不加控制變量時，農業機械化提升1個百分點，能促進農業經濟提高0.515 0個百分點。加入控制變量后，農業機械化的系數由0.515 0降為0.223 2，顯著性水平沒有發生變化，對農業經濟的提升作用略有下降，說明控制變量削弱了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控制變量中，農戶收入、財政支出、有效灌溉面積、農村用電量均對農業經濟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并沒有影響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具有顯著正相關的關系，說明模型的結果具有穩健性。本文假說H1得以驗證，即農業機械化能有效推動農業經濟發展。

在模型（3）中，東部區域的農業機械化系數為0.140 5，但并不顯著。加入相關控制變量后，顯著性發生改變。此時，農業機械化提升1個百分點，能促進東部區域的農業經濟提高0.337 8個百分點。控制變量中農戶收入、農村用電量和人均播種面積對東部地區的農業經濟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因此在東部地區，除了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還可以增加人均播種面積，進而提升該地區的農業經濟發展。

在模型（5）中，中部區域的農業機械化系數為0.221 3，并在10%的水平下顯著。但在加入控制變量后，系數大幅度下，且顯著性發生變化，變得不再顯著。說明中部地區的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未產生顯著性影響?？刂谱兞恐?，農戶收入、財政支出、有效灌溉面積、農村用電量對其農業經濟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財政支出提高1個百分點，該地區的農業經濟將會得到0.182 9個百分點的提升。因此中部地區政府對農業的財政支持尤為重要，財政支出能降低農業生產經營成本，緩解基礎設施短缺的問題，最終提升農業經濟穩定高質發展。

在模型（7）中，西部區域的農業機械化系數為1.522 0，并在1%的水平下顯著。同樣在加入控制變量后，不再顯著，且系數降為0.051 3?？刂谱兞恐校r戶收入、農村用電量對該區域的農業經濟具有顯著正作用。至此，假說H3得以驗證，即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因地區不同而存在差異。

3.2 中介效應的檢驗

中介效應的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在全國范圍內，模型（9）匯報了全國范圍內農業機械化對勞動力轉移的影響，并且在1%的水平下顯著，且農業機械化提升1個百分點，勞動力轉移可以提升0.052 1個百分點。模型（10）匯報了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直接效應。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在1%的水平下顯著，且農業機械化提升1個百分點，農業經濟可以直接提升0.245 2個百分點，因此提升農業機械化，可以有效促進農業經濟發展。勞動力轉移指標對農業經濟的作用顯著，顯著水平為1%。假說H2得以驗證。基于此，農業機械化可通過促進勞動力轉移間接影響農業經濟的發展。

由分區域分析可知，模型（11）和模型（12）匯報了東部地區農業機械化及勞動力轉移中介效應對農業經濟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直接效應為0.372 0，顯著水平為1%。由模型（4）可知，東部地區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總效應為0.337 8。由于總效應β2=直接效應β4+間接效應（δ×β3），可知間接效應為-0.034 2。由于直接效應顯著，且直接效應0.372 0與間接效應-0.034 2異號，存在遮掩效應，即農業機械化遮掩了勞動力轉移對農業經濟的影響。間接效應與直接效應的比例的絕對值為9.19%。模型（13）和模型（14）匯報了中部地區農業機械化及勞動力轉移中介效應對農業經濟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其中，直接效應為-0.025 5。由模型（6）可知，中部地區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總效應為0.005 3，不顯著，間接效應為0.030 8。直接效應-0.025 5與間接效應0.030 8異號，總效應不顯著，存在中介效應。模型（15）和模型（16）匯報了西部地區農業機械化及勞動力轉移中介效應對農業經濟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其中，直接效應為0.225 8。由模型（8）可知，西部地區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總效應為0.051 3。間接效應為-0.174 5。直接效應0.225 8與間接效應-0.174 5異號，存在遮掩效應，間接效應與直接效應的比例的絕對值為77.28%。基于此，只有中部地區的勞動力轉移可以產生中介效應，即農業機械化通過勞動力轉移正向影響農業經濟。全國范圍內、東部地區及西部地區，勞動力轉移產生了遮掩效應，即農業機械化通過阻礙勞動力轉移影響農業經濟。

3.3 穩健性檢驗

利用不同計量分析方法和替換核心變量的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經過檢驗發現，核心變量的顯著性基本沒有發生變化。因此，上文構建的模型是穩健的。

3.4 面板門檻模型

基于前文的分析可知，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存在區域差異性。為進一步探究農業機械化、勞動力轉移和農業經濟發展的具體關系，本文選取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作為門檻變量進行分析，以檢驗不同的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區間內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差異性影響，進而發現農業規模經營的必要性。

3.4.1 門檻效應檢驗

本文通過bootstrap自助法，隨機抽樣300次，分區域進行門檻檢驗和門檻值的估計。結果如表5所示。結果所示，通過了單一門檻檢驗，對應的F值為65.95，在1%的水平上顯著，門檻估計值為6.687 0。雙重門檻不顯著。因此，本文認為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存在單一門檻效應。

3.4.2 面板門檻結果

面板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從模型（20）和模型（21）可以看出，在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的各個區間里，農業機械化對提升農業經濟作用不同，且在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不同區間，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存在明顯的顯著性差異。當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低于6.687 0時，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不顯著，表明農業機械化的應用具有一定的農村居民受教育水平的限制，當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低于6.687 0時，農業機械化并不能顯著發揮其對農業經濟的促進作用。當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高于6.687 0時，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在1%的水平上顯著，且當農業機械化提升1%時，農業經濟發展可以提升0.150 7個百分點。根據《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得知，2009年全國鄉村人口受教育平均年限為7.36年。截至2021年，全國鄉村人口受教育年限為7.94年，比2009年增長7.88%，但是依然沒有達到九年義務教育的基礎年限。因此今后應繼續加大鄉村教育的發展與支持，以促進農業經濟發展。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本文選取我國2007—2021年的省際面板數據，分析農業機械化、農村勞動力轉移對農業經濟的區域差異性影響，并在此基礎上采用中介效應模型和面板門檻模型進一步分析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作用機制。

1）" 固定效應模型的結果分析中，全樣本下農業機械化能顯著正向推動農業經濟發展。區域分析中，東部地區的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最大，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

2）" 勞動力轉移的中介效應存在明顯的區域差異性。在中介效應模型分析中，發現只有中部地區的勞動力轉移可以產生中介效應，即農業機械化通過勞動力轉移正向促進農業經濟發展。全國范圍內、東部地區及西部地區，勞動力轉移產生了遮掩效應，即農業機械化通過阻礙勞動力轉移影響農業經濟。

3）" 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的影響因地區和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不同而存在差異。在全國范圍內，當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達到門檻值后，農業機械化對農業經濟發展具有顯著性影響。因此，在全國范圍內，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是今后提升農業發展的方向之一，也是農業機械化快速發展的重要保障之一。

4.2 建議

基于以上結論，本文提出如下建議：（1）繼續提升我國的農業機械化水平，進一步完善農業機械化服務市場和農機購置補貼政策。構建并完善服務農業經營者農機作業的農機社會化服務體系。此外，中部地區財政支出對農業經濟發展尤為重要。（2）注重農業機械化對農村勞動力轉移的促進作用，從而達到提升農業經濟的目的。特別是在中部地區，可通過提升農業機械化，進而引導農村勞動力轉移間接提升其農業經濟的發展。（3）提升農村居民平均受教育水平，促進分配農業經營結構的合理性，加強對土地的合理利用，優化農業資源的配置效率，提升農業經濟發展的動力。此外，應繼續加大鄉村教育的發展與支持，科教興農，促使農業經營者掌握科學經營農業的方法，提升農業經營的效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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